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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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着实戳到了爆豪自信外表下的软肋。他愣在原地，想骂却不知道骂什么，只能握紧拳头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你……废物。”
废久比任何人都能戳到他的爆点，在惹他生气方面的天赋简直世界第一。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状况被追赶过来的职英打破了。一名个性是将水凝固成冰的职英突然出现，把空气中的水变成了无数细小的冰晶，向绿谷和爆豪袭来。
绿谷的个性貌似不适合对付这种范围攻击。近战法师爆豪顾不上接着赌气，用他野兽一样的反应速度冲到绿谷身边护住他，释放爆炸破坏冰晶，吼道：“快滚啊，废久！”
才哭过一场的绿谷发完脾气如梦初醒——他今天的状态真的很差——犹豫地看了一眼吃力地对付冰晶的爆豪，还是选择了开启全覆盖先向前逃跑。
他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用手擦了擦肿痛的眼睑。
小胜刚刚说的其实很对啊：这种情况下的我，除了给他添麻烦之外，帮不上任何忙。
今天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在雄英的一年半时间里变强了很多，甚至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能和他打个旗鼓相当，但在这场比赛里，不仅跟不上他，还要他回头救我。
一直踉踉跄跄地追在他身后，却永远赶不上他。
可是......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上他的步伐。
哪怕一点点也好，能帮到他，能在合作赛中贡献出一点点自己的力量。
我才不是当初那个……他口中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久。
绿谷回头了。他的脑子一向动得很快：冰晶很小，短暂地使用50%的OFA制造风压，应该就可以压制了。紧要关头他也顾不上什么私人恩怨，冲上去一把搂住爆豪的肩膀把他往身后藏，然后就是一拳，产生的强力拳风把冰晶吹向其他方向。
爆豪对绿谷的策略瞬间了然。他们十六年的人生几乎全部与彼此死死地绑定在了一起，虽然关系很差，但他们非常了解彼此，潜移默化地接受并影响着对方的思考方式——也就是所谓“默契”。
爆豪对着空中释放了一个大爆破，用烟雾隐藏踪迹，随后和绿谷快速逃离。
两人没有再吵架——实则谁也不愿意搭理谁，沉默地赶往目的地。途中遭遇的职英还被他们俩极为严肃的面部表情吓了一跳。
明明赶路的过程磕磕绊绊，在楼顶还几乎打起来，最后他们居然是第一个到的。其实这结果很合理：如果不讨论两人的关系问题，那么这个小组简直无懈可击——战斗力高，机动性又强。
但两人的关系问题是必须得讨论的。
相泽苦恼地看着自家两个不对盘的学生一人占据长椅的一边，中间的距离远得能塞下另外十八名A班学生——看来是挑战不够严峻，两个人还有空和对方闹脾气。
爆豪以一个嚣张的姿势躺在长椅上，装作不在意地抖着腿，时不时扭头瞟一眼绿谷，像极了那种家暴完老婆想道歉又拉不下脸的丈夫。绿谷则坐得很端正，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夜战以来他们俩闹别扭通常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这次情况比较严重，连雷都没打就直接下了冰雹——绿谷哭肿的眼睛就是证据。人民教师相泽迷茫地想，这次又是怎么了？
相泽不算短的教师生涯里还是头一次见到关系差成这样的学生——说起来他们还是幼驯染，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莫名其妙吵起来，还苦大仇深到半夜斗殴。这两人的性格属于两种极端：绿谷是那种一直很安分听话的学生，而爆豪把规矩当成狗屎，一个比水还温柔一个比爆竹还炸。问题主要出在爆豪身上，可他几乎听不进去任何关于绿谷的话，而和绿谷的沟通虽然很容易进行，但对改善两人关系几乎不起效果。相泽觉得如果自己某天半夜猝死在电脑前，一定和这两个学生脱不了干系。
相泽和欧鲁迈特这一年半为改善两人关系花的力气，都够他们去考专业心理培训执照了。终于爆豪和绿谷的关系缓和了一点，甚至爆豪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借笔记给绿谷抄。但是不久前的体育祭让两人的关系再度飘红，相泽和欧鲁迈特的努力全部白费，一点也没给他们剩下。
打完决赛爆豪和绿谷双双被送往医务室。爆豪醒来一听到自己输了比赛，就扑向躺在隔壁床无辜地玩着手机的绿谷，打得不可开交，欧鲁迈特祭出肌肉形态都掰不开他们。
去年爆豪被绑着不情愿地领了金牌，今年爆豪被绑着不情愿地领了银牌。
相泽看着领奖台上爆豪盯着绿谷的那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痛恨眼神，当场心肺骤停，以琼瑶剧女主角的姿势歪倒在了麦克怀里——这可能是他除了和死柄木的对战之外离当场去世最近的一次。
体育祭之后的两个星期，绿谷上厕所都需要饭田或者轰帮他把着门，防止爆豪派阀的几位没看住某位不甘心的体育祭第二名，放他冲进厕所炸开隔间的门和绿谷约架。
切岛作为爆豪的好兄弟都看不下去了，趁着周末把他约到外面喝茶，还准备了两千字小作文教育爆豪：对输赢要有平常心，解决问题需要用温柔的办法，微笑和他人沟通……
爆豪露出他惯常挑衅的恶鬼笑容：“哈？老子他妈的还不温柔吗？”
如果有哪个女生愿意和爆豪谈恋爱结婚，切岛能佩服到直接跪下来对着她磕三个响头——这姑娘绝对可以进入他心目中“最有男子气概的人”排行榜前三。
体育祭的账还没算清，期末考试倒是快要来了。派阀都安慰爆豪：体育祭输了没有关系，期末考试赢回来，你爆豪胜己还是一条好汉。
这话奇迹般地安抚了爆豪的情绪，他放弃了在男厕所里堵废久的活动，把目光改投向功课。
他本来还挺自信的，因为那个废物的综排通常要比他低一两名。
但是这次考试绿谷就跟和根津校长换了头一样，豪取A班第一，考得比八百万还好。
爆豪捏着自己的试卷快把一口牙咬碎了。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听B班说这次实战考核是1v1对战——等到实战，等到实战他一定把那个废物按在地上摩擦八百个来回再对折上七次，然后用最大威力送他上天，飞出银河系别回来了。
谁知道情报出了问题，爆豪看见面前出现了两人合作的分组名单时人都傻了。而且，和去年期末考试一个理由——因为他和废久关系太差，他们俩又被分到了一组，分数绑定。
和爆豪绿谷组对战的麦克和神射手挨了这辈子最毒的打。
好在期末考试结束就是暑假，绿谷下了考场火速打包行李逃命似地逃回家后，风波就暂告一段落。A班全员松了口气，绿谷闺蜜团和爆豪派阀还特意发了消息嘱咐绿谷少出门。
但是暑期合宿总是要来的。丽日看见大巴座位安排表上爆豪和绿谷的名字摆在一起的时候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过去，十几名A班同学前赴后继地去找班主任询问这安排的合理性。相泽懒得解释，一句“这表欧鲁迈特排的”，把锅甩得干干净净。
其实关于绿谷和爆豪体育祭后骤然紧张的关系，欧鲁迈特有专门找他聊过：相泽主张把他们分开，但欧鲁迈特认为恰恰相反，他们需要相处和并肩战斗的机会——这两个孩子称得上是次时代的战力天花板，当他们从雄英毕业开始作为职业英雄活动的时候，肯定避免不了合作。而且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算不上讨厌，只是经历太复杂，所以总是在逃避和对方交流。如果有一天他们能互相敞开心扉，关系肯定会有很大的改善。
A班同学上大巴的时候都屏住了呼吸，个性蓄势以待只求保护大巴别被炸掉，看见爆豪只动口不动手的安分模样后纷纷含泪感叹老天有眼。
绿谷看着众人松了口气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他没告诉大家，其实两天前他才正面遭遇过爆豪：他不过是出门帮妈妈买包盐，怎么也没想到造化会弄人到让他直接在便利店门口遇上了爆豪。
爆豪穿着背心裤衩，胳膊上挂着两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估计是被爆豪光己打发出来买东西的。他看见了绿谷也不发难，两手插兜，看着绿谷的眼神懒洋洋的有点颓废。
绿谷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尴尬地维持着笑容僵在脸上的样子。
往常的话爆豪应该已经把绿谷按在地上了。但这天爆豪就跟换了个人一样，静静地看着绿谷，鸽子血的眸里不再有恶劣的嘲讽和瘆人的威胁，平静到绿谷读出点悲伤的味道。
平静到绿谷回忆起他暴躁的幼驯染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脆弱。
平静到绿谷突然想起他们是幼驯染，他们也曾额头贴着额头，掌心对着掌心。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了。
正是夏天啊，艳阳高照。金发男孩的汗水顺着纤长的脖颈滑到衣服里，打湿了黑色的布料。
爆豪站的位置挡住了便利店的门，他身后的大叔不耐地催了几句。爆豪一反常态地没有开骂，而是冷哼一声侧身让了路——他真的变了很多，脾气好得不像爆豪胜己。
“小胜。”
绿谷这声呼唤没经过大脑，他只是一个激灵就说了出来，说完就没有下文了。
沉默地对视了很久，爆豪行云流水地从塑料袋里掏出罐可乐，丢给愣住的绿谷，然后经过他身边离开了，嘴里嘀咕着：“……啧，废久。”
绿谷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不过一年时间，他又长高了，肩膀变得更宽，肌肉也更加饱满结实——这个挺拔的少年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英雄。他看起来凶，嘴巴也凶，但他其实是个很好很有魅力的人：不颜艺的时候堪称大池面，个性华丽又强势，改掉了滥用暴力的习惯，嘴上嫌弃这嫌弃那，面临危险时却没有一次不冲在前面……崇拜这样一位有特色的英雄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是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崇拜着英雄爆心地，也会有一个人永远恨着他。
绿谷出久的心里有一块疤，让他永远没办法原谅爆豪对他的伤害。
可看到爆豪的眼神，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他喊的“小胜”本不应该那么决绝，甚至可以在后面接上个省略号，因为他确确实实有一些话想和他的小胜说。可心里的一双手揪着他，人的避痛本能揪着他，让他别再自讨没趣了，让他别再斯德哥尔摩一样明知道这人会让他痛还往上冲。
绿谷出久像这些年一直做的那样，把很多很多的话吞下肚子，等着ph约等于1的胃酸慢慢消化掉那些痛苦。最后那些话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句：
就这样吧，爆豪胜己。就这样吧。
这才是真的大海啊。黄昏的光非常漂亮，照耀得整片海都成了艳丽的深黄——黄昏的海才好看，没了白天那种度假的快乐和明媚感，黄昏的海面宁静而忧伤，像极了谁。
看着深色的海水上一轮骄傲的红艳的太阳，绿谷一时间竟然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只记得自己坐下后低着头掉了几滴眼泪，没想到竟然迷迷糊糊地躺在椅子上睡了这么久。长椅上坐了A班的女生们，正聊着天，因为顾忌到他在睡觉所以贴心地压低了声音。
男生们在远处的沙滩上收拾炉子和食材——看来合宿的料理和去年一样需要他们自制。
绿谷疲惫地挪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身上盖着两件衣服，一件是饭田的外套，另一件是小胜本来穿着的，那件被他撕成深V的T恤。
他微微笑了笑，看向远处，爆豪赤裸着上身骂骂咧咧地搬炉子。
“诶！小久君你醒了啊！”丽日在长椅的另一端远远察觉到绿谷起身的动作，关切地跑过来。
蛙吹托着下巴思考：“一定是这次的竞速赛太累了吧。和小爆豪组队还能拿下第一，小绿谷实在非常了不起呢呱。”
“啊……”两位女生靠得太近，绿谷抬起手臂挡住羞红的脸，“那个……看样子大家都顺利到达了，果然是全员通关了吗？”
丽日情绪高涨：“是啊是啊！所有人都在黄昏前到达了！所以没有人会受惩罚！”
“那真是太好了。”绿谷附和，眼睛里亮晶晶的。他抱着怀里的衣服站起来，小腿的拉伤让他的动作带着疼痛和艰难。丽日显然注意到了，关切地说：“小久君还是再休息一会吧。”
“其他的男生都在为了晚饭努力工作，只有我待在这里，太不好意思了……”绿谷笑笑。
“没有关系哦，小爆豪说你的腿伤得有点严重。”蛙吹说。
“啊这个……我的伤其实还好……”绿谷解释。
芦户从椅子上跳起来朝他们挥手：“各位！如果休息好了就一起去帮忙做饭吧！”
好热情——A班确实是一个很温暖的集体呢。绿谷感动地吸了吸鼻子。但在帮忙做饭之前，绿谷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给小胜找一件衣服。据说第二名的八百万和轰到达的时候他就已经光着上身了，后来还被峰田和上鸣指责露肌肉勾引女生现充不要脸。
看几个女生的样子，应该不知道爆豪本应该穿着的衣服就盖在绿谷身上。
绿谷抱着衣服慢慢向放行李的大巴走去，苦笑着握紧了手中的布料——该说这是咔式温柔吗？不不不，绿谷更愿意相信小胜的意思只是让他牢记撕坏衣服这个过节以便日后嘲笑他。
绿谷握着这件T恤不知如何是好，踌躇了半天——丢掉的话感觉怪怪的，他烦恼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还是把爆豪的T恤叠成一小块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挪开几个女生的大得惊人的箱子，绿谷艰难地找出爆豪的行李放在地上。他的箱子不大，但是很重，因为里面不仅有换洗衣服，还有很多杂志和书。
爆豪学什么都快。绿谷还在磕磕绊绊地背着五十音的时候，爆豪就已经能流畅地读儿童小说了。他雄英的房间里有很多绿谷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想去碰的高深书籍，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真不愧是绿谷小时候天天追在屁股后面喊“小胜，好厉害啊”的男人。
绿谷拿起一件像是T恤的折起来的东西，抖开一看却发现是内裤，连忙红着脸快速地叠好放回去，羞耻地摇了摇头，随便抓起一件背心就往回跑，为了更快地逃离现场甚至用上了OFA。
腿都忘了疼。绿谷到的时候大家已经把炊具收拾好了，正在整理食材。
饭田和轰看到艰难移动的他，放下手中的土豆和胡萝卜，关切地走过来询问他的伤势。绿谷还了饭田的外套，笑着道了谢，和他们简单地聊了两句今天下午的竞速赛。
其他同学见控场的饭田走了，也跟着停止劳动偷懒聊天。在下午的竞速中垫底的上鸣终于得到了机会，贼眉鼠眼地凑到正一脸不爽地洗胡萝卜的爆豪身边：“你的衣服去哪儿了？”
“关你屁事啊白痴脸？！”爆豪往他脸上甩了一个被搓得干干净净一根毛不剩的胡萝卜。
上鸣接着雷区蹦迪：“我猜你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让你一见钟情的女生，为了不让人家觉得你还是个高中生乳臭未干，所以故意把衣服弄坏露出肌肉勾引人家……”
“……啊？”爆豪的掌心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
“要么就是碰到了一个热情又可爱的妹子，凑上来撕开你这个池面的衣服勾引你……”
爆豪听了这话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一边喊着去死一边给上鸣爆爆，握着手中的胡萝卜陷入了沉思。上鸣看着他那认真的神情顿感迷惑：他这到底是猜对了还是没猜对呢？
如果上鸣知道了所谓“热情又可爱的妹子”是正经的绿谷少年的话，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和好朋友聊天也抹不去待会要和小胜接触的紧张感。绿谷搓着手中的背心，掌心出的汗甚至润湿了一小块布料。
好使的饭田班长聊得忘我还不忘看表，这一看差点跳起来。他一手一个揽住绿谷和轰：“怎么聊了这么久？不行，这样的状态太懒散了，非常不适合应对接下来的训练啊！”
饭田随即向三三两两闲聊摸鱼的A班同学大声号召：“同学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们应该开始制作今天的晚餐了！”
“啊……”“又要干活啦……”同学们纷纷饱含怨念地抬起头。坐了一天车晕晕乎乎的，又被职业英雄追着跑了几十公里，实在是累得够呛了。
“大家没有什么干劲呢……”八百万优雅地摸着下巴提议道，“不如我们来比赛吧！每个小组都制作一份料理请大家品尝。”
听到“小组”两个字，绿谷吓得翘起的头发都垂了下去，从西蓝花变成了包菜。
耳郎赞同：“很好的主意呢八百百！但既然是比赛的话，总要有奖品和惩罚的吧……”
“惩罚最后一名的小组洗盘子好了！”切岛大声提议——看来他们男子汉是真的很讨厌洗盘子。
“奖品的话……就用我做的软糖吧！”砂藤兴奋地说。
“诶，砂藤同学会做软糖了吗？！”丽日激动握拳，一脸势在必得。
砂藤最近在尝试蛋糕以外的烘焙，其中糖果的制作相当成功，导致每个女生经过他面前都是“快来邀请我到你的房间尝新口味糖果啊”的期待表情，羡煞其他男生。
绿谷是A班为数不多爱吃甜食的男生，经常混入女生小队去砂藤同学的房间蹭吃蹭喝。上次吃到的硬糖就已经很美味了，听到有软糖后绿谷的眼睛都明亮了三分。
但是想到小胜，绿谷的表情变得平静中带着绝望。
他只求今天晚上能吃顿饱饭，不要被毒死或者辣死就好了。
听轰君说他带了速食荞麦面来着……
“喂，废久。”身后冷不丁响起他幼驯染的声音，绿谷吓得往前蹿了一步。
“啊啊啊啊爆豪你还没有把衣服穿上吗太变态了啊！！”叶隐的手套在空中上下翻飞做捂脸动作，足以看出隐形的少女情绪非常激动，“这是暴露癖！暴露癖啊！！”
“吵死了，”爆豪别扭地抓抓头发，向绿谷伸出手，“喂，你手上拿的是我的衣服吧。”
“哦哦，是……”绿谷狼狈不堪地笑着转身，把手中捏得皱巴巴的背心递给爆豪。
爆豪利落地把背心抖开穿上——穿背心的爆豪胜己可是火出圈过的：自从他穿着背心出门倒垃圾被拍到了之后，爆豪女友粉的信仰就变成了有朝一日能亲手为爆豪洗他穿过的带着汗味的黑背心，逢人就夸“我们爆豪穿背心比不穿都性感”。不像因为长相可爱性格温顺所以在男女生中人气都很高的绿谷，爆豪的女粉丝和男粉丝相比简直夸张得铺天盖地，可能是因为他的性格和外貌都接近女生童年必读言情小说中的霸道总裁，所以粉他可以圆很多女生的梦吧……
在学校里也是，喜欢爆豪的女生可以从A班排到雄英门口，而且性格普遍热情奔放，所以A班的门口今天几个学姐明天几个学妹的，好不热闹。
那段时间峰田总是怨念地盯着爆豪：“死现充死现充死现充死现充那么多女生喜欢……”
绿谷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爆豪——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帅啊，而且肌肉很漂亮。
“喂——”爆豪这一声把绿谷喊醒了，声音拖得很长，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不过他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还是只嘟哝出了一句没什么意义的“废久”。
“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快去做料理吧！”绿谷尴尬地笑着说。
爆豪胜己抿着嘴，盯着绿谷的腿看了两眼，岔岔地哼了一声就自顾自地往炉子那边走。绿谷愣了下，老实地跟了上去，走到爆豪占据的领地旁边。
任谁看着爆豪都不会想到这么凶残的一个人会做饭，但他偏偏会，还做得很好；相反的，绿谷那可爱温柔的性格总给人贤惠的感觉，但他几乎是个家务白痴，只能应付简单的清扫，料理能做一些却只是马马虎虎。
吃人嘴短啊。绿谷想起下午才吼过爆豪，瞬间觉得有些羞愧，脸刷地红了。
掌勺的那个已经开始用花枝招展的刀功切胡萝卜了。绿谷觉得自己只坐着等吃有些丢人，犹豫了半天，起身小心地凑到爆豪身边弱弱地开口：“小胜……我来帮忙吧？”
“哈？你？”爆豪惊愕地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发出带着嘲笑的两个音节。
“啊，如果只能给你添乱的话就算了……”绿谷可怜地低下头——是他面对小胜常有的姿态。
“你……”爆豪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奇怪。
绿谷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无事生非多一句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我马上回……”
“边上坐着”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爆豪蛮横地打断了：“麻烦死了臭书呆子！不是说要帮忙吗？想帮忙的话就去再拿几个胡萝卜和土豆洗干净削皮！”
“诶？可是……”可是小胜已经把菜切好了啊，怎么还会需要胡萝卜和土豆？
爆豪把菜刀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绿谷没动。出神半晌，他抬起头看着爆豪，眼睛里满满的感动和无奈：“小胜……其实不用为我考虑那么多的。”明明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做了很多过分的事，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却总是在自己不经意间暴露那些藏在心脏深处的温柔，让他丢了那份恨他讨厌他的心思——该说绿谷心大还是什么好，在一次又一次的哭泣和绝望后他总是依旧倔强地抬起头。
“……笨蛋。”爆豪没有和他较劲，小声骂了一句，转过身藏住发红的脸颊，使劲地把砧板上的蔬菜往盆里怼，发泄心里莫名其妙滋生的情感。
他凭什么要去照顾废久的感受啊？
既然看出来了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乖乖去洗菜啊，为什么要戳穿他？
讨厌的废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