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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情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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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干什么呢?”风子诺拿着一个铁制托盘走进来,托盘还上放着许多药,还有一包棉签,他的头上扎了一圈绷带,为了挡住受伤的右眼。
”没什么,练会儿字。”
风子诺探头端详一下他的字,左看右看都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他决定拿去鉴定一下。他把托盘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说道:“你写的这么好,不如……写几个字送给我,让我挂在房间里,朝暮瞻仰,日夜朝拜。如何?怎么样?好吗?”
白忆云咬着笔头,望向窗外,思考了很久,这个样子好可爱,一下子又戳中了风子诺的萌点。
“哥,拜托了。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字。”
“好。”他又另用一张素纸,在上面写了首诗: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蜇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嗯,写好了。”白忆云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将墨迹吹干,再递给风子诺。
风子诺拿起来念了一遍惊呼道:“哇,你写的真好!跟那听雨轩的景色很搭。”
白忆云的脸泛起一阵红晕,说道:“不是我写的,是郑愁予。”
“郑愁予?是谁呀?”风子诺一头雾水地的问道。
“中国近现代诗人……”
“算了,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咳咳,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白忆云点头答应。
“你的文采这么好,有没有写过情书之类的?”风子诺眼睛促狭,一丝狡黠神情爬上眉梢。
“我……”白忆云一时哑然,语塞了半天,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没有?!你呀你,这么聪明的脑袋,这么好的文采,怎么在女孩子面前就跟卡壳儿了呢?要是我,我就天天写,保准把身边的女孩子都撩到手。什么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嗯,说到专业的话,风子诺脑袋就死机了,他双手拍拍脑袋,仿佛失忆了一样,就是想不起来下一句到底是什么?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鱼和飞鸟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白忆云叹了口气,给他补上了那后半句,怕他等一下真把脑袋敲敲坏了。
“哦,对对对,就是这一句,小云,你说的情话可真好听,再说一句让我听听吧。”风子诺一脸真诚地祈求道。
“连敬称都省略了吗?”白忆云听他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假装生气,脸甩到一边,一副“我就不说,你敢咬我吗”的样子。
“哥,那陶古人不是说嘛,悦亲戚之情话,乐情书以消忧。你就说两句,让弟弟我开心一下。”
他卖起萌来真是杀死人不偿命,死气白赖地摇着人家的手,就差一条狗尾巴了。
白忆云一脸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头上冒出无数条黑线,补充道:“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中的情话是知心话的意思,你想哪去了?而且是‘琴书’,不是‘情书’。”
“没关系,我觉得你说情话的样子很好看,深情款款的。”
“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呀?”
“我……”风子诺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一个小护士叫了出去。
“风子诺,警官找您。”一个护士在门口说到。
在一间空旷的办公室中,两个警察站在里面,这是陆警官和张警官,来调查风子诺和白忆云被绑架的案子。
“警官,我当时听到吴老三的声音,我怀疑是吴老三绑架了我。”风子诺简短的叙述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下,纷纷说到:“这不可能,你听错了,因为吴老三上星期在街上群架斗殴,昨天你们被绑架的时候,他正被关在警局里呢。”
“你有没有见到他的样子?”
“没有,听到声音而已。”
“再好好回忆一下,那个人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征?”
“没有了。”风子诺摇摇头,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一红一白,说道,“麻烦你们拿去帮我鉴定一下这两张纸上的笔记是否一样?”
“好,要是想起什么,请立即联系我们。”说完陆警官接过风子诺手中的纸,瞥了一下纸上的字迹,感觉就是一个人写出来的,但也不能如此武断,还是要鉴定过才能下定论。
白忆云,我希望不是你。风子诺心想,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站在病房门外,静静地看着小护士帮他换药。白忆云安安静静的坐着,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朋友,不乱动,也不说话。
风子诺敲了一下门,等听到里面喊了一声请进后,他就推开房门,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小护士是一手拿着药水,一手拿着棉签,打算给白忆云的脸涂点消炎药水。
“我来吧。”风子诺对小护士说道。
“好吧,那我先去看别的病人。有事就叫我。”护士姐姐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白皙的脸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很可爱。
风子诺坐在病床边,轻轻的用蘸了药水的棉签帮白忆云涂脸上的伤口,一边上药一边心疼道:“哎哟哟,你脸上的伤会不会留疤?万一破相了就不好看了。”
白忆云没打算理他,所以只是就随口问问:“刚才你去干什么了?”
“哦,警察询问那天的绑架事件。”
“你是不是跟谁结仇了?”白忆云又接着问下去。
“没有。对了,我带了件礼物给你。”说完风子诺从身后拿出一个玻璃杯,杯身上雕刻有一朵白色莲花,栩栩如生,仿佛稍微触碰一下,那朵琥珀色的莲花就会纷纷凋落。
“杯子?为什么送我这个?”白忆云把玩着杯子,盯着他想了很久才问道。
“这寓意很深的,用你聪明的脑瓜想一下吧。”风子诺故弄玄虚道。
“诅咒我人生是个悲剧吗?”
“没有,怎么会呢?你是我哥,我怎么会这么做呢?”风子诺一脸委屈,平时挺欠揍的一张脸,这时却莫名的惹人怜爱,像一只原本被主人抱在怀里爱抚的小猫,突然被抛弃在某个垃圾堆角落里一样。
“好,我知道,是一辈子吧。你这一个杯子我收下了,无论将来是风起云涌,还是风平浪静,我都不会放开你,因为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白忆云果真深情款款的说了这些话,把风子诺感动得泪流满面。
风子诺一把抱住了白忆云,脸蹭在他肩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个孩子一样久久不肯放手。“为什么不早点遇到你呢?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
白忆云只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的爱,双手悬在半空中,过了半晌才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安慰道:“现在也不迟。”
其实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而是——你到底要多久才肯放手,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风子诺被他一句接着一句的糖衣炮弹炸的体无完肤,不行,不甘示弱的他也应该来一句,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算了,改口道:“大哥,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几句小情话,让我去哄哄女孩子,说不定能早日脱单。”
白忆云感觉一头黑线,乌云压顶,一把把他推开,拍拍肩上的泪水口水说道:“去看书。”
“那么凶!你是不是吃醋了?来,让我好好看看。”
说完,风子诺将眼睛慢慢靠近白忆云的脸,白忆云不躲也不闪,就定定坐在那儿……
糟了,为什么他不会躲呢!风子诺看着对方放大的脸心想。
两个人靠得很近,风子诺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扑到自己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拨动了一下自己的心弦,余韵悠长。
白忆云觉得心里很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呀,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太好了!”门突然开了,贾小亮看到这一幕,立马转变成一副尴尬的表情,笑着说,“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说着,就想退出去。
“回来,跑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事。”风子诺转身说到。
“昨晚我才去上了一会儿洗手间,回来发现你们都不在了,打手机也不接,怎么回事?”贾小亮抱着一篮子水果,刚一踏进门就大发议论道。
“我们被绑架了,手机被缴了。”白忆云平静的说道。
一旁的风子诺反而有点心不在焉,像得了失心疯似的。
“哦,齐馆长和小雪也来了。你们请进来吧。”贾小亮转头对门外大喊了一声。
一大帮人在齐老伯的带领下涌入房间,齐之雪,齐之洋,还有一些来训练的学生。
齐予浩旁边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大约四五十岁,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右手还拎着一个公文包,一脸风尘仆仆的疲惫相。
这是齐之雪的父亲齐恩成,在总部当教练,白忆云也是他的学生。
“教练,您怎么亲自来了?”白忆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