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考前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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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苏辙在考试前会生病，苏轼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
“哎哎哎，子由，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苏轼在苏辙无奈地目光中把一件厚衣服套在已经穿得很厚的苏辙身上。
“子瞻，我穿得够厚了，要是出了汗，我很容易着凉的。”
苏轼讪讪地把反季节的厚衣服拿走。
兄弟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过了好几个月，苏辙都没有任何生病的症状。
在怀远驿读了将近一年的书，考试慢慢逼近。
这一年来，苏轼和苏辙多次研究过那本天书。
那本天书看不出厚度，并且有大部分都是空白页，但是空白页上不定时会显出一些字。
有些字头天晚上看还没有，第二天早上便出现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书中所记，完全属实。
苏辙早上起来，就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手脚更是酸软无力。
“子瞻……”
沙哑的嗓音让苏轼顿感不妙。
“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苏轼心里一沉，焦虑地喊道。
“可能是吧。”苏辙接过苏轼递来的水，抿了一小口，有气无力地回答。
最后的结果就像天书里记述的一样：宰相韩琦上奏，请求皇帝把考试延长，苏辙得以照常参加考试。
而苏轼怎么也想不明白，苏辙是因何生病的。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条已经规划好的路，即使他们不愿，也会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强迫着，踏上征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苏辙这病，足足养了十几天才好。
幸亏圣上仁厚，把考试推迟，给了苏辙一个机会。兄弟俩对此都感念在心。
制科考试可谓是把全国的英才汇聚一堂，从佼佼者中脱颖而出的人，必定才华横溢。
苏轼和苏辙都通过了秘阁考试，取得了参加御试的机会。
这一天，圣上亲自来到崇政殿对通过秘阁考试者进行策问。
对此，苏辙心情尤为复杂。
由于书中没有提及他在考试中上交策论的具体内容，苏辙并不知道他在这次考试中写了什么。
到底是像书中所说一般上交一篇言辞激烈却反应自己真实想法的策论，还是写一篇中规中矩毫无特色的文章呢？
苏辙苦笑，他真切觉得，天书的出现似乎不完全是一件好事。如果他没有提早看到的未来，不知道自己被迫辞官的后果，那么现在的他，就可以泼墨挥毫，尽情地写出内心的想法，而不是畏手畏脚，犹豫不决。
为了获得平坦的仕途，而违背本心，实在是苏辙不愿意去做的。
他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在试卷上坚定地写下“御试制科策”几个字。
他把所有的感想、劝谏倾注于笔端：
陛下登基三十年了，平时静心思虑，曾经有没有有忧虑于国家战事的时候？
臣愚笨不敏，私以为陛下有忧惧的言论，却没有忧惧的切实行动。
以往在宝元、庆历之间，西夏元昊称帝，陛下昼不安做，夜不安席，勤于政事，天下人都说陛下忧惧小心的像周文王一样。
但是自从西夏放弃攻打宋朝，与朝廷议和后，陛下丢弃忧惧之心，已经有二十年了。
古代的圣人，安逸无事的时候深切的忧虑，遇到事情的时候则不惧怕。无事深忧的人，凭借这样有事却不忧虑。如今陛下安逸时则不忧虑，忧患时则惊惧至极。臣认为忧乐的时间出错了。
批评了皇帝的忧乐观后，苏辙又极力言说宫禁内帏之事。
近年来，宫中嫔妃美女达到数千的数量，歌舞饮酒，享乐没有限度，举行朝会不咨询计谋，在便殿也不去征求大臣意见治国谋略。
汉朝和唐朝的时候，美人的害处，陛下也是知道的。时间久了而不阻止，百害将由之出。在后宫就蛊惑君王，以伤害和气损坏身体；在外廷就私自拜见，结党营私，来腐败朝政，损害国事。
陛下不要说在内庭好色，不会对朝政造成影响。现在海内贫苦困难，百姓忧愁痛苦，而宫中赏赐东西不设限制，想给就给，不问有无。专职的人不敢争辩，大臣不敢进言，拿着契券手敕，迅速的如同打仗救火。
国家在内需要花费，养兵的钱，在外有契丹，西夏的俸禄，陛下又自己设下空缺花费其余的部分，臣害怕陛下因为此被诽谤，导致民心不归顺。①
上交策论后，苏辙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写的策论言辞有多么激烈，但是他不后悔。他要做能言敢谏的诤臣，而不是汲汲营营、不说实话、不做实事的小人。
这是他从小到大经受的教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考前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