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摆摊日常》地绵绵

13、卤肉饭（一）

　　“小妹……你你你……”

　　第二天，徐果果没急着一大早去摆摊了，徐德海也终于有时间多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看的也就更清楚些。

　　徐果果在院子里忙活，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咋了二哥。”

　　徐德海不住的揉了揉眼睛：“你咋又比昨天更好看了？！”

　　徐果果心中一咯噔，不会吧，她昨晚就喝了一滴而已，徐母和徐婆子也看了过来，徐母笑：“我早上就发现了，囡囡最近皮肤越来越好了。”

　　徐婆子也点头：“是，女大十八变，真是好看。”

　　徐果果紧张的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捏了捏自己的脸：“或许就是最近有肉吃了吧，我自己没啥感觉。”

　　“囡囡说的也对，吃的好了，气色就好了，本身就不差！”

　　徐果果松了口气，借着盆中的水看了眼自己，的确，皮肤好了一大截，又白又嫩的，没想到这甘露的效果这么明显，以后可得悠着点才行。

　　想归想，徐果果还是走到厨房里，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卤肉的锅里加了一滴甘露，虽然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但也想看看这甘露的效果，焖了一晚上的卤肉，食材已经被卤汁浸透入味，她切下一小块肘子喂到徐母嘴边：“娘尝尝。”

　　徐母猝不及防的被女儿喂了一口，焖透的肘子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徐母不是没吃过肘子，却还是被这滋味惊讶瞪大了眼：“真香……这是怎么炖的……”

　　徐果果笑了：“我今天要出去摆摊了，回头再来教您！”

　　徐母笑着应了一声，开始给她帮忙，今天一大早蒸了一锅新鲜的米饭，一大锅的卤肉，徐母又帮着炒了一锅的青菜，全部分开装在木桶和坛子里，但是徐果果忙活完之后忽然傻眼了，光顾着做了，这些东西可咋拉到神山镇去？

　　靠背？显然不大现实。

　　“娘！我回来了！”徐果果正在发愁，外面忽然传来徐德海的声音，她朝外一看，就看见自家二哥拉了一辆破旧的板车回来，徐果果心下一喜，赶忙就迎了出去。

　　徐德海一边擦汗一边道：“拉回来了，有点旧，但是修修能用。”

　　“二哥，这哪里来的！”

　　徐婆子此刻缓缓走了出来：“是我让拉的，老陈木匠那边有一辆破板车，估计也不用，就拉来了。”

　　“还是奶有先见之明！”

　　徐果果这下真高兴了，有了板车，就能拉更多的东西了，她赶忙和徐母一起拿着抹布擦了起来，这板车太旧了，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徐德海也来帮忙，还从自己房间拿来了锤头和钉子，叮叮当当的就把这板车上面快要散架的地方补了一遍，再经过擦洗，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徐德海和徐果果赶快把饭菜搬上了车，临走时徐母送他们到了院门口，嘱咐的话根本说不完。

　　徐德海一路拉着板车，这可比木筐重多了，徐果果在后面帮着推，只是她力气小的微乎其微，还不如在徐德海身边帮他扇扇风打打气的。

　　“二哥，辛苦你了，再过一个月，我争取给咱们赚一头牲口回来！”

　　徐德海笑了：“小妹，你知道一头牲口要多少钱吗，最便宜的骡子也要七八两，咱们哪来的钱。”

　　徐果果哼了一声：“二哥你等着吧。”

　　徐德海下意识的就想笑，可那笑到一半就冻在了脸上，他可不敢再随便放话了，上回那赌注……
　　“小妹……这两天我打听了，盐能搞到，但是这事你真的不打算给娘和奶说？”

　　徐果果想了想，摇头：“不说了，娘胆子小，知道了要害怕的，多少钱，在哪买？”

　　“十五，我肯定没说在咱们这边，就定在神山镇，下午就能去。”

　　徐果果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你做的对。”

　　徐德海嘿嘿笑了两声，“那还用说，你二哥也不是傻的！”

　　兄妹两今天是快到午时才到的神山镇码头，那边已经快收工了，有几个男人不住的在朝这边张望，看见徐果果后赶忙朝后吹了声口哨，没过多会儿，到了休息的时候，这些人就都一窝蜂的过来了。

　　“今天咋来这么晚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摆了！”

　　徐果果：“哪能啊，肯定来！今天弄了点新东西，晚了些。”

　　众人这才看到徐果果今天推了个板车，还有三个桶，盖着被子，徐果果掀开，饭菜还是热乎的，扑面而来的香味瞬间就让人精神了。
　　“这是什么？！”

　　“今天中午卖卤肉饭，十文一份，有菜有肉有饭！”徐果果笑着介绍，那些男人一听都疯了：“真的？！十文，还有卤肉？”

　　徐果果笑着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是肘子和猪蹄，只是数量不多，先到先得，排队吧，后面卤肉没有了就买卤菜，六文一份。”

　　徐果果话音刚落，呼啦一下，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我要一份！我也要！”

　　徐德海赶忙开始组织排队，先到先得，徐果果开始笑着给他们打饭了。
　　她打饭不是那食堂的大妈，手可不会抖，一勺子下去就是一勺子扎实的，人们都看在眼里，忍不住的期待。

　　最前面的人可以挑要猪蹄还是肘子，只能选一样，铺在米饭上，再来一勺子青菜，一半肉一半菜，末了徐果果再大方的浇上一小勺的卤汁，扛货工们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后面的人看见别提多羡慕了，不停的踮脚看着，生怕轮到自己的时候没有肉了。卤汁浸满了米饭，肘子炖的软烂酥香，猪蹄也是饱满Q弹，一口肉一口饭，碳水和脂肪混合的奇妙滋味只有吃过的人才懂，就好比红烧肉配大白米，是想起来都要流口水的程度了。

　　一只大肘子和七八个猪蹄的确分不了多少人，差不多卖出去二十份就没了，剩下的便只能要卤菜了，虽然遗憾，但是当那人看见徐果果几乎浇了一大勺子的卤肉汁后瞬间就满足了，反正都有肉香，莲藕的滋味也不错！价格又便宜了，有啥不满足的！

　　这么一来，后面的那些人也开心了，又是不出小半个时辰，卤肉饭一抢而空，来碗的人只有哀嚎的份，还剩下小半盆米饭，有人提出只要米饭和青菜，被徐果果婉拒了。

　　“为啥不卖？”徐德海有些奇怪。

　　徐果果看着远去的人道：“算了吧，有卤菜的都六文，这些卖多少都不合适，自己吃吧，你不饿吗？也没剩多少了。”

　　徐果果说完徐德海才反应了过来，肚子咕噜一声响，兄妹两早起就吃了个早饭，这会儿都快未时了，真的饿了。

　　两人对视一笑，就把剩下的米饭分了，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剩下的卤肉汁也是宝啊，拌着饭吃别提多香了，徐德海一边朝嘴里扒饭一边看了眼这碗：“单三办事是靠谱，这碗我在集市看见过，最低也要八文，不知道他怎么砍的价，咱们要的量也不多。”

　　徐果果没说话，也看着这碗发愣，过了会儿，她站起身放下了筷子。

　　“我出去一会儿，二哥你在这等我，很快回来。”

　　徐德海：“诶你去哪啊。”

　　“送饭去！”徐果果头也不回，从筐子里提出了一个食盒，徐德海睁大了眼，小妹什么时候装的？徐果果已经走远了，徐德海想也知道她给谁送饭去了，嘿嘿笑了两声，把剩下的米饭都倒到了自己碗里，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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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果果的确是去给单三送饭的，一方面是单三的确帮了她很多，做人嘛，总要有感激之心，另一方面就是那小锦鲤不知是不是恢复活力了，一早上在她面前出现三次了，不停的摇着尾巴催促她，徐果果还不会屏蔽它，烦都烦死了。

　　但没办法，她还得仰仗着金手指发展呢，于是只好默默提上饭盒到了那屠户家附近，这会儿正是中午，都要休息，来这帮工的都是些年轻小伙子，三五成群的走出来，见到徐果果，有的人眼睛都直了。

　　“诶，哪来的小姑娘，长得这么俊！”

　　“诶……真的是，这以前咋没发现这神山镇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这时候不是现代，那些人看两眼就不敢看了，徐果果便没在意，只是垫着脚朝丁屠户家里看，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夹袄，素净的小脸上不施任何脂粉也白白嫩嫩的，微风一吹，发髻上唯一的一对步摇轻轻摇晃，不自觉地就吸引人的视线。

　　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明显和又脏又臭杀猪的环境格格不入，这些先出来的男人是这么想的，当单三走出来看见徐果果时，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单三哥！”

　　徐果果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单三却忽然有种转身逃离的想法，她站在那风中像朵玉兰花，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有猪血，让人窘迫的想钻到地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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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榜前压字数的关系，可能更新不能太稳定，真的很抱歉啦，V后多给大家爆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