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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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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伸个懒腰,想了想,今日里还是去酒馆罢。
穿上那件粗布的灰青长衫,思量着要不要新买一件春衣,思量着就打着哈欠出了门。
依旧是那家酒馆,毕竟醒的也不算早了,酒馆里已经有了不是人。
跟老板聊了两句之后,依旧是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里,开始说起今天的故事。
啧,手上什么都没带,搞得我有点不知道把手往哪儿放,就只好用左手指尖摩挲着那张小桌。
今日里讲的,是那山上的土匪盗贼头子掳了那平民家的姑娘做了压寨夫人,最后俩人相敬如宾,那山大王从了良,最后俩人恩恩爱爱的故事。
我是觉得这故事俗里带俗,无趣得很,但奈何那些个来这儿吃酒的人乐意听啊。
正讲到那恩爱的俩人进洞房的时候,一小阵嘈杂之中,一股大力扣住了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拉了起来。
我眯了眯眼睛,啧,是个练家子,刚刚竟然是没躲过去。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抓我的人便一把把我甩上了他的肩头。
略微的晕眩过去后,思量到,这人用劲儿有分寸得很,被他这般折腾了一圈,竟是没感觉到疼。成,这人应该是没什么恶意。
才思量着,就被这人扛出了门,看来是没人敢上来拦他。
瞄了一眼我距离他脖颈的距离,触手可及。
这人未免有些过于放心,是大意了还是有信心?不好说。
算了算了,人生本就无趣,来了点儿乐子,那便是贯彻我的原则——及时行乐罢。
酒馆门前路上的行人已被吓退不少,哟,这人看来还带了手下的人来,莫非被我讲中了,这山上的大王下来掳人了?那也该掳个漂亮姑娘家才是啊,掳我个男子是何用意?
正胡思乱想着,那人一把把我丢上了一辆马车,拿来布条绑了我的手脚,蒙上了我的眼,应该是看我这一路也没喊叫,便也没封上嘴。
啧,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应景叫上两声?再一想,哪儿来那么多个土匪头子缺老婆,万一就是下来掳两个苦力、乐子回去,我这一叫嚷,怕不是就要被割了喉咙。
秉持着不给自己找麻烦的原则,从头到尾我愣是没吱声,没想到掳我的那人却是先开了口:“老实待着,别想着逃跑。”
哟,是个好声音,沉稳里有种少年的狂气,本能地回味了一下,那人便已下了车,听得出,外面还有别人守着。
啧,懒得理他们,反正没人陪我聊天谈乐,睡一觉算了。
在这种事上,我向来雷厉风行,说睡,那倒头就睡。
嗯,这人有够粗鲁的,见我没醒直接上手拍我脸。
我幽幽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蒙着眼睛的布条已经被解开了。
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说实话,这人长得还不错,咋就成了土匪呢。
“胆子这么大?被人绑了还敢睡觉?”这把声音,嗯,痞子里带了点庄严,好听,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多谢夸奖。”以幽幽的语气幽幽地开了口,他声音再好听,也抵消不了打扰我睡觉产生的起床气。
“这般说话,不怕我们抹了你的脖子?”他抬手在我脖颈上用大拇指抹了一下,有点痒,我笑了一下,“要抹的话,大爷们早就下手了。”
“倒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的聪明劲别用在跑路上就成。”他跟着我的笑开始轻笑起来。
这人的气质不该是土匪才对,怎就成了这山里的大王了呢。
手脚的束缚让我多少有些不爽,举了举被绑在一起的手,问道:“大爷不准备给我解开?”
他没理我,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你的眼睛很漂亮。”嘴上说着,手上准确无误地解开了布条。
眨了眨眼睛,好像以前常有听曲儿听书的人这样说。
活动了一下许久没动弹的手脚,漫不经心地问:“敢问大爷绑我来有何贵干?”
“我?今日你的书里不都讲过了么?”
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便开始笑了起来,笑着感叹:“大爷掳媳妇儿掳了个男的?”
“我已经看中你多日。”一本正经的口吻。
我敛了敛笑容:“可我并不喜欢你。”
“你没有上来说男子与男子情爱的事,说明你并不讨厌男男之事,”他勾了下嘴角,有些天真的笑,“放心,等上了床你就会喜欢了。”
啧,人太聪明并不讨人喜欢,动不动说这种混账话,也不让人喜欢。
这人刚刚说完,就一把把我横抱起来。我皱了皱眉,还不如扛着呢,这种抱小闺女儿似的姿势……
他边大步流星地朝那山间的房子走去,边开口道:“我叫方然,你叫什么名字?”
“锦云。”只是随口一答,没想到我对这个名字已经这样熟悉了。
“不是真名。”肯定的语气。
啧,这般敏锐谨慎真不可爱,不理他。
他倒是也没深究,直接把我抱进了屋子里顺手就放在了里屋的床上。
摸摸床上的被褥,细丝绸缎,呵,这土匪必然不简单。
不是自己家,感觉还怪别扭的,不过好在我不认床,哪儿的都能睡。
哎,被人绑了还在思考这床舒服不舒服,也就只我了罢。
正自娱自乐地胡思乱想,却见那人脱下了外褂,作势要上床,哎,这人不是玩真的了吧:“你作甚?”
他抬了抬头:“午睡。”
我笑着问他:“不是那种睡吗?”
“你若是想也可以,”我闻言扒下了我的外衫,只余其中单薄的内衣。
没反抗,这人看样子并非真要做那种事。
果不其然,他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把我塞了进去,是时候感叹一下自己这柔弱的小身板,被人当做玩具一般,轻轻松松让我干这干那,实际上只是我未上心罢了,又不会真对我做什么,真要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会怎么做,但是我懒得想了。
“想什么呢?”他边说边上了床,“乖乖睡觉。”
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眠,多少心里还是有点想法。
我的想法便是:“困了,那就睡吧。”
在睡觉这事儿上,我从不拖沓,说睡那必须睡啊。
看着已经进入浅眠的人,摸不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对我丝毫不设防,什么意思?表达诚意?还是顺势接近我?还是真真地粗心?管他呢,我反正是一清二白的。
总结下来,也就是这俩:第一,这人,这人暂时摸不透;第二,
困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