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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风雨欲来 ...

  •   “她是被阴火所烧?”蓝棠颤着声自问,“是谁下手这么阴狠?!”

      蓝棠反应过来情况后再不犹豫,右手结起手印便指向那名可怜的女子,一道金光自她指尖直射向那女子身上,可金光却只是一闪即逝,并没能对那女子起到丝毫作用。

      “怎么会这样?”蓝棠急的汗都出来了,“师父明明教过我止火之法……”

      蓝棠不信邪地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她直接被那女子身上反弹而出的一道绿光给击得后退了几步,直到清辉接住她她才站稳。

      清辉急道:“阿棠别试了!你不是他对手。”

      悬泓亦道:“施法之人道法高深,这位姑娘怕是……”

      悬泓话音未落,那周身燃着绿火的女子已停止了扭动,脸上痛苦的表情亦僵硬不动,再一眨眼,她整个人都消失于火焰之中,只余下她身上穿的布衣和头发上的配饰,以及一地黑色的灰烬。

      一阵阴风吹来,将那灰烬吹入风里,众人眨眼间的功夫,连桥上仅剩的布衣和发饰亦都消逝于风中,就像这桥上从未有一名女子死于非命一般。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顷刻间便如水汽般蒸发不见,这不禁令在场众人具都感到心下一寒,好在此时那抢花之人已被抓回,随从们将他擒鸡一般地擒到唐弘肇面前,唐弘肇睨了他一眼冷声道:

      “掌嘴。”

      随从们左右开弓,眨眼间便将那男子给打成了猪头,唐弘肇又道:

      “罢了,让他说说为何抢花吧?”

      那男子被打了个七荤八素,可一旦随从们停了下来,他的脸上竟又挂上了笑意。

      他鼻青脸肿地笑道:“我的金条……我刚才把那三八的花拼上,金条变大了一倍……我的金条……哈哈哈……”

      唐弘肇使了个眼色,一名随从很快便从这男子的怀里搜出一根金条,金条上还刻有云萝花的图案。

      见到金条被收走,男子激烈挣扎起来:“还我!还给我!”

      两名随从不容分说地踢在男子腿上,把他踢地跪倒在地,并牢牢向后扯住他的两条手臂,他这才老实了起来。

      唐弘肇问:“就为了这根金条,你就在夜里抢那姑娘的云萝花?”

      那男子抬头道:“像您这样的富家公子哪里会明白……别说是为了这根金条……就是为了这金条上的一个角……都有人愿意杀人越货……”

      唐弘肇将金条扔在那男子面前:“这么说还是你有道理咯?”

      那男子认得唐弘肇,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却知道他是这城中首富千金杜小姐的心上人,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因而虽然心有怨言但嘴上却不敢顶嘴。

      这时只听蓝棠用颤抖的声音质问:

      “为了你的贪欲,那位陌生的姑娘刚才被阴火所焚……你知道被阴火所焚意味着什么吗?!”

      那男子斜了蓝棠一眼,态度原本甚是轻蔑,但在见到蓝棠的容貌后,那轻蔑便又换成了一种偷偷摸摸的佻达:

      “管他意味着什么,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再说了,这城中被抢走云萝花的哪个不死?……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蓝棠为之气结,并拢食中双指就想施法毁去那男子面前的金条,却被清辉按住了手。

      清辉朝蓝棠摇了摇头,蓝棠怒道:“为什么要拦着我?”

      青涟怕清辉撞在蓝棠气头上,便代清辉道:

      “蓝姑娘息怒,这金条乃是由云萝妖花所变,如果你现在毁去这金条,那恐怕这男子也要活不成了。”

      青涟的话点醒了蓝棠,她随即冷静了下来:

      “我……我刚才太生气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生气……”

      而那男子听见蓝棠想毁去他的金条,也不知是心疼这金条还是怕死,总之他拼命挣开那两个按住他的随从,突然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姑娘饶命!大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可千万别毁我的金条啊!”

      蓝棠问:“你要这金条有什么用?你真把这金条拿去用了不也得死?”

      那男子见蓝棠口气缓和便停下磕头,赖皮道:

      “就算没用,放在家看看也是好的!有谁会不喜欢金条啊?”

      那男子说着吸了吸鼻子又道:

      “再说了,谁说这金条不能用?半个月前开酒铺的赖头张就拿去用了,也没见他死。”

      唐弘肇冷笑道:

      “他不死不代表你也不死,你若觉得他不死你便能不死了,那我现在就毁了这金条,看看你到底死不死,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男子在这一行人中最畏惧唐弘肇,见唐弘肇又要毁他金条,当即便重新磕起头来: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唐弘肇直等那男子磕头磕出了满脸血后才不耐烦地道:“滚!滚!”

      那男子呆了一呆,这才发现侍从们都只是冷眼看着他却没人再想抓他了,方才唐弘肇的那句“滚”简直跟皇帝的金口玉言差不多,他捡起金条连滚带爬地跑了开去,带着满身的自私、贪婪和卑劣消失在了街巷内黑沉沉的夜色中。

      唐弘肇对蓝棠道:“蓝姑娘无需再为此事挂怀,姑娘慈悲为怀不愿杀他,我刚才令他磕头磕够了本,也算是惩戒过了。”

      蓝棠这才明白唐弘肇是为了她才特意吓那男子的,当即便道:

      “多谢唐公子,还是唐公子想得周到。”

      悬泓则顺着那男子跑开的方向朝那夜色深处看去,忽然道:

      “好浓重的邪气,刚才怎么没有发现?”

      唐弘肇、清辉和青涟三人也都察觉了弥漫在这夜色中无处不在的邪意,三人虽然没有言语,但具都面有忧色,而蓝棠更是一阵晕眩,刚才被阴火烧着的衣角处传来一阵令人发腻的甜香,蓝棠才闻了一下人便如风中的纸片般摇了摇,毫无征兆地便向下瘫倒。

      清辉赶紧抱住蓝棠,焦急地唤她:“阿棠?阿棠?”

      唐弘肇见蓝棠并没有醒转,当机立断道:“我们先回府吧?我府中到处都有辟邪的符咒和法器,比在这里强些。”

      众人一致同意,这回没有再慢吞吞地乘马车,而是各自御剑御风,转瞬便回到了唐弘肇的府邸中。

      清辉将蓝棠置于软塌之上,蓝棠双目紧闭,双手却在不安地乱抓:

      “不要……不要过来……你是谁?……你是谁?!”

      清辉从怀中取出一张辟邪金符贴在蓝棠的额心,金符顿时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蓝棠额头上。

      蓝棠猛然醒转霍地坐起,满脸都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阿棠不要怕,那些只是幻象,你现在很安全,我们大家都守着你。”清辉连声安慰蓝棠,待她稍稍平静下一些后才问,“你方才见到了什么?”

      蓝棠惊魂未定,又缓了一会儿才道:

      “我看见一条蛇不像蛇,人不像人的妖物。它长着一个女人的脑袋,上身也跟女人一样,但尾巴却像蛇……它是白色的,还在那里游来游去……就像我在画舫上看到的那条尾巴!”

      清辉替蓝棠捋了捋她散乱的鬓发,又用手帕替她擦去冷汗,继续问道:

      “即使真有这蛇妖又有什么可怕?你还记得我们在忘忧谷中联手的时候吗?即使是那样巨大的盘蛇不也被我们杀死了?”

      蓝棠当然记得清辉所说之事,只是这次的蛇妖不一样,很不一样:

      “它向我游过来,还跟我说话。我听不清它说什么,总之它要把我往下面拖……清辉,我好害怕……”

      蓝棠说着呜咽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但我有种预感,如果我真的被它拖了下去,就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棠说得激动,也顾不得在场人多,一把搂住清辉的脖子扑进他怀里,把憋了好久的两行眼泪流进了清辉的衣衫里。

      “阿棠不怕,阿棠不怕。”清辉轻拍着蓝棠的背,温柔而耐心的哄她,“你能梦见这些或许是好事,你所说的那个蛇妖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幕后黑手。”

      蓝棠松开环住清辉脖子的手,擦了擦眼泪看着他道:

      “幕后黑手难道不是夜画吗?怎么会是蛇妖?”

      唐弘肇在旁边听出了重点,他插口道:

      “夜画?那不是传言中盗取了玄清渺云宫不二定坤丹的妖人吗?怎么?他与这骊州城中的云萝花也有关系?”

      青涟代清辉答道:

      “唐师兄有所不知,这夜画到处兴风作浪,我们这次会来骊州就是为了追寻他的下落。

      不过他到底是否与这云萝花之患有关,我们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

      唐弘肇道:“那就是说,现在可能的嫌疑犯除了那白蛇就是夜画?”

      唐弘肇原本一头雾水的脸上改换上了轻松的神色,还带着几分欣喜的意思:

      “我原本查了一个月都毫无头绪,你们几位一来就找出两个嫌疑犯,这是好事啊!”

      悬泓笑着望向唐弘肇,眼中更多的却是忧色:

      “有了大致的怀疑目标固然可喜,只是这夜画不容易对付,而蓝姑娘见到的那蛇妖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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