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花鱼花/兄弟向】我的弟弟/哥哥才八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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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万春流与燕南天归隐处住了月余，小鱼儿的记忆在某个很普通的早晨突然就恢复了过来。听着花无缺将他变成八岁这短时间的事情一一说与他听，小鱼儿觉得稀奇极了。连连赞叹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奇的果子，后悔当时没留下果核来自己种，日后还能拿来玩。
“你这次竟没生气，我还以为你定是要去找那白发前辈算账？”花无缺对他醒来后的反应啧啧称奇，这可真不像小鱼儿的性子。
“我倒是想去，可你能找到那从极之渊的入口？还是我能打过她？”小鱼儿该识时务的时候，可是半点不含糊：“再说了，这果子又不伤人，偶尔吃来玩玩也挺好的。只是可惜后遗症却严重的很，我变成八岁的事，只能零星记得些片段，记得我没脸没皮的耍赖被你照顾，倒也挺好玩。换做现在的我，可干不出这些事。”
“你确定？”
屋子里的三个人可没一个人相信小鱼儿这魔星说的话，在万春流与燕南天这里住的一个月期间，上山掏鸟下河摸鱼没事大半夜打猎偷偷挖万春流的药田，这深山方圆几里上至动物下至花花草草，可都快被这小祖宗霍霍的差不多了。现在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还是那些花花草草，可都希望着他赶紧走掉。一如当年，十大恶人赶他出恶人谷一样。求你了，小爷，赶紧出去霍霍别人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都被嫌弃了，小鱼儿自然也就乖乖的准备走人了。告别了万春流与燕南天，他与花无缺又踏上他们的路程。
“花无缺啊花无缺，为什么这果子我吃了你也吃了，只有我发作？而你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不见？”
去往恶人谷方向的路上，小鱼儿与花无缺骑着马并行在大道上。
“怎么？你很期待我也发作了，你好照顾我？”花无缺道。
“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也回到八岁，会是什么样子？”小鱼儿骑在马上也不忘记捣蛋，歪了半个身子过去看花无缺，一脸兴奋与期待。
“我若也发作回到八岁，那你当真要小心了。”花无缺用扇子拍打了一下他的额头，提醒他坐直身子小心摔下马去。
“为什么？”小鱼儿捂着额头不解的很。
“你应当知道，我自小被大姑姑教导所有一切的武功都是为了以后杀你。所以，为了练好的武功，我没少被大姑姑罚。只因那时的我，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虽然被罚但也并非全无怨念的。只是，我不能讨厌大姑姑，自然就得找个替代品来讨厌，所以那时候是我对你杀意最浓的时候。”
“那我可真是倒霉，原来我那么早就被你惦记了。”小鱼儿夸张的摸摸脖子，好像下一刻真的会被杀掉似的：“那你还是不要变的好，虽说我们现在武功不相上下，但我可不想再被你追杀一次。”
“我想应当不会了吧。”
花无缺想那果子他才吃过几个，用量可谓之少之又少，现下又过了这么久，怕是早就没有效用了。然而，这世上之事，老天爷总喜欢给人开玩笑。你越不希望它发生，它就越上赶着找上门来。
两人一路奔驰，不多久就到了藏边的阴山穷谷中，已经入秋，晚风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但头顶的星光满天，却似乎能叫人忘记寒冷。
小鱼儿拥紧身上的斗篷，仰视着星光，呆呆地出了会儿神。如此星辰，他又看见了。今夜跟他出谷的那夜何其相似，那时候他站在这天地穹庐之间只有一人，而这一次他身边却有了另一个人的陪伴。
花无缺此刻就站在自己身边，披着的跟自己一样在普通成衣店买来的普普通通的黑色斗篷，可同样的东西，穿在他身上却依旧难掩盖住他那种华贵的气质，那种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所不能及的风韵。
他就那样站在夜色里，星光下，那眉目，那脸，那安祥的神态，那雪白的衣衫，飞扬的斗篷，小鱼儿不得不再次承认，他哥花无缺真是这人间少见的美男子。他想起自己刚遇见他时，虽骂他娘娘腔小白脸，但不得不说那也是也一种变相的承认他好看的赞美。那时候，他心里还有变扭不甘，而现下时过境迁，他早已经可以坦坦荡荡的以欣赏的目光来看他，并且更有种这是我的哥哥才会生的如此好看的炫耀心态。只不过……
“咱们赶紧走吧。”小鱼儿一把拉起还沉浸在耀眼星空景色里的花无缺。
“为何？”花无缺看景看的正在入迷十分不解。
“此地有不少藏民部落，藏女多情，你想被人看上抢去做人相公吗？”小鱼儿挪揄道。
花无缺自与小鱼儿上路，也听他说不少边民习俗与中原的不同之处。只是没想到就连这男女情爱也是这样豪放的表达方式吗？竟还能用抢的？他正疑惑，却见小鱼儿扑哧一笑，便知道他又在戏耍自己。
“哎哎，我虽夸张了些，但却也不全是开玩笑。”
小鱼儿见花无缺不信，为表示自己无辜还是开口解释道：“藏地男女本就热情奔放，他们表达情爱方式一向直接，男子若是喜欢上那家姑娘会直接抢下她的帽子或者其他物品以示告白之意，有些胆大的姑娘遇上喜欢的男子也会如此。你向来对人都是客客气气，对女人尤其。我是怕你到时候不小心自己把自己许出去了都不知道。”
“是。花某知道了，花某记住了。”花无缺口上虽应答了，可语气中的笑意却是憋不住的。小鱼儿见他如此，没好气道：“我今日难得好心说句真话，你竟不愿信了。好吧好吧，哪日真要叫你试试那滋味见识见识那场景才好。”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显得更像是恶作剧成功的样子。花无缺摇摇头，对他刚才那番言论，也越发的当作是玩笑话了。
恋恋不舍离开方才那片星空美景，穿过山谷，又走过崎岖的山路，恶人谷终于到了。
“我小鱼儿又回来啦——！”进入谷中，小鱼儿一路大叫大嚷着，就像他当初离开那样，丝毫不考虑已经入夜别人是不是已经睡觉。
\"各位，我小鱼儿又回来了，你们从此就又没法安心的睡觉了。\"
两边的屋子，有的开了窗，有的开了门，一个个脑袋伸了出来，眼睛都睁得圆圆的瞧着小鱼儿。这走了好几年的魔头煞星，他怎么怎么就又回来了？
“怎么？都没人来欢迎我吗？”
欢迎，自然是欢迎，只是恶人谷的欢迎方式，却从来都是与别处不同的。
“小心——！！”
只听铛铛两声，花无缺已经用扇子为小鱼儿挡下从暗处飞来的暗器。
“哎哟呵，只有这么点热情欢迎我吗？来来来，再热情一点。”小鱼儿大吼一声，兴致更加高涨了。而那些热情的欢迎也如他期盼的那样，进攻的越来越猛烈。
“仇老怪，你这招数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是换新的，无趣无趣……”
“你这臭小子，不是说出去了不再回来吗？现在又回来干什么？”
“秋叶刀，你这大刀是多久没磨过了？快去再磨一磨再来……”
“我这大刀快不快，在你脑袋上试试就知道！！”
“燕子娇，你这轻功我看也没长进啊，莫不是吃的太多又长胖几斤，飞不起来了？”
“你这天杀的小鱼儿，这女人的体重是谁都不能取笑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任谁听到以上的对话，都会觉得这几个人与小鱼儿不是有仇也必定有怨，夜色中传来的打斗声也似乎在应证着一切。可方才还有些紧张的花无缺，却停下来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因他已经瞧出来，那些人虽看似凶恶的攻击着小鱼儿，但招式中莫说杀意，简直就是在跟他玩闹一样。这样的迎接方式、相处方式，他以前从未见过，心下竟觉得有趣，便就站在旁边看起热闹来。
不止他在看，两边亮起灯的屋子也有许多人在看，还有不少人走了出来。但花无缺却不知道，那些人大多数是在看他，因为他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度，让许久已经没见过外面世界的这些人觉得稀奇又古怪。
“哥哥，哥哥，你是谁啊？”
围观的人里总有大胆的人，而这大胆的人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子。只见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溜小跑窜到花无缺身边，伸出他脏兮兮的小手拽着花无缺的衣摆，那雪白的衣衫上顿时印上去了一个黑黑的小掌印，看着刺目极了。
可花无缺却并未在意，只因这小孩虽然脏兮兮的，可一双圆目亮晶晶，虎头虎脑的模样十分招人喜爱。他头上还扎着个冲天的歪辫，跟当初小鱼儿的那发髻有些相似，花无缺顿时觉得有几分亲切，放松了心防。
“小弟弟，你又是谁呢？你不知道问别人的名字前，要先把自己的名字报上来吗？”
跟着小鱼儿处久了，花无缺的言语之间也有了几分他的说话习惯。只是他还未来的及听到答案，却听见身后小鱼儿的声音传来：“花无缺，你小心那老怪……”
小鱼儿的话音还没落，只见面前的小孩眼中忽然开始流血，不仅如此他的口、鼻、嘴角也都已经开始流血。下一刻，他竟像厉鬼一样朝着花无缺扑了过去，身形之迅速完全不像个孩童。
花无缺急退躲避，那小孩如鬼魅一般缠了上来。脸上的血越来越多，就连他的出的掌也是招招带着血迹，在夜色中看着莫名又添几分诡谲。
鬼婴幽手。
花无缺对应上江湖上的一个人，还有他的称号。据闻此人是个长不大的侏儒，模样一直停留在孩童时期，因此一直扮作小儿在江湖作恶多端。只是多年前，他不知何故销声匿迹，再没人听过他的消息，却不想原来也躲进了这恶人谷里。
这人被称作鬼婴幽手，前者自然指的他的容貌，而幽手却是他的奇快无比却又变化多端的掌法。花无缺的武功也以轻、快而见长，此刻这鬼婴幽手的速度却有不输给他的架势。他掌掌都击向花无缺的白衫，似乎想在那上面印上几个血色掌印。
“俊娃娃，你这白衫我看着真刺眼，来来来，让我画上几多血梅送给你，岂非更好看。”
果然如花无缺所料，他并无恶意，言语之间玩笑意味甚浓。
“前辈若是喜欢作画，无缺改日自当奉上上好宣纸让您尽兴。只是这白衫还请前辈绕过，沾了血迹可不是很好清洗。”花无缺悠悠道。
“你这娃娃，既然叫我前辈，那自然就要孝敬我。来来来，快给我拍上几掌。”鬼婴幽手在这恶人谷里窝了许久，已经很少见到轻功造诣如此之高的人，当下玩心更起，步步紧逼起来。
花无缺见状，知道他是想试探自己武功底线，便也不再藏拙，施展移花接玉，严阵以待。
“好好好，好后生，这才像个样子。”
见到花无缺功夫的绝妙，鬼婴幽手不觉害怕，反而战意更甚。一招鬼手无踪的看家本领也被他使了出来。旁边观战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他们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出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两个人影在眼前移动，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人们在猜测着谁会赢，因为这恶人谷里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决斗。小鱼儿那边也停下手来，早没了跟别人对战的心思跑过来看戏。听到别人在赌谁会赢，他不屑的撇撇嘴道：“那老小子的功夫我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打得赢我哥。”
“哎哟？那就是你哥花无缺？”一只手搭上了小鱼儿的肩膀，正是刚才跟他打架的三个里面的燕子娇，只是他却不是女人而是个浓妆艳抹的男人，一个把自己当作女人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叫花无缺？”小鱼儿奇怪道。
“你小子是傻了吗？真以为我们在恶人谷里消息不通，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吗？”秋叶刀扛着他的大刀站在一旁哼哧哼哧喘气：“前段时间，你不是让铁萍姑那小丫头把几位恶人前辈的骨灰都带回来安葬了，那你们发生那些事我们如何能不知道。”
“哦哦哦，对对对。”小鱼儿拍拍脑袋，他还真的差点把铁萍姑这小丫头给忘记了：“她现在在哪里？还在恶人谷吗？”
“在以前李大嘴那老屋住着呢，说是想看看她爹这么多年来生活的地方。”秋叶刀道。
“你们没有欺负她吧？”虽然铁萍姑是移花宫出来的人，也会些武艺，但这里是什么地方，小鱼儿自然担心有人会欺负这小姑娘。
“放心吧，老怪我照顾着呢。那小丫头看着跟我那早死的孙女有几分相似，我以前也受过李大嘴一些恩惠，自然会帮他照顾她女儿。”仇老怪抽着旱烟袋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知道铁萍姑有人照看，小鱼儿的注意力就又转到花无缺这边来。
“哎，小鱼儿。”燕子娇亲昵的趴在小鱼儿肩膀上冲他耳边吹了口气道：“那真是你哥啊？长的可比你俊啊。”
“啪！”的一声拍开燕子娇开始伸向自己胸口的魔爪，小鱼儿嫌弃道：“把你的手拿开，不要吃我豆腐。还有，我告诉你，那是我哥，你离远点他不好你这口。”
“哎哟哎哟，这才当了几天兄弟啊，就这么护着了。还是说，你是醋着了，怕我对他动心忘记了你这心肝小宝贝！”
燕子娇摸着被拍红的手也不生气，反而冲着小鱼儿抛了个媚眼，把小鱼儿给恶心的一个激灵。
见他又要上手摸，小鱼儿握紧了拳头正准备让他再吃自己几口老拳，却听见鬼婴幽手一声怪叫，他一回头就见花无缺不知何故竟从空中掉了下来。
“花无缺——！！”
小鱼儿连忙施展轻功跃了过去，勘勘将人接住，稳稳落下。他刚一落地，却不看花无缺，只冲着方才已经弹开的鬼婴幽手吼道：“死老怪，你干了什么？！”
“嗳嗳嗳……”鬼婴幽手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可还没来得的及干啊，你看看你那俊哥哥的身上可有我的血掌印？”
小鱼儿连忙低头查看，果然花无缺身上的衣衫洁白依旧，除了最开始鬼婴幽手拉着他衣角的印上去的那个带着泥土的小掌印，什么也没有。
“那他怎么突然晕过去了？”小鱼儿继续质问。
“我怎么知道，我们正比的兴起，他突然就这样了。莫不是运功岔了气？”鬼婴幽手猜测道。
运功？岔气？
换做是别人突然这样，小鱼儿都信。但花无缺，怎么可能，他武功那么高，一向只有……
哎哟喂，还真有可能。
小鱼儿想起了那至今没发作的怪异果子，燕伯伯说一旦饮酒过度或者运功到达某种极致就会触发。方才花无缺跟这老小子比武，用了移花接玉，再加上又被他那一身血淋淋的模样怕是激了下，所以这是发作了？
“嘿嘿嘿……”小鱼儿像是想到什么傻笑起来。
鬼婴幽手听着这笑却瘆的慌，他冲小鱼儿晃了晃他的血掌印：“小子，你是疯了吗？你哥晕了，你还笑的出来？”
“没事没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我不跟你们玩了，我先带我哥去休息了。”话音一落，小鱼儿双手抱起花无缺，人已经往以前万春流的旧药庐而去。
一夜过去，花无缺幽幽转醒。这一夜他睡的不踏实极了，脑海里似乎有很多画面闪过，出现了很多人，有些人他人认识，有些人他不认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叫他看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听见了吗？一会如果他醒了，就按我说的做。”有一个在梦中听过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花无缺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但那声音又那样的真实，好像就在耳边一样。他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一个在梦中出现过的身影，似乎很多时候他都在，但这一夜的梦中花无缺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孔。
“哎，醒了醒了。”那人走了过来，模糊不清的面容终于清晰。
只见他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额头上有条刀疤十分醒目，但这刀疤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花无缺，你醒啦？”小鱼儿冲着床上看着自己发呆的花无缺十分关切的模样，可此刻若有人仔细看他眼睛，就能发现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鬼主意在谋划着。
“你是……？”花无缺迟疑的问道。
“我是小鱼儿啊，你的哥哥啊，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小鱼儿故作夸张的一把抱住还在愣神的花无缺，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
“小鱼儿？哥哥？”花无缺默然半晌，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拉开，犹疑的看着他回答道：“无缺自幼在移花宫长大，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兄弟？这里是何处？你到底是谁？”
自花无缺一醒来，他就发现这里不是移花宫。现下又冒出个奇怪的人说是他兄弟，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但纵是他不相信，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十分礼貌，这是他一向的接受的教养所致。
“那我问你件事，花无缺你现在多大？”小鱼儿似乎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决定一点点的诱导。
“始龀之年。”花无缺道。【注1】
“啊？”小鱼儿懵逼：“你说什么。”
“公子是说他的年龄。始龀也就是约七、八岁左右的意思。”屋子里的另一个人，铁萍姑说话了。
花无缺见她叫自己公子，问道：“你是移花宫的人？”
“曾经是。”铁萍姑道。
曾经？花无缺的眉头微蹙。
“这里究竟是何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再次问道。
“你与其问我们这个，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花无缺。”小鱼儿端来了一盆水，停在他面前：“看看吧，始龀之年的无缺公子。”
花无缺愣在原地，小鱼儿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傻眼的模样，心里偷偷乐着，心道让你给我掉书袋，八岁就八岁，还始龀之年，欺负他听不懂是不是。
“这……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昨日我明明还在移花宫练武，明明……”
他又看了看水中的自己，似乎仍旧不能相信的模样。
“怎样？现在可愿意相信我的话了？我的好弟弟。”小鱼儿放下那水盆一脸真挚的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想听我说说我们的故事吗？”
花无缺叹了口气，道：“好。”
现在的他，不听也得听。
“原来，你就是江小鱼？”
若说刚刚醒来的花无缺听到小鱼儿这个名字还有些似曾相似。现在听到江小鱼这个名字，他立刻变了脸色，凝注着面前的人，一字字道：“你当真是是江小鱼？”
小鱼儿瞧着他脸色不对，知道约莫他最担心的那出戏码就要上演了：“喂喂喂，你不会是要说我就是你姑姑要你杀的人吧，还来？”
花无缺不说话，又瞧了他半晌，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抱歉得很，正是……”
他说完这句，竟然就站了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动手的样子。
小鱼儿也站了起来，看似放松实则警惕的看着他。因为他想起之前花无缺说过的，八岁的他对自己正是杀意最浓的时候，原来当真不是骗他。瞧着一触即发的模样，他小鱼儿莫不是什么开关不成，上一刻还温温和和的一个人，下一刻就变成这模样。
“公子，小鱼儿，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铁萍姑似乎也有些害怕的站了起来。
“宫主钧令，不可违抗。这位姑娘，还请你让开，我不想伤到你。”花无缺那架势是真要跟小鱼儿动手了。
“你不信我方才说的那一大堆事？”小鱼儿问。
“空口无凭。”花无缺言简意赅。
好嘛，小鱼儿翻了个白眼，他跟花无缺还真不亏是亲兄弟，果然都不是那么好骗的。
“那你要怎么才信？滴血认亲？”小鱼儿想到自己失忆时的招术，他不介意再来一次。
“此处既是恶人谷，你方才也是专门等着我醒来的模样，相比也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让我相信，万一你做手脚？”
花无缺拒绝，这下轮到小鱼儿傻眼。说好的从没出过移花宫，不食人间烟火呢。这八岁的小花无缺脑子也转的很快嘛。
“那你说怎么办？”小鱼儿不耐烦的把问题抛了回去。
“你方才说，大姑姑教过你武功，移花宫的武功你都能破解？”花无缺回忆道。
“……。”小鱼儿静默片刻，突然大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还想杀我。好好好，来来来，今日不让你打上这一场，怕你是不会信的了。”
小鱼儿撸起袖子恶声恶气道：“那咱们可先说好了，我若是能破解了你移花宫的所有招式，你可就得信我？”
“那是自然。”花无缺郑重应道。
恶人谷自昨夜小鱼儿回来之后就好生热闹。先是仇老怪、秋叶刀、燕子娇跟小鱼儿打了一场，然后鬼婴幽手又跟花无缺打了起来，今日却没想到昨天还亲亲热热的两兄弟也要比起武来，这可真叫人稀奇。
“他这里？真的摔坏了啊？”燕子娇问着铁萍姑，后者也不是很清楚全部的来龙去脉，小鱼儿只说花公子会短暂忘记一些事，但具体是怎样却没有多说。他只让她配合着把之前经历的事告诉花公子，那之后的事就得小鱼儿自己解决了。
“管他是真的坏还是假坏，有打架看我老怪最喜欢了。来来来，咱们赌赌这两兄弟谁会赢？”
仇老怪抽着他的旱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赌小鱼儿。”秋叶刀昨天跟小鱼儿过了那几招觉得他武功大有长进。
“我赌花无缺。”燕子娇揉着手里的香巾羞涩道。昨夜光太黑了，他还没瞧清楚这江湖赫赫有名的无缺公子的模样，现在却是看的个仔仔细细。那模样，那身段，可真是一个响当当的顶好看的美男子。
“燕子娇，你发什么骚。我看你就是看上俊娃娃那张脸了。不过，我也赌他。”鬼婴幽手抱着一袋瓜子也走了来，洗干净昨夜那身骇人的血迹，他又变成一个虎头虎脑的可爱娃娃。
“你们这帮人，等我跟他打完，再来收拾你们。”
这还没开打呢，小鱼儿就听见身后那一堆跟自己唱反调的家伙，气的七窍生烟。
“请。”花无缺客客气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是这么多虚礼，看打！”小鱼儿却不等他，抢先攻了过去。
两人约定的是破招，所以都没有使用武器。但不使用武器，也并不代表花无缺没法杀掉小鱼儿。
因此小鱼儿真真切切的在花无缺的进攻里感觉到杀意，不带一丝弄虚作假。这一战，丝毫不输给他们在龟山的那一战。小鱼儿原本还带着几分做戏的心态，见花无缺的攻击越发迅猛，便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也认真了起来。
花无缺也很心惊，因为这江小鱼果然没有骗他，无论他使出移花宫的何种武功招式，确实都被他一一拆解了去。但只不过看得出来他练习的时日不长，运用的也并非全然自如，所以此刻两人之间还是花无缺占据上风。
可即便如何，他说的话就全然可信吗？
花无缺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是日日接受着姑姑教导的自己，一个是已经对当下情况产生疑惑的自己，他们在花无缺的脑海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着，谁也不肯听谁的。可即便他心中已然开始纠结，但面上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的，谁也瞧不出来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小鱼儿却不是别人，他一向知道如何从花无缺不透露自己心思的脸色，看出他的心情。见他已经心中起疑，小鱼儿知道该再来一剂猛药，让他彻彻底底的相信了。
此刻，他们已经从万春流的药庐打到了谷外，那里有一堆隔离外界用的奇山异石，小鱼儿见他被自己引了出来，嗖的一声飞上最高的一座石头上，那上头只能勉强让两个人站定，花无缺不疑有他，紧追而至。半空中，却见小鱼儿忽然回头一击，花无缺下意识的对他对上，这一掌他明明没有用全力，但下一刻小鱼儿却如断线风筝的风筝般往下坠去。花无缺赶不及去拉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直坠落在了地上。
“江小鱼——！！”
花无缺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他急忙落到地面，向小鱼儿着落的地方跑去，只是跑着跑着他的脚步就慢慢缓了下来，看着距离他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人，他忽然没有了迈过去的勇气。他的头忽然有些疼，好似以前看过这画面。他的身子似已脱力，眼睛失神地瞧着地面，一粒粒汗珠滚滚流下。
“砰”的一声，小鱼儿听到自己身边不远处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小鱼儿，小鱼儿，你别装了，花公子晕过去了！！”铁萍姑的声音由远而近，正朝着他们跑过来。小鱼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花无缺倒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花无缺！”
玩大了的小鱼儿，这下是真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死过去。
自万春流离开恶人谷后，这谷里就再没有过一个专职的大夫。小鱼儿会的那点医术也就是勉强够看，加上他关心则乱，这回是真的慌了起来。把所有谷里但凡懂点医术的都抓了给花无缺瞧了一遍，而所有人得出的结论都是：急火攻心，睡醒了就好了。
小鱼儿气的把所有人都骂走了，但他其实最气最想骂的就是自己。谁让他恶习不改，总想着捉弄花无缺。本想趁着他失忆扮一回哥哥玩玩，但没想到这哥哥还没扮上，人已经叫自己吓坏了。这次，他可是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的把各路神仙乞求了个遍，只求他们让花无缺快点醒来。铁萍姑在一旁看着，也不知怎么劝他。只得先退出房间，说是去给他们准备晚饭，万一花无缺醒了，刚好吃点东西。
“各路神仙伯伯，阿姨，大叔，大妈，我小鱼儿向你们起誓，只要你们能让花无缺醒来，我再也不跟他争着当哥哥了。我就是一时贪玩，想试试当哥哥的感觉，我……”
“江小鱼……”
小鱼儿的神神叨叨的嘀咕，被花无缺一声轻唤打断。那声音听在他耳朵里犹如天籁。
“花无缺！”他惊喜万分的扑了过去：“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花无缺看这眼前这人一脸的担心与忧虑，似乎有些不解：“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没事吧？我方才见你……”
一想到方才小鱼儿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画面，花无缺的头似乎就又疼起来。
“你别想，别想。我方才……方才就是想吓吓你，想着这样的话，你就能相信我的话了。”小鱼儿为自己这损招而感到羞愧：“你不信我也没关系，但现在你可千万别再乱动了，也别用脑子想事情，等你好了再杀我吧，我们再重新打过。”
“你是骗我的？”花无缺问。
“是啊是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小鱼儿怯怯道。
“……。”花无缺不言，一时间空气静的可怕极了。
许久，他长长吐了口气道：“还好，你是骗我的。”
“？”这回换小鱼儿感到惊讶：“怎么？你记起来什么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没有。”花无缺摇摇头否定他的猜测，解释道：“方才与你比武的时候，我见你的武功已经信了你几分，况且那时我心中已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其实我并不想杀你。待见你掉落下去，我心里这声音就更加强烈了。”
“那是自然，我们两人切莫说不是兄弟，之前做朋友的时候，你也是不忍对我下手的。”小鱼儿感慨道。
“是吗？”花无缺听他这么一说，不知为何淡淡扯出了一抹笑：“原来我们做兄弟之前，就是朋友了？”
“当然。这段方才我还没跟你说完，你想听吗？”小鱼儿瞧着他笑道：“我听你这口气，是已经相信我了是吗？”
“现在好像由不得我不信。”花无缺柔声道。
“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小鱼儿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乱发的誓言，这该占的便宜总还是得趁着机会占的。他十分期待的看着花无缺，后者垂下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会他抬起头来如小鱼儿所愿老老实实的开口道。
“哥哥。”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吹草低，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距离恶人谷最近的藏民居住地，每月一次大集又开始了。小鱼儿出谷那次遇上一回，这一次他是专门带着花无缺出谷来瞧个新鲜的。
这几日在恶人谷里，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他小鱼儿变成了花无缺的哥哥。他逢人就说，人家不听还不让人走。而且这几日他也极有哥哥的模样，带着花无缺把恶人谷里他从小到大玩过的地方都玩了个遍，美其名曰帮他弥补童年。他总觉得，小时候的花无缺定时没有怎么野过的，他即便有那心但在邀月的严格训练下，估计也不敢。鬼婴幽手他们几个见到他如此模样，都直呼瘆的慌，都说突然变得善良起来的小鱼儿不好玩极了。气的小鱼儿还带着花无缺又跟他们打了一架，这才罢休。
“花无缺，给你买一身这天青色的袍子好不好？你总穿白色，偶尔也换个颜色穿穿吗？”
一个藏人的摊位前，小鱼儿抓起了一间藏袍把花无缺一把拉过来左右比划着比划着。
“我的衣服够穿，不用了。”花无缺推辞道。
“可是这是藏袍，我想看你穿穿。而且，做哥哥的应当给你弟弟买东西。”小鱼儿大言不惭的说道。却不说，花无缺的荷包一直在他那里，花的不还是花无缺的钱。
闻言，花无缺歪了歪头看着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笑道：“好，那谢谢兄长。”
小鱼儿乐滋滋的掏出荷包准备结账，却忽然有个人黏了过来，娇滴滴在他耳边道：“哎哟，小鱼儿哥哥，人家也叫你一声哥哥，那你也给人家买一身新衣服好不好。我在这谷里憋屈的这许久，好久没换过新衣服了。”
这让人鸡皮疙瘩冒气，听了想打的声音，不是燕子娇又是谁。今日出谷他也非要跟着出来外，为了防止小鱼儿抛下他，还硬说自己是给铁萍姑作伴，真是气煞人也。
“你没钱吗？不会自己买吗？”小鱼儿从小跟他闹惯了，向来半点不给面子：“打架的时候骂我死鱼，现在又知道叫我小鱼儿哥哥，这哥哥是你随便叫的。”
“哎哟哎哟，小鱼儿哥哥，真的有了新人忘记旧人，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追着我打架，打输了就非得让我认哥哥。现在你有了这好看的弟弟，就不要我这弟弟了是不是？”
燕子娇这话说的暧昧不清，小鱼儿听的只想打人。但今儿他是带着花无缺出来玩的，不想破坏了这开心的氛围，只得咬着牙对他笑道。
“你这贼燕子，别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叫人听了误会。不就是件衣服吗？给你买就是了，别闹。对了，萍姑，你也选一身，我送给你。今晚他们这里还有篝火会，咱们好好玩玩再回去。”
跟在几人之后的铁萍姑一直安安静静的待着，自她父亲李大嘴死后，她来到恶人谷这么多天始终是这样安安静静，小鱼儿知道她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想着就把她也一起带出谷来玩，当作是散散心也好。
铁萍姑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刚想客气拒绝，燕子娇却一把挽住她道：“傻丫头，可别拒绝。男人给女人买衣服是天经地义的，走，咱们选衣服去。”
一句话，又成功气死小鱼儿，真想给他几个老拳吃到饱。花无缺在小鱼儿身后，看着他对着空气挥拳，低下头闷闷直笑。但小鱼儿一回过头，他却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星光在草原上升起，月色使草浪看来有如碧海的清波。许多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星光相映，看来是那么渺小，却又是那么富有诗意。
白天的大集散去，最大的帐篷前烧起了营火，藏女们正在唱歌。她们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她们的柔发结束无数根细小的长辫，流水般垂在双肩。花无缺听不懂她们唱的是什么，但却觉得这声音深长悠远，十分悦耳。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小鱼儿给他买的天青色藏袍，发髻也学着藏人汉子的模样梳着，但即便如此他那张俊秀脸庞，却依旧耀眼夺目。
“花无缺，花无缺。”小鱼儿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
“嗯？”花无缺看着他，脸上满是笑容。
“我去找找燕子娇那家伙，萍姑被他带着我可不放心。你在这里等我，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吗？”小鱼儿向他确认。
“记住了。不要乱接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姑娘给的东西，也不能让她们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东西。”花无缺一字一句重复着。
“嗯，不错不错，记得很好。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小鱼儿当了几天哥哥，当真的越发的有长兄的自觉了，就连跟花无缺说话都不由自主的带着哄小孩的口气。
“嗯，好的。”花无缺目送着他的身影，忽然咧嘴一笑。
在人群中找到正准备带着铁萍姑乱窜的燕子娇后，小鱼儿对他好一段骂，就怕人被他拐带坏了去做什么坏事。两人你一眼我一句的斗着嘴，不一会就看见了果然乖乖站在原地等人的花无缺。只是此刻，他身边却多了一群藏人和汉人的姑娘围绕着，她们甜甜地笑着，吱吱喳喳像小鸟般说着话。
“哎哟哟，你这弟弟倒是真讨人喜欢。这才多会没见，就围了这么多姑娘。你看他手里，被塞了不少东西呢。”
顺着燕子娇的手看去，小鱼儿真是哭笑不得。果然，刚才他那番话算是白嘱咐了。花无缺的手里配饰，挂饰七七八八的小物件可是被塞了不少。而且他还还仿佛不自知一样，继续跟那些姑娘们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小鱼儿真是对花无缺这无法拒绝女人的毛病，而感到十分头疼。
“花无缺——！！”
小鱼儿人未到，声音已经穿过人群先传了过去。那群姑娘跟花无缺听到他的声音，都回头去看。只见小鱼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抓过他手里那堆东西道。
“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乱收别人东西，不要乱收别人东西。你这是收了多少，真的是想被她们抢回去做相公吗？”
人群里静默下来，一时间只有小鱼儿一个人的念念叨叨的声音。他渐渐察觉不对，见那些姑娘自他过来后，都不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瞧着自己。小鱼儿被瞧的心里发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花无缺道：“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们作什么这般瞧着我？”
“哈哈哈哈～～”那群姑娘们一同爆出银铃般的笑声，马上换做小鱼儿被团团围住。
“花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小鱼儿弟弟吗？他真的着实有趣。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模样，却这样絮絮叨叨的管着你，真是好玩。”一个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藏女忽然出声道。
“是啊是啊，这位小鱼儿弟弟，你别怕，我们没有其他意思。花公子已经拒绝了我们，那些东西是我们自己愿意送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将你这哥哥抢走做相公的。”
“既然你怕你哥哥陪我们抢走，那你跟我们走好不好？”
“——？”
“——？？”
“——？？？”
“这是怎么回事？花无缺——！？”
陷入女人堆中的小鱼儿大叫着，仿佛围在他身边的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你不说要叫我尝尝这被人抢亲的滋味吗？我没见过，所以拜托哥哥演示演示，给弟弟瞧一遍，这样才好。”
闻言，小鱼儿古怪的看向花无缺。这是他入谷的时候对花无缺说的话。而且方才，他明明听见那个藏女叫他小鱼儿弟弟。
莫非……
莫非……
半响，只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嚎叫。
“花无缺，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花无缺——！！”
（完）
Ps：
【注1】始龀---古代指刚到换齿的年龄，约七、八岁左右。
【小剧场】
是夜，返回恶人谷的路上。
鱼：你早想起来了是不是？
花：不错。
鱼：什么时候？
花：你猜。
鱼；不猜。那你这几日还看我演戏，很开心是不是？
花：我看你演的很开心，所以就陪着你。
鱼：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哥哥。
花：不客气，弟弟。下次若还想扮哥哥直接告诉我，继续奉陪
鱼：……（好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花鱼花/兄弟向】我的弟弟/哥哥才八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