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风未眠》化卿年少影

10、月下影（四）

　　“白落珠高烧在同济医院，要去仁德医院拿进口药，要快。”周义深一口气说完了。
　　“你说什么？”张云衢不可置信。
　　“夏芳绮打电话哭着说的。”事情过于突然，周义深的确也有些没转过来。
　　张云衢跑下了楼，周义深跟着跑了下去。
　　两人火速驱车到了仁德医院，值班医生表示需要请示。
　　张云衢拔了枪，扣动枪板“你就当我张云衢快死了，你给还是不给？”
　　值班医生慌得很，连忙表示给。
　　“要六支。”张云衢脸上写满着不好惹。
　　拿到手以后张云衢丢了一句话“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和你们医院没完。”
　　两人又火速驱车到了同济医院，副驾上的周义深觉得车快得想吐。
　　张云衢到了同济医院，把药给了医生，又火急火燎去白落珠的病房。
　　“谢谢。欠你的人情会尽快还清的。”夏芳绮明显是脸上还带着泪痕，手被白落珠仅仅的握着。
　　“为什么落珠会这样？”张云衢无比的着急，却又不敢大声。
　　“为什么会这样？”夏芳绮抬头怒瞪张云衢“这你不是最清楚吗？”
　　“张云衢……”白落珠还在说胡话，只是声音更小了，次数更少了。
　　“她都烧糊涂了，还在求你不要赶她走。”夏芳绮说着有些心酸。
　　“别不要我……”白落珠嘴唇又白又干，说话都很费力气。
　　“我要你，我要你。”夏芳绮仅仅握着白落珠的手“别说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家。”
　　“我没有……”张云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他身上湿的很透“等她好了，我会带她回家的。”
　　“落珠到底欠你什么，你要这么折磨她。”夏芳绮又气又恨，瞪着的眼睛就留下了眼泪“就算你养了她四年，她也真心对你，你良心不会痛吗？”
　　“这件事，张云衢真的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我们才知道她在国内。”周义深也是湿透了，出来解释“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

　　半夜里夏芳绮太累了，趴在白落珠床边睡了。
　　“水……水……”白落珠微弱的呢喃。
　　张云衢立马为她打了温水。
　　白落珠喝了水，看到张云衢，周义深，还有趴着的夏芳绮。
　　“这是在梦里吗？还是我已经回国了？”白落珠有些茫然。
　　“落珠……”夏芳绮被惊醒，紧紧抱住白落珠“你终于醒了！”
　　白落珠轻轻拍了拍夏芳绮的背“夏芳绮，我也想你了。”
　　“我做了好久好久的船，不知道多久，我头很晕，时常会做梦。”白落珠抬眼看了张云衢“我还做了一个噩梦，林晚晴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她说张云衢不想见我。”
　　“你新婚燕尔，也不必这样对落珠。”夏芳绮转身狠狠的盯着张云衢“昨天那么大的雨，你至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晕倒在我门口。”
　　张云衢还不知道如何解释。
　　“所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白落珠苍白的手抓着床单，眼泪不断的滑落。
　　“我没有不想见你，我绝对没有。”张云衢心疼极了。
　　“你是没有，林晚晴呢？”夏芳绮语气还是很凶，但又弱了下来“让落珠来我家，她欠你的，我帮她还。”
　　“不行。”张云衢回绝了“她要跟我回家。”
　　“回去让林晚晴欺负吗？十个白落珠都斗不过一个林晚晴。”夏芳绮戏谑的问。
　　“够了。”白落珠低着头“你们别吵了。”
　　“张云衢，你和林晚晴结婚，我很高兴。”白落珠抬头看着张云衢，挤出了笑容“她不想见我，我不回去了。”
　　“你很高兴？那你为什么回国？你回国为什么不说？”张云衢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写了两封信，第一封寄给周义深，第二封寄回了家，第二封比第一封晚一天。”白落珠在说“我想回国了，很抱歉没有提前写信问你。”
　　“落珠，一直以来，我是你的什么？”张云衢声音中带一些颓败。
　　“家人。”白落珠看着张云衢“以前你说的，想当家人，我觉得很好。”
　　“我明白了。”张云衢弯下腰摸了摸白落珠的头，柔声说“以后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过节日，高兴、难过、被欺负，都告诉我吗？”
　　“可你说过，不用太勉强。”白落珠回答说。
　　“嗯，不用太勉强，一切都看你愿意。”张云衢眼中更添几分哀伤。
　　“好。”白落珠低着头，不愿意看到张云衢。
　　“忙了那么久，我和张云衢先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再来换夏芳绮吧。”周义深上前拉着张云衢。
　　“不必了，下人会来送吃的，我就在陪着落珠。”夏芳绮回绝。
　　走到门口的张云衢又回头说“谢谢你，夏芳绮。”又看了白落珠一眼，就走了。

　　“你先回家弄清楚怎么回事吧。”周义深看着情绪极少失控张云衢。
　　“我以为我死心了，只要她好。”张云衢拿出一支烟点上“但是她昏迷中求着我别走，她也并不好。”
　　周义深又是哑口无言。
　　“可她又说，她很高兴。”张云衢灭掉了上手没有抽完的烟“连谎都不会撒。又倔不愿意说。”
　　“周义深，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张云衢说完踩下油门。
　　“她是天生克你的。”周义深却有点乐呵“这叫一物克一物。”
　　张云衢看了周义深一眼，加重了油门。
　　回了梧桐街67号，张云衢把钥匙丢给周义深“你自己回家。”
　　“没良心啊。”周义深嘟囔“夏芳绮说的没错。”

　　“林妈，把家里的信件都拿出来。还有把林晚晴叫过来。”张云衢坐在沙发上。
　　“信件都在这里了。少奶奶出门了没回来。”林妈回道。
　　“昨天落珠回家，被林晚晴赶出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张云衢看着林妈。
　　“小姐回来了？”林妈显然并不知情，有些意外“少奶奶怎么可以把她赶出去呢？”
　　“行了，你下去吧。”张云衢查看信件。
　　“少爷，求你去找小姐，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无依无靠的。”林妈哀求，毕竟她带了白落珠三年多。
　　“找到了，你别担心，安排好了。”张云衢找不到那封白落珠要回国的信“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林妈回答。
　　“没事了，等林晚晴回来就跟我说一声。”张云衢看着信件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