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蜕》炫然琰

9、无事生非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戴前灯的账户上多了两倍的钱，因为程回这个二代一对一授课外语，刚上了三天的课，吸引来的学生就比平时多了好几倍，最具戏剧性的是被对面一家机构以三倍的工资挖过去。

　　这再次验证了有些人明明有实力却也靠着颜值。

　　今天算是庆祝，盛一怀带着程回吃了顿海鲜烧烤，虽然他们这的海鲜大部分都是速冻的，但是架不住烧烤料调的好。在戴前灯自己看来吃烧烤最地道的还是大排档，人多，热闹，烟熏。火燎，大扎啤，这都是标配。

　　夜黑，头顶上的灯没有烧烤店里的讲究，串端上来的时候灯光一晃卖相不怎么样，程回皱着眉毛抗拒。他在中国待了这么长时间，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各种家禽身上的部位算是了解一些，但是对于大多数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是不敢再尝试了，自从上次有人给他介绍了一样东西，他吃起来感觉特别骚顿生疑惑，当知道是什么的时候，他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戴前灯吃的开心，也喝了几口啤酒，他明天就能回学校了，虽然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决定回去。他想去附近转转，其实若是没有老戴这事，这个假期他打算出国的，他想去神奈川看看湘南海岸，算是给自己的学生时代打个卡。可是这一切都被老戴无限期地延长了，那些计划中的远方都是放在橱柜里的奢侈品。

　　架不住喜欢，但是买不起。

　　大排档烧烤正宗，可无事生非的人也地地道道。

　　惯偷遇上了地头蛇，最费的除了啤酒瓶子大概是脑袋了。幸好脑袋只长了一个，若是都像九头虫似的，孙悟空都打不净。

　　看热闹是人类的本性，不嫌事大的都围着旁边跟解说似的。

　　戴前灯端着烧烤拉着程回往后边躲了躲，可是玻璃渣子不长眼睛，贴着程回的脸飞了过去。

　　程回脾气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操着凳子直接砸了过去，他身形本就高大，若是再黑点就是像专业拳击手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要不是刚才程回临走之前告诉戴前灯好好待着别碍事他早冲过去送一血了。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除了老板没人报警，可惜这老板也是这一片混大的，知道报警也没用，只能让顾客往旁边挪挪，接着烤。

　　大概七八分钟，除了程回没有一个站着的。围成一圈的人竟然拍手叫好，戴前灯想捧起身前的托盘去收一圈赏银，又不是耍杂技。

　　大哥没了面子直接走人，刚才被打的也找不到人影，程回看了看一地的碎啤酒瓶子，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来，老板还回去一半，都是些便宜货，没那么金贵。

　　戴前灯松了口气，“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别留下疤痕。”

　　程回用手背蹭了蹭干涸的血迹，“去最好的医院，现在不能留疤。”

　　医生看完都为程回可惜，“这个深度正常不会留疤，但是你说你是疤痕体质，所以还是再观察观察。”

　　戴前灯觉得自己罪过大了，他干嘛非得带程回去那呢。

　　“没事，Xin,这个我的家庭医生能处理好，不会留下太深的疤痕的，拍摄的时候用遮瑕一盖看不出来的。就是最后一个系列的时间可能会推迟，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该是戴前灯来说，“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这件事情还是越快越好，戴前灯总觉得程回这个世界排名第一的优优脸十分金贵。

　　“等会就走，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程回坐上车的时候说道。

　　戴前灯还奇怪，程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两只胳膊，回去有什么好收拾的？给这两个胳膊践行不成？

　　当程回把戴前灯的笔记本装进包里的时候，戴前灯算是反应过来了，“不是，那是我电脑。”为了不引起误会，他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程回拉上拉锁，“你和我一起走，本来要回意大利的，但是我的父母在日本旅行，家庭医生也在那边，我们等会儿飞东京。”

　　直到坐上飞机的时候戴前灯都是恍恍惚惚的，戴前灯都不知道程回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搞定他的签证的，这一切太梦幻了，他是在梦里许愿了吗？

　　这个时间，戴前灯觉得错过了樱花，错过了北海道，不过应该还能看看富士山，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去镰仓，终于能在流川枫的上学路上走一走了，他按捺下内心的激动，毕竟程回的脸刚受伤。

　　“上次的那个导演还记得吧，他也在那边，所以我的脸稍微好一点，我们就顺便在那边把剩下的拍了。本来是想出十二个故事的，但公司高层觉得最后收尾不要那么圆满，我们的故事压缩一下，留个开放的Ending。”

　　都受伤了还这么敬业。

　　戴前灯的微笑打了五折，又是一段不能吃辣的日子，生活对他果然不友好。

　　从成田机场出去的时候就有人来接他们了，这样子特别像□□太子，戴前灯规规矩矩坐在程回的旁边，喘个气都透着压抑。

　　他们停在Aman tokyo外，一路上戴前灯觉得自己进了大观园，日本的鞠躬真的是深深的鞠躬，配上非常严肃的表情，戴前灯觉得和送走他之间可能就差一捧花了。

　　酒店的装修无处不透露这奢华，进了房间他才松口气，程回和他一个房间。

　　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到底，门外来人，可以说是训练有素，家庭医生开始给程回重新处理脸上的伤，说的什么戴前灯也听不懂，他索性跑到另一个房间待着。好像每一个城市都有一扇大玻璃见证这个城市的每一处繁华，但是每一个窗外又有着各自的不同。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做成墙纸，待的十分无聊，他只看到遥控器却没看到电视，真是奇怪的国家。

　　程回推门进来的时候，脸上的包扎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

　　“拿着遥控器不看电视？”程回问道。

　　当看到电视机从柜子里面升上来的时候，戴前灯又土了一次，原来还可以这样。

　　“导演大概一周之后能腾出时间，我的脸到时候应该不会这么明显，这几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来过这很多次了，是个非常地道的向导。”

　　这多不好，戴前灯想万一碰上以前的合作对象那可真够尴尬的，他还是自己单独行动吧，反正在日本不会说日语也没什么大问题，至少文字他能看懂很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更何况还有手机里的翻译软件。

　　“你忙你的，我就在附近随便转转就好。”

　　程回没有说什么，低头按了几下遥控器嗯了一声，可是电视里的内容半点没入他的眼，他的眼睛里全是戴前灯压抑不住的模样，他脑袋嗡的一声，他以前的朋友来这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歌舞伎町转转，戴前灯不会是想试试吧？他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戴前灯的行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