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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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又简单的交流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破冰了——不是说绿谷卑微，只是这种程度的关心和示好对爆豪来说已经是极其难得的温柔了，所以熟悉他的绿谷才会那么珍惜。
但他们还是长大了啊，绿谷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会用千倍百倍的善意回馈小胜的废久了。
绿谷站在爆豪的身边帮他打下手，盛出锅里的咖喱装盘，手脚麻利。爆豪在操着一双长筷子炸猪排——他才不会承认做这道菜是为了“讨好”被他弄伤的废久，他爆豪胜己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
“好香啊……小胜好厉害！”绿谷闻着最爱的炸猪排的香味，忍不住把头伸到锅旁边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感觉吃不到砂藤同学的软糖都没关系了呢！
“嘁……麻烦死了，”爆豪抱怨着，用筷子的另一头使劲戳了戳绿谷脸上的雀斑。他不耐地看着那张蠢脸上灿烂的笑容，越看越烦躁，于是拿起旁边的辣椒粉往锅里猛洒。
绿谷顿时慌了，伸手去拦：“小胜！炸猪排加太多辣椒就不好吃了！”
“老子喜欢！”爆豪冲绿谷吼，借着身高优势把辣椒粉高高举起，让绿谷够不着。
“啊……他们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啊……”耳郎看着那对打闹的幼驯染露出老姨母的笑容。
丽日在为了软糖奋斗，手上锅铲翻飞激情澎湃，连带着发言也有了热血气势：“那是男人之间的恩怨！”
隔壁锅的切岛被这份热血感染了，握起拳头高高抬手：“男人的恩怨！”
“行了行了切岛，”上鸣敲敲他的胳膊，“做饭需要什么男人的恩怨啊？”
本以为会有几个小组出现厨房事故，没想到大家端上长桌的饭菜看上去都挺不错。相泽和其他几位负责合宿期间培训的职英担当评委，被少年少女们安排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坐在桌前。
一道一道的菜往桌子上端。A班公认的大厨们花样百出，砂藤端上的蛋糕精美得简直可以放到甜点评选会上公开拍卖，切岛上鸣这种直男组合只能在坑底躺平并祈祷不要轮到自己刷碗。
“谁先来？”相泽扫视着围成一圈的少年少女，目光不寒冷，反倒有几分愉悦和期待。
全场一片死寂。谁也不想做第一个喂老师们吃螃蟹的人。
这种情况下站出来的当然是某个桀骜自信的金发少年。爆豪像个大爷一样两手空空抱着胳膊，自信地走出人群。后面的绿谷低眉顺目地端着一大盘猪排咖喱分发给老师们。
“哇……绿谷同学是男孩子却很会做饭诶！”一位女职英夹起一块猪排左看右看满脸惊喜。
看见爆豪的红眸暗了暗，绿谷慌张抬手：“是小胜……爆豪同学做的啦。”
“诶，这竟然是爆豪同学做的吗？”下午追捕他们的冰晶职英惊讶地说，“下午对战的时候感觉完全是一名大男子汉来着，想不到料理水平竟然这么高啊！”
“……啊？”爆豪的眼睛暴躁地跳了跳。
“……绿谷同学，可以麻烦你帮我盛碗米饭吗？”用胶带绑住绿谷小腿的穿透职英这时已经吃得头都不抬了——虽然被辣得一直流眼泪。
A班除了爆豪，砂藤、丽日和蛙吹的料理水平也相当高。职英们不禁感叹这一代人才的样样全能，还有相泽看似吐槽的夸奖：“如果将来做不了职英的话还可以去应聘厨师”。
快速地尝完菜品宣布结果的时候，爆豪自信得甚至露出了微笑，看得旁边的绿谷捂着嘴一阵阵地偷着乐。丽日紧张地咬着嘴唇握紧了双拳，两眼放光仿佛看见了软糖。切岛和上鸣也很紧张——紧张地关注宝贵的洗碗名额花落谁家。
没想到夺得冠军的是低调的濑吕饭田组。爆豪听到这结果就蹦了起来：“凭什么啊？”丽日脸上盛开的小花花也猝不及防地凋谢了：“为什么是那两个直男？”
濑吕和饭田滑稽地看了看对方，都是一头雾水。
“这个嘛……”被爆豪的激辛咖喱辣得嗓子都哑了的穿透职英说，“主要是因为他们小组有贴心地配汤，吃完爆豪小组的菜后再品尝这种清汤寡水，会有一种奇妙的——平凡的满足感。”
“对，在味蕾过度享受了之后能尝试一下平凡的饭菜，让人好温暖啊……”女职英幸福地歪着头，“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爆豪胜己对这种解释相当不满意。他危险地勾了勾嘴角：“哈？”
“你们这样很不尊重老子的劳动成果啊！！”他气势汹汹地上前，被绿谷抱着使劲往后拖：“小胜别这样！反正小胜也不喜欢吃糖！”
“滚你妈的糖！臭书呆子，老子想要的是第一！”爆豪怒吼。
“好了好了去吃饭了，”切岛过来接管爆豪，安慰地拍了拍绿谷的肩膀，“今天辛苦了。”
绿谷欲哭无泪：“还好啦切岛君，我到现在还活着就感觉很幸运了……”
绿谷的话还没说完，背对着他的爆豪突然像被打了一样快速地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几乎把绿谷吓了一跳：“喂，废久……”
这声呼唤没了下文。绿谷和爆豪就这么对视着，无言地盯着对方。
“……切。”爆豪的嘴巴动了动，最后挤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回过头走了。
“小胜今天好奇怪啊。”生活不易久久叹气。绿谷无奈地看着爆豪的背影，落寞地笑了笑。这场景如同喧哗过后的操场或者落幕的舞台，他的幼驯染又是给他留了一盏灯，就无情地转身把他一个人抛弃在了黑暗里。
丽日、饭田和轰过来找他的时候，他的手脚还是冰凉的。
今天的小胜真是太奇怪了。他按住胸口的位置苦笑着想。
“绿谷？绿谷？”见绿谷夹着块猪排发了半天呆，轰轻轻推推他，叫了很多声才把绿谷喊醒。
饭田担忧地说：“怎么感觉今天绿谷一直很恍惚啊——这种不集中的状态是不能好好应对接下来的训练的！”
绿谷像做了一场梦刚刚醒来一样，抱歉地笑着抓了抓头发，把已经有点凉掉的猪排送进嘴里，却又被小胜放的过量辣椒粉辣得直哈气。
丽日给他倒了杯茶：“小久君这是怎么了？——肯定是白天爆豪君又欺负你了！”
“其实没有啦，小胜今天的态度和平时比算是很温和了，竞速赛的时候还救了我呢！”绿谷笑着解释。嘴里刺激的辣味被茶水冲淡后，留下的是猪排香脆的口感——小胜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那难不成是和夜岚同学吵架了？”丽日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绿谷的脸瞬间红成柿子：“丽日桑！我和夜岚同学真的没有在谈恋爱！！”
“这种事情不需要遮掩的，绿谷同学！”被丽日思想荼毒颇深的饭田做出他标志性的抬手动作，“我们作为朋友不会歧视你的性向的！感情方面出现问题了完全可以向我们求助！”
“……荞麦面吃吗？”轰善解人意地打岔，端起自己的碗递给绿谷。
绿谷感动地夹了一筷子：“谢谢轰君——你们相信我啦，我真的没有在和夜岚同学谈恋爱！”
远处坐着的爆豪两手撑在背后懒散地坐着四处张望，亲眼目睹绿谷亲昵地接过轰的碗然后毫不介意地吃了一大口。他切了一声，转头看海——今晚的月光很明亮，海水流动的柔美的沙沙声透过人群的喧嚷传到他灵敏的耳朵里。但他还是烦躁，脖子处流了些汗，淌到锁骨处，滑进衣服里。
是白天抱着废久时流汗的感觉。
夏天真是太烦了啊：虽然个性的威力会随着汗量增多而变强，但爆豪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就流汗的感觉——他要的是对所有事情的完美控制。他皱着眉头用手背擦了擦汗。
“大家！来一起玩游戏吧！”芦户站起来招手，掏出几副UNO和桌游牌扔在桌上。
正要和其他职英一起回酒店的相泽回过头：“……要把这里收拾好啊。”
本来是想阻止他们玩得太疯的……但是高中生活太美好太值得将来的他们怀念：趁着还是少年，可以尽情地笑，尽情地玩耍，尽情地爱，做很多很多疯狂的事，挥洒汗水，因为还是少年。
十五年前的雄英二年级外出合宿时，麦克风英雄发现了没和组织一起打UNO而是独自一人在墙角喂猫的黑发少年，看着平常一贯冷淡此刻却看着猫咪微笑的少年怦然心动。
相泽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犹豫地想着：难得到海边，不如把麦克叫来吧……
切岛和上鸣悲伤地看着数以百计的碗盘：“兄弟，玩游戏的话我们可能要洗到天亮了……”
“安啦安啦！大家会帮忙的！”芦户按着两人的肩膀说，“把椅子围成一个圈吧！”
“爆豪你是不是又要回去睡觉了？”如获大赦的上鸣兴奋起来，按着爆豪的肩膀挑衅——爆豪的作息一向规律得可怕，每天九点半准时睡觉，弄得A班夜间开趴都是按应到人数十九人算的。
“哼，才不是。”爆豪一反常态地主动把椅子拉到了圈内。他今天不是很想早睡。
“难得全员都在，不如玩国王游戏吧！”峰田□□着建议，“啊啊啊女生们美好的身体……”
“即使是国王，给出这么下流的命令也会被群众推翻的！”耳郎一个插头过去让某名□□的化身安分闭嘴了——其实是她对自己的A罩杯有点不自信。
绿谷挪好凳子刚刚坐下等着发牌，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啊，绿谷……”芦户愣了一下，捂着嘴偷笑起来。其他同学听到绿谷有电话也都做着鬼脸，张口瞪眼挑眉，群魔乱舞。丽日善解人意地拍拍绿谷的肩膀：“小久君去吧，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不是的，是妈妈啦……”绿谷红着脸把手机屏幕展示给大家自证清白，然后抱着手机飞也似地逃走了，速度之快完全不像个小腿拉伤的人。
看绿谷跑远了，芦户伸了个懒腰感叹：“啊，走在海边和恋人通话什么的，好浪漫啊……”
“……啊？”爆豪疑惑地抬起了头——缺席A班晚间桌游活动让他错过了什么？
“对了，爆豪不会还不知道吧？”上鸣嘲笑仿佛用着2G网与世隔绝的爆豪。
濑吕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全世界都知道夜岚在追绿谷了。”
“谁？”爆豪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着一张雀斑蠢脸的废久居然会有人追？
“夜岚稻佐啊，士杰那个用风的雄英保送名额第一，临时执照考试和你一起补了三个月课的那位——话说回来他很热血啊，个性也很厉害，超有男子气概的！”切岛赞美道。
“老子当然认识他！”但他什么时候跟废久走那么近了？图谋不轨吗？
爆豪这才发现，上了雄英之后，他越来越看不懂废久那张乖巧皮囊下藏着的东西了。以前他总是追在他身后，甩也甩不掉，可不知不觉间他离开了，有了别的人并肩同行。
回想起刚刚吃饭时绿谷轻巧娴熟地接过轰的碗，还毫不嫌弃地从里面夹了一筷子面，爆豪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垃圾，废物，满大街勾引男人吗？难不成想趁着还在读高中搞□□？
上鸣他们丝毫没有察觉爆豪铁青的脸色，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夜岚虽说热情得有些过了头，但长相算是很帅的呢！”“身高也让人很有安全感，很配娇小的绿谷啊！”
操，配个屁，那个傻大个看起来就蠢，老子吊打他八十个来回都有富余……
“而且他真的很喜欢绿谷啊，晚上总是给他打电话——峰田说半夜都能听见绿谷聊电话的声音，”上鸣贱兮兮地笑着，“他们俩实习的事务所离得近，好像经常约会呢。”
约会？一直看着那张挂着愚蠢假笑的雀斑脸不会想吐吗？
“废久怎么可能有人喜欢？”爆豪不满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爆豪你怎么想的？追绿谷的人明明很多啊？！”上鸣惊讶地把目光投向爆豪，“我感觉绿谷身上有一种恐怖的吸引力，大概是因为人格魅力超强吧。”
“绿谷是个温柔阳光又积极的人啊，而且超有男子气概！”切岛激动地发言，“虽然交集不是很多，但和绿谷待在一起让人很舒服——我根本没办法拒绝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啊！”
“而且长相很可爱，”濑吕补充，“大眼睛和雀斑很可爱啊……”
爆豪真的要爆了——废久是你们待嫁的女儿吗，能被你们数出这么多优点？
“喂！还玩不玩？！”爆豪没好气地冲着本来要玩游戏，现在却变成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着海风聊天的同学们喊，“玩就赶紧发牌！”
“哦哦哦……”芦户皱着眉头瞧瞧爆豪大爷，握着发到一半的牌接着往下发。
爆豪接过牌根本没心思看，撑着脑袋没好气地发呆，脑子里又烦又乱。他的自尊心从得知绿谷在被夜岚追求之后开始作祟——从小到大，废久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半步也逃不开。放学去了书店，作业本上打了两个红叉，甚至内裤穿的是欧鲁迈特限定款，废久什么事他爆豪胜己不知道？
那种废物还配有自己的秘密？他就该乖乖被强者踩在脚下。
如果废久敢反抗，就在他那张雀斑蠢脸边上放一个爆破吓唬他。
可是上了雄英之后，爆豪胜己发现自己越来没办法控制绿谷出久。不，是从绿谷得到力量开始，他们本来就畸形又不平等的关系终于走向了破裂——或许这和绿谷出久得到OFA没有关系：他本来就是一个倔强又隐忍的人，藏在心中多年的英雄梦想一燃起就会被爆豪无情地吹灭，就是这样他还坚持到了可以实现的那天，所以哪怕他没有得到OFA，他依然会在某一天逃离爆豪胜己。
爆豪绝对不会承认说完那句话后他怕了：从小到大他都在身体力行地尽一切办法阻止废久作为一个无个性去追寻可笑的梦想，这么多努力最后只换来那个废物义无反顾地在志愿单上写下了雄英。他慌了，他早就习惯了那个废物乖乖跟在他身后对他言听计从，所以他才会口不择言地让废久到房顶上来个“狗爬式的一跃”。
就算他说了这么过分的话，绿色头发的小废物依然在他遇险时冲了过来，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勇敢，都更像一名英雄。欧尔麦特的拳风打破了这昏暗小巷的一堵墙，光芒洒落在那少年身上。
爆豪胜己在遭遇淤泥怪的那天晚上做了个噩梦：他梦见穿着黑色立领折寺校服的瘦弱男孩迎着夕阳从屋顶一跃而下，轻飘飘像只蝴蝶，血染红了他绿色的头发。
他坠落那一刻光明没了，世界迎来黑暗，仿佛明天不会有照常升起的太阳。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翠绿的大眼睛里噙着哀怨又悲伤的眼泪。
小胜，都怪你。如果我死掉，都是因为你。
爆豪胜己心悸地坐起身来，仓皇地随手套上件衣服就往外跑，跑下楼梯，一直跑到家门口才停下来——外面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雨，他呆呆地望着房檐上坠落的雨帘看了很久。
但是爆豪胜己不可能道歉的。他那堆得被城墙还高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废久低头。
可他有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错了？
他从头到尾都是错的，错得彻彻底底——从他用暴力把废久捆在身边开始，从他张扬暴虐的性格伤害到废久开始，从他亲手把那个可爱的绿发少年掐死在他坠落的那条小溪里开始。
这十五年，爆豪胜己赢了，可是错了。
第二天他看见废久和往常一样背着笨重的黄书包进来的时候才把不安的心脏放下。他才不会惺惺作态地对那个废物说关心的话，他只是回头，看着他坐下，拿出那本被他炸过的笔记写着东西。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惊慌地抬头看了看他，又忙不迭地把头低了下去。
爆豪胜己发现，那双澄澈的绿眸里再也没了当年的憧憬，只剩下了厌恶与恐惧。
就这样，爆豪胜己？就这样你还以为自己赢了？
爆豪胜己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全是血。
废物，废物……
十年前的夏日，他们坐在榻榻米上一起吹着电扇啃冰棒，少不知事的绿发男孩突然凑到他身边，白藕似的柔软的小臂环上他脖子，带着冰棒甜香的粉嫩小嘴在他脸上轻轻啾了一口，看着他呆住的模样反而开心地笑了。轻软可爱的绿色小麻糬用鼻尖蹭蹭他的金发，低声地说：
“喜欢小胜。”
“爆豪，你是不是国王牌啊？”上鸣笑着戳戳爆豪，这人却怎么戳都没有反应——太不正常了，平时沾到他一下都能马上跳起来三米高再放一连串爆爆，“……爆豪？”
“……切。”爆豪深呼吸一下抬起头来，瞪视上鸣，却只是让发红的眼角更加明显了而已。
他一直在后悔啊。那份不安的情绪折磨了他将近两年的时间。
所以绿谷得到力量，他克制住了自己；绿谷考上雄英，他也克制住了自己；绿谷的力量一天天变强，一步一步追上来，甚至在今年的体育祭赢了他，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尝试着接受，接受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被自己保护着的小废物要成为一名英雄的事实。
可就算这样做了，就算尽力收敛自己的脾气，废久给自己的目光还不如给发脾气时的自己多。于是他仍然经常主动找绿谷的茬，怀着心事欺负他——他明知道绿谷听了他那些过分的话或者被迫承受他的脾气时也会难受，可他真的不知道除了这样他爆豪胜己还能怎么办。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让当年那个搂着他笑着说“喜欢小胜”的男孩回来啊。
让他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那个男孩被他的压迫逼上了楼顶，噙着泪一跃而下。
绿谷出久死了啊。
那个喜欢小胜的绿谷出久早就死了，死在那年爆豪胜己摔落的小溪里。
那个跟在他身后任打任骂甩也甩不掉的废久早就死了，死在那个有蝉鸣却没有海的夏日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