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臣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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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常安进宫前嘱咐过管家，府里有什么事就飞鸽传书给自己，那只鸽子长得肥美，脚上系着纸条，扑腾到柳常安面前。
柳常安先撒了把谷物给它，才慢慢地解下纸条来，“多吃点儿，等你飞不动了就把你炖了。”
纸条上写着：皇上召见公子进宫，公子不知所踪。
柳常安看过便烧了，李洵找自己多半是为了漠北的事，依照现在来说，出兵的话，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正思忖着，温织急匆匆跑进来，说皇上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柳常安拉了拉衣领才站起来去迎，“臣妾不知陛下和王爷前来，有失远迎。”
“起来吧。”李洵从他身边过去，径直到了屋里。
他身边还跟着个人，那人一见到柳常安，忽然笑了下，在李洵发现之前迅速地掩着嘴装作咳嗽。
这一切没能逃过柳常安的眼睛，立刻警惕起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都快忘了还有李成业这个人。
“大侄子，你有没有觉得柳妃和常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的是李成业，他还真是李洵他老爹的亲弟弟。
此话一出，柳常安心脏不安地跳了下，忍不住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好在忠义侯军威尚在，李成业没敢造次。
李洵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转口不咸不淡道：“朕来是问你，知不知道柳常安去哪了？”
柳常安摇头，“回皇上，臣妾不知。”
没听到想要的，李洵眼神暗淡下去。李成业却是像来玩的，“大侄子，这柳妃和常安都是老侯爷教的，你不妨问问柳妃。”
说着还给“柳妃”递了个眼神。
柳常安舌头打结，“呃，王爷高看我了，我怎么能跟哥哥比。”
李成业不依不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柳常安讪笑，正要搪塞过去，只听脑子里系统说：“男主对柳妃好感度+1。”
“……”柳常安立马改口，堆着招牌似的笑，道，“臣妾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
李成业一张嘴，脸色突然煞白，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柳常安担心起来——他要是死在屋里，这里不就成了凶宅了。
谁知李成业一阵咳嗽过后，脸色反倒红润起来，背也不见佝偻，他当着两人的面镇定地擦掉手里的血，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柳常安还是不放心，“你真没事？”
李成业收起帕子，“能有什么事。”
柳常安学着他刚才的样子，“都这样了，还没事？”
李成业嬉皮笑脸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柳常安摇头，不仅没事还生龙活虎的，这就很诡异。
他们这一来二去，就忽略了李洵，只听他清了清嗓子，“他没事，你习惯就好。”
是说与柳常安听的。
如此一打岔，冲淡了柳常安喜提积分的喜悦。
“是漠北的事。”李洵说，终于有人想起是来干嘛的了。
李洵用简短的几句话说明了来意 ，和柳常安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还是装出头一次听的模样，听到粮草被截，不可置信地捂着嘴。
系统：男主对柳妃好感度+1.
柳常安暗喜，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他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臣妾之前偶然听哥哥说过，樾城旁就是渝州。”
李洵点头，“是。”
柳常安：“渝州军备可还在？”
李洵：“在，统帅也还是赵启。”
柳常安明知故问，“那皇上还愁什么？”
李洵未作答，李成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在柳常安面前晃了晃，引起他注意后才说：“问题就出现在这儿，这漠北军就是当年屠了樾城的那支，你是不知道，引水屠城，一夜之间樾城百姓无一生还。赵启将军说到底也是前朝的将军，估计不会出兵。”
柳常安轻笑了下，“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倒有个法子。”
李洵的眼睛像火焰一般刺啦一声亮了，李成业帮他说：“什么办法你快说。”
好感度莫名其妙减一，柳常安不由看了眼李洵，才说：“赵启还欠我哥哥一个人情，我可以模仿哥哥的笔迹修书一封，就是……”
李成业有点儿上火，又吐了一大口血，竟然也没耽误他说话，“还有什么？”
“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柳常安看着李洵，眼里荡开丝丝笑意，“赵启要是提点儿什么条件，我不好自作主张替皇上应下来。”
李洵懂柳常安的意思，“朕这就拟旨，着赵卿接管漠北军。”
李成业有所顾虑，“那曹锐钊怎么办？他肯定不干。”
柳常安垂下眼睑，“当然是杀了，还放着他回漠北不成。”
听上去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成业想起了玉面修罗，柳常安现在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成业被吓出个嗝来，“你要杀他？”
李洵和刚才无异，“在路上动手，嫁祸给流寇。”
好感度+5。
李成业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他该离这俩人远点儿。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李洵的目光终究是落在了他身上，“还不快去。”
“去哪？”
“研磨。”
李成业撇撇嘴，嘀咕着：“我好歹是个王爷，怎么让你们使唤起来就这么不客气呢。”但还是去了。
写封信之间，李洵对柳妃的好感度一路飙升，跟不要钱似的往里进，柳常安就差关起门来偷着乐了。
等二人离开，柳常安迫不及待地把系统叫醒，“快看看，我现在积分够了没有？”
升级之后系统开机快了不少，“宿主，你在想桃。”
“桃，什么桃？我没有啊。”
系统不敢多说，正经起来，“还差一位数，要不您先看看本店其他产品，这个美颜套餐就很适合您。”
柳常安算是摆脱不了贫穷的命了，叹了口气道：“先留着吧，你帮我查一下李成业是怎么回事。”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好的，此次服务消耗五积分。”
“我……”柳常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串“滴滴滴”的节奏。
片刻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在脑子里回荡，“是这样的，在书里李成业疾病缠身，几个月前为了帮助男主登基殚精竭虑，很快就累死了。”
柳常安摸着下巴，“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有了自我意识？”
“并不，”系统回道，“是因为您，男主登基您出的力最多，阴差阳错让李成业死的理由不充分，就没死成。”
难怪李成业和记忆里不一样了，想起李成业咳血的样子，柳常安总结出一句：“我看是死过头了吧，这小子真够走运的。”
李成业虽然比李洵大了一个辈分，实则年纪比李洵还小几岁。
此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头，正是被谈论的人。
“进来吧，”柳常安说，“这里没别的人，我正好有事找你。”
李成业这才放心，摇着纸扇大摇大摆都走进来，仿佛刚才左顾右盼的不是他。
对方开门见山，指着柳常安的行头道：“你这是打的什么注意？”
柳常安就知道他看出了端倪，只是——
“怎么看出来的。”
李成业到旁边坐下，往李成业身边蹭了蹭，“咱俩什么关系，你变成什么样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再说衣领拉的这么高，是为了遮住喉结吧。”
算下来柳常安已经有七八年没和李成业好好说会儿话了，对方上来就这么热情，他还有点儿不适应，于是躲到一边去。
“没有关系，谢谢。”
“别这么无情嘛，”李成业说，“小时候你不是挺维护我的吗。”
柳常安怼着他的脸给推了回去，在他情绪还没酝酿好之前及时制止，“打住，我那是被老侯爷逼的。”
小时候李成业身体不好，又瘦又小，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大家怕失手把他撅折了，没人愿意接近他。
当时侯府和李府是挨着的，每当柳常安不想练功的时候，老侯爷就把他丢到李府去，试想跟一个病秧子待在一起能有什么乐趣。
也不知道李老爷子哪来那么大的心，二话不说就把李成业丢给柳常安带，做起了甩手掌柜，这么一想，李成业的命是真硬。
“不过说真的，”李成业打量着柳常安，“你该不会是对我大侄子有什么想法吧。”
柳常安一阵恶寒，嘴角抽搐了下，含糊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先替我妹妹试试你大侄子的人品。”
李成业：“我大侄子的人品你还不知道！”
柳常安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为什么知道。”
李成业啧啧两声，“亏我大侄子还对你念念不忘。”
这是什么话，柳常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已经在跳脚的边缘，语速跟快了起来，“什么念念不忘。”
“我大侄子说你退隐可惜了，”相比之下，李成业不紧不慢的说，“当初跟你交手的时候就对你评价很高，只是跟了糊涂皇帝。”
原来是这么回事，柳常安拍着胸脯道：“你下次把话说清楚。”
差点给他吓出病来，虽说这本书后半部分男主有那么一点儿OOC了，但也没说他好男风啊。
“哎，”李成业眼珠一转，绝对没好事，“我大侄子要是真让你侍寝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不臣天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