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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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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天台回去后直接去了季应家,季应偏要教他跳舞。
裴与觉说自己不会跳舞不是骗人的,对于跳舞他的确不了解,从前不是没有与父母一起参加过晚会的应酬,但他向来都是自己待在旁边安静吃东西,很少一起跳舞。
季应把以前收藏的留声机拿出来,浪漫复古的音乐从中缓缓流淌,他一手牵着裴与觉的手,一手轻轻搂着他的腰。
季应对裴与觉说:“左脚向前。”
“这样?”
“对,然后再往后。”
随着音乐的拍子,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地走,裴与觉很聪明,学东西速度很快。除了开始总是踩到季应,后来没跳两个回合,他已经能熟练自如地和跟上拍子了。
客厅的灯光特地调得很暗,朦胧浅黄的光线和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杂糅混合,无故显出几分暧昧。
裴与觉在跳舞时神色专注,浅薄的光在他脸上投下光影的交织,低垂的睫毛在眼睑扫出一片小小的黑扇,精致挺直的鼻梁,泛着粉色的薄唇,没有一处是不漂亮的。
季应又想亲他了,季应对亲吻裴与觉有一种本能的渴望,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是每一次亲吻都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和喜悦。
他的确想做就做了,搂住裴与觉腰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裴与觉的腰带着整个人被带进季应怀里,没给裴与觉反应的时间,季应低头亲了下去。
今晚的最后,季应还是没把裴与觉留下来过夜,两个人心中各有顾虑,裴与觉担心两个人都是Omega,要是诱导发情了怎么办,还是得一切准备好了才行,而季应在等裴与觉成年。
***
舞会当天是周五晚上,女生们精心化了精美的妆,换上华丽漂亮的舞裙,男生们也都换上了衬衣西装,戴上领带领结,正式又用心。
季应给裴与觉选衣服的时候加上了自己的小心思,两个人的衣服款式略有不同,但只要一看,任谁都会觉得十分相配。季应给裴与觉准备了个黑色领结,戴上后活脱脱一个贵族小王子,贵气又精致。
舞会举办地点是学校的大礼堂,堂前的阶梯被应景地铺上了巨大红毯,一直延伸到室内,气球被扎成一束一束的,和彩带一起绑成拱门装饰,浪漫梦幻。
季应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处理,便没和裴与觉一起过去,裴与觉和田沅坐在旁边吃着小蛋糕聊天。
田沅八卦兮兮地问:“裴裴,你是不是和季应在一起了呀?”
裴与觉今晚不知怎么的,有些胸闷头晕。这时同田沅讲话才稍微转移开点注意力,他不惊讶田沅会看出来,虽然他没刻意去说,但他也没想过去瞒,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田沅说:“嘿,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田沅把头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全身都是别人的味道,我猜是季应的。”
“嗯?”这倒让裴与觉惊讶了,照理说他和季应的味道都应该被气味阻隔剂阻隔了,怎么会被闻到?
“你最近有没有用阻隔剂?”田沅继续问。
裴与觉说:“没,之前用的还没过效。”
“阻隔剂只能阻隔一种味道,如果被临时标记或者被标记了,你身上带了别人的味道,之前用的阻隔剂就会失效。”田沅小声说,“而且,今晚你身上味道特别浓。”
自从田沅被钟惟标记后,他的同类信息素感应雷达越发敏锐,他甚至能感觉到裴与觉不是Beta而是Omega,他也暗示性地问过裴与觉,裴与觉大大方方承认了,但田沅仍然觉得,今晚之所以觉得裴与觉身上味道特别浓,可能不仅是因为阻隔剂的原因,也有裴与觉本身的原因,譬如Omega的发.情期。
裴与觉倒没想这么多,他正想说话,还没开口,就见钟惟走过来了。
钟惟一身黑西装,禁欲又冷漠,从入门起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略过向他投去的目光,径直走到田沅面前。
田沅看见钟惟过来,也不多说了,跟裴与觉打了声招呼就朝钟惟扑去,手挂在钟惟脖子上撒娇,钟惟亲了亲他的额头。
很配的一对AO情侣,裴与觉微笑着想。他收回视线,继续吃着刚才的小蛋糕。
突然,面前伸来一只手。刚才也有很多人来问他,愿不愿意一起跳舞,他毫无例外地全部拒绝了,这次他也就头也没抬地说:“我不跳舞,抱歉。”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嗓音应声而至:“真的么。”
裴与觉把最后一口小蛋糕咽下去,漂亮的眼珠狡猾一转,把手背到身后去:“真的不跳。”
“哦——”季应拖长了语调,话音慵懒无赖,“我偏要你跳。”
说完便慢悠悠走到裴与觉身后,握住裴与觉的手要把他拉起来。裴与觉也很配合,顺着力道被季应拉起来,他在还没站稳的时候使巧劲挣开了季应的手,后退一步半弯腰,摆出一个绅士而礼貌的标准邀请姿势,反客为主道:“这位先生,我有荣幸请你和我跳支舞吗?”
季应挑了挑眉,也不忸怩,把手搭进裴与觉手里,用力一拉,把裴与觉半抱进怀里,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当然可以。”
两人的一曲舞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毕竟人人都爱看帅哥。但是他们没有久作停留,跳完一曲舞便直接离开了舞会。
走出舞会后,两人的步伐放慢,季应牵着裴与觉的手:“想去哪?”
裴与觉说:“回家吧,我有点累。”
裴与觉的头越来越晕了,明明已经习以为常的季应的信息素潮水般的汹涌而至,白兰地的味道浓郁非常,比他第一次闻的时候带来的眩晕感更甚。
和季应牵着的手带来源源不断的舒适感,他只想不停靠近季应。裴与觉直觉这可能是发.情期的表现,但是按正常情况推算,他应该还有两三个月才到发情期,况且他也没有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
但是无论如何,先回家打抑制剂总归是没错的。
上车后裴与觉主动要求要坐后驾驶座,一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季应有些疑惑,但也们多问。
裴与觉一坐进去就把自己蜷缩起来,手用力捏着西装的布料,西装被揉得褶皱,但也没扯回几分神智。周围的季应的信息素像无孔不入似的在侵略,他浑身越来越燥热,裴与觉甚至可以肯定,自己发.情了。
他现在就希望季应开车开快点,快点到家打抑制剂,他快受不了了,整个人在崩溃地发抖。
季应也察觉到异样了,车厢密闭狭小的空间被裴与觉的信息素充斥得毫无间隙,而且这份信息素和平常闻到的略有不同,平常的薄荷清甜全化成了勾人的甜腻,少了一分青涩,多了几分诱惑。
他本来就抵抗不了裴与觉的信息素,此时更觉心跳加速,肾上腺激素在不停飙升,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一路上车流不多,季应因为有些心浮气躁的原因,开车速度也快,没一会就到了小区。季应停好车后,第一动作就是打开车门出去透气,车厢里全是裴与觉的味道,他实在是快忍不住了,怎么Alpha的信息素也能这么折磨人。
晚间的凉风吹过,把从车厢里带出来的甜香吹淡在了空气中,季应放松般地松了口气,调整了下状态,转头想和裴与觉说话,却发现他还没出来。
“嗯?”季应敲了敲后排座的车窗,示意裴与觉出来,半晌仍是没动静,季应索性开锁直接拉开车门。
熟悉的甜腻香气铺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直白皙修长的手,那手径直拉住季应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扯,季应没有防备地被扯得向下一沉。
裴与觉吻住了他,他在用力地索取。
季应脑袋嗡地一声,血液一下就沸腾了,他低头进到车里,车门被从里面猛地关上。
车厢里全是浓郁的薄荷甜味,裴与觉面色酡红,眼尾也泛着明显的红,眼里的水汽让他显得明艳漂亮。
季应被刺激得也没剩几分神智了,反客为主地强势掠夺着裴与觉口中的空气,像是收到极大吸引和指引般,他咬住了裴与觉的舌尖。
裴与觉被刺激得呜咽一声,任凭季应刺破了自己的舌尖。他感到一股强大的信息素从舌尖在往身体里奔入,那么强势又侵略,是白兰地,是季应的信息素,也是他此时此刻最渴求的,Alpha的信息素。
他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季应会有Alpha的信息素,他只觉得自己被这信息素极大抚慰了,神智在沉沉浮浮,片刻满足后带来的是极大渴求。
最后裴与觉连自己怎么上楼的都不知道,好像是被季应抱上去的。一波情热缓解后,季应把从裴与觉身上脱下来的衬衫西装草草给他套回去,抱起裴与觉去了自己家。
缓解后的裴与觉安分了许多,安静地任由季应抱着,手勾住季应的脖子,把侧脸埋到他肩上。裴与觉可能也是累得厉害了,眼睛微微闭着,薄薄的眼皮还泛着明显的红,看起来勾人极了。
这下季应再迟钝都能感觉出来了,怀里抱着的这个人不是Alpha,是Omega。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都合理了起来,为什么看电影那天裴与觉要说自己是Omega,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是在讲实话。为什么裴与觉后颈没有腺体,因为他的腺体不在后颈,在舌尖。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接吻时,裴与觉的舌尖总是对他具有巨大吸引力的原因,是一种本能的追逐和渴求。虽然不是所有人的腺体都长在后颈,但是不长在后颈的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太小了,一万个人里都不见得出现一个。
但是却出现在裴与觉身上,还牵扯了这么戏剧化的误会,季应是真没想到。
电梯里没有别人,季应头抵着裴与觉的额头,声音充满情欲的沙哑:“我看看你的腺体。”
裴与觉听见了,但是没什么力气回话,他软绵绵地说:“你不是Omega吗。”
季应带着些疑惑地语调上扬:“嗯?我不是说过我是Alpha吗?”
“多久?”
“看电影那天。”
“……”
“……”
敢情两个人都以为那天对方在说善意的谎言安慰自己。
裴与觉不说话了,他勾着季应脖子的手微微用力,把自己的脸送到季应脸旁,他轻轻蹭了蹭季应的侧脸,力度跟小猫似的:“那我是Omega你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是什么都喜欢你。”
裴与觉轻轻地笑开了,声音软糯绵甜,诱惑人而不自知:“我给你看我的腺体。”
被季应蹂躏得红润的唇间探出一点粉红的舌尖,舌尖最前端微微肿着,是季应标记时刺破的,细看能看出小巧漂亮的一点凸起,是裴与觉与众不同的腺体。
季应花了毕生所有的耐力才忍住到家了才动手动脚,正巧裴与觉下一波热潮又来了,他离不开季应一样地缠着他,承受不住时手无意识地抓挠季应的背部,轻轻咬着他的肩膀。
薄荷嫩叶被小心采摘,酒液滴在薄荷叶上,刺入探入融入叶的脉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