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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喂,你没有在哭吧?”某个小废物在get到他的意思后一直一言不发,爆豪有些心慌——这显然不是绿谷的性格。现在的场面过于安静了,就算绿谷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跳到他身上鼻涕抹他一脸都比现在这种杀人的沉默好。
      爆豪都大着胆子承认了他藏在心底一直不敢承认的对绿谷跨越十几年的狗屎情愫,这对他来说等于把他最重要的东西“自尊心”扔在地上给绿谷踩。如果这废物开腔嘲笑他并羞辱他,他很有可能心脏受不了,一口气没提上来横尸大街。
      说起来他们两个公众人物竟然在大街上牵着手走了这么久。爆豪这时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这回事——幸好夜深了街道的灯光也不亮,没人发现他们俩狗狗祟祟地牵手。
      “啊,没有啦……”绿谷抬头看向他,眼睛有一点红但是没有眼泪。
      你这废物倒是给老子哭啊?!爆豪的火气直窜脑门——平时不是屁大点事都要哭三场吗?说两句也哭点个炮也哭,结果被表白了反而不哭了??
      操,表白。
      自己刚刚……跟废久表白了??
      他爆豪胜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遮盖自己感情十几年的遮羞布被突如其来地揭开,爆豪感觉自己就像真空穿裤衩一样,凉气从脚升到头又从头吹到脚。这份感情被压抑了太久,爆豪胜己用于在心上人面前武装自己的铠甲一朝全被剥去,他会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
      不过哪怕再难堪,话都说出来了,他也得强撑着不掉面子——就算绿谷嘲笑他拒绝他辱骂他,他也要做出一副“切你不过是老子千千万万备选项中最废的那个”的样子昂首阔步地走开。
      但他有可能一步三回头。
      特别没出息。
      “喂,废久……”爆豪一把松开绿谷的手,犹疑地喊了绿谷的名字——他想催绿谷出久给他一个答复。当然这个答复必须得是肯定的,不然就揍他一顿直到他肯定为止。
      他心里其实特别慌,手一直在抖:都说小女生睡觉前会幻想出一部四十集狗血连续剧出来,他爆豪胜己其实也是一样,哪怕再拒绝再不肯承认,也在心里悄悄地脑补过自己和废久的浪漫故事(只是里面的绿谷出久极度OOC,黏他黏得像一块口香糖,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至于当场被拒绝这种桥段,他作为一个杰克苏压根就没想过。
      所以他心里慌得一匹,情不自禁地咽了好几口口水。
      “小胜……”偏偏这只绿头发小傻瓜不解风情,“怎么了?”
      爆豪胜己在心里大声骂娘——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智障玩意??难不成让他爆杀王可怜兮兮地跟一个小小废久请求“和我交往好不好”??
      承认自己的恋慕之情已经是爆豪的底线了,再来一点点让他掉价的东西都能成为压垮他自尊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爆豪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绿谷,徒留绿谷傻乎乎地盯着他后脑勺,思考自己又怎么惹他生气了。
      他们就一直这么沉默着。直到两人回到酒店,爆豪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其间绿谷甚至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吓了一条,赶紧给相泽回了电话。
      相泽先是训了他一通,然后让他把手机给爆豪,又训了爆豪一通。
      爆豪看着绿谷对电话那边点头哈腰的样子没来由的不爽。
      绿谷发现了他的情绪,一路上都在辗转着想要开口却总是憋了回去。终于在电梯里他忍不住了,不安地怯生生地喊:“小胜……”
      “啊?”爆豪瞪他一眼。
      绿谷无辜地看着那双愠怒但克制的红色眼睛——他不经意间瞥到了别的地方,比如爆豪一上一下颤动的喉结和锋利的下颌线,再想到这几天总是和小胜同进同出,不禁羞得小脸通红。
      “看什么看啊烦死了!”爆豪被他盯得也不好意思了起来,伸手把他的脑袋扭到一边。明明应该是很暴力的动作,爆豪却在触摸到绿谷柔软的头发时心软了,轻轻揉了下卷曲的绿发。他不舍地收回手时,耳后早已悄悄地爬上一丝浅红。
      绿谷被爆豪触碰到时浑身一颤——这种温和的触摸激起了他所有的感官神经——更别提被揉了头发。爆豪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绿谷在它离开的时候甚至想要跟上去让它再摸一摸,活像一只求撸的小猫咪,要蹭头脸蹭身子才乖乖的。
      该说什么好呢——真不愧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啊。
      只是绿谷可爱的小脑袋瓜子想不到,他喜欢的男孩这时内心正惊涛骇浪雨打雷鸣速度与激情地等待着他的回应,而他这个小傻瓜还没意识到,刚刚那是正儿八经的爆豪式表白。
      到了房间,绿谷深吸一口气首当其冲地推开门打招呼,迎接他的果不其然是全班同学齐刷刷望向这边的诧异眼神——他们在见到跟在后面的沉默的爆豪后表情变得非常惊恐。
      同学们正围成一个圈玩国王游戏。爆豪和绿谷作为缺席了两天桌游活动的人自然是逃不过的,被饭田和切岛强势地拉进了圈里坐着。还没等他们俩吱声,所有同学就都熟练地把手上的牌交给了芦户,让她再加上两张牌重洗一次。
      绿谷其实是不大想玩的——小胜今天对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停止胡思乱想,钻进被子里大睡一通,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一切就都会回到正轨了。
      说起来很可笑吧:明明一直渴望着的东西就在眼前了,却还是装着不知道,因为自卑而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敢看向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
      爆豪则是单纯的烦躁:他才不管这群杂鱼在玩什么幺蛾子,他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混蛋废久那模棱两可让人气愤的态度。见他一屁股坐下就撑着脑袋开始想心事,上鸣和濑吕相对无言叹了口气——进来的时候也没见他拿着苹果糖,难不成是表白失败了吗?
      芦户已经手脚麻利地发完了一圈牌:“大家看牌——谁是国王?”
      爆豪一门心思扑在思考感情上,压根没听到她说话,还是上鸣把这位大爷推醒的。
      “啊,我是国王!”濑吕开心地向大家展示自己的牌面——他作为本番少有的朴素黑发和路人担当,做发号施令者的机会实在是太宝贵了,“让我想想……”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要玩太猛……”上鸣可怜巴巴地劝说——爆豪和绿谷回来之前的那一局他就不幸地被抽到了,要求是模仿脱衣女郎,非常尴尬,但好在博得了耳郎动人一笑。
      “那就玩小一点吧,”濑吕露出他一贯的狡猾笑容,“三号坐在四号怀里,维持到下轮结束。”
      他“结束”两个字还没说完峰田就把牌一甩跳了起来:“四号是哪位伟大的女性?!”
      “我。”伟大的女性切岛把牌扔出来,向他招了招手。
      峰田失落地长叹一口气,怨念地盯着他。
      “哈哈哈哈好玩!!”“这是天罚!!”“该说是人黄自有天收吗?”女生们纷纷笑着掏出手机照下葡萄的囧样。葡萄哭丧着脸:“一点也不好玩啊!!什么破国王游戏?!”
      爆豪对这种惩罚没有一点兴趣,撑着脸目光呆滞,看起来懒洋洋的。上次的国王游戏他可是全程划水,坐了半个小时屁事没有,相信今天古怪的惩罚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大不了把牌炸了。他恶趣味地想。
      事实证明这是一大口毒奶。
      第二轮的国王八百万选择让九号和十号拥抱二十秒,纵观今天千奇百怪的惩罚,这个实在不算刺激。但偏偏爆豪瞟了一眼牌就丢了出来——他抽到了九号,刺激。
      少年少女们以拆弹的恐怖架势去翻手里的牌。
      “啊!!”和绿谷饭田坐在一起的丽日发出一声鸡叫,小脸煞白。
      峰田从切岛坚实的肌肉中艰难地挤出来盯着爆豪,如同一个哀怨的霍比特人女鬼。
      “不幸的少女啊……”常暗感慨。
      “你这牲口……”爆豪的额头上出现几条青筋——大饼脸要不要抱他他无所谓,关键是废久也在场,这反应就很不给他爆豪胜己面子。
      常暗不满他“牲口”的言论:“明明是鸟类……”
      “你这家禽……”爆豪漫不经心地回应,瞟了眼坐在丽日旁边眼神空洞的绿谷——小废物走神走得比他还厉害,根本没在听他们说话,手里攥着自己的那张牌玩来玩去,卡面都被他磨得微微有些翘起了。爆豪看着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要为他坚守贞操的责任感。
      峰田悲愤地催促:“你们快点啊,不然我就要死在钢铁直男的肌肉夹击里了。”
      丽日全身都在拒绝,不情愿地起身。不料爆豪居然主动起身了,向丽日那里走去。丽日茫然地重新坐下,看着他走到了自己身边。旁边的绿谷依旧发着呆头也不抬,爆豪冷哼一声。
      “他这是开窍了吗?”上鸣不敢置信地指着他问濑吕。
      “不对啊,爆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充了?”濑吕摸了摸自己的头确保它还在,“他真的是爆豪吗?他那个诡异的性格会主动去抱女孩子?”
      原本以为爆豪要暴殄天物白白浪费这一次抱妹机会的峰田觉得脸很痛。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爆豪在中途转了个弯,蹲在绿谷前面俯下了身子。绿谷今晚迟钝得有点过分,握着张牌和睡着没什么两样,连爆豪一个大活人都没有察觉。
      就这么喜欢忽视我??爆豪忍无可忍地看着小废物发呆的模样试图平息怒火。但是爆豪有“表白”加“等结果”加“伤自尊”三重buff加持,往日他的安定剂麻醉药——废久卖萌——都不起作用了。相反,他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火因为面前这个绿头发薄荷味小点心而越烧越烈。
      绿谷是被爆豪一个“喂”字喊醒的。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他就被半跪着的爆豪狠狠地拽进了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按进身体内部。于是他的大脑就像一台运转过度的电脑,“当”的一声彻底死机了。等他稍微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他才发现自己扑在了小胜的胸口,整张脸都贴在小胜温度很高的颈窝,烫得他小脸通红。他赶紧直起身子,顾不得手还撑在爆豪的大腿上。
      围观群众们十八脸懵逼。
      丽日:我该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抽到十号牌的原来是绿谷吗?”切岛挠头——作为一个比钢还硬比铁还强的大直男,能给出上述解释也是很不容易了。他这个解释博得了其他直男的认同。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上鸣脸色苍白,望向一群直男里面唯一能懂他的濑吕。
      濑吕尬笑三声:“哈哈……接着玩游戏吧。”
      这边知晓真相的绿谷闺蜜团三人盯着爆豪脸色铁青。
      爆豪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心满意足——瘪是好东西,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吃呢?他拍拍屁股心情大好,就不再计较这些天绿谷闺蜜团对他的丈母娘式欺压,大摇大摆地插着兜回到座位上。
      饭田扭头对绿谷露出一个黑人问号plus表情。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张眉头都快皱成一朵花了的脸明摆着在问绿谷:“你跟他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交易吗?”
      丽日没说话。她的语言功能还要等三观重组了才能接着用。
      绿谷的脸红得快要爆炸了,感受到来自闺蜜的凝视,盘着腿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脸埋在膝盖上——久久什么都不知道,久久只是一朵可怜巴巴的西蓝花。
      小胜,太犯规了啊啊啊啊……
      突然抱抱什么的……
      绿谷猛地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少女心。

      后面的游戏十分平淡——再说也没什么东西比爆豪拥抱绿谷更刺激了——爆豪依旧是一次没被抽到,活得像个概率的分母,绿谷则抽中了好几次国王,但给出的命令很平易近人符合他的性格。
      一转眼两个小时过去,牌局收尾。挥别众女生后,男生们也陆续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爆豪早就困了,第一拨去了浴室。虽然拥抱那个废物出了一口恶气后心情大好,但他心里依然在纠结着关于绿谷答复的问题——他刷着牙觉得很烦躁,要对着什么东西来个大爆破才能有所缓解。他忍不住想去找绿谷,问清楚他那个迷糊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但绿谷一整个晚上都绕着他走,一见到他就红着脸躲得远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欠了他钱呢。
      爆豪不好发作,只能在被子里憋着一肚子火看那个绿头发废物打了鸡血一样四处乱窜。
      只是他不知道,绿谷的心里一点也没比他少煎熬,甚至还诞生了到外面沙滩上跑圈以忘记那些令人焦躁的事情的想法——不过以他内心焦虑的程度来看,他很有可能开着OFA直接跑回雄英。
      既然两人互相不搭理,那就只能各做各的事了。哪怕参与了游戏,爆豪依旧是最早睡的那一个,上鸣声称自己还可以再打两个小时牌时他就已经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了。
      不像某些精神的小伙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手游,绿谷也选择了早早钻进被窝与世隔绝。因为绿谷给自己的训练量很大,经历了一整天的辛苦运动,到晚上会感觉很累,所以他睡眠质量一直相当好,但今天例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内灯光的缘故,他闭着眼睛翻了两百多个身还是没有睡着。经历过的人都懂,明明很累很困却还是睡不着真的特别难受。
      他一屁股坐起来,双目无光,表情幽怨。
      吓得上鸣瞬间噤声并顺手把灯关上了。
      绿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到了被子里,可关上灯之后他依然睡不着——这回他知道原因了,他的大脑里一个名为爆豪胜己的少年正疯狂地扒拉他脑袋。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不要再想小胜了!!绿谷在心里咆哮。
      可这种事哪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绿谷在黑暗中坐起身来,羡慕又埋怨地看着斜对角睡得正香的自家幼驯染——害他失眠的罪魁祸首。虽然这想法任性得可以,但他还是忍不住气鼓鼓地想:为什么小胜就可以睡得那么好?完全没有想今天的事吗??难不成一点也不在意……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嘟起了小嘴巴,像一只可爱的绿色小河豚。
      唔,但是……绿谷忽然想起爆豪回来后连着黑色塑料袋囫囵塞进自己包里的礼物。回来后就被拉着玩游戏,然后被饭田和轰他们催着去洗漱,他根本没空去看看那粉嫩的包装里面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被勾起之后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绿谷侧过身子去勾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装礼物的黑色塑料袋,掏出爆豪的那个小心翼翼地开始拆(两个礼品包装纸一样,但爆豪的上面有蝴蝶结他的没有)。还有几个同学没有睡觉,正窸窸窣窣地小声聊天,绿谷把自己撕包装纸的声音降低到最小——好在A班男生里没有发目和耳郎那种千里眼顺风耳的个性。
      好香啊,这个是……绿谷把拆出的圆形物体端到眼前。
      他看着这个大大圆圆红红的东西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指轻轻拨了拨翘起的边缘,传来苹果糖轻薄的糖纸惯有的那种沙沙的响声。
      绿谷揉了揉眼睛——他说不出话来。
      原来小胜还记得他喜欢这个吗?
      他们结伴逛庙会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情了,可是两人合吃的苹果糖、一起捞上来的金鱼、还有爆豪胜己绣着梨花的黑色和服,在绿谷出久心里就仿佛昨天那样近。正是因为美好,所以不想忘记,可是这种铭记和绿谷出久的初衷背道而驰,反而成为了他的一道伤口——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庙会,他都是跟着妈妈或是一个人去,也再也不会为了这些节日专门换上漂亮的和服。
      因为再也没有一个人,站在家门外第一个十字路口的路灯下等着他,等着看他的新和服。
      这样的回忆太美好了,可过去越美,现实越痛:他一旦想起那时的小胜,现有的一切就都化成了幻灭后的鸽子血,一地羽毛。
      有人说,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别人看——在他尚且少不知事的年纪,一个“无个性”的孩子迫切需要港湾的年纪,爆豪胜己曾经是他的英雄,他的全世界。
      可上天是那么残忍,把他的一切都残忍地夺走,逼着小小的他在雨打风吹里孤独地长大。他后来自己去过庙会,穿着T恤牛仔裤像是格格不入的异国旅人;他也自己买过苹果糖,可是只咬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站在苹果糖的摊子旁边,看着来来往往或拉着闺蜜或挽着男孩的女学生,心里既酸涩又羡慕——在考上雄英之前,他真的寂寞了很多很多年。
      绿谷出久已经疼了十年了——他失去自己最好的发小的这十年。
      他被残忍地伤害着,哭不出声音的这十年。
      宽敞的房间内,零星的聊天声最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孩们轻细的鼾声。夜这么深,海浪也在涌动,可没人发现绿谷还在被子外面坐得笔直。
      绿谷出久把手里的苹果糖握得咯吱响。
      他很感动。
      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傻傻地守着荒唐的曾经。
      却也害怕。
      他害怕今后的十年、二十年,仍会是孤身一人熨帖着这个夏天有关大海的回忆。
      这个夏天越灿烂,大海越漂亮,在海边发生的故事越美好,一切幻灭后的结果就越惨痛,他的小胜在以后留给他的背影就越让他心如刀绞。
      绿谷握着那颗苹果糖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不知道小胜在这片美丽浩瀚的大海边究竟在想什么——是一时兴起的挑逗他的欲望,还是突如其来的对他的愚蠢的同情?
      总之不可能是爱情。
      他的小胜没爱过谁吧。他笑着苦涩地想。
      他早就习惯了在寒冷的时光里独行,一步一步蹒跚着追逐年少时本该存在却不知所踪的那个人,也习惯了沉默着在那个人的残酷中舔舐伤口。他本该是个和外表一样的单纯快乐的少年,可是这世界对他太残忍——既然温柔会被收回,那在一开始就别给他温柔啊!
      他微微弯下身子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轻轻咬着嘴唇,但没有掉眼泪。
      再也不会为了爆豪胜己掉眼泪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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