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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暖床,送上门的舞姬 ...

  •   江逾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秦楼里的一个妓子,明明前一分钟还在练习室里准备下一次公演的曲目,怎么一转眼就躺在一张轻纱笼笼的床上了?床边还有一个面容急切的女子不停地喊她“姑娘”?
      “姑娘你可算醒了,江映晚姑娘已经上台了,马上就轮到您了,您怎么还在睡呢!”女子语速极快地说着,一边把江逾白从床上推起来。
      “等、等等,什么上台?这是哪里?你又是谁?”江逾白脑子一片混沌,还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姑娘还没睡醒吧,说什么糊话呢!奴婢是锁儿,今晚是您花魁比试的最后一场,舞艺比试呀!您不是还说一定要选上花魁,才能不像江下楼其他姑娘那样整日迎来送往的吗,怎么临到关键时刻反而犯起糊涂了呢!”锁儿愈发焦急了,手上动作一刻不停,替江逾白整理好及腰的长发和拖地的衣衫,急急忙忙就往前厅的舞台去,“姑娘快些吧!我去看看乐师准备得如何了,可别出了岔子!”
      “不会是穿越了吧……”时间紧迫,江逾白决定暂且放下心头的疑惑,准备起锁儿说的舞艺比试,好在原主应当也有过硬的基础,四肢纤长身段柔软,只一抬手便尽显风情。
      江逾白笨拙地将头上的珠翠尽数取下,如瀑般的长发高高束起,扎成丸子头固定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光滑的脖颈,过长的裙摆用剪刀剪去,使长度堪堪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踝。刚完成这一切,她就听到外间丝竹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喝彩声和叫好声响成一片,便知是那个名叫江映晚的姑娘一舞已毕,且众人颇为欣赏。
      江逾白收敛心神,打开门来到比试的舞台旁,便见锁儿正在一位琴师身旁交代着什么,见到她来,神色里有些许的担忧,小步上前附耳道:“姑娘,映晚姑娘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您的舞曲,竟跳了和您一样的曲子……这可如何是好?”
      江逾白略微阖目沉思了一瞬,在原主的记忆里,二人的关系一直水火不容,甚至此次穿越都很有可能是因为江映晚在原主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使得原主在比试前夕丢了性命,才使得自己有机会穿越而来。
      想到此处,江逾白心里有了答案,于是安慰锁儿道:“无妨,便按原曲目奏乐便是,我有法子应对。”
      锁儿见她神色如常,有些疑惑,但时间紧张,便让乐师按原定曲目奏起了舞曲。只听一阵悠长的笛声缓缓传出,似月光如流水自夜空倾泻而下,亦似萤火连片流淌于深夜林间,空灵婉转,仿佛马上要将人勾了魂去。
      “这和方才映晚姑娘的曲子似乎是一样的?”座中已有看客发现了端倪。
      “曲子是相同,但演奏的器物却是差得多,方才映晚姑娘以丝竹琴筝一同演奏,大开大合轰轰烈烈,听得人心神澎拜,此间逾白姑娘却只以一长笛演奏,婉婉转转,虽是一样的舞曲,反而却生出几分世俗不容玷污的脱俗来。”有擅乐理者解释道。
      楼上包房里坐着的林以木也对这别样的舞曲有了几分好奇,寻常人往往对同曲再舞避之不及,生怕被对方比下去,可这女子却反其道而行之,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此时,随着一段长调,江逾白立起脚尖,徐徐步入舞台中央,自小就开始练习芭蕾的功底,加上多年的练习生训练,这样的即兴编舞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台下看客只见一个瘦弱苍白的身影在台上以一种从未见过的舞步翩然起舞,一双素手柔若无骨,在空中划出优雅的曲线,小小的脸上淡淡的,没有明显的表情,下巴高高扬起,修长的肩颈线条紧实流畅,看似柔弱的身姿,动作间却又充满力道,整个人仿佛远离人间烟火,不似尘世间物。
      在场者都看得呆愣了,曲音落毕,江逾白屈膝行了一礼,便自顾自地走下台去,而过了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拍起手掌啧啧惊叹。
      “不怕惹诸位笑话,在下平生头一回见到如此曼妙的身姿!”
      “逾白姑娘这一舞简直不像凡人,倒像是哪来的山野精怪,叫人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去!”
      “是不是勾了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逾白姑娘一舞动京城,这花魁必是非他莫属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如沸,纵使是自幼博览群书见多识广的林以木也不曾见过江逾白这奇特的舞步,心下亦是有几分欣赏和玩味。
      此时,店里伙计叩响了包房的门,为林以木再次斟满酒水后恭敬地问道:“林小将军,今晚的比试已经结束了,您觉得哪位姑娘的舞艺更胜一筹?”
      “二人各有千秋,”林以木沉吟片刻,沉声道,“不过第二位姑娘倒是有几分巧思。”
      伙计应了声“是”便又退下了,林以木看着一楼大堂里议论纷纷的众人,颇感到几分无趣,今日父亲刚刚下葬,夜里他便来了这秦楼寻欢作乐,虽是出于李长青的安排而非本意,但亦足够引人非议。
      而这京中,从来最不缺少的就是流言。
      林以木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起身离开包房,江下楼门口候着将军府的马车,车沿上因新丧挂着的白布,与红火热闹的江下楼格格不入。
      刚一进入马车,林以木便察觉到不对劲,马车内虽未点灯,但机敏如他,立马发现里面多了一个陌生人。他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如往常一样倚靠在马车内的软塌上,余光借着窗外热闹的灯火观察着周遭。
      不多时,林以木便发现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蜷缩在车厢角落,时值深秋,她却只着一单薄的白纱外袍,素色的里衣若隐若现,一双玉足从裙摆下探出,竟未着鞋袜,墨色的长发在胸口倾泻而下,素净的脸上双目紧闭,眉头却微颦,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是刚刚那个舞步奇特的舞姬?
      林以木反应过来,这也许就是李长青让他今夜前来的目的,在父亲下葬之日流连秦楼,还带走了一个名动京城的舞姬,看来林小将军纨绔不堪重用的名头是要坐实了。
      眼下文帝锋芒正劲,以此举避其锋芒养精蓄锐,或许才是长久之计吧。
      看着江逾白浅红的嘴唇,仿佛是这个季节里还未成熟的梅子,色泽虽然诱人,但味道却还泛着酸涩,反而叫人欲罢不能。林以木俯身捞起这小小的人儿,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干净的面容,又忍不住伸手抚向她的眉心,想替她舒展郁结的眉头。
      常年在边关征战,林以木宽大的手掌有几分粗糙的茧,江逾白在昏昏沉沉间,只觉得周遭突然充满了暖意,脸上被轻轻摩挲,痒痒的又不讨厌,于是她挪了挪,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放心地让自己睡去。
      林以木看着怀里小人的模样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大手也从眉间转移到了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走神间,鬼使神差地,他竟生出了想要亲吻眼前人儿的念头。
      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江逾白只感到一阵好闻的草木香气突然靠近,还未曾反应,就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双唇,带着几分温暖,又有些微的湿润,让人忍不住沉沦。
      “唔……”江逾白对这种感觉还很陌生,下意识想反抗,但刚伸出手,就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动弹不得。
      江逾白这才突然清醒,这竟然不是梦,猛地睁开双眼,映入视野的是一张无限放大的男子脸孔,而自己正被这个男子抱在怀里,男子一只手环在自己腰间,姿态无比暧昧。但即便二人距离如此之近,江逾白仍觉得对方的脸孔无比精致,看不出任何瑕疵。
      林以木发觉怀里的人儿醒了,便停下了亲吻,又开始在江逾白的脸上轻轻摩挲。
      江逾白发现眼前的男子面容俊秀非凡,一时间又慌了手脚,“你、你是什么人!”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威慑,但不想在林以木眼中自己却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可爱。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上了。”林以木存心想逗逗江逾白,“你以后每晚都要到我床上来,知道吗?”
      “到你床上?做什么?”江逾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刚刚跳完舞,以为送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回房就被人用迷药迷晕丢到了这马车上,一睁眼被人吃了豆腐不说,还莫名其妙多了个主上,江逾白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应付不来了。
      “在床上,你说还能做什么?”林以木又把脸凑近江逾白,江逾白见状赶紧用双手撑在林以木的胸口上,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当然是暖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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