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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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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到家的时候是早晨七点,隔壁的住户房里飘出熬煮的萝卜汤的香气。
往常这个时候岸边露伴该在卧室里做画漫画前的奇怪体操。
你打开门的时候岸边露伴从沙发上醒来了,他蜷缩在沙发上似乎睡得不是很舒适,眼底下的青黑表明了他昨夜熬到很晚。他撑着沙发半起身,萎靡的捂住了胃部,你才注意到家里没有任何的外卖包装袋。
“怎么回事,你昨晚没有吃饭吗?”
岸边露伴没有回答你,发带耷拉在桌子上,一边的头发上翘着。你坐到他身旁,沙发微微下陷,你用还算热的手掌去轻揉他的胃部。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他沙哑的声音顺着嘴唇,贴着你的锁骨传到你的肌肤里,再沿着他的目光到达你的脑海。你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有点发烫,熬夜加不盖被子浅眠,他成功感冒发烧了。
岸边露伴蹭到你怀里,钢笔耳钉贴着划过你的耳垂,和你耳朵上的巴洛克珍珠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你双手顺着他有些薄的脊背,边抚摸边揉捏了一会他背部僵硬的肌肉,摸着脊骨,再来到肩颈,他在你的揉捏下发出了几声舒适的哼哼声,整个人压在你身上。你们慢慢陷在了沙发里,侧过脸就能嗅到他发丝里香波的味道。
过了一会,你扶他去你的卧室躺下,开了窗户通风,吻了一下他干燥起皮的嘴唇,起身去烧早餐和热水。
岸边露伴埋在你的枕头里,又眯起了眼睛,你轻轻带上门。
半小时后,你端着托盘回到了他身边,他睡出了一些汗。你把清淡的早饭和退烧药暂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手伸进被窝帮他解睡衣。毛绒绒的毛巾擦过他的前胸和后背,露伴逐渐醒来,在你的帮助下他重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生病的岸边露伴比平时更加萎靡,他弓着背坐在床上,你把早饭端到他面前,他慢悠悠的开始吸面条,边顺手把葱花一个个挑出来,在你的目光里又重新把葱花吃下去。
你拿出体温计,放进他的腋下,接着没说话,撑着脸看他慢悠悠吃饭。露伴吃完早饭后,你把药递给他,他喝了三口水才吞完两颗药丸,龟毛的不行,接着又哼哼唧唧的躺下来了。你伸手进他睡衣取体温计,他故意夹着胳膊夹住了你的手,伸着腿来勾你,你被他勾倒在床上,双手撑在他两侧避免压到他。他拉开一点被子,示意你进去,你顺着被子躺进去,他发烧的身子热热的缠上来。顺手抽出体温计抬眼看了眼温度,他还在发烧。
他没一会就在药力的发作下睡着了,你又得小幅度的抽出身子,帮他捏好被角,像泥鳅一样溜下床,端着托盘出去给家里通风。
洗完碗你想着给家里拖拖地,便拿着工具去了他卧室。岸边露伴的工作台靠着窗,是你选的款式,崭新的桌板在日光下晒得滚烫,窗纱挂在桌上。
你上前把窗纱捆起,注意到他桌子上放着那本受害者的图册,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被你贴着小泽和你的合影。
你记起自己一直把这图册锁在行李箱里,没有密码根本开不掉,赶紧去查看自己放在客厅书架底下的行李箱。行李箱上的锁完好的挂着,你猜测露伴大概是试了你的生日去开锁,这才打开了箱子。
但问题是他从没问过你的生日。
微风吹过你的脸庞,像是有美好的幽灵路过,拨动了你的耳坠,还吹落了露伴蒙在画板上的白布。你不自觉的看向了那副画。
岸边露伴很擅长油画,他似乎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完成画作。画里的你侧躺在林间的石头上,裸露的上身隐隐约约藏在柔软的黑发里,背后的弓露出饱满的弧度,箭筒挂在树梢。月光透过树林洒在画中人的脸部,她正视着你,似乎透过画布在寻找什么人。她背后的林间里,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半躲藏的凝视着她。
你仔细辨别了青年的脸,露伴还没有完成画作的全部,青年隐藏在林间和月光的死角里,但你看到画中人手里简陋的雕塑工具,你知道那是岸边露伴自身的化身。
她手里拿着一个饱满的金苹果,还缀着水珠,而不是你想象中的苦涩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