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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 ...

  •   42
      这病前前后后拖了大半个月才好利索,这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谨筠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院子里看他们晒被子。
      “虽说这天冷了,可是树上都还绿着,真是好,不像凉州,一入了秋就光秃秃的。”
      海棠笑着说,“娘娘不知道,咱们这儿的树大多是春天才落叶子呢,往往大风过后一夜落光,同时新芽也就长出来了。”
      坠儿从外头回来,手里拿着各色的彩纸。
      “来春他们正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呢,王爷让奴婢来问娘娘,您有什么需要的一并吩咐了叫他们买去。”
      谨筠歪头想了一会儿,“你这猛地一问我我还真想不出来……衣服首饰都不缺,灯笼爆竹这些都听他们的吧……对了,你叫他们买些这里特色的点心小吃和小玩意儿来,尤其是过年时吃的用的。”说罢她又摆摆手叫坠儿靠近,小声的说,“你们少爷不准我出去,海棠也不大愿意出门,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
      “娘娘吩咐就是了。”
      “你去匣子里取些银子,他们出门时你也跟着去,到那集市上看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簪子、珠花、胭脂水粉之类的,给你自己买上,也替我给海棠买一份,就算我给你们俩过年的礼。不必替我省钱,看见什么喜欢就买什么。”
      坠儿应了高兴的换衣服出门。
      谨筠又在后面说,“在外头小心着些,跟紧他们,别走丢了。”
      “知道了,娘娘放心吧。”

      赵谨桓给父亲写了封信,又包了些越州的茶叶和几方墨命人送往凉州。交待好之后来到书房,见高文暄正在看什么,探头过去,原来是账本和过年采买东西的单子。
      他问,“这些事怎么不让谨筠去做?”
      “她哪儿会这个。”
      “殿下倒是惯着她。”
      高文暄勾了勾嘴角,“我娶她也不是为着打理家事相夫教子的。”
      “那要不咱们请个账房先生来?”
      “不够麻烦的,府里就这些人,能有多少花销。请个外人来还得费心提防。来春也大了,我让他学着做这些事。”
      刚来时,内院的大小事宜都有来春和坠儿打理,来春要侍候主子们进进出出,晚上还要守夜,赵谨桓见他一人忙不过来便叫郑泗几人和他一起。
      “以后你们几个轮流值夜,每晚两人,两个时辰一换。我与萧杉负责王爷院中的安全,云辛和张淇守着小姐。”
      他们年龄相仿,都是孩子心性,很快也就熟悉了。来春自然是高兴,自从树林遇刺之后,他对这些人就心生倾慕,一直想找机会学几招。
      赵谨桓又说,“给各位大人的礼已经备好了,待殿下看过就叫人送去。崔大人刚派人来问,初一六榕寺有祈福法会,殿下想不想去?”
      “初一人太多了,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去问问你妹妹吧,若她想去,可以请崔夫人陪同。”

      除夕夜时高文暄把所有人叫到正堂一同守岁,摆了两桌子,赵谨筠带着海棠坠儿坐在里间,高文暄也不拘礼节,同剩下十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边,桌上都是好酒好菜,院子里还预备了好些烟花炮竹。
      赵谨桓边倒酒边说,“这酒是从京城拿来的,还是有一年父亲从凉州带回来的。”他端了一杯递到高文暄面前,“殿下不常喝这么烈的酒,先少尝一些吧。去年一年殿下经了不少风波,今日一过就是新的一年了,爆竹一响,晦气尽除,希望所有的不如意都留在旧年,往后全是一帆风顺。祝殿下平安康健,福寿绵长。”
      高文暄端过酒一饮而尽,“希望咱们都平安顺遂。”
      酒过三巡大家也逐渐随意起来,赵谨桓又拿出几个大碗倒满酒,说道,“我们来行个酒令,谁输了就要喝这一大碗。我知道你们兄弟几个都是能喝的,殿下刚也说了,今天过年,都不必拘束。”
      云辛笑道,“早在军中就听人说少爷是千杯不倒,一个人能对十个人,今日也让咱们见识见识。”
      高文暄听了这话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可和他记忆里的版本不一样。印象中这个人从来滴酒不沾,就连宫宴上也是含在嘴里再偷偷吐到袖子里。
      赵谨桓端起酒碗并不看云辛,嘴角噙着笑,“那你就没听他们说,我不醉是因为没人能让我输?”
      张淇不会行酒令,酒量又差,连忙站起身来说,“王爷和师兄们喝着,我去放烟花!”
      周梧自然不让他如愿,高声说道,“哎!你小子又想逃!你给我回来,今天不灌你十大碗我我就跟你姓!”
      “那感情好,你管我叫声爹,我给你压岁钱!”边说边向外头跑去。
      那边女孩子们吃饱了酒菜就来到院中玩,坠儿胆小最怕爆竹,站在廊下抱着柱子不肯出来。
      赵谨筠冲海棠说道,“你快把那丫头给我拉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把这一大串鞭炮扔到你脚边!”
      “娘娘就饶了我吧……”
      嬉笑怒骂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四处都是乱哄哄的,好不热闹。

      酒桌上也十分精彩,云辛等人想尽办法要灌赵谨桓的酒,谁知他真的不是自夸,几圈下来连一次都没有输过,其他人早已经喝的七荤八素,唯有他一人面前的酒盅就没动过。
      高文暄跟他们玩了几局,自觉不胜酒力,不再和他们闹,独自端着酒盅浅酌。他晃着酒杯,眼神落到旁边人身上,笑意盈盈地,低声问,“所以你到底是能喝还是不能喝?”
      赵谨桓也笑,凑近了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其实……属下也不知道。不喝酒的人就不会醉。父亲不准我喝酒,喝酒误事,不能不小心。”
      高文暄了然,又问,“那你还纵着他们?”
      “这一年到头,他们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做事的,就今天一天得闲,放纵一下也无不可,反正有我守着呢,不会叫人有机可乘。”
      高文暄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老实说,他钦佩这人每时每刻的清醒理智,有时又实在厌烦他不论什么时候也要留一丝清明的固执。虽然他知道,这是为了谁。
      今晚他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脸上红扑扑的,额上也出了汗。赵谨桓怕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受风,便对萧杉说,“去房里拿王爷的斗篷来。”
      萧杉领命往屋里走。
      刚迈过角门,只见高文暄住的院门前站着一个人,瞬间酒醒了一半,右手立马按在侧腰藏着的匕首上。
      “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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