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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杭姑娘摔在水里变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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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姑娘？
傅子衿老神在在的点点头，“请她过来吧。”
“是。”
章衡应着，去到桥头边请杭秋暖。
“杭姑娘，大人请你过去。”
杭秋暖手里提着超大份的午餐，闻言点点头，又看了章衡一眼，“你也一起吧。”
“我？”
章衡不明所以，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解。
杭秋暖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你还有旁人吗？”
许是其他人都被打发回衙门了，此处的河边除了不远处坐在柳树下的傅子衿外，就只剩这个二愣子章衡了。
长得倒是高高瘦瘦挺白净，就是性子有点木。
章衡呵呵讪笑，同着杭秋暖一起走到傅子衿面前。
“大人，杭姑娘来了。”
傅子衿从石块上站起，同杭秋暖点头示意，“不知杭姑娘过来是否也是想勘察现场？”
杭秋暖摇头，将手中的食盒提了提，“想着大人可能还没有吃饭，所以给你送点来。”
说着，蹲下身子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端出，放在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块上。
“乡下人的伙食自然比不上大人平日里吃的，但就这道炒鸡蛋也是我家攒了好几日的好东西了，所以大人可不能嫌弃。”
说话间，饭菜摆放完毕，末了，还恭恭敬敬递上一双筷子。而后又看向章衡，“你也坐下吃点。”
“我、我就不必了。”
章衡摸着后脑勺，让他同大人一起吃饭，他怎么敢。
杭秋暖瘪瘪嘴，复看向傅子衿，“跟着大人也忒辛苦了，查案查的连肚皮都管不饱。”
傅子衿从始至终都未说话，只淡定的看着面前这位喋喋不休的少女，在她递筷子的时候接过，而后……
他看了眼章衡，“坐下吃。”
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章衡又傻乎乎的笑了两声，浑身不自在的坐了。
杭秋暖亦给他递了筷子。
傅子衿便又看向她，道：“本官一向不苛待下属，今日是个例外。还有，你家饭菜看着不错。”
这种情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往也有出去查案不能及时用餐的时候，但却并没有乡民们给送饭，顶多是查完想知道的后回到衙门叫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下面的人。
今日这般，倒是让他别有一番感触，感觉还挺温馨愉悦的。
“既不错，大人便多吃点。”
杭秋暖以为此处定还有许多人，所以准备了好几副碗筷，便拿起剩下的其中一双筷子，替傅子衿夹了青菜。
“我娘手艺还可以的。”
本来今日这菜是她爹要炒的，毕竟她娘手受伤了，但是为着这位傅大人的食欲着想，她娘还是坚持下了厨。
傅子衿将那青菜放进嘴里，顿觉干涩，少油少盐还有点苦。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菜吗？
面色微微有些难看，嘴角却荡起了笑意，“是挺可以的，我再尝尝你这攒了几日的鸡蛋。”
“大人请便。”
杭秋暖笑眯眯的示意他随意。
傅子衿艰难的夹了块蛋黄放进嘴里，而后……
依旧是少油少盐，但起码蛋腥味盖住了，整体来说，勉强过得去吧。
“真是辛苦令堂了，稍后替我说声谢谢。”
“大人吃着高兴就好。”
杭秋暖说着，又看向一直不敢动筷的章衡，催促道：“你倒是吃啊。”
“我、我……”
大人在，他怎么敢吃啊。
傅子衿看了他一眼，“无妨，咱们也难得一起吃个饭，别拘谨。”
“是、是。”
章衡结结巴巴的应着，而后哆哆嗦嗦的举手，慢慢悠悠的开始吃了起来。
他没当捕快那会儿也是生活贫困，所以倒不觉得这些少油少盐的菜难吃，反而觉得甚香。
杭秋暖见两人吃得‘欢快’，便开口问了，“大人，这里可真是第一案发现场？”
“确实是，河边的石块上有血迹，不远处还有凌乱的脚印及滑倒的痕迹。如果没弄错，死者应该是先与凶手发生了争执，而后不小心被推倒撞到了头部，导致意识不清，最后，凶手取了腰带将死者勒死。”
这也就解释了杭玉树脖子上第一条浅而宽并带有折痕的伤了，如果是腰带，就很合理。
可惜在这古代没有指纹识别及DNA鉴定，否则这桩案子就真的太小儿科。
不过既然凶手能留下这么多线索，就说明他智商并不高，至少毫无反侦察的能力。
“所以，凶手的腰带上可能沾了血。”
“但这并不能让我们准确的锁定凶手，毕竟谁人不解决生理需求呢？”
就算查到杭玉鸣三人的腰带上有血迹，也不能说明他们用腰带杀了人，毕竟他们的手都受伤了，上茅房总要松腰带吧？占上血迹很正常。
“倒也是，那大人问过刘家人了，刘仁昨夜真的出门了？”
尸体既然昨日没有被人发现，就说明是昨晚凶手趁天黑给吊上树的。
“确实出去过，但据刘杨氏的说法，刘仁出门的时候满面春光，倒不像是要去处理尸体的表情，反而像……”
傅子衿说到这里，看向杭秋暖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杭秋暖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又想起午间刘杨氏骂她的那些话，不由一个激灵，“该不会是真的出去与人幽会吧？”
傅子衿笑着点头，“确实是，刘杨氏还想跟上去探个究竟，可惜半道扭了脚，被迫折回了。”
“所以她以为对方是我？”
杭秋暖莫名涌上一股怒气。
傅子衿没回答，继续吃饭，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杨氏何止以为，简直非常肯定。
“好、很好！”
杭秋暖怒过后也就平静了，对付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毁人名声的人，她得也让她尝尝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呵！
“所以，刘仁不说实话只是因为不想自己的丑事曝光？也就是说，他的嫌疑减轻了不少？”
“那也未必，他是昨日夜里去幽会的，可不是白天，死者死于白日，至于何时被吊上树谁也不知道。也不排除刘仁先去幽会而后将死者移尸老槐树。”
“大人说的在理。”
“不过在走访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傅子衿许是吃饱了，慢条斯理的放了筷子，又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拭了拭嘴。
杭秋暖见他站了起来往河边走，便也跟了上去。
“什么问题？”
身后，章衡看了两人一眼，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狼吞虎咽起来。
傅子衿走到河边站定，再往前一小步就可以踩到水了，而后双手负背，眺视远方。
“有两个村民说在干活累了休息的时候闲聊，曾提到过隔壁村寡妇不堪被欺辱上吊自尽的事，当时正巧赵大海从旁经过，他们还奇怪他怎么会平白无故从田边路过，且神色还很慌张的样子。”
赵大海是个孤儿，并无田地，向来靠接济生活，平日里可是从不去田边地头的。
“这么说来，这个赵大海的嫌疑也不小啊。”
杭秋暖踮着脚站在一块小石头上，与傅子衿比肩而站，还学着他的模样眺望远方。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山村风景是真的好，青山绿水、空气清新，乃人间仙境也。
“确实，他从田边路过的时候可能正是杀了死者后，所以神色很慌张。而之所以后来又找机会将死者吊上树制造自杀假象，极可能是因为听了两个村民的对话，一时有了灵感。”
傅子衿说着，侧目看了杭秋暖一眼。
见她虽矮小瘦黄，但眼睛很澄澈，不由暗自好笑。
自己何时会同一个刚认识一天不到的女子如此探讨案情了，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这种感觉倒并没有让他不舒服，反而有种找到知己的欣慰感。
正想着，却见杭秋暖的脚晃动了两下，脚下石头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连带着她整个身子也开始倾斜。
“小心！”
傅子衿下意识提醒，又下意识伸手去扶她，但还是慢了一步，杭秋暖华丽丽的朝水里扑了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河边溅起一团水花。
“杭姑娘？”
傅子衿蹲下身子，关切的叫了一声，伸手去扶她。
杭秋暖感觉自己丢脸丢到了姥姥家，没好意思应，只是半个身子趴在水里不愿动。
傅子衿动了动手没将她拉起，也就随了她去。
“杭姑娘，这没什么丢脸的，你这样将脑袋泡在水里不觉得难受吗？会窒息的。”
杭秋暖闻言这才撑着身子将脑袋抬起。
但是下一刻，她愣住了。
水里这个丑八怪到底是谁？
谁能好心的告诉她，这水绝对有问题，倒映出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绝对不是！
又矮又瘦她勉强接受了，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吃好点自然就回来了。
但是皮肤这么黄，头发这么枯算怎么回事？
呜呜呜！
杭秋暖想哭，毕竟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何况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皮囊还是个上等美人。
这落差比实在太大，让她一时没办法接受啊。
“杭姑娘？”
傅子衿见她愣在原地，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便更加担心了。
该不会这一摔摔傻了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