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 Kill》想个笔名也好麻烦

4、第四章

　　栗是第二次见到这家店的老板娘，她说的是浅金色头发的那位，据说名字叫季白，但大家都只叫她老板娘，另外一位也是，好像这是那个老板娘的定的规矩。

　　不嫌麻烦吗，明明都有名字，非要叫两个人都是老板娘。

　　她是上周三被季白捡回餐厅的。满打满算也只在餐厅呆了一周多一些的时间。大家看到季白带她走进餐厅都没表现出什么惊奇的表情，一度让她认为季白只是随便带她到了一家餐馆吃饭。

　　为什么会跟着她走呢？栗吃到不停打饱嗝的空余想了想这个问题。好像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本来想偷她身边的手包，但是在刚靠近没几步就被叫过去吃东西了，栗想了很多却没想到这个结果，打消了想叫她“人贩子”倒打一耙的想法。

　　谁会和吃的过不去呢。

　　栗跟着季白吃了些甜食，又去商店买了几件新衣服。栗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不过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几年下来，个子也没长多少，虽然紧巴巴的，却也算不得不能穿，就这么凑合着用了。头发也被好好修理了一番，这家理发店栗路过无数次，也在老板让机器人赶走她之前跑路无数次，那时她只是路上可有可无的一个小乞丐，如今却成为店老板也要毕恭毕敬的座上宾，这样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栗觉得自己真是跟对人了，遇上这么个好人，以后一定吃穿不愁，大不了装她一辈子好孩子，等她死了，说不定财产都是我的。

　　最后一站，是一间小餐厅，店名龙飞凤舞地写着三十六餐厅，栗这种不懂书法的人也觉得这字写的真洒脱。

　　店里安安静静的，大堂里三三两两有几位客人，并不发声，似乎是用脑电在交流。季白带着她坐到餐厅一角，点了两下桌子，就有点餐机器人的全息投影，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向她们问好。
　　菜单脱离全息投影的手就凝成实体，季白随手点了几个菜，也没问栗的喜好，就让厨房上菜。
　　老顾客不仅大手笔，而且点的东西也极不错。陆陆续续十来道菜挤满了桌子，每一道各有特色，栗看的眼花缭乱，不知从哪道菜开始下手好。

　　季白没有推荐，也没有帮她布盏，只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栗仿佛成为了透明人。

　　这顿饭吃得栗忐忑不安，她看不懂季白要做什么，只是亦步亦趋，跟着季白吃的顺序下筷子。一顿饭一直吃到打烊，伙计们围了过来，栗才明白身边人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之一。

　　从此获得了一个新名字——栗，被分配了试菜和上菜的工作，随后就被大嘴巴带下去熟悉环境，直到今天才又见到季白。

　　一周多的时间让栗对伙计有了大概了解，带她走的大嘴巴叫商，是负责想新菜的厨师；乐总是油腔滑调，是店里跑堂的，专门负责包厢的工作。他们和栗一样都是人类，栗有些不理解的就是这个老板娘她不仅捡人类，连非人类也捡。

　　八婆鲨、电子幺、奸商凉，没一个是人类，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到这些家伙的。

　　第一天

　　“栗，你试试这道菜怎么样！”

　　“额……挺好的？”就是有点咸，有点辣。等商转过头去，栗从水龙头里接了两三大杯水才把嘴里的味道冲下去。

　　第二天

　　“额，你是……幺对吧？”幺点了点点头。

　　“商说要改菜谱，把这几道菜的名字换成这个”栗指了指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幺接过纸条，看了眼栗。

　　“你确定？”半混着电子音的男声听起来有些模糊，但能理解他的意思。

　　“嗯？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商给我的，我不认识字的！”栗拿过纸来看，上面的字映在眼睛里就像鬼画符，看久了就晕。

　　幺指着上面的菜名，把每道菜的第一个字圈出来念给她听。

　　“Kuri wa aho de su.他说你是笨蛋。”幺看着她的眼睛，“还要改吗？”

　　“……改。”栗忍不住磨牙。

　　第三天

　　“来来来，栗，来试菜了！”

　　栗也没客气，用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商嘴里送。商咂吧咂吧嘴，又跑去修改菜谱重做了一份捧到栗眼前，栗换了双筷子，颤颤巍巍往嘴里送。

　　意外的还可以。

　　但是……居然有后劲！栗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想接点水，水龙头竟然断水，鲨站在水阀边深藏功与名。厨房里唯一的水还是热水！栗环顾四周，连个配菜的水果也看不到！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团火，险些烧了半边厨房，还好鲨从水阀边过来，及时解除危机。

　　“原来这个辣椒加进去真的可以让人喷火啊。”商摸着下巴看戏。

　　“你不知道吗？商没味觉，所以才需要别人帮他试菜啊~”姗姗来迟的乐转着钥匙故作神秘地说。

　　故意的吧你们！

　　第四天，和外出商谈的凉打了个照面，他就去补觉了。

　　第五天，在乐午休时塞了一把魔鬼椒在他嘴里，并拒绝提供水。

　　第六天，上菜时被乐在脚下放了块香蕉皮，手上的菜被凉救下，栗摔了个屁股墩，由凉接手上菜，栗追着乐满城跑。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

　　今天。

　　不仅又见到季白，也见到另外一位传说中的老板娘，感觉和季白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她们会在一起呢？

　　栗脑子里刚转过这个想法，就感觉背后窜上一阵凉意，好像被蛇盯上。

　　吃过晚餐，伙计们一块儿整理残羹冷炙，目送老板娘带着老板娘骑着摩托一骑绝尘，好在不是数百年前烧油的时代，不然必是一嘴巴灰和废气。

　　栗最后一个回到大堂，其他人大约已经回更衣室了。栗揉了揉脖子，最近的工作虽然也挺开心的，就是有些累。

　　方才众人所坐的位置上留了一个大礼盒，好像是另一个老板娘带来的，不会是拿来讨季白开心的东西吧，她们这么有钱，肯定是好东西！

　　栗看了眼四周，确认再没有旁人，走近礼盒。礼盒上只潦草地打了个结，没有贺卡，也没有生产厂商的标志。栗没管这么多，一边关注着伙计会不会从更衣室出来，一边快速地解开绳结，揭开盖子。

　　“货呢？正在开车的季白突然问了一句，她记得维夏近餐厅时带了个大盒子的。

　　“在家。我做事，你放心。”维夏揽着她的腰，打了个哈欠，用脸蹭了蹭她的背。“你要怎么奖励我啊~”

　　“奖励你做个好梦好不好啊~”季白也模仿维夏的口吻和她开了句玩笑，果然季白抖了抖，故意做出作呕的声音。

　　“不要~人家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好啊。”季白干脆刹车，摘下两人头盔，拉过维夏的衣领，用力撕咬起她的唇。维夏也不甘示弱，斗兽场的血腥在她们唇齿间也黯然失色。

　　季白索性抱住维夏，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这样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好不好啊。”

　　“好！”维夏的眼睛亮晶晶的，也展开了自己的翅膀，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沿着专属线路往家里飞去。可怜的摩托只能等着家里的机器人过来收拾了。

　　三十六餐厅的电子监控室里有不止三十六块显示器，现在每一块都在重播栗打开礼盒的全过程。

　　幺展示给众人，得到一致同意后，删除了这段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