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结婚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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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快点儿，等我们上去就该直接吃斋饭了。”
“妈，您这都五十年的老姜了，我们年轻人哪能比得了。”
自打我怀孕之后，全家都变得迷信起来，家里挂满了开过光的红布和平安符，我妈更是一到礼拜天就搜索各大寺庙，带着我们虔诚地烧香拜佛，力求“母子平安”。
我以为大佬一个理科生，应该会抵触去这些地方，没想到大佬也跟着一叩三拜，举着香，嘴中念念有词，每次还不忘往功德箱里孝敬一些“心意”。
其实世上哪有神呢，不过为了让他们心安，我也只能跟着爬上爬下。
不知道是不是全国的寺庙都会修在山上，并且一定要有长长的阶梯，幽幽地连上天去，一级一级地爬上去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恳，每次上去之后我都要喘小半天才能缓过来。
每次的斋饭更是一清二白，素得理直气壮，上山的这一天，连早餐都必须吃清汤面或者馒头，我妈会盯着我眼泪汪汪地咽下这些干巴巴的食物。
毕业之后我们很快就结婚了，还没毕业之前，大佬已经想好在哪里度蜜月，做出了完备的攻略，在拿到毕业证之后，更是带着我逛遍婚纱店。
当我举着捧花走向他的时候，他眼里有泪，随着暖色的灯光跳动着，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其实结婚比我想得更轻描淡写，一个行李箱从一所房子拉向另一所而已。甚至我的行李，还是大佬收拾的。
我们的家是一所小洋房，顶层的空地很大，我开始还规划着在这片空地上种西瓜还是草莓，没想到等装修好来看的时候，一片向日葵整整齐齐地竖在眼光里，有的比我还高，层层叠叠的花瓣和太阳一样金黄，我估摸着秋天能收几十斤瓜子。
后来我就舍不得了，希望它们能永远幸福地开下去，对着太阳微笑，叶子摩擦的沙沙声，能给人一种身置涛涛林海的错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大佬问我，以后想做什么。
当然是打游戏了，作为一个在任何游戏都没有全图鉴的非洲人，抽卡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游戏出角色的进度，在有生之年，我非常想进入游戏公司内部，给自己搞一个全角色，资源无限的账号。
大佬摸着我的头，眉开眼笑地说好。
我们冬天去度的蜜月，北海道冰雪连绵，白茫茫的，雪把天地织在一起，我们穿得厚厚地躺在雪地上，看呼吸出的雾气浮现出袅袅炊烟的形状。
“大佬？”
“嗯。”
“嘿嘿。”
无论我冒出什么傻气的想法，哪怕是想躺在雪地里，这个人也会永远陪我冒险。我蜷了下手指，感受到那枚婚戒的束缚，哪怕我飘得再高再远，这个握着风筝线的人，都会带我回家。
蜜月回家之后我越来越懒，虽然之前已经足够懒，但现在有了更恶劣的发展，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瘫在床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我翻个身从被子里钻出来。
哪怕是吃肉，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光着脚跑过去了。
“大佬！我想吃番茄！”
“昨天晚上才吃了番茄蛋汤和凉拌番茄啊。”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喜欢这个酸酸的味道，感觉十分清爽。
“我还是想吃！”
“笨笨，你最近变了，变得不爱吃肉了。”大佬放下碗筷摸摸我的额头，“我觉得你一定是生病了。”
“我好着呢！”不过仔细一想最近确实没什么食欲，以前看见红烧肉我都会喜气洋洋地多吃一碗饭，现在看一眼都觉得油腻的感觉会从喉咙里溢出来。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你最近就像是要冬眠一样。”
“我不想动啊……”
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我裹着厚重的衣服，像是披了一床棉被。
“恭喜啊，这是怀孕了。”
“啊？！”
原来我肚子里装了另一个人，我摸摸肚子，还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有一个小小的新生命在这里发芽生根。
自此，我在家的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直奔太后待遇，连我妈都嚷嚷着要辞了工作，自此帮我们带孙子，大佬更是往家里买了许多的婴儿用品，自己亲自布置给孩子的房间。
“大佬，为什么都是粉色的？万一是男生呢。”
“先斩后奏，我觉得会是一个女孩子，我已经很诚恳地许过愿了。”
“所以你每次拜佛嘴里就是在嘀咕这个？”
“嗯。”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心诚则灵。”
几个月后，佛祖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养孩子真是一件奇妙的事，犹如面团发酵，一点儿一点儿扩大的轮廓，头发像是青草，软软地钻出来。
从朝我爬三米的距离，到朝我走五步的距离，最后再朝我跑十秒的距离，他长大了好多。
某年某月某日
“妈妈，我晚上想挨着你睡。”他抱着自己的小熊枕头，在门口不愿意走。小远快四岁了，大佬再三嘱咐我，男孩子一定要学会独立，不能再心软让他挨着我睡了。其实大佬早在小远三岁的时候就经常在晚上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放回他自己的房间。因为小远在的话，一定会睡在我们两的中间，大佬的习惯是搂着我睡，因此每每晚上大佬的脸都会黑得像甩了一脸的墨汁。
“不行啊，小远要学会自己睡觉。”
“可是我才三岁啊，幼儿园其他小朋友也会挨着妈妈睡。”
“啊，小远是一个坚强的小朋友对不对，你和他们不一样的，你在幼儿园睡午觉也是自己一个人一张床对不对？”
“不，我不坚强，我害怕。”
他小小的手抓着我的衣角，眼睛里闪着泪光。
“唉，那好吧，那最后一次哦，明天一定要自己睡。”
“嗯嗯嗯！”
加班回家的大佬从黑暗里摸过来，准备抱我，从被子里探过来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又黑着脸把小远扔回房间了。
“笨笨，你再让他挨着你睡，你就没有肉吃。”
“啊？！他还小嘛，自己睡害怕很正常啊。”
“不行！”他给我盖好被子，凑过来，嘟囔着：“就不该生孩子……”
某年某月某日
“妈妈！我做了一件好事哦！”
“嗯？你做什么啦。”小远每次的兴高采烈都会造成我的心惊肉跳。
因为每次他做完“好事”，都是会让大佬发脾气的事。
上上次他在学校学到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么一句话，回来直接把家里冰箱的所有的食材搬到天台上埋进了土里，包括大佬买的澳牛。
到了晚上做饭的时候，大佬和我才发现冰箱整个空了。
“笨笨？别告诉我是你生吃的。”
“我又不是原始人。”
“又是小远？”
还真是。
“妈妈，只需要等几天，他们就会长成树，会结很多果实，咱们就有吃不完的东西啦。”他洋洋得意地看着我们，像是这个秘密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一样。“我搬了很久才搬空！我装进书包背上去的，花了好久呢！”
“小远！”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去天台把东西刨出来，才吃上了晚饭，小远经过大佬的深刻教育之后，眼泪汪汪地扒饭。
大佬一边洗碗一边喃喃：“就不该生孩子……”
这次又会是什么事呢？
“妈妈，我发现咱们的向日葵上有虫子，之前妈妈说要等成熟后吃瓜子的，小远都记得！所以小远把花瓣拔掉了，虫子就没得吃啦。”
“小远，别让你爸知道这件事。”我摸着额头，很是头疼，这个小家伙总是给我惊喜。
“为什么？”他大大的眼睛里盛了满满的疑惑。
“你拔了多少花的花瓣？”
“我把有虫的都拔掉了。”
晚上吃完饭之后，我准备缠着大佬不让他发现这个秘密。
“大佬，我们一起看电影吧！”我的邀请他从来不会拒绝，我对自己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以，不过我要先去楼上浇水。”
“下次嘛！明天我帮你浇水！”
“难以置信，我种的花你眼睛里明明只看得见瓜子，世界第一懒人居然说要去浇水？”
大佬预感到了不对劲，他眼睛又眯了起来：“说吧，我的花怎么了？”
“挺好的啊……”我看他起身准备上楼，在他背后不死心地说：“你要让它们学会独立！承担大自然的风雨！”
我还没说完，大佬就已经迈着步子上去了。
小远啊，妈尽力了。
毫无意外，大佬又给我们进行了爱的教育。
“就不该要孩子……”
“好啦好啦，其实我小时候也很调皮的！你看我爸妈不也忍了嘛！”
“如果是你，或者小时候的你，我都可以忍，本来也是为你种的花。”他把我的手捞起来，摸着上面的那枚戒指。“这是我的理想。”
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第二天，我拉着小远把七零八落的花园好好整理了一番，买上新的花苗种了下去。
“妈妈，爸爸那么凶，老是生气，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啊。”他铲着土，闷闷不乐。
“因为爸爸很爱我啊，其实爸爸也很爱小远的。”
“哼！他老是霸占你！都不许我和你睡。”
“以后也许你也会想霸占一个女孩子的，到时候你就能明白爸爸的心情啦。”
“可是现在又不是以后……我还是喜欢和妈妈一起。”
“可是爸爸和妈妈已经到以后啦，小远多理解一下我们咯。”
今天的晚饭做的是我们娘俩都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和小远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勤劳的老父亲扛着种植工具上了楼。虽然现在总是唠唠叨叨地数落我们，但是每顿饭还是会变着花样满足我们的胃的老父亲。
“笨笨。”
下来的还挺快。
“夸我！”
他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我直接悬空挂在他身上。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也会好好保护你，以及你的理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结婚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