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没生病 ...
-
两人一起坐在床上，扒拉着书。
【苏轼兄弟因要参加制科考试，在怀远驿读书。
彼时，苏家二子已名噪京师。
宰相韩琦曾对人说：“苏家二子在此，其他考试的人也敢同他们较量？①”
最后，竟有很多应试者不试而去。
按照惯例，秘阁考试应于八月举行。
临近考试，苏辙突然病倒，自觉无法应试，遗憾不已。
宰相韩琦听说后，禀奏皇帝说：“今年制科考试，只有苏轼苏辙最有声望，现在听说苏辙偶然得病不能参加考试，这两兄弟中有一人不能参加考试，的是众人非常不想看到的。不如推迟考试时间，等待苏辙痊愈。②”
皇帝爱才，将考试时间推迟了二十多天，苏辙这才得以参加考试。】
苏轼接着往后翻，看到的却只是一张张白纸。
“子由，你可有不舒服？”
“没有啊。”苏辙身体不好，吃饭穿衣格外谨慎，为了不在考试前生病，丝毫不敢松懈。
苏轼还是有些不放心，暗暗埋怨着天书记载的不全。
翻了十几页，才接着看到字。
【制科考试后，苏轼被朝廷任命为大理评事，签凤翔府判官。苏辙被任命为试秘书省校书郎、充商州军事推官。当时苏洵奉命修《礼书》，苏辙请求留京侍父，被朝廷准许。】
苏轼笑道：“那仙人可真有趣，把我们的考试结果都隐去了。”
“既然兄长被授签判一职，料想考的定是不错。”
虽然两人面上轻轻松松地打趣，但兄弟俩的心里都有了一丝隐忧。
苏轼知道，苏辙的看起来理智冷静，但也怀着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子由被授予官职，少年得志，却以侍父之名辞去，浪费三年大好时光。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何至于此？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这时，天书自动往回翻，刚才空白的几页开始慢慢显出字迹来。
【苏轼兄弟参加制科的策论考试时，宋仁宗年纪大了，苏辙考虑到他或许会疲倦于勤政，于是极力地论述他在位时为政的得失，而在宫禁朝廷的事上，言辞尤为激烈。
策论上交后，后，苏辙自认为一定会被黜免。考官司马光将他置于第三等③，范镇反对。只有考官胡宿以为苏辙狂傲不逊，极力要求黜落他。
仁宗说：“用直言求取人才，却又因他直言而抛弃他，天下人会怎么说我呢？”宰相不得已，把他列入下等，授与商州军事推官的职位。④
由于《御试制科策》的直言不讳，苏辙被迫辞官，蹉跎三年岁月。】
兄弟俩都猜出，书中的仁宗就是当今圣上。
虽然苏轼直来直去、“不外饰”，可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他的弟弟啊，政治见解比他激烈的多。
苏轼一时不知是劝苏辙到时候言辞委婉些好，还是直言进谏好。
若说言辞委婉，他本人就是有一说一，绝不含蓄委婉的典型，但是他也不想弟弟承受三年不得志之苦。
况且，谁知道这策论是否会影响苏辙的一生？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一向能言善辩的苏轼也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背，说：
“子由不管如何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最重要的是，你现在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听到了吗？”
苏辙笑了“知道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他安慰你，引导你，却尊重你的决定。无论何时，他都会坚定不移地和你站在一起。
有兄如此，夫复何求？
这不仅是他的兄长，还是他的老师，他的知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没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