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岚雪》云雾山岚

80、第五十章

　　“你不热吗？”瑞雪挪动了一下臀位，和身边的男人隔开了一丝距离。

　　紧接着，男人马上贴进她，将刚拉开的距离再次填满。

　　“不热。全身酸痛，困！”男人双手环住瑞雪的手臂，将头搁在她的肩头，似睡非睡的闭着眼。

　　瑞雪顿感无力，只能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密闭的空间和身边温热的身体，让她感觉到有些闷热，上午点完出行兵将后，她连银月殿都没回，便让人把仲绮弦和莫莫接了出来，直接出发了。仲绮弦是女皇下令，不得不带的，也辛苦他了，昨夜他应该没有睡多少。而莫莫则是必须要带上的，自己身边的人不多，现在除了爹爹，就只有他了。

　　说到爹爹，瑞雪突然一惊，最近忙着成亲和熟悉兵务，连爹爹是不是回到了风家都不知道，还得找个机会去看看才成。在宫里自己宣称除了课本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当然耳的还有他这个父亲，怕有人万一想到去寒殿看他，就会露陷。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瑞雪抬起手，将马车窗帘的一角掀了开来，就在旁边，一匹俊马仰然轻跳着，迈着优雅的步划，而上面坐着的人，让瑞雪一喜。来人向她抿嘴一笑，点了个头。

　　放下帘子，瑞雪拍了拍身边的男人：“诶，你自己睡好吗？我的武师傅来了，我要出去一下。”

　　仲绮弦掀开一只眼帘，左右扫描了一下，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含糊着说：“快回来哦！我还要睡。”

　　汗！你睡管我什么事呀！瑞雪差点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小心的将他放倒在车凳上，将靠背垫着为他做了枕头，就了一声好就闪身出去了。

　　“罡师傅！你怎么来了？”出车门，瑞雪示意一旁的随从官将大部队停下，跳下马车，来到罡师傅的马下。

　　罡师傅含笑着跳下马，矫健的身姿，一点不显老态：“徒儿要去边关，怎能不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师们会陪你去边关，保你平安的。”

　　热气瞬时涌上了鼻眼，感觉酸痒酸痒的，瑞雪握住拳手，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多谢师傅，不用了，瑞雪会小心应付的。边关不毛之地，不适合师傅们生活。”

　　“傻徒弟，什么话，难道你是说，老娘们老了？不配去边关守护国土了？”一道雄壮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瑞雪闻言转过身去，来人正是昊师傅。

　　“昊师傅，你怎么也来了？”

　　“老娘不能来吗？小徒弟，告诉你，我们已经向陛下请示过了，陛下也同意了，还封我们为你的左右将军呢。所以，你不让我们去也不行，老娘和老罡是去定了，是吧？老罡。”

　　罡师傅点了点头，证明昊师傅此话不假。

　　瑞雪眼中的水雾正式形成，泪从眼中夺框而出，好象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她的泪就没怎么停过。

　　“徒儿谢过两位师傅！两位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拜什么拜呀，咱们大老粗的，不讲那些虚礼，难道你要师傅们每次见了你，都跪下来叫公主千岁吗？”强壮的昊师傅，一把拉起瑞雪的衣领，不让她跪下。

　　噗嗤，瑞雪笑出了声，不能想象两位叫她傻徒儿的师傅跪下向自己行大礼的样子。

　　“瞧吧！老罡，我就说这傻徒儿还是傻着的吧！这不，又哭又笑的。”

　　“昊师傅！”瑞雪不依的喊道。

　　“好了，别闹了，起程吧！再不走天就黑了。”罡师傅道也正经，望了望天催着。

　　对于这二位师傅，瑞雪对她们绝对的相信，看着她们，她想，也许可能让这二位师傅帮帮忙，于是开口说道：“师傅，可以帮瑞雪一个忙吗？”

　　“说！”两个师傅异口同声，说完后，还相互瞪了一眼。

　　“今晚，我想回一下风家，可否请师傅帮忙领着军队先向边关出发。”

　　昊师傅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罡师傅，而罡师傅则蹙了下眉头：“师傅帮你领军队是没问题，但是你一个人上路来追我们安全吗？你前些日子才受了严重的反噬，如果路上遇到什么情况，怕是不能应付？”

　　“不要紧，受伤后，皇上送了不少好药给我服用，灵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有五层了，对付一般的人也没问题，并且，灵力不足，我还可以用斗气嘛！”

　　“好吧！老罡，让她去吧！”昊师傅道是对她的斗气功底很是放心，一听她恢复了五层灵力，就不再担心了。

　　“好，去吧！不过路上要小心。尽快跟上我们，你知道行军图吧，一定要照着走。”罡师傅松口了。

　　“恩，谢过两位师傅！不过我不一定跟上你们，你们人多，走得慢。如果可能，我还想快一步去边关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和你们一起到达，可能有些事，就看不到了。”根据上辈子的经验，欺上不瞒下的事特别多，不得不小心一些。

　　“也对，但你一小心，如果遇上危险千万不要硬碰硬，马上找机会跑掉。依你的武功，就算遇上高手，要逃也容易。”顿了一会儿，罡师傅想了一下，才回答。

　　“放心，徒儿不傻了！”其实瑞雪心里更想说，哪有师傅教徒儿逃跑的。

　　说服了两位师傅，瑞雪现在的任务就是说服马车上睡觉的仲绮弦了，进了门马，她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诶，醒醒。”她拍了拍仲绮弦的肩。

　　仲绮弦依旧张开一只眼睛，瞄着是她，缓缓的起身，再将身子移到了她的身上“你回来啦，好久哦！”

　　额！汗，明明自己只出去了一小会，对于仲绮弦，瑞雪是真拿他没有办法，她遇上过的男人，从来没有象他这一类型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前一分钟在哭，后一分钟就可能象你撒娇，虽然才相处不到一天，她就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不能应付了。

　　“哪个，我有事给你说。”

　　“什么事。”蹭了蹭她的肩窝，仲绮弦象猫儿叫一样低喃着。

　　“此去边关，我还有事，所以可能不能同你们一起走了，稍后我会追上来的。”犹豫着说词，但最后，瑞雪还是用最直接的语言说了出来。

　　闭着眼睛的仲绮弦马上跳了起来，脑袋狠狠的撞上了瑞雪的下巴，差点让她自己咬上了自己的舌头，随后，巨痛以下巴为中心传递开来，直达整个脑袋。

　　而罪魁祸首的仲绮弦则含着泪，一只手抚着头顶说：“你，你不要我了？你说你会负责的，还说我已经是你夫郎了。你却不要我了。5555555……”

　　哭声如魔音穿耳，让她脑袋更疼了，她甩了甩下巴答道：“不是，不是，我说了我会追上来的，我只是有事要办而已。”

　　“办事？带我一起去！”嘴一嘟，仲绮弦储着泪嘟嚷道。

　　瑞雪摇了摇头，轻声轻语的说：“我也想呀！可是不行，你我如果都离开了这里，哪所有的将士都知道我不在队伍里，万一被有心之人知道，告到母皇那儿，会很严重的。”

　　“可明明你就不在嘛！你说，你要去哪儿？是不是出去找莲……。”话说到一半，仲绮弦就没说了。

　　“连？什么连？”瑞雪有些疑惑。

　　“连系人，女皇派给你的？”仲绮弦急中生智的接过话，心中暗暗祈祷她不要真的说是连系人。

　　“不是，我是想去一趟风家，毕竟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未去过风家拜见过祖父他们，也该是时候去祖奶奶坟上叩个头了。”这也是此行的一个理由，算起来也不是假话。

　　看到瑞雪一脸真诚，眼眸中没有一丝闪烁，仲绮弦也松了一口气，带有渴望的开口道：“去风家呀？我能去吗？”

　　仲绮弦的口气似乎有些松动，瑞雪继续安抚道：“不是不能，只是时机不对，我们回京后我再带你去吧！你得留下帮我掩饰行踪，可以吗？”

　　幽深的眼眸在仲绮弦大眼里转了一圈，他认真盯着瑞雪的眼睛看了一会：“好吧！下次一定带我去哦，还有，这次算你欠我的，要还哦。”

　　“好。”欠的？要还的？行，只要你这小祖宗不再缠着跟来，什么事都答应你，反正又不是现在要做。瑞雪轻松的答应了。

　　到达今晚的住宿客栈后，瑞雪将跟在后面马车里的莫莫领到了仲绮弦身边，让他要照顾好他，还一再申明，自己是莫莫一手带大的，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交待完后，再偷偷去了罡、昊师傅房间，向她们拜托，请她们帮忙照看仲绮弦和莫莫后，她才放心悄悄离去。

　　风家就在皇城不远处，大部队开拔一下午，并没有走太多的路程，拿着罡师傅画给她的简易地图骑着昊师傅送给自己的马，没一会儿就到了风府。

　　瑞雪并没有从大门进入，而是根据曾经来过一次的记忆，翻墙而入，入院后，她直奔主屋找风钰月的爹爹，自己的祖姥爷去。

　　祖姥爷虽然辈份高，年龄却不大，五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甚好的他，感觉就是个中年男人。瑞雪运气不错，还没靠近主屋，屋里就传来了风钰月的说话声。

　　“爷爷，我好担心，宝宝真的会安全吗？”声音中透着很浓的担忧。

　　温和的男音传来：“应该会安全吧。如今边关还没起战事呢！月儿别担心了，改儿个公主出发了，叫人去追追，看能不能联系上她。”

　　“不用了。雪儿来了。”屋里就祖孙三人在说话，并无其他外人，瑞雪看清楚后就推门而入了，不过还是小小的吓了这三个男人一跳。

　　惊吓了一跳的风钰月，看清楚了入室的女子是瑞雪后，激动的站了起来，向瑞雪扑了过去：“宝宝，真的是宝宝耶！宝宝你没事吧。爹爹好想你哦。”

　　瑞雪不慌不忙的接住他，将他抱了个满怀：“爹爹，雪儿没事，放心吧！”

　　“真的？我才回家那会儿，听爹爹说，莲儿不在了，你好伤心的，还说你受了好重的伤，爹爹好担心你。你真的没事吗？不准骗爹爹哦。”还在她怀中，风钰月就用手胡乱的在她身上寻找着，怕哪里真有包札好的伤口。

　　瑞雪故意低笑出声，将他扯离自己，再在他面前绕了一个圈，好让他安心：“看吧，雪儿真没事，那点小伤已经好了。”

　　“如果真有事，可别逞强。我们风家，如今就只有你这条血脉了。”坐在上座的祖姥爷和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瑞雪父女俩的身边，祖姥爷柳氏关心的说。

　　虽然不是很习惯中年男子摆出如此和蔼、温柔的表情，瑞雪还是微笑的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毕竟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恩，雪儿知道了，祖爷爷和爷爷不要担心。”

　　“不要光说，要真的这样做哦。”风钰月环住瑞雪的手臂，将她拖到凳子边坐好。

　　“恩！”看着这个年龄不大的小爹爹，很难相信自己是他的女儿，而他才二十八岁。

　　“雪儿，听说昨天才成亲，还说马上要去边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祖姥爷毕竟还是虚长数岁，马上问出这个关键问题。

　　“是，今日大部队已经出发了，我拜托两位师傅带着人先走，没有爹爹的消息，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

　　“宝宝成亲了？”风钰月的语气充满了失落，原本紧抓着瑞雪的手松了开来。

　　瑞雪拾起刚离开她的手，将风钰月的手腕执起，一边帮他把脉一边低声问：“怎么了？爹爹。雪儿成亲了，你不高兴吗？”

　　风钰月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委屈：“高兴，可宝宝才和我相处一年不到，这么快就成亲了，我也没有参加到宝宝的婚礼。”

　　什么逻辑，没参加到婚礼还有得一说，相处不到一年，快？不明白，不过没关系，对风钰月瑞雪可有十足的信心，他比仲绮弦好搞定得多了。“这不，我今天就来看爹爹了呀！宝宝想爹爹了。”

　　“真的？所以今天才来看我的吗？”扁下的嘴又开始恢复微弯的角度了。

　　“当然，爹爹，雪儿明天就要出发去边关，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怎么这段时间你的身体还没多大起色，和出宫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呀？”刚诊完脉，瑞雪发现风钰月的身体还是有些体虚。

　　“月儿还是担心你呀！听说你上次有来过风家，就一直担心，还老不好好吃饭。”风钰月的爹爹云氏向她告着状，很是不满风钰月平常老将瑞雪挂在嘴边又不好好吃饭的样子，儿子离开他十多年了，才回来，却感觉只有半条命，这孩子又不知道自己爱惜自己，还老有一顿没一顿吃饭。

　　瑞雪正想开说劝爹爹两句，风钰月就接过了话去：“宝宝，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边关，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年，爹爹好想你，带爹爹一起去好不好？”

　　原来一年是这个道理呀！但想到以前看战争片时的边关场景和风钰月目前的身体，瑞雪还是坚定的否决了：“不行，去边关不是去旅游，你不能去。爹爹，等瑞雪做完该做的事后，再成天成天的陪你好不好？”

　　“……”没有回答，风钰月只是幽怨的盯着瑞雪，打算用哀兵政策说服她。

　　瑞雪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无邪的笑容：“爹爹，上次雪儿说要吃你做的饭菜，你会做了吗？雪儿还没吃饭呢。好饿！”

　　“宝宝还没吃饭吗？都这么晚了，爹爹马上就去给你做哦，乖乖等等爹爹。”对于父母，吃饭问题永远大过一切，果不其然，风钰月又一次被饭菜问题给解决了，一溜烟的跑去替瑞雪张罗饭菜了。

　　看着他跑得飞快的影子，风氏和云氏不由得摇了摇头,风氏更是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我还纳闷好久，明明只有半条命的回来了，也不象以前那样啥事都没兴趣，居然会没事往厨房里跑，煮起饭菜来。还以为是在冷宫关傻了呢，没想到原来是自己女儿要吃呢！”说罢，还一脸的不可思议和公爹相视一笑。

　　瑞雪笑了笑：“是这样的，爹爹只要是沾了我的事，就格外没有思考能力，要不当初也不会自愿进寒殿。”

　　“这个傻孩子。”风钰月的爹爹云氏一想起自己儿子在冷宫单独关了十四年，就心疼得象刀绞，抽出手帕开始抹起眼泪来，模样很是伤心。

　　瑞雪眉毛抖了三抖，男人流泪，特别是老男人用手绢抹泪，自己估计一辈子都习惯不了吧。既然爹爹安全了，还是早点离开这儿得了，说到离开，瑞雪又打了个突儿。

　　出宫的时候一则太冲动了，想早日离开银月殿，二则是没了小召，也不晓得他把自己的月钱放在哪儿了，离开大部队来风家的路上，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穷二白，除了一个金质镇军将军符印外，身上一个值钱东西也没有，现在，只有跟风家要点了，说起来还真些不好意思。

　　“祖爷爷，瑞雪有个不请之情。”瑞雪有能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想了半天，冒出了这一句来。

　　“你是我们最亲的亲孙女儿，哪来什么不情之情的，只要祖爷爷能办到，什么事都我们就答应你。”柳氏一脸严肃，认为瑞雪开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瑞雪额上划下三条黑线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雪儿出门有些急，忘了带些盘缠。所以…所以……。”

　　云氏破泣为笑，用帕子抹了抹眼角说：“这是什么事呀！这年些来，虽然咱们风家没女主人，可蒙祖辈福萌！风家钱财不用愁，更何况，爹的柳家姐姐还代我们做了不少生意，家里不缺钱的，雪儿需要多少说一声，我就让人去取。”

　　看云氏说得这么容易，而柳爷也是轻松含笑着，瑞雪吐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吃过风钰月做的不怎么地道的家常小菜后，风钰月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宝宝，柳姐姐送我回来后，一直住在风家，还没走，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她。”

　　点了点头。柳姨？瑞雪刚吃过饭的胃有点抽痛了，小召的娘亲！是该去看看她，小召死了，应该给她一个交待的。

　　于是风钰月带着瑞雪向后院的客房走去，一路上他也没说话，应该也是在伤心小召的死吧，沉默在父女两人的身边围绕，有些压抑。

　　走到一间房门外，风钰月敲了敲门：“柳姐，你休息了吗？”

　　“没有！来了。”沉稳的女声从房里传来，没有灯亮的房间又亮起了灯，一会儿，门打开了。

　　“月弟有何事？”小召的娘穿着一套白色的长襟睡袍站在门内问。

　　“宝宝来了。”简洁的说完，他退后一步，让位置让瑞雪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柳姨，雪儿来了。对不起！”站在原地，瑞雪就跪了下来。对柳姨，瑞雪除了有深深的歉意还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如果不是她将小召送进宫来当自己的小待，可能小召如今早已开心的嫁人或者是过着柳家公子的幸福日子吧。

　　站在门内的人长叹了一口气，愣了半晌才将瑞雪扶了起来，又呼了一口气道：“不怪你，怪莲儿命不好，从他决定进宫那天，我们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不好。”

　　虽然嘴里说得轻松，但瑞雪还是感觉到她不如表面上的这般放得开，微弱烛火下，瑞雪发现了她发上以前没见过的白发，她苦涩一笑，跟风钰月说：“爹爹，你先回去休息，雪儿一会再来找你，我想单独和柳姨聊聊。”

　　风钰月点了点头，一步三回的头离开了瑞雪的视线，等他离开后，瑞雪和柳姨进了屋，关好门后，她第一句话就说：“柳姨，请你放心，莲儿的仇。我会报的。”

　　柳姨眼中眸光一闪而过，但随后又暗了下来，顿了顿说：“虽然我知道莲儿被人害死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看你如今的表现，那害死莲儿之人一定是宫里的重要人物吧。算了，别为了已经死了的人把活着人给连累了。姨娘也老了，不想你们晚辈再有任何人出事了！特别是你。”

　　说完话后的她，显得特别苍老，比起第一次见面，要老了二十岁，可见她此刻也应该很后悔把唯一的儿子送进宫去送死。瑞雪此刻心里那一丝怨恨消失了，留下的是满呛的歉意。

　　“不，柳姨，身为女儿，就应该守护整个家族，保护自己的亲人。可能柳姨也去了莲儿墓吧，我已经把他当做我的正夫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谁也比不了。对于伤害了莲儿的人，我瑞雪早已发誓，生不忘此仇、死不灭此恨。

　　所以，如果我连为莲儿做最后一件事都做不了，那我此生就妄为女儿了。”瑞雪愤然地表示道，嘴角噙着坚定的决心，眼神透着凉冷的森寒，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人前表露出自己要报仇的决心。

　　“雪儿……。”柳姨的眼底闪着某些异样的情绪，默然的眸光仿佛因瑞雪的一翻活而注入了活力。

　　“对不起，柳姨，雪儿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可说了！但是雪儿心意已决，还望柳姨支持。”瑞雪将她心底的痛透过眼神赤裸裸的展现在了柳姨的面前。

　　“好。姨娘支持你，姨娘老了，也帮不了什么，但我柳家的一切，皆可由你支配，为你所用！”柳姨抛开最后一丝顾忌，拍着胸脯满脸安慰的说。

　　“柳姨……不用了，只要柳姨精神上支持我就行。”不敢要求太多，因为欠得实在太多。

　　柳姨欣慰的拍了拍瑞雪的肩：“孩子，不用计较那么多，我那女儿不争气，没有风柳家女儿的远见卓识，只喜欢窝在家里乱捣鼓着什么。我柳家挣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柳、风两家的平安。还不如用来支持你，帮助你。不用跟我客气了，既然你已经将莲儿入了你风家的祖坟，刻上了你风家正君的身份，你也就是我的儿媳了。给你也是应该的。”

　　“柳姨！”此刻的瑞雪只能以眼神表达感激之意，却找不到任何感激的话，因为再多的话，也不能表达她心中所想的万一。

　　“好了，不聊那些伤心的话题了，来，雪儿，姨娘告诉你我柳家有些什么，不瞒你说哟，我柳家生意做得还挺大的，其实这也多亏以前沾了老太尉的光，我柳家的生意除了遍布整个桑弘国外。连其他几国也有些分店，以后呀，你只要拿着姨娘给你的印信你就可以动用他们了…………。”

　　“姨娘，我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

　　一夜无眠，两婆媳就着未来的目标讨论着，越聊越开心………