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斗罗］花火》花晚晴

5、005

　　第二天一早，小白就把比比东送到学院门口。她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学院里。小白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嘴角的笑容渐冷。
　　真没想到，他也有赚钱养家的时候。小白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西鲁城中心的方向。
　　活了这么多年，他也没什么特长。当初他想向妖琴师学弹琴，最后妖琴师把琴砸在了他脑袋上，再也不给他拉条了。还有裁缝，他跟小袖之手学了半个月，小袖之手把他赶了出去，再也不让他碰针线了。
　　类似事迹还有很多，不胜枚举。
　　他叹了口气，游荡在西鲁城的街道上。
　　虽然不想，但无论有多迷茫，他现在必须得下定决心接受这个世界了。接触的人多了，没准能找到回平安京的方法。
　　……
　　他擅长的只有打架和抗怪，在城内游荡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他能做的事。西鲁城只是法诺斯行省的一个边陲小城，城内魂帝都没几个，魂圣更是屈指可数，这个安逸的地方完全没有适合小白的工作。
　　“唉……”他有些沮丧地垂着头，脑袋上的狐狸耳朵也惨兮兮地耷拉着。
　　“杀人啊！”女人的尖叫声划破靡靡的空气，吓得小白一个激灵。
　　一个漆黑的身影从他身旁略过，速度飞快，就算是小白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串残影。正是人多的时候，可饶是街道上都是人，却没一个人能抓住那抹身影。小白下意识地释放了武魂，黑色的爪狠狠地抓向了那个漆黑的影子。
　　流光溢彩的七个魂环一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魂圣？”
　　“他才多大，居然是魂圣？！”
　　周围人全都围了上来，发出了激烈的讨论声，而那抹黑影，倏然消失在了人群中。小白的被动虽然能大幅增速，但被人团团围在中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影消失，他总不能变成原型去追吧。
　　他叹了口气，走到了那个尖叫的中年女人身边，伸出了手：“没事吧？”
　　女人呜呜地哭着，完全没有要搭理小白的意思。
　　一个年轻的女孩裹着被单踉踉跄跄地从一旁的民居里冲了出来，嘴角眼角都是瘀血，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手上胸前都是血，她脸上带着惊恐：“妈？爸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白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他顺着血腥味径直走向了民居里。那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胸口还插了把刀。小白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女孩扶着母亲踉踉跄跄地追着小白走了进来：“怎么样？魂圣大人，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求求你！”女孩扯着小白的衣服哀求。
　　“抱歉。”小白摇了摇头，“他已经断气了。请节哀。”
　　听到小白的话，那个中年女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撅了过去。女孩也软倒在地。过了一会，她发出了痛苦的哭泣声，那声音像是一只受伤濒死的小鹿的悲鸣一样。
　　“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小白蹲下身子，安慰地拍了拍女孩子的头。
　　看着小白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女孩子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她一边抽泣，一边娓娓道来：“今天……我本来在屋子里缝衣服，柜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抱住了我，把我……后来我爸爸回来……正好撞见……结果，他就把我爸爸……”
　　“这是曹嫂子家的姑娘啊……”
　　“她已经和一名魂师订婚了……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曹嫂子也真惨，刚死了丈夫，女儿也出事了。”
　　“福祸相依啊。”
　　周围传来小声的议论。
　　“你先起来。”小白扶起了这个女孩，又把她已经晕过去的母亲扛在了肩膀上，“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先把你母亲送到医生那里，然后我们去报案，好吗？”
　　女孩抽噎着点了点头。
　　经过检查，中年女人身体并无大碍，她只是悲伤过度晕过去了。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握着母亲的手，默默地流泪。
　　已经有围观群众报警了，已经有几个警察到了现场，他们简单地查看了一下现场，随后表示：“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请您配合。”
　　女孩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没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就好了。”小白安慰。
　　女孩感激地看着小白一眼，随后一抽一抽地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么，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脸呢？”警察问。
　　“没有，”女孩摇了摇头，“他带了面具，但是他似乎是兽武魂……”
　　“那个男人速度很快，保守估计也应该是魂帝以上的实力。”小白说。
　　“魂帝？”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有些许诧异。他们阖上了手中的本子，“魂师犯罪我们很难处理，必须上报给武魂殿，交给他们来裁决，你们没意见吧？”
　　小白垂眸看了看女孩，女孩怯生生地点头。“可以。”小白说。
　　“那么，就请二位跟我来吧。”
　　小白带着女孩子做了下笔录，就把她送回去了。时间渐晚，天色也已经昏暗下来——该去接比比东了。小白把女孩子安顿好：“我该走了。别单独出去，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明白吗？”
　　女孩点了点头。
　　小白满意地笑了笑，转头离开了。
　　小白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到达学院西门的时候，比比东已经等在那里了。小白连忙走上前：“抱歉啊小东儿，我有事，耽误了些时间。”
　　“没关系。”比比东摇了摇头，乖巧地挽住他的手臂，“我没有等很久。你那边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小白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慢慢来，你这么强，总会有机会的。”比比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白耷拉下来的耳朵，“我也有武魂殿的生活保障，你不用太累的。”
　　“希望如此吧。”小白还是恹恹的。
　　“对了，小白哥哥，”比比东侧着脸看着他，“后天我就要出发啦，去猎取我的第二魂环，应该有几天不在家，你要记得想我哦。”
　　“好。”小白点了点头。最近城里不太平，那个心狠手辣的采花贼还没抓到，比比东这几天出去也好，免得又被卷入什么危险里。
　　“我不在家你就这么开心？”比比东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小白的表情，忍不住咬住了花瓣一样的嘴唇。
　　“啊？没有啊。”小白回过神，他拍了拍比比东的头，“别多想。你回家还要给我讲课呢。”
　　“好！”比比东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走，我们去市场，庆祝一下乔迁新居！”小白欢快地说。
　　“好！”
　　……
　　其实……小白不会做饭。晴明也不会做饭，他平时都是吃达摩蛋，很少吃人类的食物，只有偶尔开宴会他才会吃一点。
　　他本来是想买点现成的，可是比比东说她会做饭，小白也就由着她去了。这里的饭菜虽然和平安京风格不同，但是闻起来……还不错。
　　一看比比东就是按照华国的三从四德培养出来的贤惠女孩，也不知道她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小白坐在饭桌前，拄着头玩着剩下的几枚金币，漫不经心地想。
　　“来吃饭吧。”比比东端上来两个菜，坐在了小白对面，“尝尝？”桌子上是很普通的四菜一汤，谈不上多高贵的料理，却意外的有家庭的气息。
　　小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他的眼神一亮，耳朵立刻立起来了：“唔，好吃。”
　　“我说的吧。”比比东笑得像只得意地翘着尾巴的小狐狸，“我们家政课的老师可是一名魂王级别的食物系魂师呢。”
　　“别光看着我呀。吃饭。”小白把盘子朝比比东的方向推了推。两人开始吃起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说起来啊，小白哥哥。”
　　“唔？怎么了？”小白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回应。
　　“你到底多大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好奇很久了。”比比东像只仓鼠一样咬着筷子尖，巴巴地看着小白。
　　“年龄……？”小白想了想，最后认真地回答，“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那都是些孤独荒凉的岁月。
　　“不记得了？”比比东疑惑，“那你得多大了？要不我还是叫你小白爷爷？”
　　“臭丫头！”小白一爪子拍到了比比东头顶，“不许叫我爷爷！我年轻得很呢！”
　　“切。”比比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今天上课都学什么了？”小白问。
　　“魂师的分类和特点……融合流和极限流的区别……”比比东掰着手指认真地说。
　　“那你给我讲讲吧。”小白说。
　　“好，融合流就是……”
　　小白拄着头，看着比比东眉飞色舞的样子，微笑着听着比比东讲课。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很新奇，他听得很认真。
　　渐渐地，夜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小白这个听众太合格，比比东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好了就到这里吧。”听完了比比东讲解的魂师分类，小白打断了她，“你明天还要出远门。早点休息吧，等你带着第二魂环回来，我们再继续。”
　　“好。”比比东乖巧地点头。
　　小白看着她关了灯，也躺在了床上，抱着自己的两条尾巴准备睡觉了。还没等他睡着，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
　　小东儿要去卫生间吗？小白迷迷糊糊地想。
　　下一秒，他的房门便被推开了，比比东逆着光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睡不着吗？”
　　“嗯。”比比东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睡不着。”
　　“你想跟我睡？”小白明白了，他翻了个身，给比比东空出了一块地方。反正这姑娘睡觉也挺安分，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好！”比比东点头，小跑着躺在了小白身边，抱住了他的大尾巴。
　　“睡觉吧。”小白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比比东忍不住抿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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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一亮，比比东就醒了，小白敏感地察觉到了身边女孩的气息消失了，也醒了过来。他趿拉着拖鞋，揉着眼睛走到了客厅里，比比东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阳台柔和的光勾勒出了她柔软的轮廓。
　　“你醒啦？”比比东微微侧头看向小白，她有些紧张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我……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不，跟你没关系。”小白晃了晃脑袋，软声说，“麻烦你了，还要准备早餐。”
　　“这是我该做的。”比比东脸颊微红，带上了些小女儿的娇憨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
　　“真好啊，小东儿会做这么厉害的事情。”小白拉开椅子坐下，“要知道我认识的那些女妖……女魂师，可都不会做饭呢。”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比比东虽然这么说，但很明显的，她的眼睛因为小白的夸奖变得闪闪发光。
　　小白摸了摸女孩子的头，笑了笑。
　　吃了早饭，比比东就该出发去学校了。小白一直把她送到了学院门口：“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他说。
　　“嗯，我会的。”比比东乖巧地点头。
　　小白看着比比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转身准备离开这里，想去看看昨天那个被侵犯的女孩子，可是还没等他走远，突然有个女孩子红着脸挡在了他面前，她看起来不大，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是叫小白吗？”女孩子用大胆而热烈的眼光看着小白，看得他莫名其妙。
　　“是，我是小白。”小白有些茫然地歪了歪头，“你哪位？”
　　“你，你不记得我了？”女孩子有些失落，她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是小玉啊。”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小白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女孩子应当是小东的堂姐。他露出了一个礼貌且和善的微笑：“我想起来了，小玉。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你和东儿住在一起吗？”她问。
　　“是啊。”小白回答。
　　“怎么，怎么能这样……”女孩涨红了脸，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东儿怎么能单独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实在是太不自爱了。不像我……”
　　“小玉。”小白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恋，童，癖。”他说。
　　小玉一梗，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一样。
　　“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小白拍了拍小玉的肩膀，脚步轻快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