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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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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来,秦筝备受狂躁症和抑郁症的折磨,手腕上全是疤痕,身上大大小小纹了不下十个纹身,为了遮蔽疤痕。见秦父秦妈的时候,秦筝无论天多热,都是长袖长裤。秦筝家里总是一片狼藉,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病了,就全砸了家。清醒之后,秦筝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着保姆阿姨忙前忙后的收拾。保姆阿姨念念叨叨:“小秦,怎么又这样了,你看看你,不要在喝酒了。”夺过秦筝手里的酒。秦筝觉得无趣,打开电视,在嘈杂的声音中睡着。醒来又是一个人,家里已经干净,桌子上放着坐好的饭,小纸条上写着:阿姨走了,醒了热热饭,不要喝酒了! 秦筝笑笑,就着冷饭就吃起来,索然无味。
凌星要结婚了。想要秦筝当伴娘。秦筝身上有纹身,拒绝了凌星。凌星也没有办法,心疼的要死,这几年,她和安笑知一得空就往秦筝那儿跑。凌星委屈的说:“还说人家是小宝贝,婚礼总得来吧。”秦筝:“当然了,宝贝。”一个气呼呼的男声传来:“谁!谁叫你宝贝!”
凌星:“我宝贝不行吗,你起开,一边呆着去。”两个人吵闹拉扯得声音传来,秦筝在另一头听着,心想:这声音活力四射充满朝气,肯定的是个无知阳光大男孩,怎么就被凌星给祸害了。
秦筝被秀了一脸,果断挂了电话。
几天后,秦筝踏上了回国的旅途。一下飞机。就看到穿着红色T恤凌星举着大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宝贝。旁边还站着个高大的红T男孩,男孩防备的看着周围的人,生怕别人多看他小宝贝一眼。秦筝扶额,根本不想认识他们,怎么破?
下午,秦筝在凌星家倒时差。当晚,他们一起去了酒吧。凌星叫了几个朋友,活跃气氛。秦筝坐在卡座,走神的听着他们叙旧,主要是凌星,一张小嘴叭叭叭,多少年了,话唠实在改不了。猛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起身,往舞池里走去。凌星在后面大叫:“嘿,秦筝,又是这样,等我,一起。”后来,凌星也没追上来,多数被她家阳光男孩给控制住了。放飞自我,也是她释放情绪的方式。一群人左蹦右跳,什么也不想,尽情扭动。音乐的包围中,秦筝左右晃动,开心的大叫,比气氛组都活跃。
凌晨一两点,几人结束了夜生活。凌星去开车,阳光男孩还在结账。几个老相识走过来和凌星道别,凌星点头回应。几人自讨没趣,说了声再见就走了。秦筝心想:本来也不是很熟啊,烦。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起来。秦筝左手垂在身侧,长长的的白色T恤袖子堆在手腕处,遮住了纹身,右胳膊弯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白T由于重力原因,褪至弯曲处,露出了右小臂上的纹身,一圈5厘米左右的黑色纹在手腕处,上面点缀了大大的镂空蝴蝶,堪堪遮住了伤疤。下身一件膝盖上面的黑色百褶裙,漏出了左腿膝盖上黑色蕾丝状的一圈纹身,右腿脚腕外处还有红色的繁体字“长乐”。整个人沉浸放空的状态,忽然,一个重重的东西落到自己肩上,转头一看,是喝的大醉的路昂。
路昂走出酒吧,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颓废又好看的背影。走进了,眯起眼,这个酷背影扎着头发,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后颈一串罗马字符,从脖子外侧一直蔓延到衣领里。路昂头昏脑涨,伸手搭在背影身上。秦筝头疼,这是喝了多少醉醺醺的。
秦筝掐了烟,扶着路昂坐在酒吧远处的台阶上,路昂完全放松,呈大字型摊在地上。秦筝伸出脚踢了踢,路醉鬼嘟囔了两句,继续不省人事。酒吧里走出认识路昂的人,对着秦筝调笑:“不用担心路公子了,有佳人相伴喽。”说完,扭麻花似的走了。“滴滴”凌星开着车过来,一看地下。“这是一坨什么?”“老同学,喝醉了。”凌星也踢了踢路醉鬼,毫无反应。阳光男孩下了车,左看右看,得出结论:“我认识他,我叫人来拉他”到一边打了个电话。阳光男孩在外面看着路醉鬼,凌星和秦筝先回了车里。
不一会儿,一脸黑色迈巴赫打着光来了,稳稳的停在了凌星车后。车光驱走了前面车里的黑暗,秦筝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砰”的一声,主驾驶的人走了出来。来人寸头,身形挺拔,腿长腰窄,一股子清冷。秦筝听到男人道了谢,接过醉鬼,路过凌星的车,秦筝看的清清楚楚,是洛无。
凌星暗道不好,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秦筝。扭扭捏捏的不敢开口。秦筝:“怕什么。”凌星:“没,没没,什么”说完干咳了几声。被凌星担心的秦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淡的可怕。非常平静的秦筝同学,回到凌星家,先是吃了比平常多两倍的药剂。才彻底平静。
一夜无眠。等凌星起床,秦筝已经回家了。微信发了条消息:回家。凌星来不及多想,阳关男孩就打开门进来了。手里提了早餐。一进屋,巡视一圈。“你的宝贝还没起。”“回她家了。”凌星懒洋洋的坐在餐桌旁。吼了一声,:“小盛子,上菜。”阳光男孩叫盛阳。
秦筝回到家,秦爸秦妈高兴极了。她的小弟弟秦满楼小短腿噔噔蹬蹬从楼上跑下来,扑进姐姐的怀抱,秦筝冷淡的回抱。秦满楼小脸一皱,想起来姐姐不喜欢和人接触。小心翼翼的从怀抱里退出来。秦筝假装没有看到秦满楼的失落,绕过他,上楼去了。秦满楼屁颠屁颠跟在秦筝身后,时不时的偷笑。秦妈放下厨房的事,急忙上楼给秦筝收拾东西。秦筝回来只带了一个包,装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本来也没想住几天。
早上八点多,一家人久违的坐在一起吃了早饭。收拾碗筷的时候,秦爸出去接了电话。秦满楼冷哼:“肯定是那个坏小月 。”秦妈急忙捂住弟弟的嘴,秦满楼呜呜哇哇,说不出话。秦筝什么也没有说,眼神暗了几分。秦妈收拾好之后,上楼找秦筝。“你爸就是太愧疚了。他也知道错了,这几年也不怎么主动见小月,小月这孩子孝顺,天冷了总是来送东西。你...”没等秦妈说完,秦筝没有起伏的开口:“我知道。”秦妈懊恼:“你爸也真是的,不分场合,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也是小月要结婚了。”秦筝心脏猛地一疼,结婚,和谁?秦妈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的事情,继续念叨“很多事情要和你爸商量,毕竟是她爸爸。小月妈也是带着孩子嫁过去的,也是苦命的女人...”后面说了什么,秦筝已经听不清了。她耳鸣的厉害。秦妈见秦筝不怎么想听的样子,推门出去了。
下午,秦筝去见安笑知。晚上,二班聚会。两人一起去参加。都是好几年不见得老同学了,侃天侃地,说到了洛无身上。洛无终究没有选物理专业,毕业第一年在一流大学学的物理,谁知后来便转学去了军事学校,从了军,这几年,一路高升,前途无量。说起来洛无还是为了暮予月,暮予月毕业学了医,毕业之后,当了战地医生。洛无劝不动,就放任暮予月追求理想,自己则保驾护航。旁人被感动,为伟大的爱情鼓掌。秦筝一杯接着一杯,像喝水一样。安笑知拉起秦筝,转身对老同学们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筝喝醉了,我带她出去醒醒酒。”他们走后,老同学们沉默,说洛无的人拍了拍脑袋,“怎么忘记校花校草这回事了,真是,不带脑子啊。”说完,一杯酒下肚。
在大厅里醒酒的秦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时间恍惚,越活越老了,哪儿都能看到洛无,秦筝傻笑,嘲讽自己入魔了。洛无和暮予月的家人,还有秦爸走了出来,大概实在商量婚事安排吧。秦爸看到了秦筝,急忙告别他们跑过来,一脸担心的问:“怎么喝这么多”。秦筝无视秦爸,眼睛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洛无,洛无皱眉,当兵了就是不一样,有股子味,威压不是盖的。秦筝视线向下,看到了暮予月,晒黑了好多,洛无挡住了秦筝的视线,警告 的目光看过来。知道再也看不到洛无的背影,秦筝视线也没有收回来,呆呆的望着,吓坏了秦爸。安笑知端着水过来,喂秦筝喝了点。
回到家,秦筝扑在床上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起来,头疼欲咧,习惯性的拉开抽屉找药。什么也没有。忍着头疼下床,在包里找到药,喝下去才好了点。下了楼躺在沙发上,一只手盖在眼睛上。秦满楼听到动静跑来,奶声奶气的问:“姐姐怎么了”秦筝有气无力,不想搭理他。秦满楼哒哒哒跑开了,在跑过来的时候,手里拿了自己喜欢的海绵宝宝的毯子,盖在秦筝身上。自己安静的坐在秦筝旁边念叨:“爸爸妈妈出去了,是为了坏小月,姐姐怎么办,我好讨厌她,可是她是医生,救过好多人,但我还是讨,还是姐姐好...”小孩子说话没个头绪,絮絮叨叨,听着听着,秦筝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