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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和玉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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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珍被她拉上马背,坐在她身前,钟越驾着马慢跑了两圈后便放任马驹自由散步,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抱住了陆家珍的腰,在她耳边亲昵道:“额尔墩。”
陆家珍耳朵发红,“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是知道的,她听格日勒这样叫过怀里的小羊羔,也听过草原上的新郎这样叫他的新娘。
钟越没有拆穿她,轻笑道“是乖孩子,宝贝的意思。”
陆家珍的耳朵更红了。
钟越额么格,也就是外婆,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直到后来和外公结婚后,才随丈夫一起去徐州打拼事业,外公去世后她便回到了深爱的草原,钟越的父母屡次提出接她来津市安度晚年,都被她拒绝了,额么格生在这里,葬在这里,她对苏尼特的感情也影响了钟越,比起从小长大的津市,她更喜欢这里自由奔放的空气,每当看到草原上原始而壮阔的景色,心胸也会不自觉地开阔起来。
所以她带陆家珍来了草原。
陈年的伤疤需要时间来让它慢慢愈合,钟越并不着急,她们还有的是时间,当下最重要的是,她希望她的小珍能快乐。
秦良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明显呈下降状态的收入曲线清晰地映在他含着热泪的双眼中。
“再这样下去,我们律所恐怕很快就要发烂,发臭了。”他捏着嗓子,恨恨地看了眼在懒人沙发上翻着材料的陆家珍,道:“某人没什么想说的吗?”
度过了愉快假期的陆家珍还没完全调整回工作模式,她悠闲地翻着材料,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吵什么吵,就为这一点事,不是还有老蒋嘛。”
老蒋不欲卷进他们的时代洪流,抱着材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秦良哀叹一声,半是玩笑地说:“真的不接那样的案子了?”
陆家珍也收起了玩笑,她认真地看着秦良,甚至有些执拗。
“不接了,听老婆的话。”
包厢内,钟越正翻着相册,突然看到了一张眼生的合影,是陆家珍趁她睡着拍的,眼睛笑得弯起来,像某种狡黠的小动物。
“咦,你笑得好恶心。”沈科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钟越站起来,她身高和沈科差不多,但今天去总公司给亲爹述职,穿了高跟鞋,马上比常年平底鞋甚至拖鞋的沈科高出一个头,她俯视着沈科,不客气道:“你管得倒宽。”
“我-靠真卑鄙。”沈科立马踮起脚试图超过她。
包厢的门又一次被打开,梳着高高盘发的白宛走进来,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无比嫌弃道:“你们多大了?”
她们聚餐的地点定在和玉楼,这是津市的老字号,小时候她们的父母在这里的包厢里谈事情,她们三个就跑到大厅里,在昂贵的仿古装饰里玩捉迷藏。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沈科不顾家里反对结了婚,钟越和白宛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三人的友情却难得地保存完好,依稀还能看到彼此熟悉的少年模样。
穿着老式旗袍的服务员将菜上齐后就不再进来打扰,沈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向白宛举杯:“祝贺白首席。”
这次聚餐主要也是为了白宛,她当上了舞团的首席,但很快就要开始世界巡演,以后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
白宛和她碰杯,三人边吃边聊,说到当年的趣事,白宛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钟越一眼。
沈科狐疑:“你们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白宛擦了擦嘴,忍笑道:“有一回钟越被一个Beta在时代广场示爱,那个Beta的品味比较……独特,他租了个电子屏,放他和钟越电子合成的大头贴,BGM还用的是《酒醉的蝴蝶》。”
沈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钟越道:“就是让你突然气急败坏地跑来问我不留痕迹毒鲨技巧的那位?”
钟越无奈扶额,“是他,因为当初闹得太大,这货还被抓进去蹲了几天。”
沈科拍桌狂笑:“哈哈哈哈你在国外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真是没想到,你的追求者居然比白宛的还狂热。”
钟越:笑不出来jpg
“前几天燕池羽给我发微信说这位仁兄回国了,又开始到处打探我的感情生活,真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大的热情。”钟越仰头吐出一口浊气。
“他回国来找你了?”白宛也不笑了,表情有点严肃,“小心这个Lucas,有什么不对就报警。”
钟越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转过头问她:“怎么了?”
夜里,钟越仔细地思考了一会白宛的话,轻轻拍了下趴在床上看材料的陆家珍。
陆家珍仰头,用鼻子发出疑问的嗯声。
“我今天和白宛一起吃饭,她……”
考虑到“前女友”的性质,钟越不愿意造成误会,斟酌了一会词句,准备和她解释一下,没想到语言还没组织好,陆家珍就笑了。
“你们以前是恋人,我知道。”她把一双脚丫搁在钟越膝上,得意地晃了晃。
“你调查我?”钟越高高挑起了一边眉毛。
陆家珍没有否认,只是心虚地向后缩,但还是晚了一步,被钟越抓住脚腕,不留情面地使劲咯吱了下。
陆家珍立马就像案板上的活鱼一样挣动了起来,奈何力量不及年轻的Alpha,最后和钟越一起陷进柔软的床被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钟越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道:“我们三个一起吃饭,聊到了之前追求过我的一个同事,最近来到国内,向人打听我。”
“他敢来骚扰你?”陆家珍眼中瞬间酝酿起一阵“告到他倾家荡产连底裤都不剩”的血雨腥风。
“那倒没有。”钟越有点享受恋人的保护欲,笑了笑,道:“他的方式有点……偏激,要是最近有陌生的Beta接近你,或者周围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要马上联系我,或者报警,知道吗?”
陆家珍乖巧点头,但心里还是坚定地打算遇见这个崽种就“告到他倾家荡产连底裤都不剩”。
钟越看她点头,心里却不知为何依旧不安,白宛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我们舞团里有个女孩,是他堂弟的女友,说他当初告白后被抓,是因为身上搜出一包违禁-药,据说那药是……专门针对Alph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