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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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吉影的身影疲惫又颓废，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阻止周围的人投来怪异的视线，一向保持着整洁完美的形象的吉良吉影，现在他是什么感受？
一定很愤怒吧。
毕竟他马上就要被迫舍弃自己的生活了，像切掉自己的肢体一样，要用刀切下去，筋脉和肌肉通通被切断，肯定很痛。
吉良吉影输了，他已经狼狈不堪，不再具有威胁性，现在他就像摆在手掌心上的玩偶，可以随意摆弄。
对于空条承太郎给我造成的损失，现在我已经心情平静下来了，吉良吉影的攻击同样也让他受了伤，虽然东方仗助可以治愈他们，但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吉良吉影是个不错的对抗空条承太郎的工具，不过……我已经无法忍受空条承太郎再继续留在杜王町，所以吉良吉影发挥完最后的作用就可以消失了。
为此，我拨通了岸边露伴的电话。
“露伴老师，是我，嗯嗯……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想要告诉你……这样吗，那就在之前那家咖啡店对面的超市见面吧，我会尽快到达的。”
东方仗助的话给我新的思考，如果让岸边露伴对着吉良吉影使用能力的话，不仅让费尽心思隐藏自己的杀人魔功亏一篑，还可以直接暴露吉良吉影就是杀害杉本铃美的凶手，缩短调查的时间。
吉良吉影怎么做到隐藏这么多年，这些年里他去过哪里，做了什么……我很好奇，将他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会是什么样子，那张傲慢的脸上会出现恐惧，厌恶，愤怒……还是崩溃？
在离开家之前，我喝掉了今日份的牛奶，好整以暇地出发。
计算下来，吉良吉影会选择人少快捷的路径前往美容院，在最近的分叉口旁人烟稀少的巷子刚好位于咖啡店隔壁，距离美容院只有寥寥几步，既可以遮掩行径，也方便埋伏。
这个地方最好不过了。
算算时间，我到达只用了十分钟，指针走过七圈半的时候岸边露伴来了，漫画家在靠近时逐渐放慢脚步，最后定在我面前几步远的位置。
“说吧，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于今天的袭击事件，我在台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在室内戴着帽子和口罩，爆炸一发生，他不见了。”
我作势苦恼地抬起右手放在下巴处，“也是我同学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来过后台。”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岸边露伴抱着双臂，思考了一会，“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可能还可以找到他，但是现在，只会是大海捞针，不过……”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生硬地停住话音一转，勉强地说:“你做得很好，下次记得及时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听的。”
“抱歉……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
我说:“以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露伴老师的。”
岸边露伴哼笑一声， “对了，你上次为什么不开心？没找到时间问，现在可以回答了吧。”
“……”
“只是一些家里的原因而已，没想到被露伴老师发现了，只是……”
“不想说就不用说。”岸边露伴打断了我，“等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我岸边露伴可不是会强迫别人的人。”
“露伴老师……”
“下次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山林谜团，我直觉我能够从这个故事里找到新思路！”岸边露伴激情地分析我告诉他的故事，从天气到鬼怪背景，看上去他早就调查过了。
也好，他这样才正常。
三十分钟快到了，我分出的替身悬浮在巷子里，紧紧地盯着巷子里的一举一动，当金发男人出现时，我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他刚探出头又缩了回去，警惕地张望着，像只小心翼翼试探的老鼠，只要一有动静就会缩回去。
“说起来也不知道康一他们怎么样了。”
“想去看看吗？”
岸边露伴偏头说:“不，我还要继续调查，让康一给东方仗助带点水果就好了，那个家伙说不定明天就活奔乱跳了，根本用不着去看望。”
确定没有问题，吉良吉影慢慢往外走，距离标记地点还差几米，他就要落入圈套了。
突然，吉良吉影停住了，焦躁地啃食自己的手指甲，不断地挠自己的手臂，仿佛有什么不断刺痛他似的，嘴里念念有词，翻来覆去都是什么幸福，平静的生活，东方仗助。
就差几步，悬浮着的替身已经悄悄降落，那是最远的操纵距离，短短几步他却停下来了，不禁让我有点烦躁，明明时间和距离都算好了，但他突然而来的行为打断了进程。
相隔几米的小巷里只有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安静又空荡，但悬浮的空间好像变得湿漉漉的，总感觉有哪里要挣扎翻腾，用最后一刻的时间来反抗。
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时，耳边传来滴滴滴声，岸边露伴接起电话，他侧过头倾听话筒另一侧的声音。
“露伴老师！袭击仗助的人是个穿着西装的金发男人，他的替身很强大！能够让碰到的东西变成炸弹，而且还能够放出一个自动攻击的小车……一定要小心带着伤的金发男人！小心他丢过来的东西！”
“金发男人……？他又袭击你们了吗？”
“差不多，总之，承太郎先生已经在查了，很快就可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在那之前，一定要小心，他可能知道我们全部的情况。”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岸边露伴挂断电话，转过头严肃地将通话内容告诉了我，我惊讶地叫了一声，“那康一他们没事吧？”
“应该没事，不用担心了，回去的时候注意——”
“嘭！”
有人从背后突然撞了上来，我一直在监控周围的情况，但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路过时突然倒向我。
什么情况？
我被撞倒在地上，跪在地面上，大脑里晃动的画面吉良吉影已经超越了分裂的操纵玩家迈出小巷。
岸边露伴一边斥责路人的不小心，一边伸手扶我，此时，他的动作停下了。
他看到了吉良吉影，就在面前。
“！”
咬住的舌尖一瞬间疼痛，我站了起来，疑惑地问岸边露伴:“刚才好险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男人，就是他！”
岸边露伴紧紧盯着我身后，眼睛放着光，他压低声音说:“你从我身边走过去，自然点，他可能发现我们在看他了，不要回头，快走。”
“啊！是露伴老师！”
有人认出了岸边露伴，兴奋地想过来打招呼，但现在并不是粉丝见面会。
瞬间，一股凉意从背上升起，仿佛野草般疯狂生长的焦躁刺痛感让我头皮发麻，手掌心瞬间湿漉漉的，我看见吉良吉影身后浮现出粉色的替身，他直直地盯着我们，手中捏着一个小型的石子。
“岸边露伴……你跟东方仗助是一伙的！呵呵呵呵，还不肯放过我吗，为什么一定要打扫我的生活！”
“不要再过来了！”
石子弹射而来，岸边露伴的替身迅速出现，小男孩外形的替身戴着大大的帽子，按照距离，他没有冲向石子，而是手握着笔冲向我，石头距离我最近，如果撞上来结果可想而知，岸边露伴的行为也可以理解。
但他想要对我动用能力。
不，绝对不要。
天堂之门越来越近，非人类的手下一秒就要触碰到我的皮肤，我低下头向一旁倒去，岸边露伴错愕的脸一闪而过，爆炸随之发生。
“砰砰砰砰砰！”
好疼！好疼！
气浪让我往前一扑，整个人摔在地上，手臂和腿部的皮肤一阵灼烧的疼，有血从身上流下来了，手心湿漉漉的，眼前的画面都一片恍惚，我抱着骨折的右手蜷缩起来，疼得倒吸凉气。
好痛……原来被炸伤这么痛，已经快要不能思考了。
这是我人生史上受过最严重的伤，小时候最疼的不过是摔在地上摔破膝盖，这次手臂都断了。
为了保持身体健康，我一直很注重各种能量补充，就连身体必需元素都定时定量地按月服用，每一寸都确保不会出问题。
现在，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好痛，好痛啊！我抱着头蜷缩起来，手在发抖，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凉，因为疼痛而凝聚起来的生理泪水挡住了视线，晃动的色块里，岸边露伴脸上带血冲着身边的大喊着什么。
“快叫救护车！”
叽叽喳喳的人群围了过来，好吵，好乱，全都滚啊！
我紧紧闭上眼睛，眼角的生理盐水滑下，岸边露伴将我放在脸旁的手臂拉开，从高处向我投来焦急的注视。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狼狈的我。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原本想坚持一会继续观察吉良吉影的走向，现在我只想原地消失，岸边露伴用手臂扶住我，重力作用下，我眼里含着生理泪水，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蹭着他胸口的纽扣。
耳膜随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断震动。
太糟糕了……
吉良吉影，吉良吉影，吉良吉影……！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哆哆嗦嗦的手捂住自己的嘴，我终于得偿如愿在乙‖醚的作用下晕过去了。
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像沉进海底一样，咕噜噜，人声和汽车鸣笛都变成气泡溜出海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软绵绵的灵魂一直飘荡着，浸泡在波动的液体里，起起伏伏。
有一缕光照了进来，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医院白色的房顶，而是灰色的天空。
巨大的城市建筑，高楼大厦此起彼伏，这绝对不是杜王町可以拥有的模样，飞在空中的还有由机械组成的自动装置，类似飞盘，但就我了解，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设备……
是梦？
“不要一直站着不动，她会注意到你。”
一只手将我扯过去，我皱着眉稳住身形，拉着我的人在熟悉不过了，是岸边露伴。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这双眼睛，好眼熟。”
“你是哪个区的小鬼，一个人来这里不怕出事吗？”
“我……迷路了。”
“迷路？”岸边露伴奇怪地看我一眼，随后不在意地松开我的袖子，拍拍手准备走人，“不管了，乘早离开吧，这不可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
不认识我的岸边露伴嘴角扯出无情的微笑:“这里是12区啊，想被清理掉吗？”
“有人在看着我们吗？”
绿发青年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头顶，视线又在街角徘徊一圈，他紧皱眉头，不耐烦地说:“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1区里的小绵羊啊，傻了吗，连这个世界的所谓的‘监管者’都忘了吗……病得不轻。”
这里绝对不是我的世界，如果说是梦，内容也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梦到岸边露伴，而且还是不认识我的他，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狐疑地打量着看上去成熟了很多的漫画家，他穿着灰色的连体工装，仍然一副洒脱简洁的装扮，只是脸上多出了很多伤疤。
岸边露伴作势要走人，刚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面色不善地拉着我的衣袖，带着我往前走。
“真是遇上了，把你带到地下城就仁至义尽。”
他耳朵上的耳坠换成了耳钉，是红色的，格外显眼。
我顺着他原来看去的方向仔细地观察，出乎意料地发现了闪光的屏幕，直觉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些都是监控头。
密密麻麻的光一闪而过，数量过万，就一个小小的街道，居然有这么多监控头……是谁？
“监管者是什么？”
岸边露伴扶额，对我的问题很无语，他随便从经过的桌面上拿了一张报纸塞进我的手里，一点也不想多说话。
硕大的几个字醒目地写着——
2043年4月，███宣布成为地球监管者。
她将为地球带来美好和稳定。
一目十行，大概意思监管者就是目前地球的统治者，我很疑惑，为什么梦境会给出一个未知的健全的政策体系，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像真的一样。
我试探性地抓住岸边露伴的手腕，他戴着手套，只有手腕和衣袖连接处露出白皙的皮肤，男人弹射地甩开我的手，眉毛向上扬起，“你想干嘛？！”
温热的，柔软的触感……是人的皮肤。
这真的是梦吗？
岸边露伴努努嘴，啧了一声，没有停下脚步，用快捷地语速说着:“知道了吧，监管者就是个自大狂，是个无可救药的怪物，你现在对这个世界失望也没用了，不想成为一直被人观察的小白鼠的话，想办法反抗吧。”
“反抗被控制的命运，这是你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格外坚定，说完他顿了一下，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我感觉我跟你电波还挺合的，今天遇到我是你的幸运了，等下到了地下城，你就——”
话音戛然而止。
而我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