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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道观祈福 ...

  •   爹爹进来的时候,我正懒洋洋的倚在榻上看书,正看到书生得了势,糟糠之妻进京质问他的精彩片段。若非月华月年行礼,我还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我抬了抬眼没起身,只放下书,虚施了个礼说:“苓儿今日走了太久,身子太累了,可是不能给爹爹请安了,爹爹莫要怪罪。”我借着烛光打量着他的面容,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今年多大岁数了,今天这么看着,竟然也觉得他有一丝老态了,他摇摇头说:“听说你今日与林氏他们几个起了冲突,我…”说着,手伸了过来似乎想扶我的肩,我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避开了他,“林氏一不请安,二乱位分,我教训她爹爹可是心疼了?爹爹可别忘了,如今,你的荣华富贵可都是要靠着我了。”我不怕把事情背后的肮脏全部拆穿,轻蔑的笑了笑,起身将一直温着的茶倒上两杯。我背过身饮茶而不想看他的脸,那张虚伪的脸令我厌恶。五年前,若非借着衡姑姑与娘亲的情分,他又怎的会升迁到了京城,娘亲生了三个孩子,身子虚的很,再也不能舟车劳顿,也还是陪着他来京城打点,换来的不过是嫌弃不能应酬,几句便打发回吴兴罢了。他坐在我身旁,烛影下,他看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其实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责怪我欺负了他的心上人?还是向我解释他这么多年的做法?但他终归是什么也没说。
      一夜无梦,醒来时已近中午。我掀开帷帐,只见月华与月年两人坐在桌边,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低声不知道说些什么,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只觉得可爱的不行。月华似是听到我的动静,回头发现我已经起身,赶忙拿了玫瑰花水,我漱了漱口,接过几片玫瑰花瓣含在嘴里。我看着这两个丫头,只觉得蹊跷,这眉毛眼角都带着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什么喜事发生?我不便开口,一个眼刀过去。月年是个藏不住心思的,见我如此,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床边说:“娘子可是不知,听说昨夜林姨娘病得不轻,老爷硬是拦着不让人请大夫,不仅如此,还歇在了林姨娘身边的一个丫头那儿。真真是笑死人了,但那林姨娘身段软,今早起来病就好了,可是呀,”她捂嘴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老爷今早上吃饭时说难吃,当着一群下人的面,让辞退厨子呢,那厨子可不就是林姨娘,倒成了笑柄。真真是出了口恶气呢!”我将嘴里东西吐净,冷哼一声说:“我在家里怎么教的你们两个?”“情绪不流于面上,流言只做未闻。”我看着二人诚惶诚恐的模样也懒得大早上的找不痛快,只低声叹了口气说:“如今是在沈府里,说说也就罢了,日后进了东宫,一步错便步步错。”说到这,我突然觉得胃有点痛,继续说着:“老爷再糊涂也不必灭了我这个嫡女威风的。”二人应下,月华去厨房端了碗粥来,那粥里混着豆腐,上面点缀着几颗虾子,衬着青菜煞是好看,我倒是多进了不少,吃完只觉得胃痛也舒服不少。
      林姨娘是不是装病都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来了京城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沈府后院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更是懒得去管。我是赶着日子来的长安,衡姑姑的忌日是三日后,我得了娘亲的叮嘱,特意赶在忌日三日前来玉清观给她祈福。我第一次见到衡姑姑便是五年前,也是我第一次来长安,可是娘亲却说衡姑姑一大早便见过我,只是我不记得了,不过这并不重要,我打心眼里喜欢衡姑姑。我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依然数着那玉手钏,一、二、三…在我数到第一千六百零九颗时,到了道观。玉清观乃是唐朝第一大道观,坐落在长安城外,依山傍水,道路两旁树木繁盛,花草无数。当我从大殿出来时,已近黄昏,道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正在此时,我只听到一声箭滑破空气的“咻”一声从左侧传来,月年二人已将软剑拿出,我闻声望去,只见冷冷剑光直冲一人而去,我赶忙用袖箭打偏剑的走向,那人蒙着面,有一双极温柔的眼睛,偏那眼神极为狠戾,让人看了心底直发毛,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吓极了,正要逃回殿内时,他却转身跑走了。我们三人便赶忙上前,只见那人是个女道士,如瀑青丝只被一支玉钗束起,宽大的道服穿在她身上只觉得仙风道骨,而我当时却没注意这些细节,只在望向她的脸时,不由轻呼:“衡姑姑。”月华二人更是惊讶,说道:“主…主子。”那人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已晕了过去。我们三人扶她进了偏殿,借着烛光,我们才看清这人并非武玉衡,只不过有几分神似罢了。不过一会儿她幽幽转醒,还未来得及我说话,便要起身答谢我们。原来她姓杨,道号太真,她的眼睛像极了衡姑姑,如水一般的双眸里面夹杂着忧愁,让人沉溺。我笑着摇头,让她不要放在心上。我说:“不知太真居士可知此人来头?”她皱了皱眉,眼里的忧愁似是化不开一般,“苓妹妹,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了,我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是何人。”她苦笑着,不知是她真不晓得,还是怕给我惹上麻烦。我也懒得细究,只是这人容貌像极了衡姑姑让我心存疑虑。我突然记起那个传闻,难不成传闻是真的?这人是原来的寿王妃?我心里一阵恶寒,这皇家父子真是恶趣味,背后有牵扯太多故事了吧。我突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回头望去又什么也没看到,吓的我拉着月华二人赶紧跑上马车回沈府,连掉了块玉佩都没发现。
      “主子,这几个人怎么办?他们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要不要在路上做了。”刚刚那刺客旁边出现了一个像影子般的人低声说道。“不必。”他拉下蒙面,露出一张俊秀面容,望着沈苓几人的背影,手里摩挲着那块玉佩,上面细小的沈字隐约可见,“今日事败,已打草惊蛇,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多增杀戮实属不必,更何况,这人是沈家的。”那暗影点点头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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