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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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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要隐藏住的秘密就越是会从嘴巴里往外冒,而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人只有死掉之后嘴边的话才能永远永远的瞒住秘密。
两人跟着谭姐,逆着光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因为又进入了一道走廊,所以这幢大楼都是由各个长长的走廊连接起来的。祈遇想起了什么,装作不经意间问起了谭姐医院的事情,微微张口问道:“谭姐,你在这干了多少年啊,你知道昨天失踪的那两个病人嘛?听说其中一个是早前一天就死掉的人啊,现在尸体还在调查所呢?”谭姐抬头望了眼祈遇,转而开口道:“这我还没得到消息,只知道那次出逃,是因为每个月都有的医院身体检查,会把我这的病人集体运到西院去待几天,等检查完后又给送过来,这要算责任也轮不到我,您说是吧?”谭姐的一连反问句,倒是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回答祈遇问题的样子。祈遇一时语塞,吃瘪的样子可让夏郁见识到了,这丫头有一天也能表情这么丰富。
夏郁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开口道:“那你能带我去他们俩的病房看看吧,让我们看看还有啥线索。”谭姐听到后,点了点头,沉着嗓子回答道:“嗯,你们跟我来吧。”
谭姐领着他们终于是走到了3层的病人区,每层楼的楼梯口往上走,都是隔开的铁门,每道铁门都是不一样的钥匙才能打开,谭姐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在钥匙圈上找出3层的钥匙,钥匙转动了几下,铁门终于是开了。缓缓光亮透进了走廊,这一层一共有14个病房,是南柯少有的单间病房,祈遇发现之前进入的时候前面几层大多都是女护士,而这个三层里鱼贯而入的都是清一色身强力壮的男护士。而且祈遇发现这些男护士未免也太身强力壮了点,医学院的男生什么时候这样清一色的强壮,这些倒不像是护士更像是安保。那些护士,眼神阴沉,像块石头一般的木木的毫无表情,行事强硬。
祈遇忍了忍,问道谭嫂:“这层楼的男护士都好魁梧啊,看来疗养院伙食还不错啊。
这里医生工资怎么样啊”谭姐撇了撇嘴回答道:“这些都是外聘的护士,因为三层经常出事,所以医院就组织了男护士全权管理这里。”“出事,出什么事啊?”谭姐不耐的看了眼祈遇:”你们知道的,这里的病人特别事三层的病人,之前一直都是院长的宝贝,只有在他们身上实现一些jing神方面的治疗才能为我们医院打响名号,便容不得出半点错误。出事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很少有病人能扛过jing神方面的折磨总是会趁着我们不备,寻死自sha。因着死的人多了,流言蜚语也多了,说是我们三层闹鬼,还疯过一个护士,唉”祈遇听着谭姐的故事,听的正入神。
突然一道人影撞到了祈遇,一把撞到了祈遇的肚子,祈遇有些发痛的抬头,那人已经被夏郁逮住了。夏郁一手抓着那人的衣服,拎着站直了身子,眼神越发冰冷,紧闭着双唇,全身散发着炼狱般的气息。那人站直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着,身上冰冷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洗的已经发白了,缓缓抬起头,眼睛无神的望着远方,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着。夏郁阴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而跟在身后的护士,连忙追上来了,眼里带着歉意,气喘吁吁的。谭姐眼尖的发现了夏郁的情绪,连忙把那人扯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真是对不起,这个病人这么横冲直撞过来,肯定撞痛您了吧,怪我们这没长眼的,您看还是先让我把病人安置好了来,你们要看的病房就在里边一侧我找人给你们开了,你们等等直接过去看,我先把他安置啊。”还不等夏郁等人怪罪,就拎着那男护士和这个一直喃喃的病人走了。可在那个病人撞到自己时候,祈遇感受到了肚子的疼痛并不是简单的撞击疼痛,而是一种火辣辣的被什么东西烧着的感觉。
祈遇一直咬着下嘴唇,那疼痛一直没有减轻,当看着那个病人颤颤巍巍走开的时候,祈遇恍惚间看到了那人身上的东西,有很多颗袋镶在他的背上,那些头有的正狰狞的舔着勉强挂在脸上的下巴,半边脸都已经坏掉了,其中在最中间的那颗头,仿佛是这些头的主体一般,一直闭着眼睛,祈遇难以想象那眼睛睁开会是怎样,为什么这人身上背负着这么多得恶灵和邪物,竟然还没有因为超出身体生气负担而死。
她沉着一张脸,想了很久,肚子上的疼痛不减反增已经让她很为难了,一时难以支撑般身体往后倾倒,夏郁连忙扶住了他。想着从后面搂着她,让她能够站稳,问着:“怎么样?丫头,没事吧?”耳朵敏感的感受到了那阵温柔的风,羞羞的点了点头,继而一下耳朵全红了,祈遇慢慢的说:“没,没,,没事,我只是刚刚撞得我肚子,有点痛,导致我有点腿软,过一会儿就好了。”祈遇斟酌着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实则心里是害怕夏郁嫌她麻烦,等等直接丢下她,自己去找线索了,所以还为自己刚刚的表达打了个满分。夏郁抿了抿薄唇,若有所思的瞧了瞧祈遇,明明那么痛,还逞强干嘛?身子都在打颤,所以真以为自己是钢铁之躯,啥都能忍下去?眼底爬上一丝烦躁,搂着祈遇的手微微展开,让她完全融进自己的怀里。半响才开口:“嗯”本来喉咙里还有很多句话,可是在嘴边只有无奈咽下,夏郁觉得最近的自己很奇怪。
在外人看来,眼前两人是在神情相拥一般,少年微微长的板寸和少女圆圆的脑袋依偎在一起,少女黑色的裙子被风吹动轻轻拂动在男人的白色衬衣上,明明是两种纯粹相反的颜色,却在此有了相生相惜的感觉。
在夏郁怀里的祈遇,莫名害羞起来,一万年都没有表情的冰山脸有了一丝松动,这可是她18年来唯一一次在男人怀里,虽然只是因为自己双腿发软,而被围在怀里罢了,但还是让祈遇心里有了一丝起伏,心里想着,他也没那么差劲嘛。而环着少女的夏郁,心里颇有些复杂了,自己什么时候能这么容易让人靠近了?心下越来越烦躁了,闻着抵在自己下巴少女的冷香,心脏的位置就在扑通扑通的加快了速度一般,烦躁的望了眼少女。手指顿了顿,还是没有把少女一把推开。
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夏郁身体僵硬了些,祈遇缓和了会儿,连忙起身抽离了夏郁的怀抱。冰山脸缓了缓,开口道:”谢 谢谢谢,我我 我好了,我们走吧。”祈遇缓了缓僵硬的手,默默点了点头。
夏郁在前,祈遇在后,因为夏郁就是以防有其他的病人突然的冲撞从而再次导致祈遇受伤,这一切的举动背后的意图祈遇当然不知道。祈遇急匆匆的往前走,心里已经按捺不住前去探查真相,两人走上了走廊的终点转角处,那个谭姐所说的房间。
房间已经没有上锁了,祈遇心想应该是可能是谭姐已经打了招呼了,两个房间。祈遇发现,那个女尸翠翠的房间竟然紧邻着汪宇的房间。竟然是邻居,两人每天肯定都会有交集的,认识是肯定的。那这两个人,前一个死了,后一个失踪肯定有什么关系。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案子也太过复杂了,就好像是在带着人绕圈圈一般,可这最终的结果又是为了什么。那个人的心理也未免太过于扭曲了吧。
在踏进第一个李翠翠的房间时,挂在门板上的病历卡,已经泛黄,字迹虽有些模糊可还是能看到个人名。房间很小,白色的床单洗的有些泛黄,却还算是干净,铁栏杆围着的床,就那么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 一个柜子,什么都没有,简单的可怕,还散发着丝丝发潮的霉味儿,祈遇闻着味道找到了枕头,那里味道最浓。因为这里并没有停留着李翠翠的魂,所以祈遇不能知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什么是可以作为线索的。只能依靠着自己的直觉,走到了床边,把枕头拿了起来,白色的枕头黄黄的,应该是那人脸上的nong包在晚上破了后流下的渍。强忍着恶心不适,用手将枕套扯开,而枕套离开枕芯的同时,一个笔记本忽然落地。祈遇赶紧放下恶臭的枕头,俯下身去赶紧拾起地上的笔记本。
一旁的夏郁因为高度的洁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祈遇自己俯身快速捡起了那个笔记本,在手里拍了拍灰。黑色的笔记本上没有任何装饰,祈遇捻起手指翻开封面,第一页什么都没有在书的角落有着李翠翠清秀的字表在书页第一张。病历上不是说李翠翠完全丧失了自我理智?为什么还能写字,而且凭借着这些字迹祈遇可以判断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她是清醒的。
祈遇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个本子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赶紧翻看第二页写的什么,缓缓翻到第二页,上面没有年月日,只有李翠翠清秀的字迹,写着“今天天气还不错,因为nong液经过晚上的挤浓,今天有些已经瘪下去了,但是我知道我剩下的时间没多少了,很快就会被她发现,她会sha了我的。”第一页的白色纸张上就只写下这不清不淡的一句话,就没有了好像写下的时间对于李翠翠来说很赶,她在害怕什么?什么东西只得她这么害怕?那个“她”是谁?这层楼的女患只有她一个啊,外面那些护士也都只有男的,平时都互不相同?到底是谁?会让疯狂的李翠翠这么害怕?越来愈多的疑问充斥着祈遇,直接的向祈遇抛来。夏郁看了看第一页的文字,自己的神识还在房间每一处都充斥着,在探寻着真想。看着一旁陷入沉思的祈遇,扬了扬头,示意她继续往后翻。
祈遇捻起纸张,翻到第三页。“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每次等我清醒过来,自己身上都只有满身的疼痛,特别是那隐晦的一处疼痛难忍,为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难道只有我带着她一死才可以?”看到这里,祈遇顿时就明白了李翠翠口中的那个“她”怕是jing神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而那个副人格,时常失控,直接占据了主人格,甚至想要彻底抹sha主人格。而李翠翠越发头疼的是那个人格所做下的那些事,恐怕那些事,只有外面的着些所谓护士们心里最清楚吧!这样看来那个a市最出名的sha人案中里李翠翠为什么会出现那些离奇的举动,怕也是跟这个副人格有关!祈遇心里这时便稍微有了底,脑子中的一片混乱也终于有了雨过天晴的感受。
这次还没等夏郁示意,祈遇自己就自觉的翻开了下一页,心里的迫不及待呼之欲出。只见这一页上面也还是只有简短且急匆匆留下便条似的一句话,“我大概知道她跟他们在玩什么了,不论是我还是她都是恶心的人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共赴毁灭好了。”就只留下了这句是是而非的话语,让祈遇很是摸不着头脑。玩什么呢?难道是与其他人的一些事情?看来有一点是确定的,李翠翠已经知道了自己那一个人格干的事,这其中可能包括之前 a市那宗案子有关,如果说她的主人格完全记起了副人格干的事情,那就意味着李翠翠又将经历心理的变化。有很多案例都是因为一些事情从而想起自己所创的jing神力完全可以看出,她的jing神状态很不佳,又怎么能创造出保护自己主人格的人格?那些案例里也有记载有一些偏激型主人格会想着与自己的副人格同归于尽的想法,那么李翠翠是不是也早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一陨俱陨,一损俱损?在还没彻底搞清楚李翠翠身上到底有多少人格之前,这些全都只是凭空的猜测。
这样想着,抬起头了然的看着夏郁,眼神急促的告诉他这件事的棘手程度。夏郁的jing神力感受到这个房间里,一直都没活人的气息只有邪物的死气,照常理来讲,一个人就算是死了生前的屋子里依旧会存有主人生前的气息,而不是一点活人的感觉都捕捉不到。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神识后面还感受到了,屋子主人生前,情绪一直压抑着爆发,会哭喊也会木木的撞墙。这些生前的大多意识影像都在屋子里面保留着,而最最应该保留的来自人间的生气却是一点都瞧不见。夏郁微微叹了叹气,扶额开始思考起来了。
祈遇在心底里打算了起来,决定回家做一个案例分析,李翠翠让她很感兴趣,超出了对于本次的案件而是她的病情。祈遇笃定般的继续翻看下一页的信息,越发想亲自揭开这个案件的疑点。
这一页寥寥子很少的体现着当事人的心情以及其他的,白色的纸张上黑色字体格外出众“我想离那个点也已经不远了,我要怎么才能?算了,就这样吧。”她到底要干嘛,此时控制住她的到底是心底的哪个人格呢?竟然会让她写下这些?所以说到底是要怎样呢?有什么可以依据的?到底要怎样才能完全了解李翠翠的心理过程而不是通过这些是是而非的日记,要知道在jing神不稳定的情况下书写的东西根本没有很大的信服力,因为jing神紊乱的患者总会在潜意识的情况下有意无意的美化甚至是捏造自己的行为。就算自己能看到死后的李翠翠,但是也不能让别人相信她的这条线索啊。
祈遇有些气馁的看着手上的笔记本,手指微微屈伸,牙齿又不听话的咬着自己苍白的下嘴唇。想着还是继续翻起了下一页,虽然知道可能在这笔记本身上的消息并不会太多,可是有一点线索都必须全力以赴。用手捻起下一张纸,令人吃惊的是后面竟然被撕掉了。除了她们以外还有人来到过这里?甚至撕下了后面的纸张?又或者是李翠翠本人撕下来的?还是sha害她的人撕下的?这些疑问如噬在灵魂的虫蛹,随时都有破蛹的可能,但是如果不出来,会让灵魂颤抖如鲠在喉,不会一口侵蚀你,而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吞下你的整个。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少年如松般站立在一旁脚边的背影俨然与少女重合,而愣在原地的少女还在呆愣愣的思考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惹得风都想附在嘴边听听。少年前倾得身子挡住了一切除了他自己的目光,低头望着少女,狭长得双眼什么情绪在眸中流淌着,缓缓地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