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3》一春无此寒

30、第二十九章 又死人了

　　凌严还是不肯让壑殊给他把脸上的疼痛用灵力消了，说是这样疼两天也好，这样刚想起来的记忆会更加真实。
　　壑殊在找不到凌严的一百年里，在街边看到什么东西，想起来着是凌严喜欢的，甚至是凌严可能喜欢的，都会给凌烟买。不知不觉，就已经在自己的储物袋里攒了一大堆，今天闲来无事，壑殊就拿出来给凌严看了。
　　“你看这个，你以前很喜欢玩这种玩具，记得吗？”壑殊拿出一个鲁班锁。
　　果然凌严回答道：“不记得，这种小孩子才玩儿的玩具，我怎么会喜欢。”
　　“可当时你说你喜欢玩鲁班锁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你看。”壑殊说着拿出了各种鲁班锁，各种形状的，三角的方形的圆形的，还有各种铁环，各式各样机关盒子。
　　凌严无语了好一会儿，最终说道：“行了行了，你别拿了，我现在不喜欢这些了，你别再往外拿了。”桌子上已经放不下了，现在他们坐着的塌都放满了这种玩具。
　　壑殊说道：“哦，现在不喜欢这种玩具了啊，没关系，我还给你准备了好多衣服。”说着又从储物袋拿出来几件衣服，摞在一起厚厚的。
　　“这衣服都挺好看。”凌严夸赞道，这次壑殊拿出来的东西让凌严竟有点满意。
　　“那必须好看，都是我亲手给你画的，用的明诚阁产出来的最好的布料。”壑殊说道。这些衣服上没有什么绣工，确实都是壑殊在布料上用颜料画出来的花样。“你曾经说最喜欢中原的这种衣服，所以我学了绘画，给你画了很多套这样的衣服，特殊颜料画上之后在晾晒几天，然后再拿去洗一下，这颜料是不会掉色的。”
　　凌严看来看去，突然看到一件刺绣的衣服，那刺绣栩栩如生，衣服上绣的是一只大老虎：“真的太像了，这绣工为什么能做的这么好？这老虎跟真的一样。”
　　“这是苏州双面绣，你没说过你喜欢这个，但我觉得好看，就找人也给你绣了几件这样的衣服。”壑殊只是觉得凌严会喜欢，就给他不知不觉准备了这么多。“快试试合身吗？”
　　“就算不合身，我也愿意天天穿。”凌严高兴的把衣服披在身上。
　　“换衣服能不能好好换，这么套着旧衣服试新衣服试不出来效果。”壑殊把凌严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给他好好儿换衣服。脸上的欣喜始终藏不住，因为凌严说他愿意天天穿他准备的衣服。
　　“你怎么记我的尺寸，记得这么清楚？”这衣服真的是很合身，壑殊给他准备的每一件衣服都很合身。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你的腰我的一只手臂圈住刚刚好，你的肩......”
　　“我知道，曾经只到我腰这么高的小不点儿，现在比我高了是吧。”凌严心道：壑殊这是把自己身体当尺子了吧，用他的身体，量我的衣服尺寸。
　　壑殊应道：“嗯，对。”
　　“那你这给我准备这么多东西，看起来这一百年是很想我了。别人都说失去了重要的人会难过，你为我难过了吗？”
　　壑殊深呼一口气，说道“对我来说，最难过的不是你不在了，而是我给你画好你还没来得及穿的衣服，我吃着你喜欢吃的烤羊腿，买了各种你喜欢或者你可能喜欢的各种小玩意儿，这一切你存在过的影子，都还在我身边。”
　　凌严正在照镜子，听了壑殊的话呆愣在那里：“你怎么说的跟告白一样？”
　　壑殊解释道：“对......对我来说你是个重要的人，你知道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是我把你变成血族人的，所以理论上，我是你爹，儿子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人了。”
　　“我.....”凌严听了这不要脸又不是人的话，直接一拳头伦了过去，直到壑殊道歉，又收获了三个凌严牌拳头印。
　　太气人了，太气人了，壑殊平常那么体贴入微，怎么这个嘴就这么贱呢。
　　壑殊抓住凌严的双手，不让他在朝着自己动手，说道：“好了，大不了，你就还是我哥哥，毕竟你的年纪真的比我大。”
　　凌严本来想在用两条还算自由的腿踢他两脚，听到这话瞬间没了脾气。他就要比壑殊大，就要当壑殊的哥哥。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壑殊更有一个哥哥的样子，但那还不都是被他骗了才这样的。
　　两人下午就准备回血族了，什么京城连环杀人案，南道山，时臻还有最重要凌严身世的事壑殊统统都不打算让凌严接触了，要问壑殊是怎么想的，那就是就想带凌严回寒都，就想把凌严留在身边。因为钟颜找的法器不靠谱，所以要再找一个治疗梦魇的法器。一个不能让凌严想起过去，又不再梦魇的法器。
　　两人还没走，制衣房就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发现是制衣房有一具尸体，身上穿着明诚阁小厮的得衣服，被塞在了制衣房的大柜子里，脖子上插着把刀，而且还有很多捂着伤口不让血流出来，死的那名小斯流了很多血，已经渗透了捂着他伤口的衣服流道柜子外面去了。
　　明诚阁的老板赶紧把店里的人全部都叫到现场，除了还在养伤的南道山。
　　“不对，黄豆呢？”大家都等了很久了，黄豆还是没来。
　　“他今天说他不舒服，要自己休息，叫他吃饭他也没来。”豌豆解释道。
　　凌严看到豌豆，连忙捂住豌豆的眼睛不让她看，豌豆却对眼前的场景不甚在意，扒开凌严的手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能挣钱养活自己的就是成年人了。”
　　“说什么呢，你才十几岁。”凌严把豌豆推出门外，不再让她看见血腥。
　　老板叫了两个小厮去黄豆房间看看，如果实在是不舒服就给他请个大夫，也不让黄豆来制衣房，毕竟死了人的现场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看到。
　　壑殊看了看尸体，分析道：“这是店里的人，主要的工作是车衣服，缠在脖子上的衣服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看样子大概是昨天深夜死的。”昨天深夜，壑殊和凌严都还在梦魇里。
　　“你还看出什么了？出了命案得直接报官吧。”毕竟死的是个普通人类，不是血族，所以得由官府来管。
　　“首先排除，他的死跟京都连环杀人案没有关系。”壑殊说了一句没什么用的话。
　　旁边一个店员说道：“当然没关系了，连环杀人案死的都是名门世家，官府老爷家的公子，大福只是个普通人，没权没势的。”原来死的这名小厮叫大福。
　　壑殊干脆利落的给老板下命令道：“报官吧，查出凶手是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根据他家的情况，给他结月钱的时候在给点补偿。”
　　老板应道：“是，但是殿下，店里出了这种事，公审的话，会对店里生意影响不好。”
　　壑殊大方的说道：“这之后该给店换个地方了，到时候白洛负责在这而看着。”
　　白洛：“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壑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之后，南道山好些了，把他送回寒都。”壑殊想起什么又叮嘱一句：“噢，对了，还有京都连环杀人案也解决一下，还有记得去尚书府催账。”
　　“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什么也一块儿说了吧，反正怎么也是被你压榨，还是被你压榨个彻底吧。”白洛接受了壑殊命运的安排，留在这里处理这些烂摊子。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可能是个血族，具体的你找钟颜问个清楚。一定要小心对方使用火焚阵。”壑殊叮嘱道，万一白洛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用火焚阵，可能就会和南道山在一起躺着养伤了。
　　“那个我也听说了，放心，钟颜把破解之法已经告诉我了。我不会像南道山他们叔侄一样吃亏的。”
　　“嗯，你小心。”
　　壑殊现在就想赶紧带着凌严回寒都去了，在京都多待一会儿都是是非之地。
　　“壑殊，走之前我想再去看看黄豆。”凌严请求道，黄豆是凌严的一点遗憾，曾经自己帮助过的孩子，到底也希望他过的好一点。
　　“好，我陪你去看吧。”壑殊说道。
　　后面的白洛吐槽：“啧啧啧，真是一刻都离不开啊。”
　　凌严轻轻的推开黄豆房间的门，就看到黄豆躺在床上，头申在床外面对着床边的盆一阵呕吐。本来就偏白的小脸上更是苍白，脸红红的，眼角还挂着眼泪，看起来难受的很。
　　“黄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舒服？”凌严关切地问。
　　黄豆好似没力气说话，一旁照顾他的小厮说道：“我一进来他就一直吐，问他他也不说话，已经去请大夫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黄豆虚弱的声音说道：“凌严哥哥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听说凌严哥哥要回寒都，能把黄豆也带上吗？”
　　壑殊一脸不情愿：“你不是要留在明诚阁工作吗？只要病好了，就可以留在这工作了，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黄豆扶着自己的额头：“凌严哥哥，我的头好晕。”
　　凌严赶紧去看看黄豆，这一看把凌严吓坏了，黄豆的额头滚烫，身上也烫的吓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烫？”
　　壑殊叫旁边的小厮出去，紧接着搭上了黄豆的脉搏，说道：“身体太虚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壑殊把灵力注入到黄豆的眉心，感觉他好一点了有给黄豆的伤口换了药。
　　灵力注入到黄豆身体里的时候，黄豆感觉应该是很舒服的。
　　黄豆迷迷糊糊地看起来就要睡着了，却努力的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对壑殊和凌严说道：“我觉得血族都是好人，可为什么老人都说你们是妖怪？我只知道你们对我好......”
　　壑殊说道：“别说话了，你需要休息，睡一觉起来肚子就不疼了。”
　　“......凌严哥哥给了我娘钱，让我好好念书，我叫寻南一生姐姐，她就对我跟亲弟弟一样，先教会了我飞毛腿，又一次次地保护我。第一次和寻南姐姐过年，她递过来压岁钱的时候我都吓坏了，那是我第一次收到压岁钱，以前我娘都没给过我。后来我才知道，血族的小孩子很少，所以没有过年给压岁钱的传统，她是为了我去专门找村民打听了人类的传统的......”
　　凌严心道：或许寻南是他意想不到的温暖与关心吧。
　　“......还有你，凶巴巴的，看到你就挺害怕的......”黄豆说的应该是壑殊。但是话还没说完，睡着了。
　　大夫来了，给黄豆开了药，也说黄豆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
　　官府的人来查证了，封锁了现场，并且在现场发现了两件不属于制衣房的东西，一个摔碎的糖人，还有一枚蓝宝石戒指。
　　为什么说他们是不属于制衣房的东西，糖人就不用说了，是不会有人在制衣房吃东西的，会弄脏这些名贵衣物。这戒指血族人明白不过了，就是只有血族亲王和长老身份才有的戒指。
　　白洛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连忙说道：“官爷，这戒指只是平常之物罢了，你看我手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名捕快提出疑问：“是吗？可是这枚戒指看起来很特殊啊。”
　　白洛连忙要回戒指：“您可别把他当成什么现场的物证啊，这个戒指属于明诚阁私有财产的。”就是生怕捕快把这戒指拿走。
　　捕快不死心，因为本来现场可以取证的东西就不多：“你说这戒指很特殊，我看着戒指也是世间少有，他的主人必定不会把这么特殊的戒指随便扔吧。那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有这种戒指吗？”
　　白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壑殊，或许这戒指是壑殊的那个，可壑殊怎么会不小心把他丢掉呢？“官爷，您给我看看这戒指，我就知道是谁的了。”只要把戒指拿在手里，就能感受到戒指主人的气息。
　　这捕快就是不松手，都不让白洛碰一下。
　　白洛只好去把壑殊找来，可是白洛却看到壑殊的手上戴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戒指。
　　那现场的戒指是谁的？这段时间除了他们两个有戒指的人来过明诚阁，就还有钟颜来过，难道是钟颜的？可钟颜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况且钟颜发现戒指丢了一定会回来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