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杨瑞清被保送 ...
-
冬月的寒风裹着细雪拍打在新华书店的玻璃橱窗上，室内的空调暖气将雾气凝结成水珠，顺着玻璃蜿蜒滑落。沈知元摘下羊绒围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教辅区，呼吸陡然一滞——那个穿着五尺道中学校服的身影，即便时隔数月，依然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记忆里。
沈知元第一次见到杨瑞清，是在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决赛的颁奖典礼上。那次比赛在全国1200万名中学生中开展，通过前期的预赛和复赛选拔最终共有来自33个省份的590名选手参加决赛，一等奖前50强选手入选国家集训队。杨瑞清在领奖台上，穿着五尺道学校的校服，眉目干净，一身书卷气，他获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金牌，入选国家集训队，保送清华大学。
礼堂里，镁光灯璀璨如昼，杨瑞清站在领奖台中央，捧着金牌的手白皙修长，眉目间的书卷气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而他就站在少年的左侧，看着那枚金牌在杨瑞清胸前折射出清冷的光。
此刻的杨瑞清正在伸手够书架顶层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物理分册，黑色羽绒服下露出一截浅色毛衣领口。沈知元刚要迈步，却见一个高个子男生抢先一步，修长的手指稳稳取下那本书，袖口处露出的银色手表在灯光下闪过冷光。
"好巧，这本我也想要。"沈知元笑着走近，目光牢牢锁在杨瑞清身上。少年转过身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却依旧带着颁奖典礼上那股不染烟火气的疏离。
"你可以问下工作人员，看看柜子里还有没有。"杨瑞清的声音清淡如水，像冬日里结冰的湖面。
"书架上的辅导资料，一般都会全部摆出来，如果书架上没有，那就没有了。"沈知元往前半步，却在瞥见男生突然紧绷的肩膀时顿住。
揭扬几乎是瞬间挡在杨瑞清身前，短款羽绒服的拉链还没拉好，露出里面的黄色毛衣："这本书是我们先拿到的，你要的话，可以让你去旁边的复印店复印。"他说话时嘴角带着挑衅的弧度，眼神却紧紧盯着沈知元的一举一动。
沈知元打量着眼前这个护崽似的男生，突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模样很像夏日里的烈阳。明明是寒冬腊月，那双眼睛却像藏着永不熄灭的光，让他想起海南八月的海风，带着灼人的温度。
"复印的效果不好。"沈知元摇头，余光瞥见杨瑞清翻书的动作。
揭扬皱着眉转头："学霸，这本书很好用嘛？"
"这本书的知识点比较全面，而且题型是从基础到提高全覆盖，难度不大，比较适合你。"杨瑞清的声音不自觉放软，修长的手指在目录页上划过，标注的荧光笔记号清晰可见。
揭扬立刻笑逐颜开，将书抱在怀里："不好意思，学霸给我挑的书，不能让给你了！"他的动作带着孩子气的炫耀。
"上次在华东附属中学领奖台上，我站你左边。"沈知元突然开口，盯着杨瑞清骤然睁大的眼睛，"我差你一分，刚好在你后面一名。"
杨瑞清睫毛颤动，"你是一中的沈知元。"
沈知元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我们加个□□好友吧，有事可以向你请教。"他刚掏出手机，却见揭扬更快一步挡住镜头。
"学霸没带手机，你加我，我等下把学霸□□推给你。"揭扬报号码时故意放慢语速，每个数字都咬得很重，末了还补充，"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通过好友申请。"
从书店出来时，细雪已经变成鹅毛大雪。揭扬把围巾绕在杨瑞清脖子上，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无数次。沈知元站在书店门口，看着两人并肩走进风雪里，杨瑞清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轻轻擦过揭扬的下巴，而后者正低头说着什么，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
自从杨瑞清确定保送清华之后，揭扬更加发奋图强了。高二第一学期的寒假，他还让爸妈请了家教上门辅导，狠抓学习。而杨瑞清也没有松懈，仍旧继续学习，只是内容和难度又升级了。
杨父是从奶奶这里得知儿子保送的，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水平，考个重点985没有问题，却没想到会被保送，他回家看望自己老母亲的时候，杨瑞清正在揭扬家里给他辅导作业。
高二寒假的暖阳透过玻璃窗洒在揭扬的书桌上，他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计划，错题本换了一本又一本，就连睡觉前都要听英语听力。
"学霸，你怎么就这么厉害？成绩好，人缘也好，一中的那个人才和你见过一面，就能一眼认出你！"揭扬转着铅笔，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
杨瑞清合上教材，水杯里的温度正合适："他和我只差一分，悬殊很小，记住我很容易。"
"学霸长得帅，对人也有礼貌，换成谁都能记住！唉，学霸去了清华，身边都是这么优秀的人……"揭扬的声音突然低落，铅笔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
杨瑞清喝了一口水："你这样的人朋友，只有一个。"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揭扬心上。
揭扬猛地抬头，听见杨瑞清接着说："我们一起去北京。”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杨瑞清被保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