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碧血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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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寒没答话，出手凌厉，顾战灵力在鬼域果然施展不出十之四五。
冷慕寒天时地利占尽，逼得顾战只能招招防护。
顾战一个抵挡不住，冷暮寒阴冷冷一掌打在他后背上，携着鬼道修为之力，顾战以剑着地。“我说过，在鬼域你带不走任何人。”冷暮寒道。
顾战不言，破劫从手掌划过，剑身碧血浸染，一时灵力大胜，破劫如虹贯日，形势急转而上。
“你不是凡人？你也不是天宫之人？你，你是魔族？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一个魔族，竟将仙术灵力和魔血两个合二为一。冷暮寒被一剑击中，惊诧道。
“我说了，这三个人我一定要带走！”顾战没有回答他的话，破劫在将要冷暮寒封喉的时刻嘎然止住，顾战飞身离去。
出得鬼域，顾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就势坐在地上调息。稍稍稳定心神，才勉力吹了个口哨，翻羽飞驰而至。顾战费力的爬上去，伏在马背上，抚摸着翻羽语浮气弱的道：“翻羽，走了！”
……
纵然是魔身，越界鬼域损耗也是极大。顾战回到锦官城昏昏沉沉数日才醒来。
“你可醒了！”火玲珑看到顾战醒来长舒一口气。“我说跟你一起去鬼域，你又不肯，回来那么多天不醒，吓唬人。”
“有日蜚出现，万一世家召集，我们都不在没有人主事，反倒不好！我无碍。”顾战萎靡道。
“我就知道你又灵魔合一了。锦官以前说过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妖魔鬼怪，重要是心。你就是修了魔道，只要固守本心，他也不会怪你。不修魔道，只用魔体和灵力合一，如同烟花，爆发一时，却以数倍反噬损毁自己的灵力和身体。”火玲珑心疼道。
“现在他是世族大家公子，必得恪守萧氏家训。我习了魔道他必为难。”
“你呀！”
“别说了，我饿了。”
“想吃什么”
“清粥！”顾战想了想道。
……
顾战再次踏入兰溪城，只觉兰溪城内死气逼人。
街上偶尔有人来往，却无一人出声。只有脚步声，偶尔不小心的碰撞声，更让人觉得鬼气森森。
“哎，请问，三心堂怎么走。”顾战拍了下走在前面男子的肩膀问。
男子慢慢回过头来，顾战才发现他双眼失神，神情呆滞。顾战反手拍在他身上一个符，并没有中邪。
“奇也怪哉。”顾战自言自语道。
那男子伸手指向左方。然后自己又默默的走了。
顾战找到三心堂，只见里面人人白纱遮面。
“公子，您有什么事？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请您不要随意外出。”三心堂伙计正忙前忙后的给人诊治，看顾战这么从从容容的进来招呼道。
“我找你们楚大夫。”
“我们楚大夫过世了。”
“过世了？杜公子呢？”顾战不可置信道。
“您是？”
“我是杜公子朋友。”
“杜公子在里面，请随我来。”
顾战被引到后院，一个老者正在调药，老者满头银丝却精神矍铄。
在老者对面也是一个白发人，正背对着顾战。
“请问，杜公子……”顾战还没说完，背对老者之人已站起回过头来。
“杜公子？！你？”原来这白发人正是杜若冽，看来刚才伙计所言是真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月前杜若冽还是风度翩翩气质超群的公子，如今却满头银发形容槁枯。
“顾公子！”杜若冽施礼，然后介绍身后的老者道，“这是羽涅的恩师，终南医祖！”
“医祖，晚辈有幸了！”顾战深深施礼。
“年轻人，不必拘礼！”医祖停下手里的活计。杜若冽给他奉上一杯茶。
“短短两月，究竟发生了何事？”顾战问。
“顾兄，说来话长。我给你和萧公子传讯，实在情非得已。兰溪及其它地方所出现的风寒，其实是瘟疫。呼吸之间就可过气。皮囊完好如初，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症状是咳疾，心肺俱坏，憋闷而死。”杜若冽道。
“是的，羽涅临去前整理了一叠手稿，把瘟疫还有他用过的医术，病人的反应全都做了记录。”提起楚羽涅，医祖神态黯然，杜若冽更是忍悲含痛。
“师父，劳累一天了，我扶您进去休息会儿。”医祖点点头，杜若冽将老人扶起进房休息。
……
“顾公子，羽涅因发现瘟疫，被人掳走，为了天下苍生，自己魂飞魄散。我想知道羽涅在失踪的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我的修为已损十之六七，无法勘察事发真相，能不能劳烦顾公子相助，……”
“杜公子，不必客气。顾战一定鼎力相助。我曾习得术法：通识。可以看别人所看，感别人所感。只是，需要楚公子一件随身之物。”顾战诚意拳拳道。
“羽涅留下的，只有佩剑随行，不知是否合适？”杜若冽捧着楚羽涅的佩剑，双手奉上。
“佩剑与主人片刻不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顾战接过道，“我的神识进入佩剑，杜公子要替我把关，不能惊扰。”
“顾公子，杜某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带我一起进入。”
“这，一来，如果修为不够强行进入通识，与你无益。二则我是担心你情绪被往事所扰，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这样就会被困随行永远都出不来。”
“请顾公子成全。”
“这样，谁来为我们把关？”顾战眉头紧蹙。杜若冽这个心愿他是无法拒绝的，只是把关是个问题。
“我来！”一个声音清清冽冽传来。
“萧渡！”听音识人，顾战惊喜的转过身，眼里立马满目繁星熠熠生辉。有种幸福，是藏都藏不住的。
萧渡对着顾战轻轻点点头，然后道：“我来把关。两个神识同行，从未试过，如果有异常，以琴音为令，回复本识！”
“好！”顾战对杜若冽道，“杜公子，切记，我们只能通识，不能干预，也无法干预。”杜若冽点头应允。顾战拉起他的胳膊，念动咒诀，两人神识进入随行，被一股力量一路拖拽，身不由己。等二人停下，眼前却是三心堂。
……
“若冽，我们的药铺就取名三心堂如何？”
“三心堂？”
“三界本一心”
“听你的！”
“闹市不缺医馆，我们就把医馆开在家里！节省开销，诊费咱们也不收，只略略收些医药本钱，这样医患也可以减些费用。”
“都听你的！你呀，一说到医药你就停不下来！”
于是简简朴朴三心堂的招牌就挂在了小院的门口。慢慢又雇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伙计，楚羽涅白日坐诊三心堂，晚上和杜若冽一起探研修仙之术或自己研究奇疾杂症。
“羽涅，我们一起去趟清心门吧！”杜若冽拉起他的手，“不管他们认不认可，总得让师门知道我已有道侣！”
“嗯，先去清心门，再去终南山。”
清心门内，杜若冽和楚羽涅跪在堂前，门主冷冷的说：“楚公子，我怎能受得起你一跪，还请你离开吧！”而后又对杜若冽道，“若冽，你若还顾念师门，立刻和他断了关系。什么道侣？胡闹！”
“师父，我和羽涅已是道侣，一朝是道侣，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哼，好一个生生世世！我们清心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清心门我本来是要交给你的！”
“只要师父需要，若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愿意辅佐师妹振兴清心门，只是我和羽涅，还望师傅成全。”杜若冽深深叩头。
“为了他你可以不要师门，好，很好！我养你十八年，你受我十八棍，咱们就算恩断义绝，两不相识。”
“师父！您待弟子如亲子，弟子视您为父！弟子愿受戒棍，还请师父别不要弟子。”杜若冽苦苦请求。
“拿戒棍！”
“师父”众师弟替杜若冽开口恳求。
“有开口求情者再加十八棍。”清新门主恨恨说，养了十八年，一朝为了个不能正名的人背弃了自己背弃了师门。
“门主，请您让我和若冽一起受罚。”楚羽涅请求道。
“楚公子，我自然是不能罚您，我要罚您，终南医祖的脸面何存!”听到楚羽涅说话，清心门主怒气越发重。
灵力加持在戒棍上，一棍下去皮开肉绽，棍棍无情。楚羽涅扑过去护在他身后，杜若冽拍拍他的手：“听话，总要有个交代！”
楚羽涅满腹话语只能退让开，十八棍打散了师徒之情，十八棍隔断了养育之义。惩戒结束，杜若冽伏在地上：“师父但有差遣，徒儿定当义不容辞。只求师父消气。”
深深三叩首，强撑着要站起来，楚羽涅赶紧上前搀扶。看着决然离去的背影，清心门主恨铁不成钢：“阳关大道不走，为什么偏要走荒野！”
回到三心堂，楚羽涅给他细细擦拭敷药：“是我累了你，疼吗？”
“疼。你我怎能说如此见外之语，生分，”杜若冽安慰，“我担心的是，你师尊会不会像我师父一样也打你一顿。你可怎么能受得了？”杜若冽苦笑。
“我师尊是得道之人，自然通达。只是，真要打我，你就得把我背回来，不能自己走开留我一个人在终南。”楚羽涅逗乐他。
“此生，我绝不离你！”杜若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碧血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