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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草莓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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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神明的话
文/子饮还歌
“不会的,我在吃。”鹤郁回过神来,闻着桌上的甜香味,夹了一大块夹沙肉。
鹤郁是不吃肥肉的,因为肥肉做不好会有一种让人想吐的恶心感,唯一能让鹤郁吃下去肥肉的菜,只有这道夹沙肉。
一大块夹沙肉是由两块厚薄适中的五花肉夹着豆沙做成的,一晚里面只有四五块夹沙肉。
一上桌就被别人夹完了,鹤郁现在吃的都是第二份了。
鹤郁从头到尾都在吃,几个老人围在一起,偶尔抿点小酒。
村长的儿子坐在鹤郁旁边的,村长对他儿子寺棋道:“你别一直自己喝,给人家小鹤到点酒。”
正在吃饭的寺棋果然站起来,拿被子给鹤郁倒酒,浓郁的白酒味充斥着鹤郁的鼻腔。
“谢谢。”鹤郁把白酒摆在一遍道:“但是我不会喝酒,还是你们喝吧。”
村长却反驳说:“哎呀,怕什么,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喝两口嘛。”
寺棋也在旁边补充说:“这酒里面加了点桃花,不是白酒而是桃花酒,你可以尝一点。”
“嗯,好吧。”盛情难却,鹤郁无奈只好抿了一口酒。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王二狗敬酒到了鹤郁这一桌。
鹤郁就在王婆婆旁边站着,王二狗单独给村长敬酒。
直到现在,鹤郁才知道,她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一般婚礼敬酒都需要新郎与新娘一起敬酒,但是现在敬酒的只是新郎与王婆婆。
鹤郁朝着王婆婆挪了下位置,悄悄地问王婆婆说:“婆婆,新娘去哪儿了?”
“你问这个干嘛?”王婆婆脸色突然变了。
鹤郁只是解释说:“我想看看新娘,一个人也无聊,之后说不定可以常来玩。”
王婆婆有些失望的回答说:“她身体不舒服,还在睡觉,等之后有机会,我一定带她过去找你。”
“唔,好吧。”鹤郁看这事儿应该没办法强求,转而又问说:“既然新娘不舒服,为什么要这么赶着办婚礼啊。”
这婚礼往后推脱两天,等新娘子身体好了点,再办婚礼不是会更喜庆热闹吗。
王二狗听到鹤郁说的,转过头看着鹤郁,吼了句:“我什么时候结婚关你鸟事,你他妈能不能别多管闲事,要吃就吃,不吃就滚。”
“我……就是问一下。”鹤郁对王二狗道:“你不至于吧。”
“一天就东问西问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人在我们这儿就叫八婆。”王二狗喝了点酒,现在发酒疯,又揪着鹤郁不放,“仗着你奶奶生前的地位,拽什么拽,看到就让人心里他妈的不痛快。”
“我三十几岁结个婚怎么了,这大半辈子没谈过恋爱,也没睡过女人,好不容易有一个了,你他妈……”
王二狗还在继续骂,鹤郁当即愣住了,她只是问问,心中有疑点,可没想到这二狗的脾气这么暴躁,居然直接开始骂人了。
鹤郁听他的话很不爽,但还是忍着想马上发出来的怒气,放下筷子道:“好,我不吃了。”
鹤郁把酆城送的黄色纸符转手交给王婆婆道:“这是酆城托我带给二狗的结婚礼物,你先收着。”
随后,鹤郁从自己包里拿了个红包,递给王婆婆说:“这是我的。”
王婆婆拉着鹤郁一直道歉说:“小鹤,你坐下来慢慢吃,我家二狗脾气他就是这样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后,王婆婆还打了几下在一边骂人的王二狗。
鹤郁对王婆婆解释说:“今天是二狗结婚的日子,他既然不希望我在这儿,我就不勉强啦。”
鹤郁知道,王二狗对自己早就有怒气了,毕竟上次在路上把他打的爬不起来的那个人,就是鹤郁。
鹤郁松开王婆婆的手,离开席位往回走,村长和村长儿子想过去劝鹤郁的。
但是鹤郁有的时候,背上突然多了一团鲜红色的雾气,在那团雾气里,是无数的森森白骨。
眼前的景象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没见过的,诡异而又模糊,所以一下子就没人敢上去劝鹤郁了。
鹤郁一路走到家之后,看酆城不在家里,就自己去卧室换了件衣服。
这件白色的裙子穿着一点也不舒服,鹤郁选了件深蓝色碎花的衣服,配了件淡蓝色的宽松牛仔裤。
卸妆之后,鹤郁的头发还是用木簪子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爽。
鹤郁找了一圈没看到酆城,以为酆城回家了,就随便拿了本书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慢悠悠的研究她的纸符。
十秒钟之后,鹤郁的一张纸符直接被风吹走了,等鹤郁跟出去的时候,那张纸符迎面贴在了刚进门的酆城手臂上。
酆城把衬衫挽起来的,雪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他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面摆了很多的野山菌,莴笋,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包菜。
酆城篮子里的野山菌,莴笋,包菜都比普通的蔬菜大了整整几倍。
黄色的纸符趴在酆城的手臂上,纹丝不动,好像找到了一个靠山。
鹤郁跑过去,想把黄色的纸符扯下来,但是居然扯不动。
酆城放下篮子,轻易的就把纸符给撕了下来,递给鹤郁。
“谢谢啊。”鹤郁拎着黄色的纸符,放到旁边的一个木箱子里,然后关上木箱子。
本来是想学习一下怎么用各种不同作用的纸符,不过今天有风,看来不太合适了。
酆城把菜篮子放在院子里,打量着鹤郁道:“婚宴结束了吗?”
鹤郁有些委屈的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出事了?”酆城能看出来鹤郁的不太对劲。
鹤郁还是摇头,默默的把木箱子搬到屋子里去,又出来拿酆城的菜篮子。
等鹤郁把菜篮子提起来的时候,酆城突然用手覆在了鹤郁的手上,然后把菜篮子又放了下去。
酆城盯着鹤郁,语气有些强硬,“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鹤郁呼了口气,背对着酆城。
“你真的超级烦人。”鹤郁低声抱怨,随后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被人骂了顿。”
鹤郁虽然算不上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公主,但是奶奶从小对她很好,在学校里也没人这么骂过她。
说到底她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被人直接臭骂了一顿,还是会觉得委屈。
但是之前她都能做点其他的事情忍过去,但是酆城一问她,就不知道怎么了,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酆城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问鹤郁说:“谁骂你的。”
鹤郁抿了下嘴,回头看着酆城,对酆城笑了下,“没事,这个不重要了。反正我都回来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吧。”
“嗯。”酆城没纠结这个问题,看向旁边的菜篮子道:“吃这些。”
“好。”鹤郁提起酆城身边的菜篮子,转身进了厨房。
鹤郁出去之后,酆城修长的手指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戒指。
戒指不是普通的样式,上面是一个骷髅头,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
鹤郁煮好干饭之后,就在厨房里洗菜,酆城捡回来的野山菌各种颜色都有,白色红色青色,颜色看起来很舒服。
鹤郁把野山菌处理了之后,撕成小块,把莴笋切成小条,又将包菜手撕成大块。
放油把野山菌炒熟之后,将莴笋条也放了进去,然后调了一碗苕粉水,倒了进去。
等炒的差不多的时候,鹤郁又把包菜一起放进去。
等菜炒好之后,弄了点豌豆尖的汤,等鹤郁把这些菜一起端上桌的时候,酆城又不在了。
“酆城?”鹤郁在院子里喊了几声说:“吃饭啦。”
“来了。”,酆城从公路上慢悠悠的走回来。
公路上除了酆城,还有很多父老乡亲,零零散散的走在公路上,有几个人还是鹤郁在婚礼上看到的。
“婚宴这么快就结束了?”鹤郁问走上来的酆城说。
酆城点头,给鹤郁解释说:“闹鬼,提前结束了。”
“闹鬼?”鹤郁心底里暗自疑惑,“我回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有鬼啊。”
酆城夹菜,吃了几口之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你走之后鬼才去。”
“这样啊。”鹤郁托腮,“那他们会不会又来找我捉鬼?”
下一秒,鹤郁远远的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我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鹤郁扶额,埋头慢慢的塞了一口饭。
酆城倒是没说话,只是懒懒的吃几口饭休息一下。
王婆婆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王二狗,王二狗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苍白,话都不敢说。
“小鹤啊。”王婆婆一手拉着鹤郁,带着一种祈求的味道,“你救救我们家二狗吧。”
王婆婆回头打了二狗一巴掌,推着他走到鹤郁面前说:“快点,二狗,快点给小鹤道歉。”
鹤郁打量着王二狗,王二狗没说话,眼神溃散,面色铁青,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棕色的尸斑。
“道歉就不用了。”鹤郁打了王二狗一巴掌,饶有兴趣的问说:“之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是吓傻了?”
二狗没有回答,只是呆滞在原地,空洞溃散的眼神望向鹤郁旁边,酆城那个方向。
而酆城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毫无兴趣的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