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上帝才是你亲妈！》苏氏夜白

6、第六章

　　五月初，我待在聚闲阁半月。
　　我接到了老娘的飞鸽来信，要我速去江阳城。原来是有位自称是我故人的某某某，到山庄寻我未果，又身有要事不可多留，便要我与十五前前往江阳城聚首。
　　我回忆半日也想不起我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名叫韩晓城的韩少侠，但据老娘声称此少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是不可多见的俊才一名，俊才是不会骗人的！于是定要我于十五日前抵达江阳城。
　　我一向听老娘的话听惯了，酝酿了半日便准备向四不辞行，但我觉得是像告假。
　　四不三日前回的聚闲阁，一脸愁容，关在自己吥败园里，多日闭门不见，今个总算是被我听了风声，在路上给逮到了。
　　我急忙说了说原由，表明自己必走江阳一趟。
　　四不依旧皱着眉，也没说什么。
　　我毕竟也不是他家家仆，想去哪，都是我的自由。
　　我向他辞行，也只是我教养好礼貌一下而已。
　　我替李涑医治的事，也让四不有点巴不得我能有事耽搁的意思。
　　他大手一挥，立即设宴践行。
　　转眼又对我笑嘻嘻的，一脸邪恶！
　　难道是要我走了就别回来？
　　晚宴时分，还是我与四不两人，小宴设在聚闲阁东边后院的瑰丹亭内，照旧一壶香甜果酒一桌好菜。
　　四不与我两两相看。
　　我以为这晚宴能这么一直和睦的和谐的进行下去。
　　只是这酒刚喝了一半，李涑竟然出现了。
　　一身红衣，“噔”得就那么冒出来了！
　　月光下李涑的半张脸还是如常。
　　但事实是更让人惊悚了，他那红的本是发黑的肉，现在带点鲜肉的色泽，是新肉重新开始生长的样子。
　　很显眼，我怕被四不发现，商讨之下，李涑便给自己做了个假面，整日贴在脸上，倒和原先相差无几。
　　看不出来这李涑真的有一手！
　　此时李涑的出现实在是突然。
　　四不呆愣了很久，李涑则死盯着我，一脸诡异。
　　我立刻自我检讨，最后想到我忘了告诉他，我要去江阳的事了。
　　我觉得我只做了这件相对来说有点对不起他的事，不然他不会这么一脸怨恨的看着我。
　　李涑瞪了我一眼后，就突然扑倒在地。
　　哦，是扑到在四不的腿上。
　　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四不的脸色有些僵硬，看了我一眼，然后才伸手轻拍李涑的背，感觉倒很自然。
　　像是母亲在安抚他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
　　瞧不出这小哥这么有母爱！
　　四不轻抚着，李涑跪倒在地埋首在他腿上，我继续装做不在意地吃喝，就是尽量避免发出呼哧声。
　　一炷香后，四不伸手点了李涑几下，李涑这才身子一软，滑了下去。
　　而伺机等候在边的杨管事瞬间窜出，接住了李涑，朝四不行了个礼，便叫来了下人，扛着李涑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人一走，我才算是看明白了！
　　四不的腿上竟有块块血迹！
　　我心一颤！
　　第一反应是难道四不来癸水了？！
　　一阵咂舌。
　　四不见我惊奇，便“哗”的掀开了外袍，我才看见他的白裤上一个个牙印，那血就是在牙印四周渗出。
　　我啧啧称奇，看不出来。
　　李涑原来还好咬他哥大腿这一口？
　　果□□无奇不有，小人佩服！这李涑是枚奇物啊！
　　四不扯回下摆衣袍，朝我说，“起初若不这么做，他便会自残。时间久了，他倒是习惯这样了。”
　　“那你也习惯？”
　　“恩。”
　　“……”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就有什么样的弟，李涑明明没疯，他知道，可也由着他疯。李涑拿他大腿当鸡腿，他也由着自己大腿变鸡腿。
　　两枚人才啊！
　　片刻沉默。
　　我夹起一只香酥鸡腿，沾了点甜酱，一口塞进了嘴，真好吃。
　　“这段日子，也劳公子照顾我家二弟，我敬你一杯。”席末，四不举起青瓷杯，一口饮下，深看我一眼，“也望公子一路走好，多加保重，恕李某不远送！”
　　两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气宇轩昂。
　　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
　　我朝四不远去的身影无力的伸了伸手，最后放弃。
　　嘴巴张张，有话说，却无人听。
　　那位大哥啊，我可是还要回来的啊！
　　您能别说的怎么诀别嘛？！

　　夜半时分，我如往常一般放倒了小向，踩着他上了屋边的槐树，然后顺着树枝上了屋顶。
　　端坐。
　　主啊，我很久没在这里和你告解了！
　　最近实在是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我不想说些芝麻绿豆般的俗事来骚扰您！
　　对了，我觉得我有罪！我和阿妞都有罪！
　　因为阿妞，我忘记了我那远在糊涂山庄的路易小十八！我每日在抚摸阿妞的身躯时，脑中已不再出现路易小十八的身子，我和阿妞嬉笑打闹时，一点都不再怀念路一小十八那骄傲离去的身影！
　　我喜新厌旧！我脚踏两船！我捶胸抽泣忏悔！我薄情，我是……
　　“丑八怪！”
　　……我不是丑八怪！
　　李涑已经换了一身青衣站立在边，低垂着头，发乱飞。
　　我瘪瘪嘴，转头看星星抓蚊子。
　　衣袍一阵拉扯，回头一看，是李涑拿着我的衣袍在擦瓦片！？
　　“这是衣服！不是抹布！”我怒目而对。
　　李涑一脸不屑，脸上写着四字，那又怎样？
　　有些人，天生就有主子样。
　　“……”所以我不能怎样，我是小奴隶，我继续瘪嘴。
　　我在心中海带泪，神啊，我该如何让他们知道众生平等这个深刻而又极有内涵的词语？
　　李涑踢了踢我的膝盖，“丑八怪，谁让你擅自离开的？”
　　“我还没离开呢！”我随口答，手摸了摸膝盖，刚才好像有点条件发射！
　　“啪！”脑门一疼，我“嘭”地翻到在瓦片上。我的妈吖！干嘛送我锅贴！？
　　我哇哇叫着，在屋顶上滚着，指责李涑，“你打人！你干嘛打人！？”
　　“我在和你说话，你在那里想些什么？”李涑一脸高傲的从上而下瞪我。
　　“……”我继续滚，我不就是想了下什么叫条件发射嘛！
　　“而且你还顶嘴！”
　　“……我…”
　　“还顶嘴！？”
　　…….神啊，我和这人无法沟通！我总共才说了几句话啊，哪里顶嘴了？
　　李涑长手一伸，拎起了我。
　　拎了一半我又摔回到了瓦上，腰被瓦隔的疼。
　　“丑八怪，你是猪啊！这么重？！”李涑厌恶。
　　我张了张嘴，我冤枉啊……
　　李涑你个怪物，今晚奥特曼来了还是其他哥斯拉来侵占你地盘了啊，这么折腾我！你平时不老和下人玩飞镖的嘛？
　　“咻咻”几声，连路过的厨房掌厨自称自己是八尺大汉的彭大厨都能被你直接飞出去，何况我这身板？！
　　我一个打滚立起身来，见李涑要靠近，赶紧的就蹦跶几下，上了树，然后往下跳，落地时不小心踩了什么，脚踝一扭，差点摔着。
　　头也不回的，我连滚带爬钻进了房，还搬了椅子顶在门上。
　　我还没想明白自己干嘛这么胆战心惊的，李涑就嘭的一脚踹在了门上。
　　一个哆嗦，“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没惹你啊！？”
　　“丑八怪，你给我出来！”
　　“大哥你火气那么大，我怎么敢出来啊！？”
　　“你怕什么？我身上不是带着蛊嘛？你不是不用动手指就能把我放倒嘛？你给我出来？！”
　　我眼眶一热，我怎么忘了这岔了？
　　谢谢大哥你的提醒！
　　心中一动，门外立刻出现李涑的怒吼，“闻人缈！你卑鄙！”
　　我小心的把椅子搬回去，开了门，检查了下门，挺结实，有点破损，但整体表现很好！还可以继续用！我怕了怕门，很欣慰。
　　地上，李涑直挺挺的躺着，双眼翻的有些厉害。
　　“大哥你别瞪我了，都这样了还瞪，也不怕眼抽筋！”我凑上前去，撕了他的假面。
　　面皮下的肉又长了不少，鼓鼓的，很怪异。
　　我摸了摸，质感很好，“痒不痒？”
　　“……”
　　“要是痒的话千万别抓，抓了就会疼，到时候新肉没长好又被抓破，前面的可就白费了！”我戳了戳李涑的面皮，“我娘要我去江阳一趟，我就去一趟，看看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回来，有事的话，我想也不会耽误多久，你这脸啊，照这速度下去，大概也就两个月左右时间就能恢复了，在你恢复之前，我会回来一趟。”大哥你还没改变你要报仇的志向呢！我肯定要回来挽救下你这头迷途的羔羊的！
　　蛊虫在他的面皮下面游动着，我可以感觉的到，那种感受不好受，会让人觉得恶心。蛊虫会爬，会痒会疼，李涑却从来没有说过。除了在我放入蛊到他的脸皮里，他说会痛。
　　其实，岂止是会痛而已。
　　我伸手轻轻抚摸了下李涑的脸，叹了口气，和李涑的眼对上。
　　一只清澈，一只略带迷茫。
　　他怎么会有一只清澈的眼呢？
　　我点了点他的眼皮，他眨了几下眼，恼怒的看我。
　　我呵呵一笑，“睡吧！很晚了。”
　　李涑愣了愣，然后闭上了眼，很乖，不久呼吸悠长。
　　我托着下巴，蹲在他的身边，傻笑了一下。
　　今晚其实月色很好。
　　......
　　......
　　诶？神啊？
　　剧情不对啊，李涑刚才找我抓狂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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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T-T。。考试考了第二名。。没被录取。。好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