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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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来，承太郎有很努力想恢复和徐伦的关系。他买了很多徐伦喜欢的东西，也放下了许多他要做的事情去陪伴徐伦。
徐伦的态度始终淡淡，但是我却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已经动摇。
可是她始终没松口。
这让承太郎很苦恼。他嘴角向下撇着，笨拙地什么也不会说。他并没有问我该怎么办，就是在尝试不同的方法去表现他的歉疚。他也说过对不起的话，但是徐伦听到他道歉反而表情更不高兴了。
而我……其实是知道徐伦真正想要什么的。
在给徐伦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徐伦闷在被子里，她说爸爸是笨蛋。
我轻轻笑了一声，跟她说爸爸的确是大笨蛋呢。
徐伦听到我的回答后很久没说话，在被子下的小脚踢了一下被子，踹起了一个小小的空气包。我又把这个鼓包按下去，再把被子把徐伦的腿包起来。
徐伦哼哼唧唧说我坏，这样她就动不了了。
我说新鲜出炉的徐徐春卷，不想被吃掉就要早点睡觉。
我讲完故事要关灯了，徐伦手伸出被子，轻轻扯住了我。
“妈妈。”她和她父亲那双很像的苍翠的绿眸露在被子外面，她看着我，好半天都是在支支吾吾。
我坐在她的床边，问她怎么了。
徐伦又不说话了。
我叹息了一声，将徐伦的手收进被子，轻轻将搭在她眼前的一缕略长的发理在一旁。“徐徐。”我说，“爸爸他也很抱歉。”
“……我知道。”徐伦说，“爸爸说了好多次的对不起了。可是……”
“可是，我想要的才不是对不起这样的话……”徐伦声音里带上了绵绵的哭腔，“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他的一个保证。”
“我想他能对我说下一次他就会在我身边这样的话……”
我擦掉徐伦眼角的泪花，却有更多的泪珠涌出来。
“可是爸爸是笨蛋呢。”我轻声说，“爸爸他呀，在这方面是个出乎人意料的笨蛋呢。原谅他吧，徐徐，爸爸他……也不想这样的。”
哄睡了徐伦之后，我回到房间。听到我回来的动静，承太郎看着我。
“徐伦睡着了吗？”
“嗯。”我应了一声，在承太郎身边坐下。然后我倒下来，一骨碌滚进承太郎怀里。承太郎调整了下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一点。
我额头抵在承太郎胸口，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震动。
“徐伦还在生气吗？”他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徐伦已经好很多了，她其实已经不生气了。
承太郎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样地放松有些紧绷的身体。
我从承太郎怀里仰起头，看着承太郎的下巴。他的胡茬一直修得很干净，我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我说徐伦一直不松口，是想要你的一个承诺。
我又停了很久，然后说如果可以，我想知道承太郎在为什么而奔波苦恼。
承太郎有一搭没一搭梳理我长发的动作停下来，我只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其实我是知道的。现在的承太郎，是无法承诺的。他也不会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他只会选择一个人背负着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我阖上眼，将自己重新埋进承太郎的怀中。稳健有力的心跳贴在我的脸边，让我有些窒闷。像是被寂静黑暗的海水拥抱着，让我连自己连张口呼喊的勇气都没有。我只能用力环抱住这个用他的方式保护这个家的男人。
我只是……我只是……
“等一等，好吗？”承太郎说，他回拥住我，“等一切结束了。”他没有说结束之后会给的是给徐伦的承诺还是给我的解释。
“……好。”
我想要的，其实并不是承太郎常年不归的原因。我只是希望，能有谁分担承太郎扛在肩上的负担。
我只是希望即使这个男人是在做英雄的事情，也不要做一个孤单的英雄。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无法分担承太郎的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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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的时候，打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从承太郎的大衣口袋里，手机发出了来电铃声。
我看了一眼承太郎那边，从他放在一边的衣服里拿出手机。我看了眼显示屏，是一个跨国电话。
承太郎在和徐伦比扳手腕，后者双手并用，憋得小脸通红后承太郎才假装体力不支输了比赛。
徐伦双眼都亮了，举着双手呜哇的一声叫出来。她握着一支笔，在承太郎脸上画上了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我走过去，将手机递给承太郎。承太郎从我手中接过。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承太郎在接听的时候就站起来走到了一旁。
原本开心的徐伦愣了一会，然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闷不做声将摊在桌上的一些玩具收拾起来，我在她身边也帮忙一起收整。
“爸爸是不是又要出去忙了？”徐伦问我。
我没说话，只摸了摸徐伦的头。
果不其然，在打完电话之后承太郎就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要去意大利一趟。
我说好。
承太郎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或者说他早就因为这些年在外奔波的经历而对此很有经验。他拖着一个并不大的行李箱，出发前跟我说他走了。他脸上的笔印也被洗掉了，只在哪个位置有一点轻微的的泛红。
我说好，路上小心。
我没有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承太郎也没有说。这好像已经成为了我和他之间的一种默契。
承太郎低头看了眼在我身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徐伦，他伸手摸了摸徐伦的头，然后就跟着SPW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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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回来的时候新泽西州在下小雨。他大衣上满是雨水，里面的衣服都带着濡湿的潮气。
我吓了一跳，除开对他回来很早的惊讶，更多的是对承太郎不撑伞的担忧。
我让承太郎赶紧进来，我跑去去浴室拿毛巾。承太郎回来的时间是白天，徐伦还在学校里上课。
我把毛巾给了承太郎，他擦着水走进卧室，我又找出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承太郎没说话，换好衣服后我让他坐着好让我给他擦头发。
承太郎的头发是有些卷的短黑发，被雨水打湿后就显得更卷曲。他不吭声，我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情。
我问他在意大利还好吗，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他回答我说去意大利还好，去看了个人。他停顿了一会，又跟我说见到了波鲁那雷夫。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感叹，夹带着复杂的情感。
我想了一会才记起波鲁那雷夫是谁。那个只在我婚礼上出现过一次的男人，在婚礼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是他啊！”我说，“他还好吗？”
“……啊。”
“啊真是的，承太郎是笨蛋吗？波鲁那雷夫先生不是承太郎的好友吗？这次见到了有没有好好叙旧啊？”我继续揉搓着承太郎的头发，“感觉承太郎很久没有和波鲁那雷夫先生联系过诶，这次有没有再交换联系方式啊？要记得请人家来家里坐坐啊！”
“……是啊。”承太郎说，“这家伙，这么久都没想着联系我。”他笑起来，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真是……这家伙连徐伦都没见过。”
“所以要请人家来啊。”
“嗯。我会的。”
承太郎握着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比我高出不少。他问我，等以后请波鲁那雷夫来了，会不会惊讶害怕。
我说我又不是没见过波鲁那雷夫先生，我怕什么呢。
他说那家伙变化可大了，像只乌龟一样。
我就在承太郎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说不要说自己的好兄弟像只乌龟啊，黑熊承太郎先生。
承太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我把承太郎换下来的衣服里的钱包钥匙什么的拿出来，再把它们放到洗衣机。我转头问承太郎饿不饿，他说还好。
承太郎手里拿着钱夹，摊开看着里面有些出神。我从没翻看过承太郎的钱包，但是承太郎也不是那种会拦着不让我看的那种人。
我记得承太郎钱包夹层有一张照片。上面有五人一狗，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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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真的越发忙碌。他的海洋学的课题还有其他的一些事让他满世界乱跑，经常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家。
这期间承太郎错过了很多徐伦的成长。以至于徐伦开始习惯家中父亲的缺失，变得不在乎起来。
至少表面是这样。
让我有些纠结的是徐伦似乎变得有些叛逆起来，虽然在我面前还是很乖巧听话，但是有些事情却是瞒不住的。
比如徐伦开始涂口绿。不是口红，是口绿。
还有很潮流但是也很显眼的衣服。
天知道当我看见这些的时候震惊了多久。
看起来很时尚还有些叛逆起来的徐伦让我猛然间想起了承太郎。
承太郎从高中开始穿着就和别人不一样。很酷，能够一下子抓住别人的所有视线。在这个年纪，徐伦和承太郎还是很像的。一样领先别人的打扮，一样的……张扬自信。
但是这也让我有些不放心，我跟徐伦说不要和年轻时候的爸爸一样太嚣张哦。我想到贺莉太太跟我说过的高中时候承太郎还去了牢房几日游的事情。虽然原因我还是不知道。
徐伦撅起嘴，讨好似的在我脸边落下一个亲亲。“才不会呢妈妈。”
……唔，希望如此。我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因为某些方面徐伦和承太郎真的十分相似。
徐伦这个样子……希望不会被误解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