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心若无爱

4、第 4 章

　　顾言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叶卜了。
　　叶卜看见他后连忙走了过去，问：“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事来？”
　　“没有，但能肯定是厉鬼干的。梅含香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它，而梅含香不愿说。”
　　“那你想出什么对策没有？”
　　“我最近在梅含香住几日。”
　　“哦，是吗...等等你说什么！！！”

　　“我脸上有字吗？你不吃饭是要挨饿吗？”
　　怎么没有，你脑门上都写我要住妓院几个大字了。
　　叶卜眼神诡异地看着正在吃饭的顾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顾言啊顾言，几千年不见了，你都变了，竟然还想住妓院，目标远大啊，还实现了，兄弟我特别欣慰。”
　　“滚。”顾言夹了一把青菜：“要不是没钱住客栈，我能住那吗？”
　　“爷有钱啊，”叶卜在顾言第二次飞升做任务以来第一次展现小郡王的豪气，只是...
　　“不如这样，你住客栈，我住妓院怎么样啊？”
　　“呵，我真怕你乐不思蜀，忘了任务。”
　　听到顾言的暗讽，叶卜立刻打哈哈，：“怎么会，这么凶险的任务我怎会忘了呢哈哈哈哈哈...”
　　“你不怕你爹啊？”
　　叶卜立马闭嘴了。
　　“......”求生欲很强啊。
　　“......”那是那是。

　　“客栈离梅含香很近吗？”
　　“很近，一个街道口就能到。”
　　“很好，从晚上开始，我便一直在梅含香里，你在客栈等信号，直到早上结束。若它出现了，我立刻传讯给你。”
　　“明白，那咱现在回去布结界。”
　　“还有聚灵阵，我需要灵力或法力。”

　　在布好阵后，总算迎来傍晚时分。梅含香外的红梅在霜降之日含苞待放，与它相称的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如若没有三场命案在这烟花之地，估计任何男子都会流连忘返吧。
　　顾言怔怔望着梅含香的牌匾的“香”字。
　　他想他娘了。
　　不是他突然想起几千年前他还是有娘的，而是——他娘恰好姓香，他做的任务里恰好有香字，他恰好想母亲而已。
　　顾言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就走进梅含香，寻了个位置，暗中观察。

　　第一天，无事。

　　第二天，无事。

　　“嘿，这厉鬼挺会忍啊，一连三天没杀人。”叶卜磕着手里的瓜子，坐在梅含香旁的酒楼顶层，通过楼台看下面的好戏——悍妻暴打丈夫。
　　事实是这样的，昨个儿有一梅含香的常客在与花魁亲热的时候脖子上沾了胭脂，而那常客的妻子可从不涂胭脂，这引起妻子的起疑，今晚上常客来后妻子在后跟踪。
　　这一跟，就跟出火来，丈夫竟进了妓院！
　　妻子这下火了，也不怕人多，家丑不可外扬。直接拿出擀面杖把丈夫打得在地上讨饶。
　　妻子恨丈夫背叛，又恨妓院里的狐狸精勾引她丈夫，打完丈夫后，跑到梅含香门口破口大骂一直到现在。
　　叶卜随旁边的观众津津有味看完这场戏后，转头看见顾言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
　　“怎么，他们有什么不对？”
　　“不，”顾言说：“没有，我在想厉鬼的事，你不是说昨天在客栈老板那里听到类似像这样的事吗？”
　　“啊，对。”叶卜立刻正襟危坐，摆出说书先生的架势,“这是半年前的事了。”

　　半年前，梅含香还是在招揽客人，可中间播放了一小插曲。
　　有一书生在准备京城考试时，路过烟兰城想要买一些随身衣服，可不知为何在烟兰城辗转一些日子后，竟然去了梅含香，但那穷书生没钱，不一会儿就被梅含香的仆从赶到了门口，其中三名花魁特意走到门口对那书生从头侮辱到脚，让人羞愧。
　　那场面闹得烟兰城人人皆知，毕竟一名将要报考的书生竟不惜毁了前程也要去逛妓院，这勇气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而那书生起了身，也没再回头看梅含香，神情落魄的走了，谁也没在看到他。

　　“我知道的就那么多。”
　　顾言听罢也没说什么，低头冥想。突然，叶卜说了一名字让他回过神来。
　　“湖蓝？”
　　“谁？”
　　“是她，前几天咱看尸体时，阿四前面的姑娘就是她。她好像就是那悍妻说的狐狸精吧。”
　　顾言低头，就见穿着水蓝色的长裙的女子站在大街中央，安静听着那悍妻指着她鼻子的谩骂，仿佛骂的不是她一样。
　　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湖蓝透过悍妻看向酒楼顶层的顾言和叶卜，没有说话。
　　悍妻本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可她发现狐狸精根本无视她的话，顿时怒火中烧，一耳光就打在了湖蓝的脸上。
　　“啪！”地一声特别响亮。
　　周围人惊了，才想到劝架。立马上前制住，湖蓝在被打后也没再大街上站着，回到了梅含香。
　　顾言看了一眼，站起身，说：“走吧，找湖蓝姑娘。她可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