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抑玖

6、章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越前皱眉，刚刚明明还在教堂里的。也窜的太快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越前龙雅勾勾嘴角，仍旧三分邪七分魅。此时的他比起国王来更想一个市井的小混混。

　　越前盯住越前龙雅的眼。与自己不同，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如一口深井般古井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从这点来说，倒和不二周助是一模一样的。

　　“看傻了？”玩味似的托起越前的下巴，越前龙雅突然凑近龙马，脸相距咫尺，彼此细细的呼吸都能够相闻。
　　越前的脸泛起了红晕，心跳很莫名快的无法遏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了上来，让他心烦离乱。他想摆脱龙雅的钳制，手脚却酸软的没有丝毫力气。

　　欣赏着越前别扭的表情，龙雅的脸上浮现了点点笑意。然后，毫无征兆的——越前龙雅一下子吻住了越前龙马。

　　两人的唇彼此纠葛。龙雅用另一只手压住龙马的头，让他无法挣脱。那是一个霸道的，占有欲极强的吻，宛若狂风暴雨般在唇齿中掠夺一切。柔软的舌尖触碰到另一个，越前龙马的身体顿时微微颤抖。严重缺氧的越前此时只有把汲取氧气的欲望寄托在另一个人的口腔内。两人的舌彼此纠缠在一起，牵出暧昧的银丝。

　　在越前龙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缺氧而死的时候，龙雅放开了他。他仔细的把越前唇上残留的暧昧液体舔干净，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望着对方一副仿佛刚刚被雷劈了的表情。

　　“小不点，这样就不行了？”调笑着面前的人。
　　“切，你还差得远！还有，你叫谁小不点？”

　　意料之中的回答。龙雅望着眼前仍旧嘴硬倔强的人，唇边不由自主的勾出了一朵邪魅的笑：“看来你的精神很好嘛。那么我们去卧室的床上谈？”
　　“你……”专属于龙雅的气息还萦绕在唇边久久不散。越前向后退了几步，用手使劲的抹了几把唇，可是那种气息仿佛深深植根于皮肤中，徘徊不去。想起了不二的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前愤恨的瞪他了一眼，倒也无可奈何。反正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想要质问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想着，越前跨上马，甩给龙雅两个白卫生球，优雅的转身离去。

　　刚刚走了几步，越前听到龙雅在身后叫他：“小不点！”
　　明明不想搭理，却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仿佛有无形的网在身前阻碍一般。越前扭过头，没好气的问：“干嘛！”

　　迎面飞来一个黄色的圆球。越前伸手抓住，原来是个橘子。正待问，只听在身后龙雅喊：“路上吃吧！”越前不置可否，随手放到口袋里。听到身后没了动静，越前松开缰绳，红玫瑰缓缓的走了起来，然后逐渐变成跑，直至远离王宫。

　　已经走出了很远，越前忍不住回头张望。宫门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至于是不是有人站在那里已经看不真切。“看他做什么！”越前为自己所产生的想法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恶，索性不在想这件事。越前漫无目的的到处溜达，寻找事情做。

　　在一夜之间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世界，来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王宫的内外，是两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世界。

　　老人悠闲的在麦田边打着呵欠，孩子们或笑或闹笑声放荡不羁传出很远很远。屋顶上的野猫悠闲的踱着步，或在英格兰及其难得一见的阳光下眯着眼，梳理自己的毛。女人提着篮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在田间劳作，间或用颈上的毛巾给对方擦一擦汗，还会心疼的说“干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一会吧。”一切的一切，在英格兰久违的阳光下显得那么朦胧而不真实。
　　右手边，泰晤士河仍旧浪花翻卷。贵族乘着船欣赏着路边风景，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开怀大笑。小孩子来到河边却被一脸担忧的母亲拽走。

　　那些，才是真真正正的平静无波的乡村生活。那是永远不属于他的生活。他就像一个侵入者，处在这样一个安逸的环境中，却如一个不小心闯入陌生人家的孩童般惊慌失措。

　　越前牵着马缓缓的走。最高级的高脚马靴上满是泥泞，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田边的妇女笑容满面的与他打招呼，他也微笑着回礼。现在，他再也不是什么王储了。他只是一个平民，一个悠闲的平民，漫步在窄窄的乡间小道上，呼吸着泥土的芳香，满足的享受着英格兰久违的暖暖的阳光照耀。他从来不知道，脱离了王室家族的束缚，外面在族人提来仿佛全部充斥着妖魔鬼怪的世界，一切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美好。

　　在这里他一共待了21天，寄宿在农民的房子里，做为回报他会帮他们干活。
　　说实话，越前的记忆并不好，他经常会忘记见过面的人的名字，为此他的父亲常常大伤脑筋。可是，他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着这21天的日子，记着与他对话的每一个人，与周遭发生的鸡毛蒜皮点点滴滴。因为那些日子真的太美好太美好，美好的如魔幻般让他不忍心忘却。

　　越前想他或许可以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的。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
　　第22天因为那个人的出现使得越前更加清楚的认知到，他必须回到现实来了。他必须面对现实，面对所有即将在自己身上可能发生的一切。
　　是啊。再奇妙的魔法，再逼真的巫术，都有消失的那一天。
　　如果现实就是这么摆在眼前，那么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现在，魔法消失了。现实呈现。第22天，越前睡了个懒觉打开门后，他看见迹部景吾站在门口。迹部银灰色如澄澈月光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他，仿佛要一直看到骨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