《霍起萧墙》嗜睡散人

12、第十二章

　　走在路上，已经见黑了。
　　仰黛馆装修的和其他酒楼没什么区别，只是窗户外栽着花，从外面看像是一座花楼。从外面闻好像还有一股花香味，只是被脂粉味掩盖得差不多没了。
　　“两位大爷，第一次来本店吧，要不要我给您引荐引荐。”路上招揽的野鸡卖力地吆喝着。上下打量着念之，随后指着她对元湛说“怎么，带个雌的来是来乱我场子么？”
　　随后元湛将念之抱在怀里“怎么，这么没有见识。”
　　店里的老鸨两人身上穿的都是苏绣，通身贵气，连忙迎出来。“望兰，还不退下。”
　　然后笑盈盈得看着他俩“两位...两位公子，本店有书寓、长三、幺二，还有，还有男娼，不过两位公子该是看不上这些俗货。来，两位公子，奴家给二位引荐引荐。”
　　“杜鹃，这是本店的红牌，点她的从城东排到城西，一百两。兰儿、水仙是女校书，就是学堂里的女公子也未必有这俩姑娘有才情，五十两。台上跳舞的是书寓，才貌双全。二十两。不知两位公子要点谁啊！”
　　念之贴到元湛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就水仙再来两个书寓吧！”
　　老鸨笑得合不起嘴“好好好，天字一号房一间。”说着招呼着进去。
　　还未下楼就被衡世子一行人堵住了
　　“妈妈，红柚今天怎么还不见我。”
　　老鸨笑着推开他，“世子殿下，红柚病了，还望世子通融通融。”
　　衡世子一拍桌子“我通融通融你，谁通融通融我啊！”
　　老鸨忙跟上去“还有杜鹃呢，再给您叫上几位姑娘，姑娘的钱记在我账上。”
　　元衡点点头“天字一号房”
　　“世子，这天字一号房已经出去了，这二号房怎么样！”
　　元衡瞪着老鸨“我看你是不是胆肥了，京城谁不知这间是给我留的。”
　　老鸨捋着他的胸口“昨天，您不是感了风寒么，奴家以为您来不了了，还望世子海涵。”
　　元衡招招手“算了算了，下次我见不到红柚，把你这殿拆喽。”说着指着房梁。
　　天字一号房内
　　“公子，奴家开始弹了。”说着水仙拨动琵琶弦，台上的两名书寓跳着踏浪舞。
　　“萧郎，如何？”
　　念之点点头“果真不输宫中舞姬，只是，您有没有觉得这舞有些熟悉。”
　　元湛点点头，这舞确实和四王爷进献的舞姬跳的太过相像了。

　　天字二号房内
　　“杜鹃呢？本世子点了她，怎么还没过来。”
　　“我去叫杜鹃姐姐”
　　一进屋才发现杜鹃还躺在床上哭“杜鹃姐姐，衡世子点您了。您怎么还不去啊”。“茉莉，你不知道，刚才水仙抢了我的客。”
　　“不就是个客人，下次抢回来个不就行了。”
　　杜鹃摇摇头“不，你是不知道那两位客人有多好看”说着掩面哭起来“让我倒贴钱，我都愿意。”
　　哭完之后立马起来“走，我要让世子给我公平。”
　　一进屋，一股酒气。
　　看见梨花带雨的杜鹃，连忙上前搂上去。“小心肝儿，怎么了这是？”
　　“世子，您可得给杜鹃做主，一号房的客人也忒欺负人了，抢了您的房间不说，还非要奴家去作陪，要不是奴家记得世子您”说着呜呜得哭起来。
　　“那...那间是什么人？”
　　杜鹃摇摇头“没见过，不过挺有钱，左不过是哪个小地方来的豪绅。尤其有个长得比我们红柚姐姐还美呢，像个书生。”
　　元衡抬起醉醺醺的头“你刚才说什么？”
　　“嗯？像个书生。”
　　元衡摇摇头“不，前一句。”
　　“比红柚还美？”
　　“啊，对！”
　　元衡摸摸下巴的胡茬，猥琐地笑了。
　　“走，跟爷讨公平去。”
　　砰得一声，一号房的大门被踹开，进去的时候念之还依偎在元湛怀里 。
　　“哟，我说呢，说是比红柚还美，我还不信。”说着挑着杜鹃的下巴“杜鹃，听说过男娼么？”
　　随后走进看“兄台，可曾见过，怎么这么眼熟啊！”
　　念之疑惑得抬头看着元湛，元湛摇摇头，悄悄贴到念之耳边“恭王长子，之前犯事发配边疆，刚刚回来。”
　　“老子跟你说话呢！”一抬腿踹倒旁边的桌子。
　　元湛摇摇头
　　“我还当是谁家的公子呢！”
　　“知道本世子是谁么？”
　　元湛摇摇头
　　“那既然不知本世子是谁，那就好办了。”
　　“你身边这个，开个价吧”说着掏出钱袋子。
　　元湛摇摇头，“兄台真当他是你那烟花之地的男娼呢？”
　　“哦，真是我看走眼了？”说着不断靠近着念之“那既然是断袖，陪谁不是陪，我肯定比你身边这弱鸡强。”
　　身后的丫鬟小厮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着元衡就要将手摸到念之身上。
　　元湛用扇子将他的手打下去
　　“知道我们世子是谁么？恭王长子，就连陛下也要给三分面子，信不信诛你九族？”
　　说着身后的人赶上去打元湛，元湛拉着念之的手，把椅子砸上去，从门口冲了出去。
　　“别伤了小公子的脸！”元衡还在后面喊着，看着他们跑出去一段距离才跟上去。
　　街道上晚场已经开始，家家店铺上挂着灯笼，篝火、杂技表演、街上堆满了人。
　　元衡拉着念之前面跑着，挤了一圈的人。
　　旁边的货架旁挤出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念之揭下面具，看着元湛的猪头面具捧腹笑起来。
　　“元公子，刚才你为什么不说你的身份啊，跑了这么久，我快累死啦。”说着大口大口喘着气。
　　元湛笑一笑“要是被御史那群老头知道了，我不得被参一本。”
　　念之点点头“那你得好好补偿我！”
　　元湛惊讶得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个小坏蛋。”看着念之委屈的样子“好啦好啦！给你买支糖葫芦。”
　　说着拖着念之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追我们的人怎么办？”
　　元湛笑笑“你啊，就放心吧！”
　　念之吃着糖葫芦在后面跟着，元湛提着刚刚买的灯笼在前面走着。
　　背着箭的黑衣人轻功在楼上跟着两人的步伐
　　念之朝四周的院墙瞟几眼，看到了他，微微点头。
　　黑衣人从院墙上翻身下来，悄悄靠近她们，从手中掏出匕首冲着元湛刺去，念之将身体伏上去，顿时发出念之疼的闷声和皮肉撕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