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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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包子，昨天晚上你们开封府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呢，弄得本少爷觉都没睡好。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对本少爷的英俊的面庞有多大的影响？”身穿官服的庞籍打着哈欠，与同样打着哈欠身穿官服的包拯同时跨出了各自府邸的大门。
“臭螃蟹，昨日我开封府在办案，所以才吵闹。哪像你，跟只猪一样，整天不务正业吃了就睡。”
“嘿，死包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本府说你不务正业，跟猪一样！”
眼看着包拯与庞籍两人又要动手，此时公孙策走了出来，包拯马上回归正经模样。
“大人，您一大早不去上朝，在门口和庞大人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呢？”公孙策从袖中亮出自己的宝贝算盘，准备给自己那不正经的大人一招“公孙式颈部按摩大法”。
“公公公公孙先生，本府这就走，这就走。”见公孙策没有过来追自己，包拯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离开了。
“对了庞大人，怎么没有看见江子云先生？”
“噢，昨天老师说他有事，可能这几天都不回府上了。”
“原来如此。”
白玉堂随白菊花走入那扇门之后，看清楚了内部的装饰。果然极其的华丽奢侈，一入门就有一处宽敞的大堂，正中央那块横梁上挂着一块金灿灿的横匾，镌刻着三个大字——软义阁。
“等等。”白玉堂叫住了在前边的白菊花。“软义阁是什么？”身为一个老江湖，白玉堂不可能不知道软义阁是什么。
软义阁，专门囚禁江湖上的能人侠客，然后再将他们卖给那些肯出大价钱的人。而为它跑腿的，是那些有些本事，而且一心一意报复社会的人。
就像现代贩卖人口的黑市。白玉堂心想。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白菊花轻蔑的笑道。
“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告诉官府的人听？”
“那也得你出的去再说。现在就将你带给主人，至于主人留不留你，那就是看你运气如何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继续跟着白菊花走了进去。
他们走到了房屋的最高层，只见那一层楼只有一件内室，而那间内室比刚刚白玉堂看见的其他内室都大得多。
白菊花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进来。”
白菊花缓缓推门而入，白玉堂紧随其后。
“主人。”
白玉堂看见一名身披黑衣头戴黑帽的人正背对着他们，一只手还搭窗向外眺望。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那名男人开口了。白玉堂觉得这个悦耳低沉的声音似乎之前在哪里听过。
“回主人，是他自己跟上来的。”
“既然来了，那就是我软义阁的客人。白少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喝杯茶吧。”那名男人摆了摆手让白菊花退了出去。
白玉堂却不领情，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
“呵呵，白少侠这么快就把在下给忘了吗？”那人将帽子脱下，转过身来。
看清那张脸之后，白玉堂的双眼不由得睁大。
“江子云！怎么是你！”他望着那张温文尔雅微带笑意的脸，此时感到无比惊诧。
江子云走到香炉旁精致的木桌前屈膝跪坐下，将两只茶杯拿了出来，慢慢的倒上了刚刚沏好的热茶。“白少侠，我们不妨坐下慢慢谈，有的是时间。”
白玉堂不得不依言坐下。
“江子云，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庞府的西席先生吗？为何会出现在软义阁？还成了软义阁的主人？”
江子云又是微微一笑，缓缓道：“白少侠不要着急，先尝一尝这茶如何？”
白玉堂拿起面前这杯热气腾腾的香茶，犹豫着放到嘴边小抿了一口。
这茶初入口时微微发涩，但却慢慢变得甘甜，茶叶特有的清香在唇齿中慢慢淡散开，熏陶着心肺鼻喉。他放下茶杯，不由得夸奖到：“上好的君山银针茶。”
“茶味对口，你我便是有缘人。白少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说了。”江子云又拿起木桌上精致的紫砂壶，又为白玉堂倒了些茶水入杯。
“你到底是谁？”
“我是庞府的先生不假，但在下同时也是这软义阁的主人。若是单单做庞府的生意，那岂不是无趣的紧？”
白玉堂冷笑道：“你这算盘打得真是能与公孙先生媲美。所以你为了将你那所谓的生意做大，于是就当了软义阁的主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少侠果然是个聪明人。”
“那你究竟在和什么人做生意？他们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如此丧心病狂？”白玉堂瞪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江子云。
江子云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眯眯的回答道：“和在下做生意的人多了。先前白菊花去陈州拐来那些皮相好的男男女女，自然都是卖给青楼。而至于那些能人侠客的去向与报酬，白少侠就不必知晓了。”
“那白菊花呢？白菊花被囚禁在开封府狱牢几个月你都让他干了什么？谁放他出来的。”
“不过是各尽其责罢了。茶凉了，白少侠请回吧。江湖之事，官府不应掺和进来。这个道理，我想白少侠应该明白。”
好家伙，摆明了不让我告诉开封府。
“若是江湖之事官府不应掺和，那这天下人人都打着江湖的旗号肆意妄为，请问江先生，王法何在？”
“王法无用，快意侠客做主。白少侠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铲除这软义阁。只不过，就得看白少侠有没有这本事了。”
白玉堂快步走出软义阁，江子云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随后，同样身穿黑衣的白菊花推门而入。
“主人，不将他控制吗？”
“不用，关于今天的事，我猜他只会告诉那个御猫。”
“既然如此，这个白玉堂就会成为我软义阁的最大威胁啊。为何主人不将他……”白菊花用手在脖子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江子云笑了。很灿烂的笑。
“我不至于绝情到要杀了他的弟弟。不过，给白玉堂意思意思，是很不错的选择。”
“那，属下……”
“不用。”江子云制止住白菊花的话。“我亲自去。”
白玉堂自软义阁出来之后，心中就一片杂乱不安。
若是按照江子云的说法，白菊花能够从开封府的牢狱中逃出来，必然是他派人混进了开封府。那白菊花在牢狱里那几个月都干了什么呢？自己无从得知。
他回头看了看那栋匿身与竹林之中的房子，心中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刚才他进软义阁时，发现四处的人手极少，而江子云做的勾当如果手下不够，是根本完不成的。
若是这么说，那么白菊花这几个月混进开封府的牢狱中，可能是冲着开封府狱中关押的犯人来的。
白菊花在狱中待了这么久，足以将开封府中关押着那些犯人的底细摸透，而软义阁需要的正是那些江洋大盗，开封府又是整个汴梁城里最大的官府机构，几乎所有汴京的那些江洋大盗都是送往开封府关押。
在官府里当犯人，还是给软义阁打下手重操旧业，白玉堂相信，极少有人会放弃这个恢复自由之身的机会。
于是白菊花在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们全都归顺软义阁时，就与那江子云先前埋伏在开封府的内应准备好逃跑计划。
如此解释，似乎合情合理。
白玉堂倒吸一口冷气，感觉现在所发生的事好像那些宫斗谍战戏一样，剧情虽然飘渺空虚，但眼前的现实就是如此。
他转念一想，那名江子云事先埋下的棋子又是何时进开封府的呢？开封府戒备森严，况且还有一只很难对付的猫儿。
白玉堂想起了之前江子云让他去偷三宝那次。
难怪这么热心帮他出主意，原来他让自己偷走三宝，故意将展昭引去陷空岛。如此一来，江子云将他那颗棋子埋入开封府就简单了许多。
还真是运筹帷幄啊。
正当白玉堂心烦意乱之时，他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他的意识逐渐消失。
展昭被包拯急匆匆的叫回开封府，心中疑惑不已。
“大人，开封府发生了何事？为何大家都如此慌乱？”展昭看着王朝马汉两人看见自己就像看见救星了一般，就差抱着大腿流眼泪了。
“展护卫，昨日白菊花从狱中出逃了。”包拯刚刚退朝回来，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到展昭面前。
展昭惊讶的瞪大一双黑眸，仔细一想，道：“大人，属下认为白菊花应该是被人放走的。”
包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当展昭问起详细情况时，包拯的眉头皱了起来，叹着气道：“昨日白菊花出逃时，王朝似乎看见了白少侠的身影。若真是他，恐怕会陷入危险当中。”
“为何？白玉堂很强啊。”
“展护卫，你不明白。这白菊花之前能在陈州猖狂这么久，如果单单是以为武功好，还会有其他人来治他。但我猜他的背后应该有人护着，而被你们抓来开封府的大牢，恐怕是故意为之。”
展昭突然醒悟过来了。
“大人的意思是，白菊花是受人指使才故意进的开封府大牢，而现在又放了出来，必定也是接到了幕后主使的指示。而白玉堂如果追上去，就会被幕后主使盯上。”
“展护卫果然聪明。”
沉默片刻，展昭向包拯作揖道：“大人，请允许属下去找他。”
“贸然前去，不知前路变数。太危险了，展护卫。”
“大人！”展昭抬起一双黑眸，长睫颤动，剑眉微微上皱，露出一副少有的神情。
“拜托了。”
包拯望着展昭的黑眸，心知拦也拦不住了，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展昭扶起，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算了，你自己小心着点。”
展昭从开封府后花园的西墙一直顺着之前白玉堂走过的痕迹，一路施展着轻功前往。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前方有一片竹林，而地上有一颗墨玉飞蝗石，正是白玉堂所有。再往前行，展昭又发现了几根银白色的长发掉落在地上，也是白玉堂的。
一抬头，发现面前这根挺拔的竹枝头上挂着一张纸。展昭足下用力，轻而易举的拿到了那张纸条。
低头一看，纸上却是什么也没有写。展昭脸色一沉，用指尖慢慢搓撵，只见那张纸被完完整整的分为两张，上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软义阁。
只有软义阁，才会用这种特质的宣纸。
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展昭拿起手中的纸看了起来。
“锦毛鼠并无大碍，展南侠无需担忧。至于他在哪里，告诉南侠之后，希望不要外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那个地方，将会是我大宋内贼的致命弱点。”
展昭读罢第一张纸的内容，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莫不是朝廷中人相助？他抿了抿薄唇，继续往下读第二张纸。
“汴梁城外的东郊区，有一座襄阳王私建的违章建筑，其名为冲霄楼。顾名思义，其楼高可破云霄，而楼内机关重重，进去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出的来。不过楼内藏着太多秘密，展南侠与锦毛鼠还是不要一探究竟为好。”
信读到最后，没有落款，但字迹十分工整漂亮，看得出来此人是用心在写。
既然将白玉堂与自己引去冲霄楼，还告知如此秘密，那又为何要用这种手段呢？而且若是白玉堂不慎有个三长两短，那此人的心机不全都白费了？
展昭无暇多想，将信纸往怀里一揣，就匆匆前往汴梁城的东郊，去寻那所谓的冲霄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