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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t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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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神明的话
文/子饮还歌
酆城从田里回来的时候,鹤郁还在弄萝卜干。
把白,青萝卜切成丝,用盐腌制过滤水分,再用大太阳晒成萝卜干,最后用热水冲泡,加上佐料,再放在坛子里。什么时候吃就把坛子打开取出来就可以。
鹤郁正在往萝卜干里加盐,放在一边过滤。
酆城从地里回来,白色的衬衣上沾染了一点泥土,还有汗水。
鹤郁怕酆城给自己干活最后还感冒了,所以提醒说:“你回家吧。”
“不回。”酆城坐在摇椅上那些茶杯喝茶,慢悠悠的说道:“我房子闹鬼,我怕回去就出不来了。”
“不行。”鹤郁擦干净手,过去把酆城的茶杯给抢了过来,劝说道:“你不回去的话,怎么换衣服,刚才出汗了,可能会感冒的。”
酆城手扶在摇椅上,“比起有去无回,感冒好像不可怕。”
鹤郁本来想把酆城扯起来,但是一想自己力气肯定没他大,干脆就放弃了。
鹤郁把茶杯放在一边,回屋子里把衣柜翻了一圈,几乎是彻底的翻过了,才找到一件衣服。
奶奶曾经有个爱人,没有结婚但是有了孩子,那孩子就是她妈妈。
年轻的时候,爷爷在奶奶家里住过一段时间,爷爷的衣服奶奶都一直收着放在衣柜地下的。
鹤郁找了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飘带挂在两边的袖子上,看起来也很好看,起码在鹤郁看来。
鹤郁把衣服拿出去,递给酆城道:“我家里没有几件你可以穿的,这件你看看可以吗?”
酆城伸手接过衣服,可接过衣服的时候突然手抖了一下,感觉这衣服有点古怪。
“这是谁的?”酆城问说。
鹤郁如实回答说:“我爷爷的,不过这个是洗过的,奶奶把爷爷的东西保存的都很好,不脏。”
酆城顿了下,随即问说:“你见过你爷爷吗?”
“没有。”鹤郁坐在一边回忆说:“别说是我,就连我妈妈小时候对爷爷都没印象,家里除了保存起来的日用品,找不到其他和爷爷相关的东西了。”
酆城看鹤郁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也没多追问,而是默默地走到鹤郁身边。
酆城在鹤郁身后伸出手,想摸一下鹤郁的头表示下安慰,不过那一瞬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来。
最后酆城只是淡淡的提醒说:“别想太多,我去换衣服。”
鹤郁其实觉得有些可惜,奶奶都对她那么好,爷爷应该也会对她很好的。
总不至于从小到大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只有奶奶陪伴着长大。
鹤郁想着,酆城已经换完衣服出来了。
酆城个子将近一米九,身形属于长腿细腰窄肩,长相看起来锐利可仔细看的话,还有几分温和。
微卷的头发蓬松这分布在两边,黑色的飘带随风轻微的飘起,衬衣扎进西装裤里面,垂感十足。
鹤郁远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酆城,突然想起这件衣服是爷爷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酆城这样的好看,迷人?
“衣服看起来很合适。”鹤郁夸奖说:“你穿起来也好看。”
酆城镇定的回了句:“还好。”
鹤郁没有再多纠结自己爷爷的问题,继续过去忙着做吃食。
酆城坐在椅子上,看着鹤郁在一边忙到没功夫看他,这才好好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双手交叠放在腿部,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笑了下。
鹤郁想起方才王婆婆过来说的那件事,抬眸问酆城说:“明天村里有人结婚,你去吗?”
“谁?”酆城问说。
“就是方才来找我的王婆婆。”鹤郁解释说:“她儿子明天结婚,唔,王婆婆让我顺便带你去。”
酆城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故意鹤郁说:“她儿子之前一直都没有谈恋爱,这么快?”
鹤郁点头,“我也知道她儿子没有女朋友,当时听说的时候,我差点都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去了。”酆城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鹤郁坐在一边修理花瓶里的花,托腮道:“我也不想去,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只怕她去的时候,还得多带两只纸符过去,万一真的有什么事,还能用一下。
晚上难得平静,天上零碎的出了几颗星星,从鹤郁的房间里看出去,很好看。
鹤郁每天的睡眠质量都很好,除非像昨天那样有人敲门,否则鹤郁多半都醒不了。
半夜的时候,鹤郁的房间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从窗户到床底下到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片很大的阴影,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影,头发披散下来垂直落到鹤郁的脸庞。
鹤郁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发,继续睡觉。
整套动作鹤郁没有睁眼,但是很连贯,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
天花板上的东西顺着墙壁滑了下来,从门缝里溜出去,跑到客厅的衣柜里,一直在衣柜里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受了委屈的啜泣声,被困在里面想要奋力冲出来的敲打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咀嚼声。
酆城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是被这声音吵的睡不着。
酆城穿着拖鞋起床,走到衣柜旁边,冷着脸一下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顺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有一个阴影附着在衣柜的柜壁上。
看起来像是有人坐在窗户上,这是月光透过来形成的身影似的。
那片阴影在酆城打开衣柜的时候,突然一动不动,随即开始轻微的颤抖,像是在害怕。
酆城双手撑着衣柜,压低声音道:“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试试?”
说完后,酆城反手就把衣柜给关上了,不久之后,那块阴影就迅速的从窗户上爬了出去。
后半夜没什么东西出现,鹤郁睡的很舒服,第二天窝在暖暖的被子里,不想起床。
村里很早就在放鞭炮,看样子应该是王婆婆那边已经在准备婚宴了。
鹤郁想起今天自己还要过去参加婚宴,这才从被窝里起来,去衣柜里面找了件正式一点的白色长裙。
鹤郁的头发本来喜欢扎成丸子头,今天却意外的把头发放了下来。
黑色微卷的发丝已经到达了腰部的位置,就算是鹤郁还没化妆,配上这条白色的裙子,也足够让所有人惊艳了。
鹤郁简单的化了个妆,都没来得及给酆城做早饭。
酆城还是照常泡了杯热茶,又给鹤郁泡了杯红枣枸杞茶。
“我要过去了。”鹤郁急忙收拾好自己,对酆城嘱咐说:“鸡蛋在冰箱里,你可以自己煮几个蛋吃,或者煮点面条。”
“等等。”酆城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鹤郁。
鹤郁回头看了眼酆城,“嗯?怎么了?”
酆城走到自己的屋子里拿了个类似于护身符之类的东西,递给了鹤郁。
“这是?”鹤郁看着掌心里的护身符,不太理解酆城的意思。
酆城解释说:“我的礼物。”
“哦,好。”鹤郁把护身符放在包里道:“放心吧,我会帮你送到的?”
酆城点了点头,开始坐在院子里品茶,闭着眼还可以沐个阳光浴。
鹤郁从自己家里走到王婆婆那边,也不过二十多分钟。
一路上都有人遇到鹤郁,鹤郁一一的打了招呼,最后走到王婆婆家里的时候,还在放鞭炮。
放鞭炮是清河村结婚的传统,这个传统据说是奶奶创下的。
因为奶奶是捉鬼师,鬼是很容易收到惊吓的,所以用爆竹可以把他们都赶走,时间久了,村子里每一家有什么宴会都会放鞭炮的。
放完爆竹之后,客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入席,掌勺的厨师带着学徒在一边架着土灶做各种好吃的。
夹沙肉,粉蒸肉,炖肉,鸡脚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宴席吃食。
特别是夹沙肉和粉蒸肉,因为用笼屉蒸的,需要的时间又很多,所以到了现在,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一股甜甜的肉香味。
“小鹤!”王婆婆大老远的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鹤郁,过来拉着鹤郁说:“来来来,小鹤坐这里。”
王婆婆看起来很喜欢鹤郁的样子,把鹤郁安排在了最前排,最中间的那个位置。
因为农村不像是城里,举行婚礼的时候还需要走很多的流程,王婆婆家里就连司仪都没找一个。
王婆婆把鹤郁安排入席了之后,就又跑到后面去忙活了。
鹤郁一个人坐在桌边,村长,村长的儿子等人都陆陆续续的坐在了鹤郁的旁边。
开席之后,客人都开始吃东西,按照常理来说新娘新娘是因为出来敬酒的。
“喂?”王二狗在一边那些话筒说道:“我是二狗,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今天能来参加我的婚宴,别的就不多说了,我二狗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今天大家伙就放开了的吃,管够。”
大家听完之后,都放下筷子鼓掌,因为来的大多都是老年人,所以也没怎么起哄。
王二狗说完之后,就开始倒酒给第一桌人敬酒,王婆婆也跟在后面敬酒。
鹤郁却觉得氛围有点奇怪,少了点什么东西。
正在鹤郁走神的时候,坐在旁边的村长突然拍了下鹤郁的手臂。
“小鹤,你怎么不吃啊。”村长关心说:“是不是村子里的饭菜不和你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