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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f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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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神明的话
文/子饮还歌
鹤郁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最后有点不太耐烦了,心里想着不如自己直接出去。
就在产生这种想法并且准备实现的时候,花轿被打开了。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出现在了花轿里面,整只手惨白的让人害怕。
鹤郁二话没说,直接把那张符纸贴到了这只手上。
“想娶我,早着呢。”鹤郁胜券在握。
可谁知符纸贴了上去之后,除了散出一阵金色的光芒,这只手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鹤郁一阵郁闷,这符纸是不是还有保质期,不会是奶奶放的太久了,过期了吧?
也不对啊,过期了怎么还能发光?
酆城掀开花轿,很有礼貌的对鹤郁道:“出来吧。”
鹤郁虽然疑惑,不过打心底里觉得这个花轿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就顺着酆城的手下了花轿。
“你怎么在这儿?”鹤郁站在酆城身前问说。
酆城背着手,神色如常的回答说:“路过而已。”
鹤郁蹙眉,“那你这个路过,也太巧了。”
要不是酆城突然出来,说不定现在这个娶亲的家伙早都被自己用符纸处理了。
不过,鹤郁现在才注意到这里的环境。
四周是群山,花轿停在岸边,而前方再多走几步就是看不到边界的河流了。
在左边的一个角落里,安置着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东西,左右两端还有零散的铁链。
“你见过吗?”酆城站在鹤郁身后问说。
鹤郁摇头,她以前从来没见过。
“过去看看?”酆城提议说。
鹤郁也正想过去看看,就走了过去,酆城停在原地,没跟过去。
因为他一直背着手,所以鹤郁没看到酆城的手机抓着一个木偶娃娃。
木偶娃娃长得很丑,身体缺一块少一块的,脸上都是红白色的伤口。
“我就娶个媳妇儿,你逮我干嘛?”木偶娃娃四肢扭曲的试图从酆城的手里挣脱。
酆城笑而不语,但是捏住木偶娃娃的手又使了几分力气。
“喂喂喂,大不了我不要了,给你行不行。”木偶娃娃委屈巴巴,“你好歹也让我看看是不是,我媳妇儿我都没来得及看。”
酆城云淡风轻,小声的说了句:“你这么丑,会丑到她的。”
说完后,酆城一个用力,木偶娃娃直接化成一团灰了。
酆城拍了下手,若无其事的走向鹤郁那边。
鹤郁打量着眼前的十字架,这玩意儿有种说不出的邪门之处。
按理说十字架应该是神圣的东西,毕竟在西方的基督教里面,耶稣,十字架都是神圣的。
可眼前的这个十字架,鹤郁还没完全靠近就觉得闻到了一股臭味,霎时间胃里一阵恶心。
而且,还有一股力量,好像在排斥着外面的所有,鹤郁就叫靠近都很吃力。
不过,即使站在不远处,鹤郁也能看到十字架上黑色的,深棕色的斑点。
斑点覆盖了整个十字架,即使是距离很远,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零碎的铁链有部分已经断开了,不过切口并不工整,应该不是被刀砍开的。
鹤郁有些头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在这儿没事了,尤馨司怎么办,要知道她进的是花轿,而怕鬼怕的要死的尤馨司进的直接是棺材。
“这幅十字架,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酆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鹤郁的身后。
鹤郁现在更关心尤馨司,如实说:“先不说这个,我好像忘了点东西。”
酆城指了下旁边顺着水流漂流而下的一副黑色棺材,问鹤郁道:“是这个吗?”
“嗯?”鹤郁顺着酆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一副棺材,而且这个棺材的大小尺寸,都和之前尤馨司掉进去的那口一模一样。
酆城边走边解释说:“村里土葬居多,但还有一部分是水葬。”
鹤郁跟在酆城背后问说:“水葬还能用棺材装着?”
酆城点头道:“嗯,这里的水葬和其他地方水葬不一样,需要用棺材,顺着水流会进入一口老洞里。”
“那个洞……”鹤郁没忍住问说:“它够大吗?”
“不知道。”酆城顿了下,回答说:“村里水葬的人不多,应该够用。”
两个人走到了河边,棺材漂浮在水面上,快速的向前流走。
“棺材太大了。”鹤郁有些为难,“我们两个不太可能让它停下来吧。”
酆城倒是轻松,“不试试怎么知道。”
“怎么试。”鹤郁开玩笑的说道:“难道我们也随水流飘过去?”
想想那个画面,鹤郁都觉得很刺激。
酆城打量了一下鹤郁的身上,随口问说:“有刀吗?”
鹤郁把自己的那把小刀递给了酆城。
“在这里等我。”酆城拿着刀进了山里。
下游的地方有个很大的木桩,是之前种庄稼规定地界的人打的。
而在山里,有很多枯树,上面都缠绕着很多坚固的树藤,而这些树藤恰巧有大用处。
没过多久,酆城就从山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根粗长的树藤。
“把树藤系在树桩上。”酆城道:“你在这边,我过去。”
“好。”鹤郁接过树藤,两人走到下游地区,酆城直接横渡了河流。
过去的时候,酆城看了眼自己腿上的水流,有种说不出的嫌弃。
果然是又轻又怕水的人,鹤郁暗自感慨。
两人很快把树藤系在了上面,棺材漂流过来的时候,被树藤牢牢的挡住,无法向前。
刚停下,鹤郁就听到了尤馨司在里面的鬼哭狼嚎。
“谁啊。”尤馨司带着哭腔大喊说:“救救我啊,我草,我要出去!”
鹤郁眼睁睁的看着树藤弯了一个弧度,忙对着尤馨司喊到:“你别动,否则绳子断了,你就没救了。”
尤馨司顿时没了声音,看起来是因为害怕变得老实了。
鹤郁趟着水,和酆城两个人一左一右把棺材盖子给掀开了。
不过,鹤郁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使什么劲,碰上的时候,棺材盖很轻松的就被打开了。
尤馨司整个人缩在里面,可怜弱小又无助,脸色煞白,连话都不会说了。
“出来吧。”鹤郁把自己的手递给了尤馨司,拉了把尤馨司。
尤馨司腿都软了,出来的时候在河里差点都没站稳,幸好鹤郁全程扶着。
酆城默默地斩断了树藤,棺材继续顺着河流飘了出去。
三人站在岸边,尤馨司刚才没注意酆城,现在才看到了酆城,有些惊讶。
酆城看向尤馨司,默不作声。
尤馨司正想跪下,却被酆城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鹤郁扶着尤馨司,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腿软了一下,差点没跪下去。
“你干什么呢。”鹤郁问说。
尤馨司有些生硬的转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
今天的刺激属实是有点大了,自己莫名其妙进了这么久的棺材,出来的时候又觉得比起看到酆城,还是回棺材比较好。
酆城在旁边代替尤馨司解释说:“可能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想跪谢。”
鹤郁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可不必行此大礼,再说了,其实主要也不是我,是酆城救的,我就是帮忙牵了个绳子。”
“啊?”尤馨司转头看向酆城,差点没又跪了。
酆城神色如常,只说了句:“不用跪。”
就这样,尤馨司被两个大佬一前一后的拖到了家里。
酆城和尤馨司两个人在客厅坐着,鹤郁去厨房给两个人弄荷包蛋。
冰箱里有几个鸡蛋,鹤郁打碎蛋壳放到喝水里煮沸,又放了点醪糟。
尤馨司和酆城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酆城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桌子,在想一些事情。
“吃饭了!”鹤郁端了两碗荷包蛋出来,放在桌上。
醪糟和糖的香味溢了出来,尤馨司本来也是个吃货,压根就没忍住,直接动筷子。
酆城对鹤郁做出来的东西,胃口一向都不错。
鹤郁做的是糖心蛋,轻轻咬一口,金黄色的蛋黄就会溢出来,蛋清滑嫩,和着带有醪糟和糖的汤水,说不出来的好吃。
“能吃的习惯吗?”鹤郁问的是酆城。
她和尤馨司一起长大,知道尤馨司喜欢吃糖心蛋,但是酆城她不知道。
酆城毫不犹豫的点头,“味道很好。”
吃到一半,尤馨司突然想起来,问鹤郁说:“不对啊,我今天上午出门的时候还带了篮子,为什么我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躺进棺材了?”
鹤郁夹蛋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看着尤馨司蹙眉道:“你过来找我的,而且你带我去的,你自己不知道?”
“哈?”尤馨司挠头,“我怎么完全没印象,我就记得我知道你回来了,我过来找你,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在棺材里了。”
鹤郁听尤馨司的解释,整个人都感觉背后发凉了。
“也就是说,你在我家里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吗?”鹤郁问道。
尤馨司摇头,“真不知道。”
难怪,难怪在她家的时候,尤馨司一点都不怕鬼,而遇到阴婚阴葬的时候,情愿跳山崖都不愿意被鬼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