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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满堂花醉三千客7 ...


  •   泉州府由主城区和周围的十个县组成,在幅员广阔的泉州土地上,主城区其实只占很小一部分,尚不足一成土地,位于整个府的东南向,一面临海,另外三面围着四个县。而这个小小的主城区,也即是泉州府最为繁华的地方。

      事实上泉州府主城区还分为鲤城、丰泽南北两个城区,中间一条北峰街道。鲤城为府衙所在地,丰泽则坐落着青玉阁总堂、历史悠久的少林寺和其余大小规模不等的许多门派。一开始由于官府及江湖帮派间水火不容的关系,南北两个城区泾渭分明,官府不入北城,江湖不涉南城,于是在南北分界的北峰街区,一度成为命案频发的最荒凉地段。后来,随着青玉阁规模势力扩张,以及大量武林人士的涌入,南城府衙势力渐渐蚀空,南北城区的界限便被打破,江湖人士江湖组织遍布全城,而入府衙工作反倒成了普通百姓走投无路下最无奈的选择——这在盛行酷吏,铁腕统治的大余国天授朝,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奇异的现象。

      一回泉州城,莫笑芙对这样的格局就感到很惊讶,这和十一年前或者六年前相比都不是一个城市。她出身北城青玉山庄,十余年间很少踏足南城,没想到再回来时,除去在一峯书院里的时间外,竟然大部分闲时都在南城游逛。

      泉州城里各教盛行,一家人中有多教信仰是很常见的事。而涂门街则是南城里很能代表文化融合的一条街道,街西对着府文庙,街东头是关帝庙,两庙之间是建于前朝、由青石垒成的□□教清净寺。

      莫笑芙此时就在这条因上香求神人多而在大清早便人潮涌动的街上,她到这自然不会是为拜神,而是为府文庙后头的泮宫口那家有名的腌萝卜水。这几日天热了一些,但还是春寒时节,喝萝卜水是不大合的,但她手伤未愈,昨日又在错绣阁动手,便觉有些热毒上涌,于是无比思念这家老字号,一大早便来等着店铺开门。这家店铺极小,没有座位,只一个门面,她倚在门柱旁待店门开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就为了一碗水在大清早跑了大半个城区。

      不过一会儿,店铺的门板便自内一块一块移开,年迈的老板娘看见门外候着的人时,惊讶地问:“小姑娘,大早就来了?”

      莫笑芙转身,看见那位仍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时,目光也温柔起来,她说:“李四奶奶,想您的萝卜水,馋得我一晚上睡不着呢。”

      “呵呵,丫头嘴甜,奶奶给你几碗最好的!”李四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又一愣,脑瓜子一转,似乎想不起来自己的常客里有这样一位貌美女子。莫笑芙看出她想什么,便笑着胡诌:“李四奶奶,忘了我了吧?我是刘家的女儿,以前北上了,现在才回来的。”

      “是是是,小刘是越变越漂亮了!”李四奶奶乐呵呵地回身,打了一大碗腌萝卜水到柜面上。

      莫笑芙接过那只白瓷大碗,凑近鼻尖嗅了嗅,腌萝卜的香气浓烈醇正,抿一口,酸甜冰凉感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她一仰脖,整碗清透的液体便灌入喉中,而后长舒一口气,痛快无比。李四奶奶目瞪口呆,她可没见过姑娘家有这么喝凉饮的,活像那些五大三粗的江湖人。

      “四奶奶,给我一坛杨桃水,我要外带。”旁边一个清新温婉的声音轻声开口。

      竟然也有和自己一样早的,莫笑芙闻声看去,对方也和她一样是一身褐袍白衫,却是南宫文。她看见莫笑芙有些意外,但立即有礼微笑:“莫姑娘早。”

      “你早,”她的回答就没那么有礼了,“南宫小姐,竟然大清早跑腿帮人买凉饮吗?”

      南宫文笑着反问:“怎么,我看来不像给自己买的吗?”

      “不像,”莫笑芙歪着脑袋看她,“你一个北方人,在这潮湿天里不会想喝这东西,何况腌渍凉饮隔夜就要坏了,你一买一坛……给男人买的吧?”

      南宫文一愣,面上神情有些僵,半晌说:“莫姑娘好细的观察力。”

      她不禁失笑:“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倒承认了。你只要胡诌给你兄长买的,不就好了?”

      南宫文也洒脱,见她没有嘲笑的意思,便说:“家兄现下不在泉州城里,我要这么说了,岂不破绽?”

      “哦?”她眸中有些微亮光一闪,“南宫堂主不在惠安县长青堂里坐镇吗?”

      “不在的,家兄前些日子因阁里的公务,到蜀中去了。不过这些天该回来了,阁考最后一场,按规定是所有堂主都要到场的。”

      蜀中……莫笑芙眉头有一瞬间的褶皱,立马舒开,笑问:“难怪,我说进到书院也有一个多月了,怎么还看不着书院建立者之一的南宫堂主。”

      “哪里是家兄而已,这些日子,阁里三位在泉州的堂主都外派到各地去了,连阁主闭关五年后第一次现身在风灵阁宴席上时,身边品级最高的也就是铁洛两位副堂主,”南宫文转身接过李四奶奶递来的坛罐子,道了声谢,然后再问莫笑芙,“莫姑娘要往哪去呢?”

      “随便走走,先到涂门街上吃些东西。”

      “不用赶回书院上早晨的课吗?”

      “不去了,”莫笑芙抚着左手的纱布,对她眨了眨眼睛,“今日是大刀狂的课,我可不想去不成明日的阁考。”

      南宫文会心一笑,道:“那么一起如何?我可以给你做回向导。”

      “成啊,”莫笑芙不想打击她的热情,这泉州她可比她熟上百倍,“请吧。”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泮宫口时,听见早茶坊里梨园戏已经开唱了,婉转如莺啼的南音清晰地传出来。

      “莫姑娘是北海人,听不懂闽语吧?”南宫文问。

      “我是闽南人,只是离开很多年了,”她无视南宫的惊讶,笑着说,“‘北海玉溪剑’,这可不是我给自己取的外号。”

      江湖传言不尽真实这一点,南宫文是很了解的,但莫笑芙自己就曾自我介绍为“北海莫笑芙”过,这时又说是闽南人,想来是有什么隐情,她不便多问,正想说些什么岔开话题,抬头看去,面上神情便僵在那里,手里的坛罐子落了亦不自知。

      “诶!”莫笑芙接住那坛杨桃水,南宫已经醒过神来,连忙接回坛子,叠声道谢。那一霎神情的变化已教莫笑芙看见了,她往前看去,只见那里,道旁人群纷纷退避,让一队马队能自街道奔驰而过——马队骑士清一色青玉阁褐色束衣装,而为首骑士一身青色束衣装,呼啸而过的瞬间,眼神自她二人身上掠过,寒冷酷凛至极。

      青玉阁总堂代堂主柳若兰。

      道旁早饭摊子里的大胡子刀客对同伴饶有兴致地说:“等了这么些天,总算第一个青衣人进城了。好戏,快了。”

      ×××

      莫笑芙与南宫文还算合得来,至少和这位有礼的小姐说话,不会被她讽刺。而南宫文对于这周边的解释既详尽又有趣,看来不像是居住半年多的人,倒像是一个土居民,甚至莫笑芙不时无意提起青玉阁里的人,她也总能全面地介绍。

      两人一路聊着,先在涂门街吃了早饭后,又带了些小吃,自温陵北路一路往北,而后转东街,再自东街折进崇福路,在崇福路北端,就可以看见青玉阁总堂气势恢宏的建筑群。

      青玉阁总堂和一峯书院所在的这条道上,名为学府大街,由此可以猜想一峯书院的历史是比青玉阁要久的。这里原本是一片乱坟岗,如今陡峭的山势还留着,但风景已不同于往昔。从这个方向看去,可以望见青玉阁总堂的大型演武场,和在演武场后一座一座往上叠去的飞阁——长长的廊道如同游龙般支撑着一座座阁楼,一直往上,最高处是四条不同方向的飞廊支撑着的一座悬空阁楼,在袅袅云雾中只看得见些大意——如同遗失天宫般的建筑,教常人看了,不由生出渺小匍匐之感。

      然而,无论看多少次,莫笑芙都不禁要皱眉,这是什么程度的张扬,已经不言而喻了。南宫文明显也有些心不在焉,两人便沉默着穿过学府大街。

      行至青玉阁总堂前时,莫笑芙偏首望去——从这里望进去,比方才看到的景象更为壮观,那高处的阁楼群简直便是天宫一般。再看其下,总堂其实是没有大门的,只有四根巨大飞鸾门柱分立左右,左右鸾柱间相距十余丈,十分宽阔,左侧两根门柱较右侧的高出数丈,门柱下是一块方条形巨碑,上书“青玉阁”三字,旁边刻着一个放大的飞鸾印鉴图案。而入口内道路分成两条蜿蜒向上,中间位置栽满了高大的刺桐和桑树,中穿着凿山留下的岩石,天然泉水从乱石间喷薄而出,洒落在树下围起的池塘里。

      正是这个功夫里,学府大街与崇福路交界口一阵马蹄响起,莫笑芙看去,那是一队马队奔来,但这队马队与在涂门街看见的那队不同,明显经过长途奔波,马上骑士风尘仆仆,一路冲到总堂入口处才勒住马,马还未停稳,为首骑士已经跃下马来。

      门卫处的褐衣弟子大喜,迎上来:“八爷!您到了!”

      “嗯,”那名骑士一手揭去披风扔给迎上来的褐衣弟子,露出一身即使纵马千里、依旧风姿卓然的深紫色衣袍,他往里走去,忽然一顿脚步,回头问,“阁主、他在的吧?”

      “在,阁主现在在飞鸾阁接见代总堂。”

      “柳若兰?好……”

      后面的话,莫笑芙听不清了。

      南宫文不识得这个人,但门卫那一声响亮的“八爷”她也是听见了的,于是莫笑芙听见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莫非是郦堂主?”

      “你指的是漠北长风家的少主郦清?那个有着当世第一花名的郦公子?”

      南宫文禁不住微微笑了:“江湖传言,总是多姿多彩些。郦堂主是萧阁主的结义兄弟,也是青玉阁在泉州的三位堂主之一,玉沝堂堂主。前些日子听说他被派到陇西去了,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

      “结义兄弟……吗?”莫笑芙有些晃神,喃喃了一句。

      南宫文听了,以为她不知十一年前有名的十人结义一事,便也详尽解释:“萧阁主一共有九位结义兄弟,这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十人结义,按岁数排行,除了排行第五的萧阁主外,还有九人,分别是“蜀中毒圣”白君雅、御华楼楼主谢洲、广东市舶司叶方远、“铁箫”秦芳、家兄南宫景、上京韩泺华、漠北长风氏的郦清、“束衣”萧宁和汝南天下堡的苏宛。这十人里,郦堂主排行老八。”

      莫笑芙仔细地听着,末了突地一笑,说:“好生风光的一群人。只是十年结义兄弟,真心的不知还能剩几个。”

      南宫文眉头一跳,抬头看时,她已转身走去。

      ×××

      郦清进了大门后,往左侧山路行去,一开始快步走,到最后便近乎奔跑。他这些天连奔了千里路,早已疲惫不堪,这一段路后不免喘息起来,但刚踏上连通向飞鸾阁的飞廊时,仍可隐隐听见阁内谈话声传来,于是更快了步伐。

      一行人快步奔行,片刻便到达飞鸾阁,郦清方要上阶梯,身后属下拉住他,将一套青色束衣装呈上来:“八爷,换上。总堂里最忌衣着不整。”

      “你说什么?”郦清推开那套衣物,“我与五哥一起当过衣物换米粮,十二月天里只一件单衣街头卖艺,穿成乞丐模样都有。你指的是谁的忌讳?”

      “我……”那名下属说不出话来。

      “好像是八弟的声音……是老八来了?”飞鸾阁内传出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因愈加恬淡而显出些遥远的声音。

      如果是其他人,听见这个声音大概是要却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应对的,但郦清不同,他毫不思索,立即两步上楼。而此时,镂空木门自内打开,一个褐衫人迎上来——如远山般长眉入鬓,眉下凤眼清亮、恍若容纳天光——不是萧凡是谁?

      “五哥!”

      两人同时展开双臂,重重抱住对方。

      “五哥,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你……”一言未出,泪竟然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快进来,”萧凡笑起来,拍着郦清的肩膀,声音里满含着欣慰,“老八长这么大了!”

      郦清相貌清俊,肤色白皙,一笑起来很是迷人,在今日江湖有着无人能及的花名,可谓是俘虏了无数女子芳心。他和排行第九的萧宁同年,今年二十四岁,六年前和萧凡分别的时候不过十八岁,今日萧凡说这一句话,委实是肺腑之言。十几岁的少年和二十多岁的青年看来已是完全不同。但被这么一说,郦清反倒脸红起来,抹去眼泪,笑着道:“五哥,你跟我说说,你这些年都到哪去了?过得怎么样?”

      萧凡笑着阻止他,道:“回头再说,你急什么?跑了那么远路还不累?先歇歇。”

      “我可不累,用不着歇……”郦清满面笑意掩不住,跟着他往里走,却在看见阁里的人时,面上神情一僵。

      飞鸾阁内宾客席只坐着一名青衣人,神容凛酷,没有丝毫表情,却是青玉阁总堂代堂主柳若兰。他看见郦清后,起身说:“郦堂主。”

      郦清随意点点头,没有回应,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就着壶嘴便将茶水灌入喉中。柳若兰于是向萧凡道:“阁主,属下先下去了。”

      萧凡点头,说:“若兰,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这件事晚些我们再继续谈。”

      “是,阁主。”柳若兰行了一礼,越过郦清走开,临出门前看了一眼郦清一身褶皱的紫袍,眉头一皱,却是什么都没说,带上门走了。

      “五哥,你和那大理石有什么好谈的?”郦清放下茶壶,在萧凡边上坐下。柳若兰因为万年神情不变,“大理石”是老早以前就有的外号了。

      “说书院新学生的事,”萧凡叹了一声,有些哭笑不得,“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若兰过不去。”

      郦清一撇唇,不说这茬,原本想问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没问出口,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萧凡微微一笑,轻声说:“想问什么?”

      “五哥,你……”郦清再看他一眼,见他面上神情虽淡,笑意却是真的,于是问了,“你……还为阿宁的事,过不去吗?”

      萧凡微怔,半晌,背部稍往后倾,靠在软枕上,右手轻轻抚着左手拇指上那一枚羊脂白玉的扳指,脑中便现出莫笑芙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而郦清认得那枚扳指,那是青玉阁建立那年,萧宁在杭州重华楼楼主家私里搜出来的上品,那时她笑嘻嘻地说“五哥身上寒酸,不像个大门派当家该有的样子”,于是便硬将这枚扳指套在萧凡手上。

      没想到这么多年,五哥还一直戴着,那么自己方才的话,也是白问了。郦清这么想着,有些后悔失言,正想说什么补救,却见萧凡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竟然还有一丝笑意。他说:“不,不会了。”

      听见这个回答,郦清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苦涩——阿宁那样的女子,到最后,连五哥也把她给放下了。

      ×××

      “啊啾!啊啾!”

      莫笑芙连打了两个喷嚏,幸好已经快到自己的屋子,旁边也没什么人,否则可不有伤雅观?正这么想着,就看见霍殊倚在她门前,挑着眉头看她。

      “哟!霍大镖头为小女子等门,”她咧牙笑,“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霍殊不理她,右手一掷,扔来一片笺纸。

      “什么东西?”莫笑芙接住,狐疑地问。

      “考题。”

      “考题?”这下她更惊讶了,快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眼睛睁大,“这、你确定这是考题?”

      “确实有些别致,但你也不必如此惊讶,”霍殊凉凉地说,“大惊小怪。”

      莫笑芙翻了个白眼,将那张笺纸揉碎,边问:“你从哪儿弄来的?”一边推开门,然后愣住。在她房门边的地板上,原本有一个人靠坐在那,因她一推门,便倒了下来,是一个身着白色儒袍的书院先生。莫笑芙一脚将那人踢到门后,若无其事进门。霍殊跟着进来,将门带上。

      莫笑芙一把在椅子上坐下,环抱双臂瞪着她:“这么来的考题?我说,你干坏事用不着把证据拖到我房里来吧?”

      “这是有难同当,”霍殊站在门边,“你已经不劳而获了,废话少说些。”

      “罢了罢了,”这个家伙真的是她的克星,莫笑芙无奈得很,但她也知道霍殊房间在竹舍中部,人来人往,容易被发现,将人带到这里也是好的,只是,“他什么时候醒?”

      “七天后,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好家伙,那行,就先放这了,”她点头,而后看向霍殊,“你既然已经知道考题了,那对这第三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我有一个人选,或许适合。”

      “南宫文,是吗?”莫笑芙说,捕捉到霍殊脸上一闪而逝的讶异,便笑起来,“不必如此惊讶,否则我要说你大惊小怪了。你在一峯书院这些天,除了南宫文之外还认识了谁?这可太好猜了。”

      “你看她如何?”

      “好是好,很细致,简直是一本活的江湖录,”她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就是太嫩了些。”

      “你想说她很好套话吗?”霍殊眯着眼看她,“没准,是故意透给你听。”

      莫笑芙正在敲打桌面的右手蓦地一顿,她慢慢抬头看霍殊,半晌说:“那好得很,就她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泉州小知识:
    关帝庙
    原为供奉海神的通淮庙,有1000年历史,后于明初洪武年间在明太祖朱元璋令下改为关帝庙,至今600余年,是泉州现今香火最盛的的关帝庙。
    清净寺
    又称“艾苏哈卜清真寺”,建于北宋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元至大二年(1309年),耶路撒冷人阿哈马重修,是我国现存最古老的具有阿拉伯建筑风格的□□教寺,为我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府文庙
    始建于唐开元末年,宰相张九龄题匾“鲁司寇庙”,北宋太平兴国年间移建今址,是东南地区最大的文庙建筑群,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文庙建筑格局宏伟,殿宇壮丽,为江南较大的文庙建筑群,建筑风格在全国现存孔庙中十分罕见。
    ——————————————————————————————————————
    安没有架空的本事,又想写一个完整的城市,又不想考据……所以,文中有关泉州的种种都是以现在所有的为基础,亲们别追究什么古代的时候泉州哪有这些那些……当然了,飞机火车什么的,还是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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