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和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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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热闹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走出包间时有一刻是难过的。但是一出来，她感觉浑身舒爽，特别自在。便乐滋滋地走向洗手间。
对于方知晓来说，让她和那么多人相处是比较难的，她心里默默地想，如果她是像林牧雨或者夏溪那样外向性格的话，怕是在这场饭局上是游刃有余吧。可惜她是方知晓这种闷骚的性格，包括方知晓周围的人都知道，所以在很多时候都是她们现场或者远程维护，渐渐地，她好像也就失去了这种独自面对这种场合的机会了，但是方知晓在心里感觉是不对的，也甘愿做缩头乌龟很久了。有些时候，像这种时候都由不得她自己去躲，便总要面对。
像是今天方知晓选择衣服的时候，也是林牧雨心里不放心，帮着方知晓一套都搭配了，尽管她们人不陪在方知晓身边，出谋划策总有她们一份，总是会帮方知晓一把。把把关。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内心除了忐忑和尴尬之外，她好像有一点佩服自己了，因为她在改变了，微不足道的一步，她乐见改变。因为她还有他们在身后啊，不怕不怕。
方知晓除了是需要暂时逃避一下，还是真的去了一趟洗手间。她需要去补一下妆。
刚好，张扬也是从外面走进洗手间里，看到方知晓，眉毛抬了抬。
方知晓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感觉她应该不是坏人。所以就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等着她。
“你出来了，关明准就没跟着出来吗？”张扬在镜子前很不客气地直接就拉高她的眼皮，丝毫不顾及她在方知晓面前的形象，细细地检查自己的眼线，看从镜子里看着方知晓，就搭话起来了。两个人和谐得就像是多年老友，话题却是陌生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他跟着啊？”方知晓见她看着自己，她也不觉得什么，轻轻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
其实和张扬相处是舒服的，就是有时候她说的话会膈应人，但是在那位宣珍珠的影响下，方知晓竟然觉得张扬的性格是非常好了。有点像第二代的林牧雨，可能等林牧雨长到张扬这个年纪，性格也会这样吧，就当提前适应了。
“比我们这一群人都小呢，不过啊，你别以为年纪小就是优势啊，在包间那一群眼里你还嫩着呢。”张扬检查完自己的妆容，就开始补妆了，偶尔有人洗手，但是她讲话也没停。
“谢谢你，张扬。”方知晓听见张扬直接说出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关照还有现在的不弯弯绕绕，这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你这人真好笑，我的话好像是让你不堪来着，还向我道谢？”张扬的妆，脱得并不多，所以就很快完成了。
从张扬的视角看过去，方知晓眼睛在洗手间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眼睛里看着自己时充满了笑意。
“关明准这次的眼光比以前好一些啊。”张扬见她没说话，就自己嘴里嘟嚷着。
“我好像听到你夸我了。”方知晓眼睛里亮亮的，轻轻地牵了一下她的长发。
“你还不出来，是嫌这里香吗？”张扬也没有否认方知晓的话，也随她的动作，率先走出洗手间。方知晓没有说话，就默默跟着她走出来了。
可是，张扬从洗手间出来就在回包间的路上，在窗户前停了下来，靠着墙壁站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两根烟，还示意想要递给方知晓。
方知晓看着她递过来的烟，轻轻地摇了摇头。烟细细长长的，是专门的女士烟。张扬的手指也是细细长长的，露出的手腕很纤细，方知晓不得不感叹，张扬好看得特别有气质。也不知道关明准是怎么想的，他身边已经有这种要性格有性格，要样貌有样貌的异性，为什么还要选她这种“弱女子”？
“也是，他要的应该就是你这种纯洁的小白，肯定不抽烟。”张扬像是感慨特别多，一晚上几次的喃喃自语。
方知晓知道张扬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也学她靠在墙上，就看着她轻轻抽烟嘴里慢慢散开云雾，张扬给人的感觉好像又不像刚开始时候的直爽了，可能只是她的棱角是用来保护内心的脆弱吧，有一丝丝忧郁的气质从张扬的动作中渗透出来。
像张扬这种磊落的性格，一旦是愁了就肯定是最难受的了。
“通过刚才，你应该知道那个宣珍珠到这来的意图了吧？还不回去守着关明准？”张扬通过朦胧的烟雾看方知晓，觉得她更小了，也更好欺负了。
“当然知道啊，那个宣珍珠的眼珠子转都不转地，都看向关明准。我又不瞎。不过没关系啦，随他吧。”方知晓觉得张扬还是把自己看小，以为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需要靠别人的小孩子。也许她是有依靠的，但是暂时也不是靠关明准，她还是有底气的。
“这么想得开？关明准条件很好，不是那么好追的。对于刚出社会的人，他不是最好的出路吗？”张扬有些认真了。
“关明准知道你这么看他吗？就是一个没脑子的泡妹小能手？可能对于你来说，他是最好的吧，也是难追的。可我……是他追我的。”方知晓反而不认真讲话了，“再说了，谁是谁的出路还不一定呢！”
“方妹妹真有趣啊。”张扬的这个赞扬是特别的，她方知晓还是很少被别人称赞有趣的呢。
方知晓张嘴说了会儿话，就发现喉咙里有些发痒，干咳了几下。所以她就干脆转过身呼吸窗外带点凉意的风，外面的天已经暗透了，她有点饿了，不知道包间里开席了没有，但是又担心吃不吃得下，在那种应酬的环境里，早知道自己多吃点垫垫肚子了。
林牧雨说的小心要小心以朋友之名的情敌，一个在明的宣珍珠，一个在暗的张扬，好家伙啊，关明准，艳遇不少！就算没有她方知晓还是会有陈知晓、王知晓吧，总之不缺人。
方知晓想想就觉得怄气，为什么她就只有一个？他可以有那么多个？
张扬几次的喃喃自语都是围绕着关明准的，也不知道关明准知不知道有这样一段以兄弟为名的感情？
方知晓对比了一下，大概张扬喜欢关明准要比自己要深吧，因为如果自己是张扬，如果关明准带了女朋友过来，自己一定做不到还会维护那位女生的，可能会像宣珍珠那样吧？可是张扬对方知晓还是善意的，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
可是没关系，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嘛。
方知晓听到背后有皮鞋的声音，想到这是经过洗手间的必经之路，所以就想开口和张扬说要回去了。这刚想说话，就吸入一阵烟，喉咙就不自觉地咳起来了。
“喏，完璧归赵了。”方知晓还没有说话，张扬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怎么又抽起烟了？怎么都不听。”关明准的声音已经在耳旁了，只见他从张扬手里接过还有的半根烟，张扬其实也是随意地抽上几口，就只由着烟慢慢燃着，所以剩下的也还有听多的。
“你管不着！”张扬嘴上说着，但是还是由着关明准把烟给熄掉了。
“我先回包间了，你们随后啊。”张扬看着他们两个还没有走的想法，所以就识趣地蹬着高跟鞋走了。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关明准手里拿的半根烟，被他轻轻一扔就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就一手拉着方知晓，还用额头抵住方知晓的额头，让她不到处动。
这种姿势，方知晓的心跳还不跳，那她就是已经是性冷淡的再加上死透的了。
眼观鼻鼻观心，方知晓也没有说谎，“还好，就是还没很适应。”
“还好你没和我说‘没事’，不然我啊，就更加的难过了。”关明准伸手把方知晓腮边的头发轻轻地塞在耳后。
“可你刚才也不理我。”方知晓有点委屈了。
“是，是，是，我不对。等一下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关明准一下子笑开了。
“关小明，我饿了。”方知晓推开他粘过来的脸。一脸认真地看着关明准。
“好。我们回去吧，刚才已经催菜了。”关明准拉过她的手，还幼稚地上下左右摇晃着。
关明准心里想了一下，“小仨啊，那个宣珍珠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和你在一起前，我已经和她分手两年了。你别多想啊。”还把方知晓地小名给叫上，这赤裸裸的讨好。
方知晓也不表态，“哼哼”了两声。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进了包间，里面的人就纷纷起哄了。
男生A：“这么一会儿分开就不耐得了，关明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男生B：“对啊，这还‘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啊。”
女生C：“这不是看这位小妹妹迷路了嘛，你们两个大男人起什么哄啊！”
女生D：“对啊，之前关明准和珍珠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子吗？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关明准这小子迷恋珍珠的时候。”
这是赤裸裸的挑战方知晓啊。
女生E：“他们两个爱情啊，那在学校也是一阵江湖传说啊，这个张扬最清楚的了。”
张扬拿着手里的红酒，也不准备搭话。
关明准：“诶，之前也没见你们这么八卦，这会儿是真的没事找事吧，要打架吗？”这可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方知晓笑着，一副好奇的样子，“那他们是怎么分手的啊？”
女生F：“珍珠去搞事业了，两个人就变成异地恋了，久而久之就分手了。”语气倒是比前三个都温和，所以方知晓听了也只是点点头。
两位当事人都不做反应，那方知晓也不继续追问下去了。反正关明准是抓住了她的手，一直在挠她的手掌心。
宣珍珠一直看着关明准和方知晓之间的小互动，眼眶都红了。她自己知道不适合再为自己说些什么，但是这些好友们说的话，让她想起了以前和关明准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还要看着关明准已经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像这一段往事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不堪，想要轻轻松松就躲过去。宣珍珠和关明准分开后，就再没有遇见过像关明准这样的了。
“方方耶，你可得小心了，不能重蹈覆辙喔。”也不知道张扬什么时候和方知晓那么熟了，叫起方知晓都有一种特别熟络的感觉。
张扬放下酒杯，一边说，一边在抠指甲。一副不屑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不屑谁。
方知晓感觉张扬不是在内涵自己，大概是中立吧。
男生G：“张扬，你这语气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关明准你快管管她，不然她就得意了。”这又是一个和事佬。转移话题，想要转换饭桌上的气氛。
“我家晓晓，我知道。你们多吃点啊。”关明准轻轻夹起面前的菜，给了方知晓。
方知晓在吃着，也不管这一桌子的话题怎么转，只有cue到她的时候，她会认真回答，其余时候，就像是被关明准喂猪一样，他看到什么菜，就夹给她。
很多时候说到关明准，都是有关宣珍珠的。方知晓也不是不介意，但是不管怎么样，关明准现在是向着她的，所以他们一切都是白搭。
方知晓知道没必要计较那么多，谁都有过去，就看能不能放下了。看样子，关明准是真的不介意了，但是在女生的世界里，哪里有真正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一定是有所企图的，肯定就是念念不忘，想要重修旧好的。
一顿饭吃完，其实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他们不好好吃饭，还要各种应酬的，那这个时间就会拉到无限长。
等到这一顿饭真正结束的时候，月亮都已经爬得很高了。亮亮地，可以看清楚很远的地方。
关明准在桌上一直说要送方知晓回家，而方知晓不会开车，所以就没有喝酒。方知晓还无奈地喝了两杯红酒，现在方知晓脸上粉粉的，呆呆的表情。
本来宣珍珠还想让关明准送她的，没想到，关明准提前预备好代驾，一次性完成了。关明准让方知晓在他怀里靠着，亲自目送其他几个人上了各自的车。
张扬是她家司机来接的，走之前，看了看正迷糊着的方知晓，对关明准说：“好好珍惜她吧，不然你真的抓不住她的。”拍拍关明准的肩膀，就坐上车了。
“小醉猫，该轮到我们回去了。”关明准捏了捏她脸上的肉说。“要不是，你和你爸妈住一起，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亲亲她的嘴巴。
方知晓是有知觉的，但是就是反应缓慢。她知道关明准亲了她多少下，但是她没有反抗的力气，她感觉十分的自豪，这醉酒后的脾气非常优秀，不吵不闹的。
回去的一路上，车窗半开着，方知晓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再加上今晚的风很舒服，身上盖着关明准的衣服，暖乎乎的，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睡着了。
方知晓是被关明准叫醒的，迷迷糊糊的，慢慢就脑子清醒过来了。感觉有点晕晕的，眼睛渐渐清晰了，关明准在驾驶座上坐着，伸手过来替她揉了揉太阳穴。方知晓感觉晕眩的感觉才慢慢舒缓过来。
关明准捧着她的脸说，“太晚了，我就不进去拜访了。我送你到家门口，然后我就回去了啊。”
方知晓乖巧地点头，这个时间点是比较晚了。等关明准送她到家门口，方知晓：“晚上开车注意点。”
等他走远才想起，他的衣服还挂在自己身上呢。他应该挺冷的吧。
从那天聚餐之后，他们两个就是各忙各的。偶尔都是在微信上联系，他们有时候会互相吐槽，但是两个人的关系是十分稳定的。
由于方知晓对于实习工作的慢慢熟悉，黄老师也把很多事情交给方知晓去体验，包括备课，改作业。其中备课又是熟悉课本，收集资料，制作课件，等等一系列的体验下来，方知晓已经没有经历想太多事情，还有对着电脑屏幕修改学生月考的古诗题目，真的一连几天的连轴转。
经过这一遭，方知晓也有了对这段感情的一个思量，她要慢慢放开对别人的依赖，也许她才是自己内心所期待的方知晓，可能这个过程不容易，可能会中途就搁浅，但是谁知道呢，他们都说的对，她还年轻呢，值得骄傲的年纪就要有骄傲的样子。
每周星期二的语文课都是在早读完的第一节课，是早上的七点半就开始上课。她每次都要特别当心星期一的晚上，因为第二天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前几次都已经完成得特别好。可是这一次，可能是内心松懈了吧，一早上姨妈的到来使她格外的烦躁。她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完，就赶紧收拾赶去教室了。
上到教室的时候，方知晓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不过还好还早到了五分钟，她赶紧喝口热水就过教室准备了，这一次是黄老师给她的机会，面向学生去教授新课。
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是那一次，方知晓实在愧对学生，还没有下课她就已经泄气了，想要放弃那个过程了，但是学生们对她盼望的眼睛让她坚持到了下课。
这一次，黄老师给方知晓用了优秀的课件，让方知晓根据课件去备课，这个已经有了教学重点和教学难点，方知晓备课也格外的轻松。但是课文的要点还是需要方知晓重新自己整理。
刚才剧烈的运动使方知晓的手脚有点乏力发抖，她估计脸色有点不好，但是她深呼吸几口，投影仪已经准备好，课件都已经拷上教室的电脑。在看似开机的过程中，方知晓迅速整理自己的状态。
看似简单的教学，对于方知晓这么一个新手教师来时，一切都是艰难的。学生是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他们对于喜欢的定义还是那么浅，仅仅只是通过外在就能确定。一旦表现不好，从他们无动于衷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之前那一次方知晓就可以充分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冷场气氛，之前黄老师讲课，他们不是这样子的。平时她作为旁听者，现在她作为讲授者，这个气氛的对比，她能感受得格外的清楚。
对于这一次的表现，方知晓的形容是渐入佳境。总结原因，一是有优美的课件作为亮眼点，课文有了新意，而学生的注意力集中了；二是方知晓渐渐懂得课上问题的转折之点；三是经过黄老师的教导，方知晓可以充分学习教学方式。最重要的一点是，学生们被异常兴奋人士带动起来。
在学生群体中不缺少具有领导作用的中心，就是所谓的C位。而这个C位通常的位置不一定是人为确定的，而是由他自身的光芒而被同学们一致认为的。不管他坐在哪里，C位就逃不了。
这一节课，可能是一大早上，刚被冷风吹得他们头脑清醒，个个儿都瞪亮着眼睛看着方知晓，从一开始下早读到上课之前，大概他们没有被当过“小白鼠”吧。所以一个个都十分精神，期待这个初出茅庐的渣渣老师讲课，一切都是因为新鲜。
香港作家李碧华说过，当初惊艳,完完全全,只因世面见得少。这些开始装作大人的孩子们也是这样，他们容易张牙舞爪，极善变化，这都是他们的不稳定因素。但是就因为这样他们才是最可贵的，还没有看到社会还保留单纯和天真，他们开始懂事有向往。半成人的他们全看遇见的是谁，遇见优秀的人都是千篇一律的，但是有太多的不确定了。
没错，那个C位同学就是高得星。要论高大应该是苏天琪，要论学习成绩最好的也不是他。不过，他就是这么优秀，从优秀的人中更脱颖而出。
有他的捧场，方知晓这一节课完成的事半功倍，再加上霍枫蓝这个起哄小能手，分分钟把课堂气氛推到高潮，让方知晓缓解很多由于身体和自身水平上的窘境。
临下课前，还有时间。方知晓站在讲台上，微微鞠躬，她已经有点忘记自己之前讲了什么，但是又不想停下来，煽情的话方知晓也不习惯讲，只能微微笑着说，“谢谢你们做我的小白鼠。还真配合我，我讲的很多不足之处，还请同学们多多包涵。”
堂下本来就是一直看着方知晓的，方知晓也不知道怎么反应过来了。
“没关系，我一直都做你的小狼狗。”因为位置很宽敞，高得星是坐在第三组倒数第一位的位置上轻轻蹬着凳子，这个姿势方知晓说过很多坐在最后一位的同学，四只脚的凳子变成了两只脚一面承受着他们的重量，是很危险的。高得星蹬着凳子的时候，一副拽样，他眼睛亮亮的，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这句话的作用就像惊堂木具有严肃法堂、壮官威、震慑受审者的作用一样。就一个片刻安静了，接下来是更加热闹的声音，大家都怼回高得星。都当他是开玩笑。
但是高得星就随着他们起哄，也没有说什么别的，没人知道他的这个笑话是真是假。
这个对比其他同龄学生都要早熟的学生，方知晓作为一个实习老师，她敏感的心灵能够感觉出这句话的性质，他在那一刻是认真的，因为他没有笑。但是别人在笑。
所以方知晓在短时间内掉线了，再次上线是下课铃声的响起。在当时也没有人在意方知晓的状态，过后她自己都没有太过介意。
所以黄老师没有在意这一次的玩笑场，反而还夸了方知晓的课堂表现已经进步一大截了，方知晓感觉有些些心虚，毕竟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对夸奖受之有愧。
继而都没当回事儿的玩笑，不一会儿就被众人忘得光光的，但是方知晓每次接触到高得星的眼光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尽量躲避与学生的交流，因为她可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成不必要的困扰。而且小孩子嘛，很多事情都是玩玩的，大人仿佛都不能太当真了。
她当时在三个人名为“掌上明猪”的群里，还当一件趣事说了，其她两位婆娘就说她，桃花开得不是时候，而且还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桃花，就方知晓这样的无辜青春圆脸，原来应该是白莲花绿茶的好苗子，无奈这个性格养得格外窝囊，这才少了这棵有着外表的好苗子。
方知晓感觉别人都没当回事，她自己除了介意高得星的眼神，但就也没有再过多关注这么一件事。在这么一群孩子中她是一个外来的人，尽管方知晓比较沉默，但是学生们都很爱问她问题。她比他们都年长所经历的事情比他们都多，所以他们都爱听她说话，偶尔她也能给他们带来他们所没有见过的事物。所以方知晓是逢问必答的，这样子的她是一个大姐姐的身份，融进他们就更加容易了。进而他们也能知道很多关于方知晓很多事情，从她从哪里毕业，到家庭有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弟弟。
但是她并没有要留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们。
在一个大扫除的下午，方知晓因为班主任张老师要去开会，所以她前来“监工”。她因为没有长辈的监督，所以整个人都是一个松弛的状态，和学生们开开玩笑，她也会微微动手帮忙收拾一下桌子。学生们对她的好奇不亚于地球对外太空，探索永不休止，一直问她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还有各种称赞的，“老师，你真白。”“老师，你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脾气特别好的。”“老师，你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很可爱，说话的时候更可爱了。”各种彩虹屁，他们说多了，方知晓觉得自己都信了。谁都是喜欢听好听的啊。
终于有一个女学生问了一个特别实际的问题，“小方老师，我能加你□□吗？”
方知晓就知道自己也会经历这一阶段，毕竟她也是有过这个阶段的，她经历过很多分离的时刻，她也留有很多这些人的联系方式，但是从来不联系了，感觉留着联系方式都是一种尴尬，她知道自己的感情要学会收放自如了，毕竟长大了，太多的事情了，所有经历过的人都是一种缘分，但是不是自己长远相处的，就不必要留着不必要的联系方式来徒伤悲了。
方知晓认真看着那个女生，应该是叫周慧慧的，之前自己负责过她的古诗背诵，所以周慧慧对自己也是格外的亲切，会偶尔帮自己做一些琐事。
方知晓说：“我的联系方式可是没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方知晓笑得很灿烂，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但是也回答了周慧慧，也不至于太尴尬。
周慧慧走的时候，方知晓留意到周慧慧向着霍枫蓝在的位置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霍枫蓝是坐在第一组倒数第二位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坐在位置上蹬着凳子，也不知道他要整什么幺蛾子。方知晓守住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自己感觉还是很自豪的。
方知晓绕到他的身后，在他不留意的时候，轻轻按了一下凳边，这还吓了他一跳，回头看着方知晓，知道自己不能发火，所以只能笑嘻嘻的。
“不能这么蹬凳子，很危险的。”方知晓说完就走了。
“方老师，高得星也蹬凳子。”霍枫蓝一个眼角也看到了高得星，还举手像小学生打小报告一样。
方知晓走到高得星身边，也是一脸说教的样子。
高得星笑得像狗头，霍枫蓝在远处看得有点嘴角抽搐，这高仙子为何会这副满足的样子，被方老师说教着呢。刚才还一起预谋要到她的联系方式，这不是没要到吗？开心什么？太难懂他的点了。但是他总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用自己的脑子去猜测他。
但是这两人相处得气氛倒是不错，因为有人说教有人听。
方知晓健忘很快，所以她还是以老师的身份去教训他这种不安全的行为，高得星看着是在听她说，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一副享受的样子？傻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