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重生了[武侠]》与山前

24、李莫愁（2）

　　终南山下，活死人墓。
　　李莫愁在墓门前徘徊了许久，她俏丽的面庞上尽是迟疑之色，手举起又缓缓放下，几次三番，初时回来的兴奋之情都已消失殆尽。
　　众所周知，李莫愁所在的古墓派是一个不出世的门派，祖师林朝英更是立下了“终生不得离墓”的门规。而李莫愁偷跑出门，涉世未深时又遇到陆展元，并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竟回到墓中求师父成全。她的师父林寻凝自是千般不同意，李莫愁便再一次偷跑，想私会情郎，并向师父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没想到却亲眼见证了情郎与他人的婚礼。
　　尽管重生再世，及时醒悟，已在那婚礼上让渣男尝到了苦头，但若论起古墓并向师父认错，李莫愁心中仍是十分忐忑。现在古墓派的掌门人林寻凝正是将她从小养到大的师父，林寻凝其人，虽是祖师林朝英的贴身侍女，但也是极美貌的女子，并传承了祖师的高强武艺，也同样地清冷、孤高，视男人如洪水猛兽——入门前须向王重阳的画像吐唾沫的规矩便是她定下的。
　　故，李莫愁既想认错回墓，又怕师父的惩罚，不过是还怀着犯错的小孩心态。
　　眼看天已渐暗，李莫愁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万般勇气，缓缓推开墓门走了进去。
　　里室内，烛影摇曳，墙上映照着一个端坐在椅榻上的影子，原来是一个小姑娘正在椅踏上打坐。小姑娘约莫7岁年纪，也是身着纯白裙衣，一尘不染；头顶用白色的丝带挽着丸子发髻，其余长发披肩。她年纪尚小，衣着打扮也并无过多修饰，却让人不由得产生敬畏之情来。
　　这便是李莫愁唯一的同门师妹小龙女。
　　小龙女从小便被师父林寻凝收养，长于不见天日的古墓之中，至真至纯，如静夜的溶溶冷月。她此时盘腿安坐于椅榻，双手呈捏诀的手势放在膝盖上，双眼自然地合着。听到从外至内的脚步声，也不睁眼，只是开口道：“师姐，你回来了。”
　　李莫愁左右再望了望，再三确定除了小龙女之外再无第二个人，才狐疑道：“你既在此处，师父为何不在？”
　　小龙女缓缓睁开眼，看着分离数月、回来负荆请罪的大师姐，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拿出一封是李寻凝的亲笔信，站起身来递给李莫愁，说道：“师父已闭关修行，让你我莫去打扰。”
　　李莫愁很是诧异，虽说李寻凝偶尔会闭关修行，但都是将尚是孩童的小龙女安排的妥妥当当，从未发生过今日的状况。
　　她接过信纸打开来看，上面只书写了几个字：

　　照拂汝妹，否则必重罚。

　　后面还画了一把刀。

　　李莫愁想起小时候犯了错，李寻凝的种种惩罚，比如将古墓里养的蜜蜂逮住，一一把它们的尾后针擦亮，再比如认清鸟儿们的各个家庭，再给筑好巢让它们感受家的温暖等等。李寻凝充分利用古墓的现有条件，让李莫愁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看看一脸冷漠的小龙女，又看看信纸上的那把小刀，李莫愁不禁打了个寒颤，有点儿后悔回古墓的决定了，有这功夫，出去闯荡江湖不香吗？

　　小龙女似乎看出了李莫愁的心思，又开口道：“师父说，若师姐不愿，可去密室找她另领任务。”

　　李莫愁尴尬一笑：“带好小师妹是我的身为姐姐的职责所在，她老人家大可放心。”
　　小龙女又将眼睛闭上，继续打坐修行，只留了一句：“不必。师姐请照顾好自己。”

　　李莫愁有一种被7岁的小姑娘嘲笑了的微妙感觉。但她也知道，小龙女是从小吃蜂蜜、喝露水长大的，更是被李寻凝养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早聪早慧的同时又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即使被无视，也不恼，只是默默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承担了养娃任务的李莫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重活一世的她将世事看开了许多，自己既然已幡然醒悟，不会再重复前生的命运，便也希望师妹小龙女能不再经历以前的噩梦。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小龙女若是能更懂人情世故、有一丝烟火气，或许就能有所改变。
　　是以，李莫愁决定，培养“良好”性格从娃娃抓起，努力让小龙女成长为一个接地气的普通人。
　　次日早晨，李莫愁卯时便起床，兴冲冲地到厨房做好早饭后，便去了小龙女的房间，想先从征服她的胃下手。
　　“师妹，起床......”李莫愁推开房门柔声唤着，却打扰了小龙女的美梦——她一个不小心便从绳床上摔了下来，“了......”
　　许是如此摔下来以成了习惯，小龙女迅速从地上爬起，揉了揉眼睛：“师姐，这么早，有何贵干？”
　　“我做好了早饭，你快来吃些。”李莫愁将手里端着的一菜一饭向前递去。
　　小龙女垫了垫脚，看着一碗黑乎乎的糊糊和一碟像碳一般的认不出品种的蔬菜，摆摆手说：“师姐，我们还有蜂蜜可食用，你不必为难自己。”
　　李莫愁置若罔闻，将饭菜放在桌上，又摆上碗筷，热情招呼：“不为难的。你还正在长身体，光吃蜂蜜如何能够？”
　　小龙女默默地离远了些：“我觉得可以。”
　　李莫愁边将她揪过来，边严肃回答：“我觉得不行。快来，多吃些蔬菜！”
　　七岁的小姑娘如何是二十岁成年人的对手？小龙女被抓到桌边，在李莫愁的热切注视之下，只得端起碗筷开始清晨的第一餐，透着师姐的爱意和师妹的辛酸的第一餐。
　　早饭后，小龙女本想开始作习武练习，却被李莫愁拉去了书房，美其名曰“授课”。
　　待小龙女耐着性子坐下后，李莫愁问道：“师妹，你会些什么？”
　　小龙女虽然疑惑，还是老实回答：“捕雀、养蜂，目前正在学习玉女剑法。”
　　“唉，童年怎能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李莫愁目光灼灼，“师姐教你‘识人术’。”
　　小龙女不懂：“‘识人术’？有何用处？”
　　李莫愁耐心解释：“这是可以帮你避掉很多坑的好东西。比如说，若是你遇到那眼带桃花之人，十有八九都是花心的；遇到那贼眉鼠眼之人，一般也不会是正人君子。你知道师祖和我为何会在男人身上吃亏吗？”
　　小龙女摇摇头。
　　李莫愁：“因为当初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小龙女：“......我还小，听不懂。师姐，我练剑去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李莫愁的厨艺大有长进，每天变着法地给小龙女做饭，生生将她那只吃蜂蜜的胃给扳了回来，只是稍不注意，有点过了。
　　李莫愁倒是像个老母亲一样，看着长高了但日渐圆滚的小龙女，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一边往她碗里加鸡腿，一边问：“上次给你讲的‘孙子兵法’可有好生熟记？”
　　小龙女点点头，嘴巴还是不停歇，两颊鼓起来，活像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
　　在小龙女修习的过程中，除了必须的武学练习之外，李莫愁还加了许多识人阅人、应对世事的厚黑学习，以防她再在人际关系上吃亏。
　　小龙女也不负期望，不仅武学精进，也能迅速理解其他学习，甚至与武学融汇贯通起来，有时候李莫愁同她过招，都觉得她的招式逐渐流氓起来......

　　注：师父的名字原著中没有，纯属虚构。
上班快20天无休的作者君，吐血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