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诚》劳拉

6、第六章

　　吧台的右方，黑人乐手正沉醉地吹着萨克斯，低回的乐曲安抚着室内的人或是伤心，或是愤怒，或是沮丧的情绪，让这些不愉快的心情在醇厚的音乐中沉淀下来。
　　“你让她哭了？”戚少卓挑眉问道。认识拟凡那么久，他还真没见过她流泪。
　　陆谦人摇晃着杯中褐色的液体，那波动的光芒好像是她的泪光，他皱眉，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烈酒。
　　“喂，借酒浇愁解决不了事情的。”戚少卓按下他要招酒保倒酒的手。
　　“借酒浇愁？我有什么愁可浇？”他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喝酒。
　　“拟凡不是吗？”
　　陆谦人默不做声片刻，打个响指，招来酒保：“再来一杯。”
　　戚少卓在心里叹口气，不再打算劝阻。深夜十一点接到陆谦人的电话约他到这家他们常来的酒吧喝酒，就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看来今晚他是打算不醉不归了。
　　所谓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心里清楚，陆谦人和吴拟凡之间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必然的，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还能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年，拟凡的想法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和谦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是知道他的想法的，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必定是拟凡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欺骗的地步。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第一次看到你为女人这样。”戚少卓回忆道，“以前，你就连心里喜欢的女生都能干脆利落地拒绝掉，从来都只跟会玩的女生在一起。为你掉眼泪的，拟凡也不是第一个。”
　　“遇到喻彤之前，你不也是一样。”陆谦人看向他。
　　“对，”他笑着承认，“在她之前，我们差不多。”
　　“喻彤真让你变了，刚开始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伤害她？我也这么以为。没想到最后投降的是我。她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准备结婚了？”
　　戚少卓深思一下：“现在我还没准备好。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会结婚。”
　　“我还以为婚姻是你最恐惧的。”陆谦人了解他的心结，就如同戚少卓了解他的一样。
　　“我是恐惧，不过喻彤给我勇气。我不想让过去阻碍了我的未来。”他意味深长，“你也一样，不要受困于过去。”
　　“我跟你不一样。”谦人看着杯中的酒。
　　戚少卓喝一口啤酒：“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保护着自己，却伤害了别人的感觉那么好受吗？”
　　“你——”
　　“我有说错吗？一意识到拟凡的感情，你就慌了，下意识地保护自己，不惜用话伤害她把她推开。□□的吸引？骗得了她，骗得了你自己吗？”
　　陆谦人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你可以逃，但是她不可能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有一天你回头，她已经不在，那时你该怎么办？”戚少卓碰一下他的杯，“来，今晚我陪你喝，希望酒精消灭的是你的恐惧，明天清醒后有全新的勇气面对你的未来。”
　　他的未来？为什么他的未来跟吴拟凡有关？
　　他不要去想，至少在今晚他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