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道》隋白

8、第6章

　　有尤转头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石柩，站起来接过电话，吸了口气没有说话。电话里传来嘈杂的人语声，像是菜市场一类的地方。
　　石柩皱着眉问了声谁。有尤摇摇头，想挂电话，电话里突然传来了石妈妈的声音。像是遇到了熟人，石妈妈笑得很爽朗，说了几句无关的菜价、八卦，突然一声尖叫，随即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人群里不断有人尖叫。
　　有尤瞪大眼，猛的转头看着石柩。
　　石柩疑惑，不断地拉着有尤问什么事。然终不耐的抢过电话。嘈杂声突然嘎然而止，电话那端嘟嘟的声音显得异常诡异。
　　石柩放下电话，看着有尤。
　　有尤突然起身夺门而出。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有尤边跑边在心里喊。身后石柩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身边的行人纷纷让开或驻足停看。
　　菜市场边的马路上，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常有人从中跑出然呕吐不止。
　　有尤深吸了口气，慢慢走过去。
　　人群中间，散落的菜被踩得不成样子。石妈妈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身上足足几十只蟑螂胡乱爬窜。
　　有尤捂住嘴，蟑螂来自石妈妈买菜的篮子里。
　　有尤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石柩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看着石妈妈，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送石妈妈到医院结束手术是上午十二点三十分，离有尤接到那个诡异的电话距离三个半个小时。石柩坐在手术室门外，医生向有尤告知手术结果。
　　无恙。
　　最后医生拍了拍有尤的肩，看了眼石柩对有尤说等下来找你转身离开。
　　有尤蹲到石柩身边，两两无语。
　　医院静悄悄的，有人停在有尤和石柩面前。
　　“小者……”有尤抬头，轻轻的唤出来者的名字。
　　石柩突然抬头，看着小者，双目通红。
　　小者蹲下来，抱住石柩。
　　石柩闭上眼，任小者抱着。
　　下午，小者照顾着石柩，石柩照顾着石妈妈，有尤则由为石妈妈手术的医生陪着去了派出所办理了交通事故的手续和赔偿等事。由于医生的关系，三个小时以后事故就基本完结。
　　回到医院的时候，石柩已经靠在小者肩膀上睡着了。有尤想从小者手里接过石柩，小者小心翼翼的打算抬起石柩的脑袋。石柩翻了翻身，躺进小者的怀里。
　　有尤伸过去的手抬在半空，面色尴尬，一双手如何都不是。小者也尴尬的朝有尤笑了笑，继续抱着石柩。
　　有尤抿着唇，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