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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勇闯“董氏集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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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全副武装”地站在了“米米来道”董氏集团高耸入云的商务大楼下。抬头仰望着巨大的拱形入口厅门,双腿开始发软,不是害怕,是非常害怕。
镇静,镇静,我深吸一口气,啊!为什么吸不了气了,都怪胸前那两个巨大的球,压得我要窒息了,看来隆胸不适合我。
不怕,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心里唱着那首歌我迈开了大步冲向“敌人”,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同边路,步子有点不协调,唉!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姐您找谁?”一个身穿蓝色警卫服的人挡住了我。
奇怪了,大厅中那么多人来人往他不拦,偏偏拦着我。(唉!谁让我穿得这么养眼)
“我找董国际。”声音有点发抖。
“对不起,主管们在开晨会,您有预约么?”警卫的语调开始占上风。
怎么办?
气势,气势,钱薇的话在耳边响起。
不走,不走,黄奶奶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豁出去了!
我瞪起眼睛,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叫一声:“□□的会议我都去过。”
警卫似乎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两眼圆瞪着我。
赶快乘胜追击!
眼角一瞥,正好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于是灵机一动的我转头对他大声命令道:“到外面去等我”,接着转过来又凶巴巴的对着警卫说:“几楼,否则就让我的秘书跟你们主管谈。”
“十八楼会议室。”警卫傻傻地回答。
就在那个警卫想着是哪个□□会;
还有那个被我命令转身出门的黑西服男人百思不得其解:她是谁,我为什么要走出来?
的时候,我已经得意洋洋的踏进了开往18楼的电梯。
接下来,我更是没给想拦我的人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会议室门口那个小姐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砰地一声推开了大门。
好黑啊!
没开灯?
不是,是里面的东西好黑。
黑色的桌子,黑色的椅子,黑色的柜子,黑色的地板,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都穿着黑色的套装。
搞什么,这哪像公司高管在开会,完全像□□在搞聚会,只差每个人手里拿把刀了。
“董国际在么?”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中回荡。
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黑压压的那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我。
我咽了一口口水,再次鼓起勇气:“请……问,董……国际在么?”
说完心里立刻想:完了,闯祸了,这些人看着像□□上的,会不会把我从这里直接丢下去啊。十八楼啊!怎么不在矮点的楼层开会呢……
可是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坐在最里面的一个人挥了挥手,那群黑压压的人站了起来,开始鱼贯着从我身边退出会议室。
耳边传来了他们细细的议论声:
“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她是谁,出什么事了?”
“是富家女么,不像啊,穿得像圣诞树一样没品位。”
“搞不好被老板甩了来闹事的。”
“敢在老板最看重的晨会闹场,一定有来头。”
“好凶的女人,老板有得受了。”
“看不出,我们的BOSS挺风流的。”
“没想到董喜欢这样的,眼光很独特嘛!”
“别管老板的闲事。”
……
就这样一大群人哗啦啦,顿时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荡荡的会议室,和刚才挥手的那个人。
他就是董国际吗?
就是那个在临江市“异军突起的青年商业才俊”(所有报纸都这么称呼的)。
我偷偷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
外表很普通嘛,比《商界周刊》上刊登的照片中的他,显得老成许多。年轻也许是需要比较的吧,和《商界周刊》上的那些老头们站在一起当然显得年轻。
“你是董氏国际的老板董国际么?”
我一瘸一拐地向他走过去,该死的!这辈子没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才走了几步脚就钻心地疼,这样子哪有白娜娜说的优雅高贵,跟一只大鸭子没什么区别,不过脚上的疼倒是让我忘记了害怕。
走近一些我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脸,真的很普通的一张男人的脸,如果我是第N眼美女,他就是第O眼帅哥了。那些在报纸、周刊上大肆宣扬他的英俊,帅气的编辑们,八成是看他口袋里钱的面子睁眼说瞎话,还有那些看上去潇洒英俊的照片,估计也是在PHOTOSHOP里整过容的,真人脸上的雀斑和皱纹一样也不少嘛。
不过……眼前这张普通男性的脸,怎么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绝对不是在杂志或者报纸上见过。
是在哪里见过呢,难道是前世?
偶然间我们四目相对,他眼神中释放出来的寒光,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
醒醒!别发春梦了,以为自己是琼瑶书里面的女主角啊,什么前世相恋,今生有缘的,人家编书挣版权费的你也信。所谓像由心生,这些成天利益至上勾心斗角的奸商们都长得很相像吧。你是代表那些可怜的老人来的,是正义的使者,一定要和这些奸商们斗争到底。
一股神圣的使命感在心中升起,我挺了挺那沉重的胸,让自己的脸变得更像《英雄儿女》中王成大喊“向我开炮”时的样子,“大义凛然”地走到他跟前,猛地一拍桌子……
“我可以把鞋脱下来再说么?”——集体晕倒
没办法这高跟鞋实在太难受了,再穿着它我就要晕倒了,要是我晕过去了谁和“奸商”谈判啊。
请大家原谅!原谅!
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我自顾自地脱下了该死的鞋,揉了揉我那可怜的脚,舒服多了!现在可以开始办正经事了。
抬起头来,发现他正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看着我:“我是董国际,小姐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是关爱敬老院的代表。”我骄傲地抬起头。
“关爱敬老院的代表?李秘书没有通知我今天这个时候与你有约。”
唉呀!有钱人就是臭德行,张口闭口秘书预约的,以为自己比□□总理还牛逼啊!
“我是代表关爱敬老院的40位老人来跟你谈谈的。”他傲慢的样子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那就是说你没有预约,对不起小姐,我现在正在开一次很重要的晨会,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到十楼找公司的业务主管谈,或者到八楼跟我的秘书李丽小姐预约另一个时间。如果是法律上的问题可以到九楼找公司的法律事务部。如果是要投诉可以到十一楼的客户服务部门。”
他例行公事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突然觉得,不让他当114台的咨询热线接线生真是可惜了。
他啰哩吧嗦的话我一个也没记住,不过在他的语调中我听出了一丝不屑的味道,但是今天是来求人的,为了老人们我还是要忍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开会,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谈谈,拜托只耽误你一点时间。”我很少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
“你已经耽误了我很多重要时间了,有什么事情等下次约个时间再谈吧。”他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就准备要离开。
“下次,你知道你手下的那些小鬼们有多难缠吗?连个警卫都耀武扬威的,更不要说那些势利眼的经理了,等下次!我都进敬老院了。你要么现在谈,要么……就叫你的警卫直接把我从这里丢下去。”
眼看着事情要泡汤,我着急了,这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的,机会决不能就这样放过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就“噌”地冲到了会议室的大窗子边,竟然忘了自己有惧高症。更不幸的是,我拿在手里的那双高跟鞋,也嗖一声飞出了窗外。完了,那双夏奈尔的鞋是白娜娜排了一夜的队,而且不顾形象才抢到手的,回去一定会被她杀了来祭鞋。
站在十八楼的窗子边,看到下面像蚂蚁一样的人和车,我的头一阵发昏;想着怎么回去跟白娜娜交待,心里百感交集,就这样两眼发直地愣住了。
“冷静,冷静小姐,千万不要这样做。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就谈,OK,能不能到里面坐下来谈。”看到我站在窗子边,还以为我要跳楼的董国际,六神无主地对着自己的老板椅,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哈哈胜利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来女人这招还是蛮灵,虽然是误打误撞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像我这样惧高的人,就算自杀也绝对不会选跳楼这种笨方式,何况还是这么高的楼。
赶快离开这吓死人的窗子吧,于是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一下形势完全改变了,现在我坐在了老板椅上,而董国际却像手下一样站在旁边,这种感觉蛮不错。
“有什么事情请说吧!”当我还沉浸在得手的喜悦中时,他说话了。
“哦,我是代表临江市关爱敬老院的全体人员来和你谈谈的。” 我赶紧收了收神
“关爱敬老院!你是他们的负责人?”
“不是”我摇摇头。
“是他们请的律师?”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哼,不像”
我不禁低头看看自己那两陀巨大的胸,是啊!胸大无脑,估计真有这么大胸的女人当不了律师。
“那你凭什么代表他们呢?”
“哦,对了我有证明材料。”我赶紧把文姨写的授权信,还有有关敬老院的相关情况资料,以及40位老人家颤颤巍巍涂下的联名请愿书交给了他。
接过材料,董国际浏览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我说:“小姐麻烦你在这里稍等,我要与项目主管核实相关情况。”接着走进了旁边的一间房关上了门。
现在会议室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利用这难得的独处时间,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只见在诺大的会议室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椭圆环形会议桌,在环形中央生长着几盆巨大的绿色植物和石头盆景,环形会议桌的两边墙又摆放着两排长长的座位,中间是左右一边一条宽敞的过道。都说这里是公司高管开会的地方,一个公司的高管就有这么多人,那低管就不知道有多少了。难怪大家都说天上掉下一块砖头砸死10个人,其中有9个是经理,剩下一个是总经理了。
而在会议桌的尽头,是一张大型的老板桌,老板桌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办公用具,时钟、公司徽标座、旗帜、笔架、电话等等一应俱全,在桌子的右手边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按钮,而我现在就坐在这张老板桌边的老板椅子上,从这里可以俯视全场每个角落。巨大的老板桌,高高靠背的老板椅,俯视全场的角度无不彰显着这位董大老板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正看得来劲的时候,旁边房间的门再次打开,董国际走了出来。
刚才坐着的他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现在我才发现,虽然他并不魁梧,但是个子高大,走起路来有力而且自信,很有男人味。
那种可恶的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小姐,不好意思。”他在我面前敲了敲桌子
“哦”我猛然惊醒,意识到还占着别人位子,赶紧站起来。
“刚才我已经通过市里面领导和我公司的主管,了解了关爱敬老院的情况。我认为本公司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值得你这么……闯进来。”他这次倒是说得很委婉。
“对不起,我知道就这么闯进来不,不太好,但是我是真的希望能见到你,告诉你那些可怜的老人家的愿望。”我停了一下,想想下面该怎样表达。
“我想您家里应该也会有老人,应该知道老人家不太容易适应环境的变化,特别是那些行动不便的,敬老院的每一个台阶他们都熟悉了,如果换个地方可能会因为不熟悉而摔伤。我知道你们公司答应提供更好的居住条件,但是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老人们感情上无法接受离开自己的家。希望你们公司能够体谅这一点,就当是做慈善事业吧,让老人家留在那里。敬老院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不会有影响的。”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
“你跟敬老院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对我很好奇
“没什么关系,就算是社区的义工吧。”
“义工小姐,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这个开发项目是我们公司投资的重点,整个开发区的规划耗费了我们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敬老院而改变。”
“老人们很固执,不会答应搬家的,到时候大家闹得不愉快,对你们公司影响也不好嘛。”我想搬出公司的声誉应该会有点效果。
“那块土地我们公司是合法得到的,而且我们也已经对老人做出了妥善安置,所以从法律和道义上我们公司都不会受到影响。”他面带着微笑,仿佛在说你那点小伎俩吓不倒我。
“难道你们公司眼里就只有钱没有感情吗?”我气得声调提高了许多。
“钱!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来要补偿的。虽然我并不喜欢受人威胁,但是为了让公司不受无聊人的闲言闲语,我可以代表公司答应再给敬老院金钱上的适当资助,这总能补偿你们那受伤的情感了吧!”他特别强调“钱”字。
“你……我们不稀罕你的钱。”我快被他气炸了。
“不稀罕!”他用鄙视的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样吧,如果你能让老人们按预定时间搬出那个破敬老院,我将汇50万到你的个人户头。”
“你……”
“不够!100万!小姐不要太贪心了,这些钱够你这辈子买很多真正的名牌,而不是穿得像个红罗卜,机不可失啊,红罗卜小姐!”他带着嘲笑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那神态仿佛是在跟一个坐台小姐谈上床的价格。
什么,红罗卜!他竟敢说我像个红罗卜!有38D这么性感的红罗卜么!
“我不需要你的臭钱,我是红罗卜!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奸商,才个个像乌鸦一样,穿上黑衣服是乌鸦,脱了黑衣服是没毛的乌鸦。以为把自己搞得像□□老大我就怕你啊,告诉你我可不是“厦大”的,我……。”被他那不尊重的话气得语无伦次了,我顺手拿起他桌上的座钟就要砸向他。
“这个钟是瑞士纯手工制造,纯铂金外壳,全球限量6只,价值100万欧元。如果你赔不起的话,可处3年以上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什么!这口破钟这么值钱,5年徒刑……还是放下吧!
我轻轻地放下了钟,又拿起了公司的徽标座要……。
“这个徽标座是捷克纯天然水晶手工定制,是捷克商务参赞专门赠与本公司的礼物。价值50万欧元。赔不起的话,可处1年以上3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天哪!这块烂玻璃怎么比黄金还贵啊,3年……小心,别打破了!
更小心地放下了徽标座,我拿起笔架:“好了,好了别啰嗦,直接告诉我砸了这个要坐多久牢吧?”
“嗯不算长,大概1年以内吧”他想了想继续说:“我这儿最便宜的就是这个了。”
他拿起一只笔递给我,我接过来正要……。
“不过还是比你身上所有东西加起来值钱,没关系顶多在拘留所住15天。”
救命啊!我只能咬着牙,颤抖着放下了笔。
看着他满是不屑的脸,我的愤怒到了无法遏制的程度:“你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有钱就可以随意践踏老人们的感情么。这样对待老人家,小心断子绝孙到老没人要……”
说到这我捂住了嘴,都胡言乱语些什么,真是被他气疯了,说这么毒辣的话,似乎太过分了。
这句狠话果然奏效了,刚才还充满不屑那张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愤怒的火焰开始在他眼中燃烧起来。
气得嘴唇紧闭,双手紧握了拳头的他,“噌”地一声从椅子中站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愤怒的男人,我心想完了,彻底完了。只能闭上眼睛等着接受来自他的任何暴力行为,当然祈祷他不要选择,把我从18楼扔下去这种方式……
可是等了良久,怎么没有任何动静,我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的是董国际沉默地座在老板椅子中,愤怒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对不起……我……”此时此刻他的平静让我更加觉得愧疚,想说句道歉的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你说得没错,我是一个商人,在商人的信条中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他开口说话了,他的话比神态更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果你希望我能保留关爱敬老院,”他停了一下,眼光投向我的,我突然感到了他的眼神中有某些危险的信号,“那么,你拿什么作为交换,让我这个利益至上的商人为你做这件事呢?”
交换?我有什么可以交换的,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存款,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对了银行卡里好像还有4000元钱,那是我仅有的财产了,如果给了他,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可是不给,敬老院里那些可怜的老人们就会……
想到这,我一咬牙从包里拿出了那张卡,递给了他:“给!这里面的4000元钱是我全部的财产,你拿去吧,求你帮帮忙。”
可是他并没有接我递过来的卡,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他为什么不要啊?我一低头看到他面前的桌子,心情立刻沮丧到底,对啊,人家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比这张卡值钱,他又怎么会把这区区4000元钱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是有钱人,这点钱连你们的一顿饭都不够。可是这钱是我全部的财产,我们家估计三代也都是工薪阶层,家里也没有什么传家宝留下,如果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我解释道。
他仍然没有接我递过去的卡,还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我。
“那你说你要什么?”我着急了。
“钱我看你是出不起的,估计你这身不值钱的行头都是借的。可是……”
咦!他怎么知道的,我正奇怪。
“古代的女人如果没有钱,会怎么葬父呢?”他又接着说。
葬父?古代的女人葬父母跟我有什么关系?没钱埋,还可以火化啊,不对没钱都进不了火葬场,听说最少要500块钱才够,而且买骨灰盒还挺贵!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吉利,他想咒我啊,没事提什么葬父嘛。
可是这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葬父……古代女人……古代女人“卖身”葬父!啊终于想起来了。
“卖身葬父,你难道是要我卖……”我鼓着好大的眼睛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对你提不起邪恶的念头,虽然你并不是丑女,但是一个晚上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才不稀罕你的邪恶呢,我不值钱!你这个第O眼帅哥,脱掉那身董事长的乌鸦皮,一个晚上也不见得比我值更多,我报复性地想着。
“那你是什么念头?”我试探着问
“我要你卖的不是身体的身,而是一生的生,将你这一辈子都卖给我,说得好听点就是跟我结婚。”他强调了“结婚”两个字
他竟然是向我求婚!
作为女人,我无数次幻想过:
单膝跪地浪漫的求婚(骗子众多,女人小心上当!)
1100朵玫瑰奢侈的求婚(金融危机,爱情投资需谨慎!)
蛋糕中藏戒指惊喜的求婚(危险动作,男士请勿模仿!)
甚至于,大庭广众说“我爱你,嫁给我吧!”厚颜无耻的求婚(空嘴套白狼,谨防婚托!)。
就是没想过被人以“卖身葬父”的名义求婚的。
“当然,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他的声音继续传来,“董太太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交易不可能这么简单。你必须要签署协议,声明单方面放弃所有婚前婚后要求我的权利,包括财产权、同居权、继承权等等,记住是单方面并不涉及我对你的要求权。当然这个协议是不平等的,否则我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在你身上就无利可图了。而作为交换我将负责保全关爱敬老院的一切。另外这份协议不可以被公开或者不遵守,否则我有权在任何时候收回敬老院。”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仿佛在说与他无关的事情,可是每一句都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身上。
“你不用马上给我答复,给你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一个小时后。如果你同意我会准备好需要签署的相关文件。否则,你也可以走出这间房,就当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以后不要再来耽误我的时间。”说完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砰”一声关门声,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一个小时,我只有一个小时决定我的后半生。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这个时候会怎么想。也许听到前面一半的人会高兴地跳起来;听到后面一半的人会马上拂袖而去;或者有的干脆到这个40多层的大厦中多溜达几圈,在这个高管坐满整个会议室的地方,随手抓一个都能让后半生“钱福”。除非运气实在太背,碰到的是后勤人员,这就是所谓的“这层不亮那层亮吧”。
但是我现在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在几个小时前,当在我鼓起勇气闯进“敌巢”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会是“汪忘”进,“董太太”出来。啊呀!怎么有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感觉。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是“董太太”、“盖茨太太”或者“巴菲特太太”,在乎的是那种相爱相守的幸福,也许他只不过是一个勤奋的工人,一个勤劳的农民,或者是一个,一块面包分我一半的艺术家(其实不要一提到艺术家就是穷,听说艺术家有时候“富得”把面包当橡皮用呢!)。
我要的是那种共同经历风雨,携手欣赏彩虹的人生,而不是在金笼子里做美容,修指甲,谈麻将,泡小白脸。当然我可能还没这“福气”,估计是在金笼子里继续做我的“下岗职工”。
那用我后半生的幸福换敬老院40位老人的安享晚年,到底值不值呢?
几年前有一个,社会上热议的话题: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舍身救一个落水的老农民值不值得?
我还记得我在网络调查问卷上填的是“不值得!”,先不要急着向我吐口水嘛。其实不是看不起农民,去拍名牌大学生的马屁,我自己本来就不是名牌大学的,而且我的外公外婆还是地道的农民。
我的意思是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讨论。如果你把“名牌大学”和“老农民”这两个定语去掉,答案自己就出来了。就是一个“人”愿意舍身救另一个“人”,也许有点迂腐,违反了人类求生的本能,但那是一种对生命最真诚的爱和关怀,是人性中最温暖的一面。
就像现在我需要做的决定一样,其实要去斟酌的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是否真心关爱那些缺少温暖的老人们,答案出来了不是么?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虽然决定做得很“大义凛然”,但我还是忍不住哭了,作为女人哭了。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就算是江姐、□□也不可能保持就义前的镇静。
……
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因为我听到了会议室门打开的声音……
“呼!好了,我同意签了”我长叹了一口气,没回头,因为不愿意看见他那张胜利者的脸。
“对……对不起,小姐,连15楼的也一起签吗?不过今天每个要多加1块钱。”
“什么?”我回过头来看见的,竟然是一个穿着皱巴巴衣服的男人,手里提着一大袋白色的饭盒。
是送盒饭的!
天杀的,连送盒饭的都来欺负我,我感觉刚才压抑很久的怒火一下被点燃了,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样东西,使尽全身力气,向着送盒饭的就砸了过去,只听“砰”一声响。
砸到了送盒饭的!
怎么可能,这么长的会议室,要从这头砸到那头,你以为我是世界铁饼冠军啊!
不过卖盒饭的倒是被我吓跑了,门外还传来他的嘀咕声音:“说涨了1块钱就这么凶,还好刚才没说涨2块,看来真的是金融危机的,有钱人比我们还抠门……”
送盒饭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了,我突然想起仔细看看刚才拿什么东西砸的他。
天哪!闯祸了!
一看之下,只见那价值100万欧元的纯铂金瑞士手工座钟七零八落地躺在地板上。
我怎么这么背呢!5年的监狱生涯啊!
等我出狱了,一定要学丐帮帮主洪七公砍掉一个指头,警示自己改掉这乱扔东西的坏习惯。
“吱”一声大门又开了,这次是真的董国际走进来了。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等待着雷霆的降临……
不过奇怪的是,看到躺在地上的破钟,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的走到老板桌前按了按右边的钮,说道:“李小姐,麻烦你通知清洁部门把18楼会议室清理一下。”
“你考虑好了吗?”他回头问。
“在决定之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我低声反问道。
“请说”他坐到椅子上。
“你为什么要以和我结婚为交换条件?”
“难道你还有别的可以给我的?”
“我可以帮你干活。”
“我不缺帮手或者佣人,”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而至于怎么权衡利弊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了,签协议。”我别无选择,只能沮丧地说。
“同意了?考虑清楚了?不后悔?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需要征求你亲人的意见?”他强调一下亲人。
“不用了,我是大人,可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因为知道结果已定,所以我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赔钱问题上了,听到他问只是心不在焉地回答。
“嗯,那好既然你考虑清楚了,我要人把相关文件准备一下。”他怎么还这么冷静,难道是因为我将成为“董太太”而不追究了。
“对不起,那个钟,我不是故意的,要怎么赔……”想到反正跑不了,我干脆自己认错,并偷偷起抬头来瞅着他,揣摩刚才他看到破钟时奇怪的反应。
“哦,那个钟是仿制品,10多块钱不用赔了。”他不在乎地说,低下头看他手里的文件。
“什么?那这个徽标座还有笔架……”
“都是仿制的,价格差不多,真品在银行的保险柜中,放在这里不安全。”
“你骗我!”
“你不会真的以为……”听到我的话,他才把眼睛从文件上挪到我身上,可就在看到我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变直了:“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会哭,但是没想到会哭得这么厉害……”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
低头一看,我也瞪大了眼睛!
妈呀!那两坨巨大的“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前两大片水痕迹一直蔓延到短裙,还在滴滴哒哒地往下掉水,最气人的是这身大红色的假名牌套装,遇到水就掉颜色,把我整个人从胸到脚都染成了红色。
想来是刚才,砸那送盒饭的人时用力过猛,挤破了 “白娜娜保证安全不泄漏”的“神奇丰胸器”,而自己又顾着想赔钱的事没留意,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红罗卜小姐,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砸人终湿己”啊!
我,汪忘就这样被迫的、自尊扫地的、狼狈的成为了临江市董氏集团最“红”的“董太太”,甚至他连我的名字都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