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和他》叨叨一只猫

4、第四章

　　贺景不在，他默默吃了面包。
　　快上课了，贺景才回来。手里拿着卷子，大概是去办公室了。
　　“谢谢你的面包，很好吃。”
　　“啊？不用谢，你觉得好吃就行。”贺景摸摸头，面对徐余的感谢他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天过得异常安静。虽然徐余是个安静的人，但是今天有点反常。
　　贺景偏头看着徐余，这几乎是他课间的必备了。他很喜欢这样。以前他是单人单座，旁边的桌子不是他堆的书，就是他的校服外套，没啥可看的就不怎么看，但是现在他却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九月的南方天还是很热的，其他人都去做操了，而他们得到特批可以不做操在教室自习。操场那边传出来的广播声若有若无，他看着徐余的侧颜，阳光撒过来照在他们身上，光线在徐余身上也显得柔和起来，光斑随着他的动作变换形状，初秋的微风吹进窗里，把他的头发悄悄拂起。
　　真好看。
　　徐余发现贺景在看他，便也偏过头来问他，“嗯？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同桌你真好看。”
　　徐余呆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真诚地夸他好看。
　　“呐，同桌，为以后就叫你小余，好不好？”
　　“嗯？嗯！”
　　徐余冲他笑，他一笑，大眼睛弯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让人见了就也想跟着笑。
　　天哪，小余是不是神仙啊？怎么笑起来这么好看？
　　不一会儿，教室里熙熙攘攘，大家做完操回来，一个一个的接水，一个一个的吹空调，男孩们个个大汗淋漓，教室里顿时充斥着一阵子青春的味道。
　　“哎，大家先休息会儿听我说啊。”
　　“哎？又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这不今年都高二了么，照规矩，再过一个月咱们就要举办运动会了，高中最后一次。”
　　“这样啊？”
　　“对啊，除了过年过节的晚会，就这个运动会还值得我们参与了，怎么说也得给高中留下点印记吧。”
　　“那就这样吧，有意向的来我这报名，没有意向的就当好啦啦队啊，对了，今年还有额外的篮球赛噢！”
　　贺景对于运动会其实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毕竟这是高中最后一次人人参与的大型活动，何况……
　　“小余，怎么样？要参加吗？”
　　“嗯，你是要去打篮球吗？”
　　“想。”想和你一起打啊。
　　“好，那我们一起吧。”
　　徐余看着贺景又笑弯了眼，贺景看得有些又有些出神。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徐余对他笑起来和平常不一样，每次他一笑，都好像是在邀请他一样，邀请做什么呢？不知道，可是他真的很耀眼，耀眼的他移不开眼睛。
　　贺景去填了表，徐余打开了手机。
　　“怎么样？现在看完了吗？医生怎么说？”
　　刚发送就得到了回答。
　　“还没，你先安心上课，放学我接你回来，到时候再说。”
　　“好。”
　　之后的时间，徐余觉得他的同桌很开心，因为他脸上一直带着笑。
　　很快就放学了。
　　“小余，今天有时间吗？”
　　“啊？今天刚好有事，我得先回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没有，想说一起去打球来着。你有事就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啊。”
　　“好。你也是，打完球就赶紧回家，记得及时补充盐水。”
　　“嗯！”
　　两人道完别就分别了。
　　贺景去了操场，看人打球，他不想上场。
　　什么啊，我只想和他一起打球。他要是在这我也可以上啊，可他不在，没趣。
　　看了一会儿，越觉得无趣便走了。
　　看了一会儿，越觉得无趣便走了。
　　徐余出校就上了车，先去了医院。他怕贺景担心，到了医院就给他发了消息。
　　收起手机。
　　“你们是徐老先生的家属吧？”
　　“是的，我是他的儿子，这是他孙子。”
　　医生点点头，“好，徐老先生现在情况不太好，阿尔兹海默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种病很常见，平常多注意饮食，按时吃药，多陪陪他，多和他互动，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尽快过来看医生。”
　　徐余去陪爷爷了。他早该料到的。
　　爷爷又在说他和奶奶的故事，他默默听着。
　　回了家，徐余和父亲商量。
　　“小余，和爷爷就先回家住好不好？”
　　“我没关系的，先把爷爷接过去吧。”他看了看旁边看电视的爷爷。
　　“爷爷没了你不行。”
　　“没关系，放假了我就去看爷爷，平常我在家也没有时间照顾爷爷。”
　　徐华有些愧疚，自己离了婚，害了孩子。自己父亲一直在意离婚的事，他说，男人一辈子，祸害了哪个姑娘就得负责到底。在他看来，自己离婚已经是丢了男儿的脸，别说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之前他和徐余母亲也商量过要轮流照顾徐余，只是这孩子犟，一直不愿意，父亲又宠他的紧，便答应让父亲抚养了。只不过现在父亲也病了，徐余又上高二了，是时候把人接回去了。
　　几番磨合，最终还是决定接走爷爷。
　　收拾完行李，徐余送他们上车。
　　“小余，你答应爷爷，要经常来看爷爷好不好啊？爷爷还等你一起下棋呢。”
　　“好，爷爷，你在爸爸那里也要乖啊，听话，要记得吃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一放假就会去看你。”
　　“嗯嗯，爷爷等你啊。”
　　又过了一阵，车子才走。
　　徐余转身回家，看着明亮的灯火，却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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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回家，离贺景来家里又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