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回头以后[快穿]》陶善兮

33、极度扭曲世界01

　　活了这么久，纪承彦第一次怀疑自己眼前所见是否为真实。

　　中间一张桌子围坐着六个男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整个房间因为火锅的热气浸润成一片朦胧。

　　若隐若现之中，几个年轻的女孩被绑成扭曲的姿势，有成为座椅的，有成为侍应生的，乃至于充气娃娃。可这与餐桌边男人们行为比起来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圆形的桌子中间开了一个洞，少女未着寸缕，身体上似乎被抹了什么东西，让她呈现出一种水嫩的，如同水蜜桃的状态，美丽诱人。男人的手在其身上肆意“抚摸”，让少女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少女的脑袋从圆洞中露出半个，让人看不到面貌，另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那这把锋利的剪刀，咔咔两下便将少女的头发剪掉，露出光洁的脑袋。

　　少女浑身颤抖，男人们同样颤抖，只是原因不同。

　　少女害怕，男人们则是激动。

　　因为接下来是活人版猴脑！

　　纪承彦醒来便看到如此一幕，不由得问自己，这是地狱吗？

　　希棠的声音在一片狂欢的背景音中依旧清晰。

　　“不是，这就是人间。”

　　这就是人间，一个扭曲的人间。

　　这里，没有两性，有的是男人和女奴。女人们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卑微，她们被束缚着身体，禁锢这着思想，配合以各种各样的药物，最后成为多种用途不同的雌性。

　　有成为牲畜的，有成为食物的，有成为繁殖机器的，女人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一只老鼠来的尊贵。总而言之，这里的女人所存活的意义不是人，而是为了男人的“性”，至于繁衍都只是为了延续这种快乐而不得不进行的活动而已。

　　纪承彦见过许多世界，有女尊的，有男尊的，可无论谁尊，总归都是人，有一套还算正常的社会制度，而这里，没有。她不想去探究如此制度如何形成的，也不想润物无声，什么不干扰世界进程，什么虚假世界，她就是看不惯！

　　“那么，毁掉吧。”

　　纪承彦闭上双眼，身体的生命之源被她粗暴地与希棠带来的核心能量融合在一起，二者相互融合，相互排斥，就像南极和北极被强大的外力杂糅在一起，排斥却不得不靠近。

　　当这种排斥融合到达一种极限时，它们爆发了。

　　无与伦比的力量从孱弱的身体中爆发，携带着使用者的愤怒，没有蘑菇云，也没有五光十色，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而又惨烈无比，那些男人们，在耸动着的男人们，一个个如同在阳光下被划掉的黑色雪花，光明普照大地，让一切黑暗瞬间消失，整个世界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男人们消失了。

　　准确地说，十八岁以上的男人们都消失了。

　　没了在自己身上抽打的人，女孩子显得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以前都是自己突然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又是需要她的时候，她不明白什么生死，只是本能地抓住食物，让自己再吃一些，多吃一些。

　　“站起来，地上冷。”

　　女孩茫然，她不敢抬头，那会挨打的。她没接受过教育，甚至不会说话，可她并不是傻子，那声音来自她的头顶，就像主人们平时说话那样。

　　但，她为什么能站着？

　　从她有意识以来，从来没见过一个与她一样的女奴站着，多数如动物一样行走或者跪着或者没有行走的权利，与她们相比，她甚至觉得她是幸运的，只是被打而已。

　　当然，她更羡慕主人的专属爱宠，她们有软糯的食物，有柔软的床，以及主人更轻柔的对待，可她不再光滑的身体根本得不到主人喜爱。

　　想到此处，她难过地低下了头。

　　纪承彦占用的身体与女孩一样，是拿来给男人们出气的，因为“她”资质不好。什么是资质呢，就是身材、颜值，所有能够给男人以快乐的量化指标。原本，她要被当做“物品”培养长大，因为一身还算光滑的肌肤成为“出气筒”，从“出库”之后去，身上的鞭伤、烫伤、刀伤一层覆盖一层，没一块好皮，她能活到十五岁，纯粹是幸运。

　　可依旧死了。

　　继承这样一副身体，纪承彦本就虚弱，又来了场大清洗，可以说，若不是希棠最后反哺她一下去，她早就去了下一个世界。即使如此，她的身体依旧经不起折腾，排除一切干扰因素，也顶多十年而已。

　　趴扶在地上的女孩不敢抬头，纪承彦也无法扶起，急促地喘两口气，她才继续说道：“男人们已经没了，你们现在可以站起来，做人，一个人。”

　　室内一片寂静。

　　女孩们从后生下来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没有名字，甚至连编号都没有，因为没有人会给自己的卫生纸编个序号呀。

　　砰！

　　纪承彦晕倒了，遭受过药物控制，鞭打摧残、力量迸发，身体的自我保护让她陷入深深地睡眠之中。

　　女孩看着忽然倒在自己面前的同伴，一点也不惊奇，也没有伸手帮助的意识，等会儿自然有人将她拖走的。她不能，也没必要帮助。

　　再说了，帮助是什么？女孩不懂。

　　＃＃＃

　　纪承彦醒了，还在最初的房间里。血腥味、臭味、香料味以及去吧各种体味参杂在一起，难以描述。

　　这里的物品都在随着时间而改变，可女孩们的动作还未变化，如同一个个僵硬的雕塑去，不知冷暖，不知饥饱。

　　可，如同雕塑，也终究不是雕塑，既然为人，就会有属于人类的正常反应。

　　“你们不饿吗？”

　　女孩子们眼皮动了动，身体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事情第一部有了发展，第二步就容易许多。纪承彦强撑着身体扶墙站起，穿过那张血腥的桌子，绕过趴扶在地的女孩们，在细长的送餐通道行走。

　　小小的窗口前没有人，只有一个电子显示屏，那是点餐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极度物化女性的世界，同时是一个科技先进的世界，机器人是简单体力活动的从事者，包括做饭在内。

　　因为男人们的恶趣味，尤其是上层男人，某些活动采用女性代替机器，在这里机器反而不太普遍。不然纪承彦完全不需要自己到送餐窗口点餐，只需要叫一声即可。

　　为了“照顾”没有接受教育的女人们，点餐系统除了当地文字，也可以用语音启动，还配有生动的视频和图片。

　　“烤蹄”，一双双白皙的女人脚如同猪肉一样被陈列其上，旁边的视频讲解着保养和烹饪过程。

　　“无骨爪”是手，“爆汁”是眼……

　　同类相食，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连连翻了五页，纪承彦才发现一道比较正常的菜——西红柿炒鸡蛋。

　　如此普通的菜品放在一条条人命组成的菜品面前，格外讽刺。

　　十六个人，八个菜应该差不多。

　　秒针转过3圈，一双双小手将她点的菜从窗口推出，那是小孩，不超过10岁。

　　纪承彦按了按喉咙，轻轻咳嗽一声，变化为男性声音，呼喝道：“大人今晚有大活动，你们都给我吃饱了咯，然后出来等待大人查看！限时一小时，要是让我发现谁没收拾好，就把你们丢到育奴所。”

　　“是！”

　　听着小孩们的声音，纪承彦估计里面起码有二十来个，她们还小啊。

　　“希棠，你还有多少能量，把能不能破解这个世界的系统？”纪承彦在心中问道。

　　“姐啊，你才来就闹事，现在能站着就算不错了，你还要怎样？别想太多。再说了，我是仙侠系，跟科技系不兼容，别天天找我给你打工。”希棠停了会儿，犹豫道，“但看你这么可怜，就帮你把这栋房子都权限给你破了，再多的，别找我。”

　　“没得问题。”

　　以餐车借力，纪承彦这次很快就会到原来的房间之中，女孩们依旧没有改变过位置，这种毅力如果用在学习、经营自己生活上，她们一定都是幸福的女孩子。

　　“最后说一遍，主宰你们人生的东西已经消失，现在，你们只是自己。”

　　说罢，纪承彦不等女孩们反应，自顾自地打开食物盖子，借着室内良好的通风条件，香气很快在房间中逸散开来，伴随着纪承彦故意放大的咀嚼声，实实在在地诱惑着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女孩们。

　　从小培养出来的“规矩”让她们不敢动，身体的饥饿本能让她们想动，这是一场被驯养与天性的斗争。

　　纪承彦吃完了，无人打扰，她坐在属于“主人”的沙发，在脑子里飞快地学习、计算着房子安保系统。至于那些女孩们，纪承彦相信有了自己的带头，她们一定可以走出第一步，主宰自己行为的第一步。

　　饭菜的香气在鼻间缠绕，女孩之一悄悄挪动了下身体，这种不应该的举止让她本能地颤抖了下，啊！

　　女孩在心中惊叫一声，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可鞭子、斥责，居然都没有来！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纪承彦的方向，又看了看餐车里的食物，应该，没有事情，吧？

　　万事往往动了念头，便会有行动，踏出第一步，第二步也不会太远。

　　她终于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食物！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好吃，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填满心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勾勒出少女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