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老苟

3、救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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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安涯尽力没有使用灵力和对方打，向安涯从小体力活倒也干了不少，但显然是比不上自打小就练拳头的裴誉舟的。向安涯逐渐转攻为守，凛冽的剑气尖锐得仿佛能划破人的喉咙。向安涯被勾起了战意，他越挫越勇。即使身上添多了不少刀伤，眼里的杀意却是愈发的浓郁。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能使用灵力。

　　向安涯最为自傲的便是他的灵力天赋，若此刻没有外力的阻止，他一定会好好继续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向安涯调整好呼吸，他开始思考应该如何脱身，握剑的手臂逐渐变得疲乏难忍，他突然往另一处开始跑。

　　“裴誉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也茫然地跟着对方一起跑着。

　　在魔界有一个巨大的结界，这是为了如果有外界的人来此闹事，检测到并非魔力的力量便会向那处地方的人们投放警报，这实在是为一个麻烦事儿，但也确实达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目的。

　　而此刻向安涯奔向的，是结界探测不到的死角。

　　魔界不过三个城镇的大小，而魔界的边缘处，便是死角。

　　“裴誉舟”分毫没有察觉，仿佛是一个活死人般地朝他跑来。

　　总算是撑到了终点，几乎是那一瞬间，向安涯瞬间转身朝对方挥剑，爆棚而出的灵力席卷而来。

　　那几乎是他能聚集的最大范围的灵力，可等一片黄沙飞扬而起，“裴誉舟”，竟是硬生生地接下了这猛烈的攻势。

　　“？他娘的裴誉舟你是狗吧？”

　　向安涯直接懵在原地，他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长辈老是拿裴誉舟的事情和他来对比了，这他妈哪里还是人啊，这横看竖看都是条狗吧？？？

　　向安涯觉得这事完了他不狠狠坑裴誉舟一把那他简直不姓向。

　　“裴誉舟”貌似是被惹怒了，他也开始凝聚灵力，锋利的银剑被汇聚的灵力清洗得熠熠生辉。

　　向安涯匆忙躲开，此刻他满心满脑都是那三个字——活下去。

　　“快——住——手——我不想你年纪轻轻就没了爹！！”

　　向安涯狼狈地四处逃窜，凄惨的怒吼回荡在空中。

　　忽然，正当“裴誉舟”刚要使出大招的时刻，他轰然地倒在地上。

　　抬头，却发现是刚好赶来的白救了他。

　　此刻向安涯满脸都写着丢脸两个大字。

　　“……不知道说些啥子好那就谢谢您了哎。”

　　几缕残缺的魂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窜，向安涯拿起符咒收起了魂，接下来，似乎只需把其他散落一地的碎片收集回来便完成任务了

　　“明天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向安涯吃力地背起昏迷不醒的裴誉舟。

　　“不把灵魂的身体找回来吗？”

　　“没有灵魂的身体找回来毫无意义。”

　　“他为什么会变成灵魂？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找到灵魂便行了，那些，不是我们这些小屁孩能管的。”

　　“我想他们下达任务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让你找一个灵魂。”白的眼神莫名地坚定，“如此蹊跷的事情，不可能只有那么简单。”

　　他说的话确也在理，向安涯思索一阵。

　　“这事儿我一个人拿不准注意，等裴誉舟醒来再看看吧。”

　　“也行。”

　　白并未再多言，回去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已经渐渐黑了，而时间，也剩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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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们决定，裴誉舟出乎预料地没有反对，等天完全暗了下去，三人便又一次出门。这一次是兵分两路，因为这样的效率要高的不少。

　　按理来讲魂魄的附近应该就有灵魂的身体，可向安涯在附近兜了一大圈，连根头发丝都没能摸着。今夜过去后留给他们的时间便只剩下两天，向安涯焦头烂额之际，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这边裴誉舟也和白在酒楼打听了不少消息，得知要寻的人是叫方烨，是个初来乍到没什么亮点的新人，是少数来酒楼是为了喝酒的人。卖酒的老板对他很有印象。偶有一次问起对方为什么会入魔来到魔界，虽然不知其中真假，但他貌似是因为被人陷害入魔进来的，入魔时神志不清杀了不少人入了狱，最后又逃出来跑到了魔界。

　　因为很少会惹事，在这里只有少数几个人认识他，也没什么仇人，兜兜转转都没有什么太大进展。想着去上一次那个赌博的摊主那里看看，到了才发现那地儿早已换了个人。

　　若是按照这些仅剩的信息来分析，那么可能是那一个陷害方烨的人，因为方烨的逃狱，便一路跟随着方烨来到魔界，最后直接在大路上出手将对方砍的魂飞魄散。

　　可问题是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会憎恶另一个人憎恶到这般地步，甚至不惜用断魂剑将对方砍的灰飞烟灭才肯罢休。

　　临走前，裴誉舟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乎要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一直调查到天亮，刚走出门，就看见向安涯在……挖土？？

　　见裴誉舟出来，向安涯便赶忙开口询问：

　　“之前那个纸蝴蝶，你还有吗？”

　　“我就仅有那一个，你要那玩意做甚？”

　　“当然是找尸体啊，这人当真是惨，他貌似是被一刀一刀割下喉咙的，你看这里就知道了。”向安涯一面应着，一面将一个麻袋摆出来，“看，他的头。”

　　“？你倒还是心大。”

　　麻袋打开，还真有个男人的头颅在里面，令人作呕的气息蔓延开来，裴誉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倘若抛去心理因素的话，仔细看去还是能依稀可见头颅的面容，眉眼没什么特殊的，是在街头上随处可见的路人脸，脸上有一个刀疤形状的胎记，若不凑近观察还真看不出来。脖颈上的割痕整齐到让人发指，就如同切菜一般将头颅给慢慢切下来。

　　若非是常年使用刀剑的人，定是不可能割出如此整齐的划痕。

　　“身体呢？”

　　白并未做出太大反应，只是轻轻问了一句。

　　“这你就问到点上了，我不知道。”向安涯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按理来讲应该就在这附近的……但是我都挖了一晚上了都没看见。”

　　向安涯身上沾满了土，额前那缕头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看上去就像一只在泥坑撒泼打滚的大狗狗。

　　回客栈简单洗了洗身子，三人开始分起了干粮，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饿一两顿倒没太大问题，怕的就是半路中遇到意外然后因为体力不支栽在这里，魔界的食品不算差，可看上面那萦绕的魔气，愣是一个人都不敢下口。

　　三个人之间很少会有像朋友间的闲聊，连平日里混球成那样的向安涯也都乖乖闭上嘴，况且就算这不是任务，向安涯和裴誉舟又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恨不得把给对方来一巴掌踹一脚的那种地步，如今没有打起来已经是老天有眼。他们俩仿佛是天生就看不对眼，最默契的地方大概是初次见面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对方不是个好东西。

　　之后随着年龄增长，年轻人争强好胜那股子性格就出来了，向安涯和裴誉舟本来是专精不同领域的人才，可两人硬是为了超越对方的强项，没日没夜地练习着。有这莽劲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就算是坏处他们也依然会像这样死不罢休地继续下去。

　　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向安涯其实也对白有种莫名的警惕心，或许是对方闯入的太过突兀，即使今早救了他一命，向安涯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人。

　　短暂的休息一阵，天还没黑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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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聚魂，聚魂的法子虽然不难，但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因为灵魂实在是太过零零散散，向安涯卯足了劲也只能大概聚出来个雏形。

　　方烨的魂渐渐显了形，一瞧见他身上那衣服，裴誉舟瞬间脱口问出：

　　“你是裴氏的弟子？”

　　方烨似是说不出话来，于是他点了点头。

　　“你的身体，在哪？”未等其他人说话，白就事先问了出口。

　　可方烨却摇摇头，他打量着面前的三人，似乎是在思考这些人是谁。

　　“你认识一个，叫蔺鱼的人么？”

　　方烨脸色一动，他看了眼裴誉舟，微微点头。

　　“看来，当年所发生的事，看来不得不提一提了。”

　　裴誉舟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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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黑鸭辣的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