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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清影掠过 ...

  •   (35)清影掠过

      顾飞雪跑着去找乔冠勋,只见那些人,正站在走廊里说话,这里是工厂最高的楼层,要去楼下,稍微磨蹭一下,应该就会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在短暂的五分钟里,乔冠勋被胁迫到了楼下的大厅,顾飞雪看着表,跑去楼下,正看见几辆白色的加长面包车在楼门口急刹闸的停了下来。
      哗,拉开了门,只见从车里面不停地走下人来,那人多的你难以想象,怎么这车能装下这么多的人啊?没法相信!下来了一个又一个,仿佛是魔术师表演的暗箱,神奇的没完没了。
      那些人鱼贯而行走在长长的楼道里,让人数也数不清,这到底是来了多少人啊?每个楼层都有人走动,那帮黑衣人见自己势单力薄,也就不那么强硬了,态度友好的放了乔冠勋,而他们也被客气的请出工厂的这幢楼。
      这个时候已到了午饭时间,顾飞雪站在食堂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不敢走近,两伙人站在楼前,一部分人已上了车,只剩下几个人还站在那里,不知在说什么,乔冠勋也站在门口。
      突然,有个人捂着脸,又放开手,竟是满脸的血,被打的黑衣人,又被人打了几下,忙捂着脸逃跑,刚好赶上了即将开走的同伙的车。另一帮人也相继上车离开了。
      大家都以为一切平静了,回头却又看见一个人倒下,躺在了地上。原来刚才混乱之际,没人注意到这个人,他是那些黑衣人的一员,他的大腿不知何时被人给刺了一刀,刚才也没出声,这会儿,血流的快,支撑不住的倒下了,而此刻他的同伙都已走掉。
      乔冠勋让工人去拿个毛巾来,用力系住大腿,防止血流过快,吩咐工厂的司机把车开来,送这个人去医院,乔冠勋没有来得及和顾飞雪说上一句话,也很快离开工厂,住进了酒店,没有再露面。
      终于,工业园的安保和警察姗姗来迟,但正好赶着拉上警戒线,保护好现场,地上的血迹也还好没有干透,方便他们拍照。
      不肯罢休的人,第二日又闯来,冲到楼上,谁都拦不得,没有敲门,直接用带来的大锤子一下砸开了总裁室的门。见屋里面没人,恼羞成怒,在敞开式办公区挥锤砸了屏风和一台落地式空调机,在场办公的工作人员都安静的坐在座位里看着这群张牙舞爪的人.
      他们嚣张的大叫着:“老板哪?谁知道?谁是这里管事儿的?”无人答话。
      顾飞雪坐在办公室里,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开放办公区的一切情况,也看见了有个虎眉豹眼的无赖,正拎着锤子向她办公室走来,这人进门挥挥手里的锤子,粗野的喊道,“操!你们老板在哪?你是管事的?”
      摇头,“我?不是,我是个打字儿的,还兼着端个茶送个水儿的。大哥,我们真不知道,他平时都不在深圳办公,偶尔来一下,这你也是知道的,也许他现在已经回北京了吧”顾飞雪面无惧色的说道。
      一会儿,无计可施的这群人撤了。
      不过,这次消息传得快,没多久,马后炮的警察和工业园的安保倒是神速的来了。来了之后,问这问那,大家都懒得回答他们的无聊问题。
      事后,宫总和着黑衣的那伙人坐下来协商,赔了医药费,以及一点抚恤金,对方知道了他们的工厂在深圳并非没有靠山,势力也不比他们差,于是没有太多的纠缠,那事就算结了。
      后来,顾飞雪跟宫总闲聊的时候,问他:“宫总,咱们怎么惹上了那帮土匪?”
      宫总摇摇头,“这些地头蛇,依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能打能闹,就到处替人办事,他们是收了别人的钱才上门来要挟的,这次他们是亏了,还受了伤,咱们赔点医药费,还好工厂里没有人员伤亡。如果乔总在这里出了事,那可就要闹大了,还好没事!”
      “宫总,这儿可真够乱的!”顾飞雪抱怨着。
      “哪不乱?只要这群不劳而获的人去了哪里,哪里就会乱起来,这是群败坏了的社会渣滓,到了哪里,他们都是堆垃圾,专门制造麻烦的垃圾”宫总直摇头。
      “是不是这里常发生恶性事件啊?我看大家都处乱不惊的,我快吓死了”,真的感到后怕,有生以来,从没见过那么多个彪形大汉把她团团围住,感觉到自己瞬间就弱小的像个蚂蚁,人数,身高和力量上都存在着巨大的悬殊,心里就一下装满了惧怕,那感觉啊,非常恐怖!
      “这个地方流动人口众多,什么人都有,关外尤其乱,基本是三不管的地界,一个接一个的工业园,治安不是太好,所以你若是独自出门要多加小心,如果晚上十点钟之前没有来得及的赶回工厂,就不要回来了,就地不动找个旅馆呆着,要比走在路上安全得多。”细心的嘱咐,就像担心着女儿的父亲一样。
      “哦,我记住了”顾飞雪点点头。
      宫总接着又说:“我可没在耸人听闻,前些日子,隔着咱们工业园三条街的那个工业园里一个工厂老板坐着奔驰车,刚出工业园大门,迎面来了个骑着摩托车的人,他对着车举枪就射,那个老板隔着车窗被击中,子弹正中眉心,当场毙命。这可不是在演电影,而是真实发生的事,而那个老板,我还认识。那些亡命徒,搅得这里乌烟瘴气,社会治安又跟不上,只有自己当心了”
      没等她从那电影才有的情节里转出来,宫总已离开了,她还在那独自震惊着。
      顾飞雪一心的盼望着回北京的日子,两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是60个日日夜夜,难捱啊。
      本来在周末计划着和办公室里的几个小姑娘一块去珠海玩,却在入关的关口被拦下,被告之,“现在,不允许随便进出关。”
      “那什么时候可以入关?”
      “不清楚”
      沮丧地回去,如何打发这空闲下来的日子哪?她躺在床上,掏出电话来,记得乔冠勋说现在风头刚过,她想给梁俊醒打个电话,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曾答应到了深圳就给他电话的许诺像个肥皂泡,拨通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来,听见里面的人说:“你好?哪位?”一本正经的声音。
      顾飞雪笑着说:“你猜猜我是谁?”那边有人在一旁说话,好像不止一个人。
      “啊,你打错了”反应极快。
      “喂!我是顾飞雪,梁俊醒你要是敢给我装糊涂,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威胁着很久没有见到的人。
      对方说:“好,这样”电话挂了,顾飞雪看着挂断的电话,想这是冯继坤在一旁哪,还是个小狐狸在他身边?
      耐心的等着这个装腔作势的人打来电话,睡了一个午觉后,电话翩然而至,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着梁俊醒的号码,故意不接,耗耗他的耐性,手机的歌曲唱了一遍又一遍,听够了,她抿着嘴接起来,却不说话。
      那端的人着急的问:“怎么不说话?等你来个电话,都要等上半年,我就差没去警察局报警说你失踪了。现在,还不快说?”
      顾飞雪嘿嘿的笑:“我这半年,被人追杀,跟外界失去了联系,你还是我首次逃出魔窟第一个联系的人,你就偷着乐吧”
      “这半年怎么回事?”显然这人是生了气,口气也不似以前那麽唯唯诺诺了。
      简单说了原因,顾飞雪问道:“冯继坤,已经回北京了吧?”
      “嗯,你刚走没几天,他就回来了,怒气冲冲的跑来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他又去了你们公司,据说跟乔冠勋大吵起来,俩人闹的挺不愉快。后来他老婆也来了,来了一堆人,他就又回去了,大约两个月后才正式回到北京”,顾飞雪想起这么久了,乔冠勋没有提过一个字关于冯继坤的,看样,关系真的不怎么样啊。
      “你别告诉冯继坤我给你打过电话”还是担心,特意嘱咐了一下。
      “知道,你上午打来电话的时候,冯继坤正好就在一旁,我怕他怀疑,没敢跟你聊”梁俊醒轻声的说。
      “哦,不是旁边有个mm吧?”嘟着嘴问。
      “别瞎说!”有人已经严肃了,老实人啊。
      顾飞雪嘿嘿的笑,跟梁俊醒闲聊着,那个电话打了足有一个小时,聊够了,她最后说:“我就快回去了,还有一个半月”
      “这么快?”
      “还快哪,我怀疑自己能不能等到解禁的那一刻,我等了半年了,真的快受不了了。我回北京时,你可一定要请我去吃吃烤鸭,都半年没见过鸭子熟了的骄人体态了。”
      “我看你还是多在那呆段时间吧”慢悠悠的说。
      “怎么?什么话啊?”不高兴的唧唧歪歪。
      “冯继坤,这次,来了个狠的,他终于下手了,所以你最好在外面躲躲”。
      “狠的?他干什么了?”屏住呼吸问着。
      “也没什么”明显的不想多说。
      “梁俊醒,别跟我这吞吞吐吐的,说!”怒道。
      犹豫半天的人,还是说了:“冯继坤为了逼你出来,已经派人监视和你有关的人,包括你的父母和妹妹,也包括我”
      “他,怎么能这么过分?”咬牙切齿。
      “另外,你二妹,顾修禅,已经成为我们公司的员工,并受到冯继坤的重用”他想告诉她实情,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怎么去你们那儿工作哪?”很是意外。
      “原因不太清楚,不过,她和冯继坤走的很近”顾飞雪头疼的皱紧眉头。
      “冯继坤对你也下了手吧?他怎么对待你的?”怀疑的问着。
      “没有”矢口否认。
      “不可能!”根本不信,对于冯继坤,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梁俊醒还是闭口不说,“排挤你?给你大量的工作?找茬儿?让你背黑锅?当众羞辱?陷害?这不都是他一贯的做法吗?”顾飞雪都不用想象这人的恶劣程度。
      一会,梁俊醒说:“我想,可能也差不多快到我离开的时候了。人见人爱,答应我,再躲躲吧,你现在回来,他都能撕了你,别让我担心吧,再等等,他肯安静下来,你再回来,好吗?”
      想了想,答应,“好”
      这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彻底打乱了顾飞雪内心的平静,没两天,她已决定立即回北京了。
      那个疯子,不见到她本人,会变态到什么程度,没人会知道!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回去,至少家人会好过些,不必被人整日骚扰着。
      顾飞雪还没到关口,就已被拦下,并被告知,“本市的所有关口已全部关闭,不允许人随便进出”
      “哦,先生,我家里有急事,我必须回去”焦急的说着。
      “这位小姐,靠后,靠后,不许再往前挤!”厉声喝着。
      “我求求你,让我过去吧,我的火车票都买了,上午十点的,马上就来不及了,您行个方便好吗?我真有急事,要不,我也不跟您这瞎捣乱了”极力的哀求着。
      手里握着荷枪实弹的警官挺直腰板,高声说道:“不行!谁都不行!今天早上7点钟,已接到有关上级的命令,全部封锁深圳的关口和交通要塞,禁止车辆和行人的进出,你们最好到固定的地方安顿下来,尽量少去公共场所,已经有公告在电视、报纸上刊登了,现在全市已进入戒严状态”
      “怎么突然戒严哪?发生了什么?”顾飞雪问。
      “广州等沿海城市已发现了疫情,并传染速度极快,深圳发现疑似病人的数量大幅增长,所以这期间任何人不得外出”
      “啊?”顾飞雪有些虚脱。
      顾飞雪在电话里问乔冠勋,“现在深圳出不去了,怎么办?我一定要回去!”
      “现在,先不要你说你回不回得来,就是回来了,你也要被关起来隔离,你安心在深圳呆着吧,等疫情转好,再回来。”老板的话让人丧气。
      无奈的安静呆着,顾飞雪给家里人打电话,听说北京也禁止人进入了,她彻底的安静了。现在所有的城市都孤立的自闭起来,像一个个岌岌可危快要倒塌的城堡。
      顾飞雪打车去了银行,把自己身上大笔的现金,以及工资账户里的存款全部转入北京的银行卡上,并给听雨打了电话,告诉她那张卡所在的地方,叫她一定查对好余额,并保存好,还说如果听雨不宽裕,就花那卡里的钱,不用客气,另外又嘱咐她一定注意身体,坚持吃药,细心饮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不再平静的春天,复苏的不光是大地和植物,同时复苏并滋生的还有让人无措的病菌。那一年,顾飞雪仿佛变成了个自顾自漂浮的尘埃,和一切事物隔开着,分离着。
      工业园里人员杂乱,不少的工业园区里已经有了疑似的病例,在这个时候,没人敢冒生命危险还在外面抛头露面,一个疑似可能就会使你万劫不复的消失掉。几乎所有的公共场所人少的像常年干旱的沙漠里罕见的绿色植物,于是很多的工厂停工,人员都被限制了外出。
      乔冠勋在电话里叹息:“顾飞雪啊,你可知道,这工厂停工一天要损失多少钱?你一定想象不到”
      “多少?”
      “每天一万多块,这机器二十四小时的转,我才能保证不亏钱,如果停工两个月,我一百万就没了,知道吗?”低沉了声音。
      “那怎么办?”其实,这也纯属多余的问题,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办。人此时能够做的就是束手无策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全都无计可施了,如同非典一样,没有根本的解决方法,能做的就是分离开,躲起来,掘地三尺,把自己藏好,这是个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也是拥挤的地球上人类除了战争以外,又一个能迅速大量减少数目的一个途径。
      现在,都来祈祷吧,万分虔诚的!
      乔冠勋低着声音,“唉!没有任何的办法,注定是要亏啊,挡也挡不住啦…”百般无奈的说着,顾飞雪在电话那端仿佛听见了落寞的声音,她想这也许就是作为商人最悲哀的事吧。
      不知怎么安慰异常情绪低落的老板,她只能陪着他在电话里叹息。
      也许,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真正的坦途,没有什么可以一直的长久得意下去。知道了这个道理,是否就能看透那些穿插在其中的坎坷和不幸?是否就能安稳住躁动不安的心,波澜不惊,从而坦然的面对失败,理解并欣赏失败的美丽之处?
      那从未平坦舒展的路,时而起伏不平,时而荆棘和石子铺了满径,也许有了这些遗憾和不完美,才能让我们感觉旅途中的风景不再枯燥,而是变得绚丽缤纷,被点缀的那般美妙,如同错落有致的音阶才能贴切的表达出那强烈而深刻的感情…
      顾飞雪一直都没有给冯继坤打过电话,不想打,也不肯打。
      非典,自南方沿海城市开始蔓延,并以锐不可当之势,迅速弥漫至了北京,那时听的最多的词语就是‘疑似’‘戒严’‘抢购’‘发烧’,人们仿佛一夜之间就彼此戒备起来,带着怀疑一切的眼光刻意孤立,刻意的自我保护起来,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了无人迹。
      这个历经沧桑的千年古城,一夜之间就成了海上漂浮的宁静孤岛,荒芜败落,晦暗死气。
      冯继坤开车在路上,看见大口罩下的人脸,只露出慌张的眼睛,路上的行人稀少,单位里已轮流放假,每个部门只留很少的人在工作,其余的都放大假了。冯继坤每天都上班,在办公室里工作,现在的会议都采用电话会议或视频会议,尽量不召集在一起,也相对于安全些。
      打开电视,南方的沿海小城,是重灾区,疑似病人的数字节节攀升,触目惊心,死亡病例,让人唏嘘不已。
      顾飞雪的名字时常闪过脑际,它像个随时都会在胸间隐隐作痛的隐患,人已不知去向了,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不免让人担心,这个从来都没给过他安全感的人啊,是不是他永远都到不了她的终点?
      难熬睡不着的夜里,想起了她,还会发呆的想到天亮。那人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问过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到底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有意的对他隐瞒?他不惜花重金去请人打听,请人监视和她有关的人,依旧毫无收获。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凭空的一下子没了哪?她不是说过在北京等着他,让他别着急吗?为什么她消失之前没有丝毫的先兆?如此的突然,如此的彻底,他叹息着,于袅袅青烟之中,仿佛还看得见那双会笑的眼睛…
      燥热的午后,坏消息来自于一个不经意响起的电话,是顾听雨打来的。他拿起电话,就听见里面的哭哭啼啼,冯继坤立刻就神经紧绷起来,心脏仿佛漏跳了一下,他有了种不祥的预兆,心跳也时快时慢的不受控制杂乱起来。
      “听雨,发生了什么事?”快速的问道。
      “继坤哥,你知道现在我姐在哪吗?你有她的消息吗?”
      “到底怎么了?”整个额上已是满满的细汗。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跟我联系了,我打她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却一直都没有人接,我担心,担心她…你知道她去了南方吗?”
      心里咯噔一下,大声的问道:“什么时候?”
      “半年前,她去了那里工作,她最后给我来的电话里,只告诉我她很好,没说几句就挂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上,我左等右等,还是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向谁求救”抽泣的声音,如一团乌云,在他那里过了境,瞬间就下起雨来。
      惶惶的给乔冠勋打电话,从他那知道她去了深圳,可是此时,乔冠勋也联系不上顾飞雪了。
      深圳!这个名字一下子在脑际里炸开了,那里是非典严重泛滥的地方,很多人到了那里都没有逃过一劫,她也去了那里,恐怕凶多吉少。

      歌曲:痴痴的等 蔡琴

      不知道是早晨
      不知道是黄昏
      看不到天上的云
      见不到街边的灯
      黑漆漆
      阴沉沉
      你让我在这里痴痴的等

      想的是你的爱
      想的是你的吻
      流不尽相思的泪
      熬不完离别的恨
      梦悠悠
      昏沉沉
      你让我在这里痴痴的等

      也曾听到走近的足声
      撩起我多少兴奋
      也曾低呼你的名字
      盼着你向我飞奔
      看清楚掠过的影子
      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人

      会不会你再来
      要不要我再等
      一遍遍我自己想
      一声声我自己问

      爱越深
      恨越深
      你让我在这里痴痴的等
      我还是在这里
      痴痴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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