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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伊始 ...

  •   *写在前面*
      作者现在还是高中生,精力肯定会更多地放在学习上,写文章是兴趣,看时间安排和心情更新。
      关于为什么换文,而且经常换文:因为我是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脑洞,然后这么多这么多的脑洞都想去写,及结果写了一段发现和自己想的出入很大,或者虽然有想法但是实际上文章的题材和我的风格并不相符,所以总是会停更或者换文(毕竟作者是个心志不怎么坚定的人)。
      到目前为止发现我想写的烧脑无限流文并不能放在现在写,毕竟现在我的大脑要被语数英化史全部占据!
      至于这篇文章,主要探讨生死(加主角装逼?),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主题之一啦,希望能写写好,给大家一个不错的观文体验!
      P.S. 这篇正常情况是不会再换了,因为它并不是很烧脑(或许?),也没有太大的反转(应该?),然后的话,文章风格应该会比较贴合我的文风(大概?)。
      —————————— 以下正文 ——————————
      Hell is empty, all devils are here.——The Tempest
      ---
      “铮”地一声,不知是刀还是剑发出的铮鸣,威严地、庄重地、满含煞气地、仿佛是在示威一般地凶猛,如同浪潮一般,裹挟着让人恐惧的气势,喷涌着、呼啸着。
      楚临渊的手在刀柄处抚了抚,那刀“嗡”地一声,收敛了些,至少那浩大的声势在一瞬就压抑了下去,只是刀身还在以极微小的幅度激动地震颤着。
      楚临渊的手又微微一动,把稍有些出鞘的刃收了回去,敛去了最后一丝威势。
      他那张与其气质截然相反的张扬的脸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的笑容,甚至连出口的话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好似方才杀气腾腾的人不是他一般。
      “二位,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不若您二位今晚先回?”
      对面的两人狼狈至极,却也依稀能看出他们身份的不凡,那不知是被撕扯得、还是划拉得破破烂烂的衣物勉强可辨认出是这一季的阿玛尼最新款春装。
      听闻楚临渊愿意放人,当下忙不迭地点头,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顾不得剧痛的膝盖,转身就跑,唯恐后头那人突然反悔……
      手中的刀不满地震了一下。
      楚临渊笑着安抚它,“好啦好啦,就你这破烂样,他们说你是‘破剑’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再说了,他们吓傻了,没认出你是刀也可以理解。”
      他敛了些笑容,重新重新戴上兜帽,一脸认真地在巨大的斗篷下寻找着什么……
      半晌,一本薄薄的精装本册被他翻了出来。楚临渊手一挥,那书便漂浮在半空中,自动翻页,“哗哗”地停在了他需要的那一页。
      “那两个人……没办法了,只好送给他们了。毕竟人要找死我们也拦不住是不是?如果他们刚才愿意让我打断腿,至少还能活下去……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可能从死神的手中抢命呢?”
      “啊,我知道,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了。那样东西吗?在是在,不过目前也用不到。”
      “好,好,下次再说吧。”
      银白月光飞流千尺,如同一层薄纱,轻轻笼在一人一刀上。借着朦胧的月色,那把刀上斑驳的锈迹清晰可见,可它又有那样的光泽,甚至更胜于夜空中的那轮皓月……
      如月光辉,夜影蚀刻,万丈光辉,笼于暮色,谓之曰“蚀月”。
      ---
      翌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格铺洒在少年肩头,他随手拿起一块放在餐盘里的烤面包叼在嘴里,拿起一旁放在桃心木靠背椅上的单肩书包往身后一甩,右手反拎着包带走向门口,一只小小的黑猫灵巧地蹭上了他的左肩,舒服地眯了眯眼,撒娇般地用尾巴勾了勾少年的脖子。
      “少爷,今天这么早就出门吗?”路过花园的时候,园丁老张直起腰朝楚临渊挥了挥手。
      楚临渊笑着点头,在老张热情的注视下走向铁艺大门。
      早上司机载着管家替他去办了点事,他便让司机不必再开进来,直接等在大门口就好。
      青年管家时刻注意少爷的动向,适时地从副驾上下来,为楚临渊拉开车门。
      他是老管家的孙子,相貌不错,头脑极佳,是典型的英式管家。对少爷的忠心和崇拜到了近乎愚忠的地步。此刻他的手很贴心地挡在了上门框上,“少爷今天只吃面包吗?会不会饿?”
      楚临渊“嗯”了一声,“没关系,没什么胃口。”他微微倾身,让肩上的猫咪先蹿了进去,在真皮座椅上窝好。
      坐进去,管家把门关好,他把书包随手放在一边,抽出一边的《狄金森名诗精选》,翻到了《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耳边管家正在告诉他今天的课表和行程,他如同寻常一般对着这首诗放了近乎五分钟的空,然后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挪向窗外路边的一排梧桐。
      “He was parking pick me
      The carriage was just the two of us
      And ‘eternal life’ with seat
      We slowly, he knew that without the need for rapid
      I also put aside work
      And leisure, to return
      His manners
      We passed the school, coincides with the recess
      The children are noisy, on the playground
      We passed the fields of gazing grain
      We passed the setting sun
      Maybe you should say, he passed us by
      Dew and cold makes me quiver
      Because my clothes, just sheer
      And my cape, only tulle
      We stopped at a house, the house
      As a swelling of the ground
      The roof, barely visible
      Eaves, below the surface of the ground
      Since then, several centuries
      Seems to short the time of day
      That day, I first guess
      The horse, towards the eternal……”
      管家突然转过身来,“少爷……”
      司机缓缓将车停下。
      楚临渊朝他们笑了笑,自行打开车门,黑猫仿佛心灵感应到了一般猛地睁开绿瞳,先主人一步下车。
      “下午见。”他甩上车门。
      司机李叔和管家一同目送他走入那所贵族院校,满目担忧……
      半晌,管家先叹了口气,脸上的不满快要溢出来,绷着张俊脸,“大先生未免太胡闹!”
      李叔愣了下,随后垂下眼帘,仿佛在追忆着什么,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悲伤……
      “唉……作孽啊……”
      楚临渊,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孩子,父亲是百年世家楚家的大少爷,母亲是另一世家,林家的大小姐。而他的爷爷,楚家家主,在一众孙辈中最疼爱的就是他。
      没人知道为什么。
      也没人深究。
      等近乎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楚家主最疼爱的孙子是楚临渊的时候,他其实早就已经被楚临渊取代了。而那个真正的“楚临渊”,本该胎死腹中,却偏偏因为死神的一时兴起,拥有了新生的机会。
      作为补偿,他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去过幸福的人生;而这一世的一切逆境糟粕以及辉煌荣耀,全都由楚临渊,死神楚临渊来接手。
      小时候的楚临渊格外虚弱,翻身晚,开口晚,学步晚,什么都晚,样样不如旁的孩子。可老爷子就是偏疼他。
      后来楚临渊猛然变得出色,堪称脱胎换骨,学什么都快,甚至不学就能做到什么都会,十项全能,哪怕最严苛的学者都不得不赞他一句“鬼才”。
      原因很简单,区区凡胎肉身却承载了死神的魂体,加之原主原本的命运就是如此多舛,因此在楚临渊拥有意识之前,他自然是不如旁人的。
      待到楚临渊彻底接手这具身体,活了不知多久的死神若是在学识上不及凡人,倒才教人难以置信。
      老管家的孙子就是在那时崇拜上他的。
      而说到李叔的那句“作孽”,那是真作孽。
      上文说到原本那位楚临渊理应胎死腹中,为什么呢?
      因为他母亲被人下了药。
      楚临渊的母亲林蕊是林家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自小身体不好,性子娇憨软和,有种病态美。楚父当时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无数,然而,他看林蕊的第一眼也沦陷了。无他,病弱美人、温柔礼貌、笑起来的时候符合男性对美好的一切幻想,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他和林蕊门当户对,两人两情相悦,双方家长自然乐见其成。
      可惜,病美人终究是只可远观不可深交的。
      远远地看着林蕊时,她是美好柔弱的玫瑰花,待到真的与她交往,才发现与自己所想的差了太多。林蕊太作。这是楚父的定论。
      这其实没什么,作为从小被人无条件宠着长大的小姑娘,能不骄横跋扈,只是作一些真的算很好了。可楚父也是天之骄子,谁敢忤逆他?谁敢作他?一开始,他还甘之如饴,认为这是心上人依赖自己的表现。可当有一次他送参加同一酒会的女子回家结果再一次遭到林蕊质问的时候,他第一次生起了厌烦的心理。
      他为了林蕊浪子回头,断了所有的红颜,结果却永远都换不来她的信任。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尊严仿佛被人扔在地上来回践踏。
      他开始“故态复萌”。
      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借了位,没真亲也没真抱。他想让林蕊先低头,哪怕她只是打个电话冲着他哭着发脾气,他都会立刻回去。
      他接到了电话,哭着的,求他回去……却是老管家打来的,他说太太已经在房间里很久没出来了。
      他立刻赶回去,自责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一路上,他不断地催促司机开快些开快些,到最后自己下车一路跑回去,什么礼仪什么风度全都抛之脑后。用毕生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冲进门,他那几天未出房间的太太正冷着脸坐在正厅沙发上。
      原来林蕊也会生气。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最后楚父顶着通红的巴掌印满脸冷漠地离了家。
      再后来,他彻底恢复了从前状态,各种女人都往怀中揽……但他对林蕊又似乎还有一丝感情,只要林蕊叫他回家,无论缘由,他不论何时何地都会立刻赶回去。
      而压垮这段脆弱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源于楚临渊的出生。
      林蕊难产。
      林母大哭,嚎啕着不可能。当然不可能,林母生林家几个儿女时都很顺利,几乎没遭什么罪,她婆婆生林父时也很顺利,无论哪边的基因都不会让林蕊难产。
      是人为的。
      是楚父最近捧的女星想除掉主母上位。
      林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林父本就因年轻时太拼身子骨不好,当场晕了过去,林家几个舅哥差点和他拼命。而他的父亲,楚老爷子,高高举起了巴掌,却重重垂下,叹了口气。那口气,带着仿佛放弃了一切的决绝,与深深的失望……
      楚临渊活了下来,林蕊撒手人寰。
      楚老爷子把楚父赶出了家门,把孙子抱到自己身边养着。
      楚父离开前,楚老爷子说:“吵着要娶她的人是你,害死她的人还是你,楚天成,我原以为你只是风流贪玩,没想到,你竟连一点责任都担不起,甚至能让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害死妻子!你是我儿子,楚氏集团,我给你。你应当晓得楚家祖业是什么,那个女人,我说什么都要处理。”
      楚父没有说话,搬出了老宅。
      随后十七年,他再也没有回过楚家。
      他不是个好丈夫,不是好儿子,更不是好父亲,但他是个很好的董事长,很好的掌舵人,楚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再创新高,从原本微弱领先的第一到了近乎封神的地步。而这些年,他风流的名声却丝毫未减,仿佛妻子的死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他甚至连妻子的葬礼都没参加,当天就被人拍到现身夜总会。
      林家三兄弟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却不知为何没找过楚氏集团的麻烦。
      楚临渊是林蕊留在世上的血脉,林家对他是恨不得倾尽一切,楚老爷子本就对他愧疚,后来相处下来也是越发心疼他、疼爱他。
      后来楚老爷子驾鹤西去,所有的遗产全数留给了孙子。家主之位待楚临渊成年后继承,家业也由楚临渊成年后接受,此前由管家代理。
      楚老爷子的葬礼,楚父最终还是参加了。一是去世的人是他的父亲,二来,他真的很想见见自己的儿子……过去十七年,他根本无颜见人,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相认。
      他带着续弦去了。
      直到林蕊死后他才发现他有多在乎这个人,他甚至可以为了她立刻去世。可他没资格去死,他要赎罪。而活着,像他这种人,就必须要有一个妻子,这是不得已的事,所以他又娶了一个相对安分的女人,生了一双儿女。
      他有想过,若是带着续弦与儿女去会不会惹得长子怨恨,可儿女也是楚家血脉,续弦终究还是妻子,不带去参加葬礼于理不合,所以他硬着头皮带去了。他预测了所有可能的情况,想好了一切可以用来解释的话语,却没想到现实竟会如此残酷。
      他的长子,那个日日在他耳边都能听到的、让他哪怕深感无颜相对却依旧情不自禁感到无比骄傲的天才长子楚临渊,身如松柏,挺拔地立在门口,神色淡漠,眼神悲哀,向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等到他,楚临渊依旧弯下了腰,“楚先生能来,实在是太好了。”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好”。
      一声“楚先生”,令楚天成如坠冰窖。
      他看着眼前的孩子,那是他此生最喜爱、最疼爱、最愧疚、最亏欠的孩子,而他,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自己是一个陌生人,坦然接受他的再婚,漠然地称他为“先生”。
      那一刻,他想起了林蕊,他想起特助曾对自己说“少爷就像夫人一样,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的人啊……都是如出一辙地绝情。
      楚临渊没在灵堂上掉一滴泪,很平静地送楚老爷子入馆,很平静地看他入土,很平静地接待完所有宾客。
      楚天成留到了最后。
      他向楚临渊介绍了继妻和另外两个孩子,对方只是看他一眼,然后点头。
      他看着对方吩咐佣人清理场地,然后将自己与妻儿请入了会客室。
      “爷爷并没有给您留下遗产,”他听到对方如是说,用着波澜不惊的语气,“但楚先生毕竟是爷爷的亲子,通过亲子鉴定,”他从管家手中拿过一份报告和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也确实如此,因此,我为您留下了两处房产,一处在本市滨江,一处在巴黎,以及一亿欧元的遗产继承。”
      他愕然。
      楚临渊继续道,“您也可以表示不满,对我提起上诉,我的律师会作出应对。当然,我个人希望您能接受这份遗产,毕竟打官司会浪费我的时间。”
      他的继妻轻轻说了句,“临渊,他是你爸爸。”
      他看见,楚临渊缓缓将目光挪向了他的继妻,清寒的目光比之冰雪更冷,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帝王一般地睥睨苍生,审视着她。
      她如同被野兽盯上了一般,吓得甚至动弹不得。
      他的小儿子忍不住了,站起来骂道,“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妈!你这个冷血动物!”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他不满小儿子这么说楚临渊,却也担心楚临渊迁怒这个孩子。
      “看不起?”楚临渊挑起眉,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双手叠置于腹部,右腿轻轻搭上了左腿,整个人往后一靠,“有么?”
      这不像个问句。
      楚天成在这一刻发现,或许,他彻底失去了这个儿子。
      14岁的孩子,有这样的气势,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般想着,楚天成发现楚临渊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楚先生家的家教,在下佩服……都说娶妻娶贤,楚先生还真是专一。”
      前言不搭后语,听上去还像句反话,他以为楚临渊被小儿子气坏了,结果接下来的话告诉了他什么叫残忍——
      “这品味还真是十七年来一点没变。”
      他听到耳边“轰”的一声,气血纷纷涌上天灵盖。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身处盛夏,心如凛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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